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9 爱若深，谁都顾不了痛（09）
“两位都是成年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无需别人去引导！”何冬说，“楼内毒气已经扩散，务必快速撤离！”
章慕心嗤笑一声，翩翩然踱回郭伟平的身边，拿起酒杯也尝了一口浅琥珀色的液体呻。
郭伟平转头问：“味道怎么样？这是我未经允许擅自跑到酒窖偷的，应该是他们的自酿酒。”
“还好，葡萄味很浓，稍稍有点呛。”章慕心说，“相对白酒，我还是更喜欢红酒，花青素多，更适合女人。”
“你们是不是听不懂我们说的话？铫”
陆茜茜看不下去了，她想不通为什么有些人总喜欢在紧急时刻玩心不在焉的游戏？又不是谈恋爱你侬我侬撒个小娇耍耍小脾气，不论是谁，在遭遇困境时必须先以自己的安全为首要考量。
平日即使再针锋相对，也要掌握分寸，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对警察的鄙夷和抗拒，暂且搁置一旁，目前必须让他们接受疏散救援。
“哦？两位警官，你们说了什么——”郭伟平放下酒杯，从沙发上站起，抚平西装腰间的褶皱，“刚才只顾讨论酒的好坏，没有听清，方便再说一遍吗？”
何冬只觉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身侧握紧的拳头蓄势待发。
陆茜茜深知男友的个xing，连忙抢先说道：“那我重复最后一次，纪东旭和罗舟横遇害身亡，凶手作案用的毒气已在楼里扩散了，你们的房间离得近，被污染的可能xing很大……”
“好了好了。”郭伟平打断了陆茜茜，露出他自认为潇洒的笑容，吐了个形状优美的烟圈，“完全懂了，不就是赶快离开这栋楼，如果你们不继续软禁我们的话，我倒是愿意收拾行李回到市区。”
“信口雌黄，谁软/禁你们？”何冬怒道。
郭伟平笑笑，“我从不冤枉别人。之前那个楚秦说要留我们协助调查，暂时留在庄园，结果怎么样，挨个送了命。现在，恐怕该轮到我们俩。”说完，郭伟平上前几步，又吐了一串烟圈，烟雾恰好飘到了陆茜茜脸上。
“假如你已经受到了毒气的侵/害，吸烟会加重你呼吸系统的负担。”
陆茜茜开始觉得累了，外面走廊里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再加上眼前男人女人无赖的嘴脸，即使戴着防护专用的口罩，飘荡在空气中的污染不容躲避地扰乱了她的心神。
“谢谢提醒！”郭伟平跺了几下脚，重新坐回沙发。
何冬已退到了门边，“咱们走，不能光把时间耗在不听劝的人身上。”
这时，走廊传来连续而富有韵律感的脚步声，离这个房间越来越近。
郭伟平下巴一抬，双眼亮了，直勾勾地凝视着客厅的入口，唇角漾出了笑意。
杨兮娆高瘦的身影出现，她一袭黑色长裙，外面罩一件灰色的针织开衫，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首饰的装点，脸上更是素面朝天。清瘦的脸庞勾勒出分明的棱角，眉宇和眼眸透出高傲的神色，是一种与她实际年龄完全不符的沧桑。
“你来了？”郭伟平笑着问。
“我来了。”杨兮娆淡淡答道，“来送送你们。”
“别急，喝杯酒再走也不迟。”章慕心递过来一杯不曾被人碰过的酒，“兴许你喜欢这个口味。”
杨兮娆拒绝了饮酒的提议，转向陆茜茜和何冬，“只有你们在这儿？楚队人呢？”
陆茜茜对这个女人并无好感，虽然只见过两面，但杨兮娆身上不经意流露出的矫揉造作和颐指气使，那种毫无同情心、同理心的幼稚自私，但凡明眼人都能察觉。
“楚队在忙其他的事情，我们负责疏散住客。”
杨兮娆意味深长地笑了，“如我所料，他果然早就猜出了我们的计划，可惜我们的动作更快。”
“计划？什么计划？”陆茜茜愣了，随着身后不远处何冬一声闷喝，她回头，却已来不及了……
任醒醒放下手中的高尔夫球杆，忧心忡忡地问：“我下手会不会太狠了？如果他们醒了我们还没走掉，就是袭/警的罪/名……”
“没关系，最多脑震荡伴随头晕后遗症。”
杨兮娆踏着有节奏的步伐踱到了茶几旁边，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十分响亮，与衣服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鞋的颜色。
那是一种冶/艳/妖/娆的正红。
随着杨兮娆和任醒醒渐渐让开了门口的位置，郭伟平和章慕心蓦然看到，一道娇小的身影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她们出现。
那是林选月。
一个年迈的失去独子的母亲——郭伟平的心中不禁升起同情，类似于对所有同样命运的女xing的惋惜。
林选月小巧精致的五官与身形让她看起来比其他花甲之年的老妇人要年轻，此时，她不再拥有华服的映衬，而是换上了朴素的上装与长裤，一头白发在身后盘着发髻，脚步轻缓，避开众人的目光，在窗边的木椅坐下。
“阿姨，您怎么也来了？”郭伟平用拇指和食指掐灭了烟，问道。
“她不是自愿的，但我们请她来，她不得不来！做过恶的人已经死绝，今天这步田地也是她自己造成的。”
杨兮娆的回答语气很冰冷，眼神不针对发问者却直视着林选月。林选月不自在地蜷了蜷身体，像是想要隐身似的使劲往椅子里躲。
“放心，我们不会对她怎么样。”任醒醒说，“只要你们把当年的那件事的始末仔细讲清楚，我们也不会再为难任何人。”
杨兮娆点头：“是的，我们是君子，会谨遵诺言。你们谁先说？女士优先吧——”
章慕心抬起头望向天花板，不发一语，双眼十分沉郁。
“怎么？想假装置身事外、毫不知情？”杨兮娆端起茶几上的酒杯，朝章慕心泼过去，“酒里下了镇静剂，别以为我们会上当！”
“你……你们……别太过分……”
章慕心躲闪不及，一头卷发都湿了。她的声音细碎无力，但态度俨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必恭必敬。
“过分？啧啧，扮无辜，你很擅长。”杨兮娆仰头笑了几声，“蒙湉湉为揭发你们而死，不值。她曾跟我说起过，从小到大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作为表姐，你对她又做了什么？”
“我和罗舟横搞/在一起是我的错……”章慕心目光呆滞，而后突然双手捂脸，低声说：“但我没想过要拖蒙湉湉下水，真的没想过……”
“够了！”任醒醒举着高尔夫球杆，指向装可怜的章慕心，“我们要你说的不是蒙湉湉死前最后一次被凌/辱的事！十三年前，你十七岁那年暑假干的坏事，不要告诉我说你全都忘了——”
十三年前的盛夏？
郭伟平面色大变，他连忙认真端详起杨兮娆和任醒醒的容貌，却怎么也无法对号入座。
“害的人太多，记不起来了是吗？”杨兮娆反问，“还是刻意删除了那段记忆，当作自己从没泯灭人xing过一样？”
“我再去弄杯酒来……”郭伟平匆匆站起身，感到大腿发僵，“时间太久了，如果确实想不起来，你们也不要怪罪。”他闪躲的眼神显得慌乱而失控，希望能借此逃避当年受害者的质询。
杨兮娆心头作呕；如果能像男人一样，直接揍面前这两个装疯卖傻扮可怜的人一顿，该有多好！但她忍住了。
“在酒精没有让你失忆之前，只要讲出真相，我可以帮你喝个痛快。”
杨兮娆给冯喧发短信——从地窖拿两瓶度数最高的酒到郭伟平的房间。
不多时，冯喧来了。他将两瓶粮食自酿酒放在郭伟平面前，后者可能是处于慌乱无助的状态，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端起瓶子开始猛灌。
“啊！这是什么玩意儿？！”郭伟平双手一松，酒瓶落到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烧心！我有老胃病，烈酒下肚会穿孔的……”
“有的喝就知足吧！”杨兮娆说，“我们的耐心有限，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别撒谎。”
不知是真痛苦还是含有演戏的成分，郭伟平皱紧眉头捂着胃部，“十三年前，我中考完了就去外地亲戚家过暑假，根本不在d市。要我说什么，我总不能瞎编个故事满足你们啊——”
章慕心嗤笑一声，翩翩然踱回郭伟平的身边，拿起酒杯也尝了一口浅琥珀色的液体呻。
郭伟平转头问：“味道怎么样？这是我未经允许擅自跑到酒窖偷的，应该是他们的自酿酒。”
“还好，葡萄味很浓，稍稍有点呛。”章慕心说，“相对白酒，我还是更喜欢红酒，花青素多，更适合女人。”
“你们是不是听不懂我们说的话？铫”
陆茜茜看不下去了，她想不通为什么有些人总喜欢在紧急时刻玩心不在焉的游戏？又不是谈恋爱你侬我侬撒个小娇耍耍小脾气，不论是谁，在遭遇困境时必须先以自己的安全为首要考量。
平日即使再针锋相对，也要掌握分寸，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对警察的鄙夷和抗拒，暂且搁置一旁，目前必须让他们接受疏散救援。
“哦？两位警官，你们说了什么——”郭伟平放下酒杯，从沙发上站起，抚平西装腰间的褶皱，“刚才只顾讨论酒的好坏，没有听清，方便再说一遍吗？”
何冬只觉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身侧握紧的拳头蓄势待发。
陆茜茜深知男友的个xing，连忙抢先说道：“那我重复最后一次，纪东旭和罗舟横遇害身亡，凶手作案用的毒气已在楼里扩散了，你们的房间离得近，被污染的可能xing很大……”
“好了好了。”郭伟平打断了陆茜茜，露出他自认为潇洒的笑容，吐了个形状优美的烟圈，“完全懂了，不就是赶快离开这栋楼，如果你们不继续软禁我们的话，我倒是愿意收拾行李回到市区。”
“信口雌黄，谁软/禁你们？”何冬怒道。
郭伟平笑笑，“我从不冤枉别人。之前那个楚秦说要留我们协助调查，暂时留在庄园，结果怎么样，挨个送了命。现在，恐怕该轮到我们俩。”说完，郭伟平上前几步，又吐了一串烟圈，烟雾恰好飘到了陆茜茜脸上。
“假如你已经受到了毒气的侵/害，吸烟会加重你呼吸系统的负担。”
陆茜茜开始觉得累了，外面走廊里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再加上眼前男人女人无赖的嘴脸，即使戴着防护专用的口罩，飘荡在空气中的污染不容躲避地扰乱了她的心神。
“谢谢提醒！”郭伟平跺了几下脚，重新坐回沙发。
何冬已退到了门边，“咱们走，不能光把时间耗在不听劝的人身上。”
这时，走廊传来连续而富有韵律感的脚步声，离这个房间越来越近。
郭伟平下巴一抬，双眼亮了，直勾勾地凝视着客厅的入口，唇角漾出了笑意。
杨兮娆高瘦的身影出现，她一袭黑色长裙，外面罩一件灰色的针织开衫，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首饰的装点，脸上更是素面朝天。清瘦的脸庞勾勒出分明的棱角，眉宇和眼眸透出高傲的神色，是一种与她实际年龄完全不符的沧桑。
“你来了？”郭伟平笑着问。
“我来了。”杨兮娆淡淡答道，“来送送你们。”
“别急，喝杯酒再走也不迟。”章慕心递过来一杯不曾被人碰过的酒，“兴许你喜欢这个口味。”
杨兮娆拒绝了饮酒的提议，转向陆茜茜和何冬，“只有你们在这儿？楚队人呢？”
陆茜茜对这个女人并无好感，虽然只见过两面，但杨兮娆身上不经意流露出的矫揉造作和颐指气使，那种毫无同情心、同理心的幼稚自私，但凡明眼人都能察觉。
“楚队在忙其他的事情，我们负责疏散住客。”
杨兮娆意味深长地笑了，“如我所料，他果然早就猜出了我们的计划，可惜我们的动作更快。”
“计划？什么计划？”陆茜茜愣了，随着身后不远处何冬一声闷喝，她回头，却已来不及了……
任醒醒放下手中的高尔夫球杆，忧心忡忡地问：“我下手会不会太狠了？如果他们醒了我们还没走掉，就是袭/警的罪/名……”
“没关系，最多脑震荡伴随头晕后遗症。”
杨兮娆踏着有节奏的步伐踱到了茶几旁边，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十分响亮，与衣服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鞋的颜色。
那是一种冶/艳/妖/娆的正红。
随着杨兮娆和任醒醒渐渐让开了门口的位置，郭伟平和章慕心蓦然看到，一道娇小的身影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她们出现。
那是林选月。
一个年迈的失去独子的母亲——郭伟平的心中不禁升起同情，类似于对所有同样命运的女xing的惋惜。
林选月小巧精致的五官与身形让她看起来比其他花甲之年的老妇人要年轻，此时，她不再拥有华服的映衬，而是换上了朴素的上装与长裤，一头白发在身后盘着发髻，脚步轻缓，避开众人的目光，在窗边的木椅坐下。
“阿姨，您怎么也来了？”郭伟平用拇指和食指掐灭了烟，问道。
“她不是自愿的，但我们请她来，她不得不来！做过恶的人已经死绝，今天这步田地也是她自己造成的。”
杨兮娆的回答语气很冰冷，眼神不针对发问者却直视着林选月。林选月不自在地蜷了蜷身体，像是想要隐身似的使劲往椅子里躲。
“放心，我们不会对她怎么样。”任醒醒说，“只要你们把当年的那件事的始末仔细讲清楚，我们也不会再为难任何人。”
杨兮娆点头：“是的，我们是君子，会谨遵诺言。你们谁先说？女士优先吧——”
章慕心抬起头望向天花板，不发一语，双眼十分沉郁。
“怎么？想假装置身事外、毫不知情？”杨兮娆端起茶几上的酒杯，朝章慕心泼过去，“酒里下了镇静剂，别以为我们会上当！”
“你……你们……别太过分……”
章慕心躲闪不及，一头卷发都湿了。她的声音细碎无力，但态度俨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必恭必敬。
“过分？啧啧，扮无辜，你很擅长。”杨兮娆仰头笑了几声，“蒙湉湉为揭发你们而死，不值。她曾跟我说起过，从小到大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作为表姐，你对她又做了什么？”
“我和罗舟横搞/在一起是我的错……”章慕心目光呆滞，而后突然双手捂脸，低声说：“但我没想过要拖蒙湉湉下水，真的没想过……”
“够了！”任醒醒举着高尔夫球杆，指向装可怜的章慕心，“我们要你说的不是蒙湉湉死前最后一次被凌/辱的事！十三年前，你十七岁那年暑假干的坏事，不要告诉我说你全都忘了——”
十三年前的盛夏？
郭伟平面色大变，他连忙认真端详起杨兮娆和任醒醒的容貌，却怎么也无法对号入座。
“害的人太多，记不起来了是吗？”杨兮娆反问，“还是刻意删除了那段记忆，当作自己从没泯灭人xing过一样？”
“我再去弄杯酒来……”郭伟平匆匆站起身，感到大腿发僵，“时间太久了，如果确实想不起来，你们也不要怪罪。”他闪躲的眼神显得慌乱而失控，希望能借此逃避当年受害者的质询。
杨兮娆心头作呕；如果能像男人一样，直接揍面前这两个装疯卖傻扮可怜的人一顿，该有多好！但她忍住了。
“在酒精没有让你失忆之前，只要讲出真相，我可以帮你喝个痛快。”
杨兮娆给冯喧发短信——从地窖拿两瓶度数最高的酒到郭伟平的房间。
不多时，冯喧来了。他将两瓶粮食自酿酒放在郭伟平面前，后者可能是处于慌乱无助的状态，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端起瓶子开始猛灌。
“啊！这是什么玩意儿？！”郭伟平双手一松，酒瓶落到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烧心！我有老胃病，烈酒下肚会穿孔的……”
“有的喝就知足吧！”杨兮娆说，“我们的耐心有限，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别撒谎。”
不知是真痛苦还是含有演戏的成分，郭伟平皱紧眉头捂着胃部，“十三年前，我中考完了就去外地亲戚家过暑假，根本不在d市。要我说什么，我总不能瞎编个故事满足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