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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三日赌约

    那么狗剩陷害我,  单凭我耍酒疯跑到柴房玷污小夫人,  这一条还不至于弄死我,  所以我必须双手沾满鲜血,  而且是用我的剑去杀的人,  那院子里的血迹,  和被杀死的护院,  也正是他们陷害我的第二步以及关进柴房内的第三步……

    每一步都是环环相扣,  天衣无缝,  但也正是狗剩的贪心,  一步错则步步错,  牵一发而动全身,  否则我仅仅能测算出吉凶祸福,  却是算不出具体的细节,  也就是吉凶祸福的过程,  不得不说,  这真是一套惊人的阴谋啊,

    这个假设若是成立,  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但剩下的疑问,  还有两个,  狗剩图的是什么,  总不会是我的辟邪神玉那么简单,  当然,  也正是辟邪神玉让他露出了破绽,  还有一个疑问就是那个姘夫,  他真的死了么,

    我和毛小道可是一路送葬到乱坟场的啊,

    这两个疑问,  让我无法想明白,

    夜已深,  人无眠,

    第三天,

    “小子,  今天可就是第三天了哟,  别忘记我们的赌约,  呵呵,  ”

    牢头儿提着牢饭进來,  为我摆好饭菜,  笑了笑,  转身走了出去,

    “老人家,  今天才过一半,  时间还早,  我们的赌约还在进行中,  不要着急,  ”

    我笑着摇了摇头,  拿起馒头啃了一口,  就着水煮菜,  大吃起來,

    又是一个漫长的下午,  直到傍晚时分,  监房的门突然被敲响,

    “砰砰砰,  砰砰砰,  ”

    “开门,  快开门,  ”

    一道急怒之言,  传了进來,  牢头儿还在打盹,  突然被吵醒,  一听声音,  当即慌慌张张地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  竟然真的是警长,  牢头儿不自觉地向我看了一眼,

    “走开,  ”

    警长怒声喝斥,  牢头儿顿时吓得颤颤巍巍地退到一边,  随即警长带着几个人走了进來,  两个警士,  当然,  警士之后,  还有一人,  那便是柴老管家,

    看到他们走进來,  我微微笑了笑,  果然沒有算错,  这个警长的身上亦是透着一丝暗黑之气,  却是浮现在他的子女宫上面,  说明眼下他的子女便会出事,  而且是凶事,

    “牢头儿,  打开门,  ”

    警长火急火燎地叫了一声,

    牢头儿急忙跑到跟前,  颤抖着双手将监房的小门打开,  并暗自向我竖了个大拇指,  微笑着退到一边,

    我仰躺在草铺上面,  丝毫沒把來人看在眼里,  倒是想起师父初识我那会儿,  哼的小调……

    “呵呵,  陈先生,  让您受委屈啦,  ”

    警长赔笑着向我点头哈腰,  且邀请柴老管家也一同进來,  我扫了一眼警长和柴老管家,  不免白了他们一眼,  转个身,  面对着墙继续哼小调,

    “陈先生,  我知道您这几天受苦了,  前番让您受了冤屈,  我们都沒出手帮忙,  您……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柴老管家歉意地说道,

    “哦,  现在知道我受了冤屈,  早干嘛去了,  ”

    我突然停下小调,  扭头扫了柴老管家一眼,

    “这……陈先生,  无论怎么说,  您就看在那一顿酒的份上……”

    “呵呵,  柴管家,  你可别提那顿酒了,  若非那顿酒,  我现在也不至于跑到这里享乐,  沒想到你也是个护犊子的人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  柴老管家,  祝你健康长寿,  多享几年清福啊,  我呢,  就继续在这里蹲监房,  咱们就当谁也不认识谁,  你走吧,  ”

    我说完,  摆了摆手,

    “陈先生,  呜呜呜……求求您出去吧,  我们家老爷,  现在非常需要你的帮助,  他的子女都已经被那个畜生软禁起來,  现在下落不明,  如果少爷和小姐都出了事,  老爷可真就死不瞑目了……”

    说着,  我突然听到柴老管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啊,  死不瞑目,  谁,  刘老爷死了,  ,  ”

    我霍地跳了起來,  双手将柴老管家搀扶起來,  颤声道:“柴管家,  你何必如此啊,  ”

    “呜呜呜……陈先生,  恐怕现在我们刘家大院,  只有你能出手搭救了,  狗剩那个畜生害死了老爷,  且勾结了外人,  把少爷和小姐都软禁起來,  就连泥老先生的高徒小道,  也一并失踪,  只有我的手脚还利索,  再加上那个畜生沒有对我施压,  我才得以跑出來求救啊,  ”

    柴老管家说完,  已经泣不成声,

    “真是狗剩,  ”

    我怒喝一声,  转而向警长说道:“你是干什么吃的,  我被人陷害你跑那么快去抓我,  现在真正的有罪业的人已经浮出水面,  你为什么不去抓啊,  ”

    “我……”

    警长的老脸一红,  当即低下头,  道:“不瞒陈先生,  现在是非常时期,  不宜轻举妄动,  以免打草惊蛇……”

    “哼,  说什么不宜轻举妄动,  分明就是你家里也出事了吧,  ,  ”

    我冷哼一声,

    “陈先生,  您可真是神机妙算的活神仙啊,  不错,  小女也是被他们抓走并软禁,  唉,  说是软禁,  究竟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  反正就是失踪了,  陈先生,  您既然能算到,  那一定就能救出小女,  求求陈先生不计前嫌,  一定要施以援手,  ”

    警长说着,  眼眶已见红润,  我看在眼里,  也不免轻叹一声,

    “我并非是活神仙,  只因你的情况,  与刘老爷的情况,  略显类似,  故而我才能预知今日之吉凶,  说起來,  并非是什么测算,  但你们都说狗剩勾结外人,  那你们可知这个外人究竟是谁,  ”

    我抓了抓额头,  不解地问道,

    “唉,  陈先生,  你离开刘家大院的这几天,  刘家大院发生了很多事情,  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我们还是到外面说吧,  这里的环境,  着实让陈先生受苦了啊,  ”

    柴老管家抹了一把老泪,  抓住我的手就往外走,

    “是啊是啊,  这里的环境的确不能再待了,  陈先生快请到我家一叙,  ”

    警长赔笑道,

    “说起來,  我这场牢狱之灾,  也是我自己造下的劫数,  擅自改动别人的生死,  违反了因果承负的自然规则,  故而才有了这三天的苦日子啊……”

    我深深叹了一声,  莫名想起毛小道的话,  看來我真不应该在寿宴那天出现,  否则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神机妙算的,  应该是泥道人才对,

    “牢头儿牢头儿,  你儿媳妇生啦,  刚才你家里人來让我给你传个口信儿,  说你儿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  这次你可要请喝喜酒啊,  ”

    一个警士悄悄跑到牢头儿的身边,  激动地说道,

    听到这里,  牢头儿先是激动地重重点头,  随即向我喊道,  我刚刚踏出监房,  不免回头看了牢头儿一眼,  微笑道:“老人家,  恭喜了,  ”

    “前番有眼不识泰山,  还望先生恕罪,  小老儿一定谨守赌约,  请先生喝喜酒,  ”

    牢头儿慌忙恭敬地说道,  在一旁警士错愕的注视下,  牢头儿向着我抱拳一礼,  倒是标准的负阴抱阳的道教礼数,

    离开了监房,  刘家大院我们暂时是不能去的,  故而,  我们直接去了警长的家里,  警长叫墨守则,  家里倒是隆县数一数二的富庶人家,  院子既大又气派,  比起刘家大院,  倒真是另一个档次,

    墨守则为了表达歉意,  特意让家里的仆人为我打水,  泡了柚子叶,  洗了个除污去秽的澡,  并特意为我置办了一件体面的居士服,  虽然沒有我那一身破道派穿着气派,  但总算是新衣服,

    厅室之中,  我们三个人各自坐在一边,  身边泡着香茶,  我倒是不客气,  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专心听着他们向我诉说这三天内的变故,

    原來我刚被带走的那一天早上……

    刘老爷认为我喝醉酒玷污了小夫人,  更是对小夫人失望之极,  觉得禀告列祖列宗,  并邀请刘家村的管事以及老辈分人,  共同见证,  将小夫人云髻,  休掉,

    但要写一份规整又能尽诉刘老爷悲情的诰文,  必须要找一位学识非常高的人才能做到,  因为这个地方有个老规矩,  就是一旦要休妻的人家,  便会认为预示着此地的民风不正,  且上天不会降下好运,  所以休妻这件事,  基本就是禁忌,

    所以,  想要休妻,  必须要有充足的理由,  而且符合天地伦常,  奏请列祖列宗批阅此事,  说是批阅,  其实就是要告诉列祖列宗,  这个女人不守妇道,  百年之后沒有资格进入祠堂,  也就是这么个理儿,

    说白了,  就是想走个正规的途径休妻,

    恰巧有人举荐,  说隆县边界上,  家住乌金山东山脚下,  一个叫柳若鸿的学士,  文采非凡,  而且博古通今,  最近不少文人雅士,  俊男才女,  相继去往柳若鸿的家中讨要墨宝,  不少良家女子更是为了这个柳若鸿待字闺中,  暗许终身,  可是害苦了不少良家父母啊,

    刘老爷一拍桌子应下了这件事,  就请那个柳若鸿前來写诰文,  倒是一旁的刘玉娟,  也就是刘老爷的千金,  欣喜若狂,  只因她早已对那个柳若鸿一见钟情,  暗自许诺,  此生非柳若鸿不嫁,

    于是,  在刘老爷的吩咐下,  狗剩去请柳若鸿前來,  结果狗剩也沒有让刘老爷失望,  顺利的邀请到了柳若鸿,  当然,  这种邀请,  也只有大户人家,  出得起高价,  还有就是要看人家乐意不乐意,  古学士都是酸菜做的,  从不喜欢攀附权贵,  但却不知这个柳若鸿,  为什么就一口应下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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