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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激将法

    任笑天回到灞桥之后,  才从易芷寒的电话中得知了后续的一切,  对于未婚妻所受到的惊吓,  任笑天当然是好好地安慰了一通,

    “小天哥,  你对这事,  是怎么想的,  ”在电话中一番缠绵之后,  易芷寒也就说到了袁达明的结局,  说到这事的时候,  她想到了徐静柳的疑问,  也就顺口说了出來,

    对于袁达明沦落到这么一种地步,  如同易芷寒分析的那样,  任笑天只是叹息了一声说:“天作孽,  犹可恕,  人作孽,  不可活,  他能参加到企图绑架你的队伍中,  也算是白披了一张人皮,  既然是这样,  还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呢,  我不是农夫,  更不会做东郭先生,  ”

    听到这样的答复,  易芷寒大为赞赏,

    孔达人在收拾残局中所做的一切,  当然瞒不过老特务向子良的眼睛,  听到消息之后,  他眯细着眼睛笑了一下说:“算这小子知道一点进退,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的话,  看我怎么來收拾他,  ”

    黄长春则是迷糊得很,  他想不通孔达人为什么会这么果断,  对自己儿子的朋友一点也不留情面,  就这么突如其來的下了狠手,  他左思右想,  就是找不到一个答案來,

    到了最后,  他发现了一个疑点,  那就是易芷寒身边的保镖來自于何方,  虽然他也曾向有关人员打听过,  要么是沒有答案,  要么是讳莫如深,

    那可不是一般的高手,  就自己这么一个警察厅长,  也用不了这样的保镖,  再联想到前些日子‘江南帮’的覆灭,  更是有点不寒而栗,  为了自己的安全,  黄长春悄悄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金陵城中发生的事,  络绎不绝的传往了燕京城里,

    香山深处的一幢四合院内,  刚刚看好桌上文件的古总书记,  摘下鼻梁上的老花眼镜,  揉了揉有点疲倦的眼睛,  乐呵呵地笑道:“小赵,  金陵城中还蛮热闹的嘛,  说说看,  各方都有一些什么样的反应,  ”

    上次在任笑天遭遇刺杀之后,  奉命召集那帮老人开会的赵主任,  十分恭敬地站在一旁,  听到古总书记问起这事,  连忙接口汇报起了自己所掌握的情况,

    他从鲁斯年设计陷害全慕文说起,  再说到任笑天跟踪追击到金陵城中找到全慕文,  到了最后,  才说到了孔祥和让两个通缉犯去掳掠易芷寒的事,

    “胆大妄为,  不是一般的胆大妄为,  小赵,  你说这还是我们倡导的立党为公吗,  ”古总书记生气的用手拍打着桌面,

    赵主任不好回答这样的问題,  做下属的人,  只能做陈述性的发言,  不好发表带有个人想法的观念,  他只好接着说起了‘红星’部队迟胡子大发雷霆的事,  还有孔达人的善后处理,

    “嗯,  这帮人还就得让迟胡子治治才行,  唉,  自从任家老爷子去世之后,  老迟也已经很久不出头露面咯,  也只有为了任家的事,  才会偶尔露一次真容,  ”古总书记说话的语气,  带着几份伤感,

    “好,  不说这些咯,  小赵,  你來说说看,  任家那孩子怎么样,  ”古总书记的情绪转换得很快,  用手点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问了起來,

    文件上的題目是《常有畏惧之心,  方是为官之道》,  署名者赫然是任笑天,  还有一张报纸,  上面有一篇‘盐碱地上致富路’的新闻报导,

    “首长,  这两篇文章,  我都作过了解,  畏惧之心这么一个提法,  是任笑天当派出所长时,  面对市委调查组提出的一个观念,  在这之后,  市委书记陆明曾经在好多场合下引用过,  后來被任笑天归纳成文,  由纪检系统给层层推荐上來,

    那篇新闻报导,  是《江淮日报》的记者给写的,  文中提到的修路,  开发滩涂,  引进技术与科技,  让老百姓有了致富的希望,  这都是事实,  而且,  也已经看到了成果,  首批养鸡的农户,  已经卖出了第一批产品,

    我的手中还有一篇文章,  也是任笑天写的,  題目是《双向选择有利于整合内部潜力》,  这篇文章同样很有见地,  是组织系统给报上來的,  我觉得,  能够让各地有所借鉴,  ”赵主任的口才不错,  一听领导问起,  立即就有血有肉的介绍了起來,

    “不错,  不错,  任家的孩子很有潜力嘛,  ”古总书记哈哈大笑道:“纪委、宣传和组织,  三大系统同时发力,  哈哈,  看來任家那帮人,  是铁了心要要把当年那案给翻过來哦,  ”

    古总书记的心情很好,  边说边走出了屋子,  虽说是冬日,  外面的阳光还是很不错,  照射在人身上,  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沿着花圃走了几步路之后,  他随口吟诵道:“莫道浮云终蔽日,  严冬过尽绽春蕾,  ”

    赵主任听到这样的诗句,  哪能不知道领导的心情舒畅,  更知道领导的心意,  也就接上了一句说:“公道自在人心,  ”

    “对,  小赵,  就是这么一句话,  公道自在人心,  你看,  就连天老爷也在帮着任家,  让任家出了这么一个优秀子孙,  ”古总书记停住脚步,  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声音虽然不是很高,  听在赵主任耳中,  却犹如九天惊雷,  他赶忙朝着周围打量了一下,  还好,  那些警卫和服务人员都很上规矩,  一个个离开得远远的,  沒人能听到领导刚才说的话,

    这话要是传出去,  那可立即会引起滔天巨浪,  只要稍有一点政治常识的人,  都能听得出话中的弦外之音,  这是对任笑天的肯定,  也是对任兴邦当日案件的定性提出了质疑,  当初那些从中上下其手的老人,  听到以后怎么会不闹翻天,

    “小赵,  听说占益山去了海滨一趟,  ”古总书记说话的内容转换很快,  差不多的人,  还就不容易跟得上他的思维,

    赵主任一直是全神贯注,  沒有走神,  听到领导问起那个倔老头子占益山的事,  立即会意了过來,  他把占益山到灞桥碰壁的事,  从头到尾解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  才补充介绍说:“占老爷子回到燕京之后,  就一直在到处宣扬任笑天的政绩,  说这才是真正的xx党人,  还让我给你汇报,  说是要谈一谈到灞桥的感慨,  ”

    古总书记沒有多加评论,  只是将自己的双臂张开,  做了几个深呼吸的动作,  然后才吩咐道:“小赵,  你代表我,  去一下江淮省委书记许云飞的家,  看看病情恢复得怎么样嘞,  如果说情况不错,  那就在开春之后好好出去走一走,  就算是暗访吧,  看看基层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  ”

    赵主任连忙答应了下來,  他在心中暗忖,  领导让许书记出山,  看样子也是对江淮的情况,  有了极度的不满,

    那排旧时王府的屋子里,  也都有人在分析着金陵城中的情形,

    “我说老孙,  你们家的那个孔达人,  太有点不成气噢,  ”到底是心有底蕴的人,  尽管是怒涛冲天,  白发苍苍的简维浩,  说话的声音依然还是不徐不疾,  从容自然,

    并排坐在沙发上的孙益福,  有点尴尬地打着呵呵说:“要说怪,  就要怪他家的那个宝贝儿子,  做起事來一点也不顾后果,  ”

    “不顾后果,  ”简维浩微闭着的双目猛然一睁,  转首盯着身边的孙益福说:“我看这是在玩火,  如果再这么玩下去,  我看他们会把自己的小命都给玩掉,  老孙,  你说迟胡子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  ”

    孙益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沒有吭声,

    “任家的那帮人,  现在已经在发动攻势,  ”简维浩用手拍了拍茶几上的几份文件和报纸说,

    孙益福一时沒有反应过來,  有点迷糊地问道:“老简,  你说的是什么攻势,  ”

    “你看一看,  连续发了三篇文章,  都是在为那个任笑天在造势,  ”简维浩有点不满地用手敲打了一下茶几,

    孙益福有点尴尬,  自从淡出权力中枢之后,  有些文件到不了他的手上,  尽管如此,  他还是不屑地嗤笑一声说:“发文章能有什么用,  秀才造反,  十年不成,  ”

    “错,  这种声势大了之后,  就会引起高层的关注,  也会让任家的人重新积聚人脉,  ”简维浩点破了任笑天几人的用意,

    “哦,  照这么一说,  我们还不能大意哩,  ”孙益福坐直了身体,  有点不安地问道:“老简,  我们应该如何对付,  ”

    “能有什么办法,  ”简维浩顿了一下,  才关照说:“无论如何,  你们都不要再撩拨任家那孩子咯,  真把迟胡子那老东西的火给撩起了身,  你和我都不好说话,  ”

    “那又怎么办,  不管是江淮,  还是海滨,  我们都沒有一个得用的人,  最好的办法,  就是能去一个象你家宁奇这样的有才之人,  在那儿直接指挥,  把所有的力量都给集中到一处,  把任家那小子给打垮才行,  ”说这话的时候,  孙益福的眼睛散发着幽幽的光线,

    “老孙,  你说的是我家宁奇,  ”

    “是呵,  整个京城里,  能有哪家的孩子比得上你们家的宁奇,  照我说呀,  你应该要好好地培养这孩子,  将來能接江山的人,  非宁奇莫属耶,  难道说,  你会舍得把这孩子当金丝鸟养在家中不成,  ”孙益福用上了激将法,

    听到孙益福一激,  简维浩站起身來,  自言自语道:“老孙,  你说得不错,  宁奇这孩子,  在机关里蹲了几年时间,  也该要下去走一走喽,  不然,  将來总是少了基层锻炼这道经历,  嘿嘿,  就让他去海滨吧,  省得下面的人总是在瞎胡闹,  ”

    “宁奇去海滨,  好,  这是一个好主意,  有了你们家的宁奇出手,  那个任笑天就不够瞧喽,  ”孙益福的脸上犹如开了花一般,  顿时亮堂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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