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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夜王心事,捕风捉影

    幽蓝色的鬼火还在漆黑的天幕下闪烁,夜风席卷透彻的冷意,阴森沉郁。

    夜归尘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处,一袭黑衣无声飞扬,鬼魅而妖异。

    杜茗裳吸了口凉气,闻到淡淡的腥味,赶紧用丝帕擦净手上的血迹,然后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那这要怎么处理?

    ——待眼睛完全适应了黑暗,她才隐约看清楚,死者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穿着华贵的淡蓝色衣袍,袍子的领口上用黄金色金蚕丝绣着至尊剑派的标志,估计是在供奉殿周围巡视,运气不好遇到了夜归尘,然后顺其自然地成了鬼魅妖火的燃料。

    此刻他背靠着墙壁,软软地瘫坐在地上,脑袋无力地垂到了胸口,一双眼睛却瞪得浑圆,似乎还凝滞在死亡瞬间的恐惧中,半是清醒的灵魂挣扎着想要打破躯体的束缚,呼啸着一飞冲天,远离鬼火燃烧的黑暗中鬼魅般的男子,眼前这个邪恶的缔造者。

    而他身后的墙壁上,有一滩很深的湿痕,明显是被人扔到这里时,溅上去的血腥。

    异常阴森。

    夜归尘没有丝毫感情地看了眼尸体,不急不慢地道:明天自然有人会发现他。

    杜茗裳微微愣怔,有些惊讶,你不管他吗?可人是你杀的。

    好歹也要藏个尸啥的,不是吗?不然怎么能逍遥法外?

    夜归尘收回目光,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摇头道:除了徒儿,没人知道是为师杀的,就算有天和地,但都是不会说话的。

    说着,脚一抬。居然也不绕道,直接踩着尸体走了过去,就好像地上什么阻碍都没有般。

    幽蓝色的鬼火随着他衣衫移动而晃荡,阴阴森森,却美丽如同深海中绽放的水母,是种致命的诱惑。

    他的背影挺拔俊逸。行走间步态悠然,高贵优雅。却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令人侧目。

    难道,这才是真真正正暗夜之王?与其说是因属性而得名,不如说是应黑夜而生的王者。

    好吧,既然师父说没事,那就没事吧。杜茗裳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间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只好叹息一声,跟上他的步伐。走向供奉殿的方向。

    两人行了几步,从小巷里穿出,转弯便折向供奉殿的方向。

    汤伯的店铺与供奉殿只有小半里路程,隔着一排房屋,因而从小巷转折出来,就看到了供奉殿高啄的檐牙。供奉殿隐藏在几间屋子后面,隐隐间有半亮的聚灵气八角宫灯来回移动,显然是至尊剑派的弟子们在周边巡视。

    夜归尘停下来,指着供奉殿的尖顶,道:你修行不够,即便有千羽千夜掩护,又有灵隐隐藏。但是一旦施法必定会暴露气息,所以,为师带你上去。

    杜茗裳随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怔了怔,蓦然明白夜归尘的用意,于是点了点头,回答:也好。

    而夜归尘似乎有些不耐,冷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过来。

    杜茗裳感觉到有股寒意侵袭,莫名其妙地皱了皱眉,这是唱的哪一出?自己好像没有惹到他吧?

    不过想归想,她还是一步一步地走到他身边。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旋即移开目光,也不说话,直接伸手揽住她的纤腰,然后黑袍如浮云般荡了荡,整个人瞬间腾空而起,几个起伏,便落在了供奉殿的屋顶上。

    杜茗裳只觉得一眨眼的功夫,身边的景物就发生了变化,措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待她回过神来,身边的夜归尘像是躲避瘟疫一般,缩回手,离开她数步。

    果然是莫名其妙。

    她转头看着他神色沉冷的脸庞,实在有些忍不住,问: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夜归尘没有回答她,倒是投给她一个寒冷如冰的眼神,道:时间不早了,还不快行动?

    喔。杜茗裳被他冰冷的眼神一扫,瑟缩了一下,越发地摸不着头脑,她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转身去寻正殿大厅的位置。

    她想,反正他向来都这般喜怒无常,今天也不过是比往日无常地让人摸不着头脑罢了,也就任他如此吧,习惯习惯就好了。

    而不知什么原因,夜归尘在她怪异的目光下,身子猛地愣住,好半饷才恢复过来。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除了他自己。

    他只觉得自己被笼罩在奇怪莫名的情愫之下,影响着心神,让他极为恼火。

    这种情愫其实早在神秘峡谷的时候,便时时刻刻地包裹着他,只是他并没有在意而已,可是就在方才,在幽深的小巷,看着杜茗裳惊慌失措寻找自己的模样,便再度燃烧起来,而且越来越旺。

    ——犹记得当时,他的心中忽然提起一块石头,致使向来不动声色的他想也不想地伸手将她拉到身边,直到她靠近,心中的石头才慢慢放下。

    只是石头放下了,心跳却开始加速,是越发的清晰真实。

    他感觉自己似乎渴望她靠近,却又害怕她拿走只属于自己的,某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可是,什么东西对于自己竟然那般重要?

    夜色,鬼魅妖火点缀的天幕下,年轻绝美的夜王静静沉思,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他记起来,无数个月色清冷的夜晚,夜轻歌醉酒后哭得绝望无助的模样。

    那个曾经叱咤神渊,美丽坚强的女子像是被彻底击败了般,狼狈没有形象地趴在沁夜树下的木桩上,捂着心脏,一遍一遍地向他哭诉,尘儿救救我,这里好痛,真的好痛。

    是的,她说她丢掉了自己的心,所以很痛。

    那么。于自己而言,最怕失去的难道也是……心……

    一个人,一个强大的仙者,怎么可能那般轻易地就丢掉自己的心?

    他想不明白,可是脑海中一旦浮现出杜茗裳笑嘻嘻的模样,他就会发现。自己的心真的在走远。

    这是要被她拿走的征兆么?

    可,为什么是她呢?

    他再度看了眼杜茗裳。那个行为奇怪,重来都笑嘻嘻、不正经的少女伏在某处的屋顶上,很兴奋地伸手,似乎想要揭开瓦片。

    陡然间,他只觉得心中所有这些让人害怕抗拒奇怪的情绪都化为乌有,只剩下满满的郁闷和道不清言不明的怒气。

    这丫头怎么总是做些这种糊里糊涂的事情?难道是想揭开瓦片,偷偷摸摸地从缝隙里偷看?

    这哪里是未来神渊巅峰的夜王该做的事情?

    住手。他冷冷地说了一句,移动到她的身后。

    杜茗裳的手顿了顿,转头看着她。眼中兴奋的神色还没有收敛,怎么了?

    夜归尘深深地呼吸一口,努力抛开杂乱的思绪,问:你要做什么?

    杜茗裳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翻开瓦片,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啊。

    开玩笑,金庸爷爷的武侠小说里不都是这么说的么?

    果然啊!

    夜归尘一副早有所料的神情。让杜茗裳陡然间就不兴奋了。

    这又是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却听夜归尘骂了一声愚蠢,然后蹲在她的身边,手掌翻转,两只黑色小蜘蛛出现在他的手掌中。

    除了软软肥肥没有骨头的毛毛虫,杜茗裳并不惧怕其他的虫类,因而见夜归尘拿出黑色油亮的蜘蛛。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好奇地问:师父这是做什么?

    夜归尘不急着回答她,又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珠子,递到她手中。

    她伸手接过,只见珠子透亮,像是由木头所制,拿在手里冰冰凉凉。

    与此同时,夜归尘手掌一翻,那两只蜘蛛吧嗒一声从他的手上落下,蹬蹬蹬地就沿着瓦砾爬向缝隙处,专了进去。

    紧接着,杜茗裳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的手中,黑色的珠子闪闪发光,竟是如同展开的荧屏,拉开清晰的画面,正是供奉殿正厅内此刻的场景。

    宽大的大殿内,正位上伫立着高大的穆图神石像,银光台光芒四射,将屋子照的犹如白昼。

    此刻,屋子里设了座位,庄舟子坐在正中,双手边分别是四大分支的首座,名剑阁杜峰,拢崖山庄柳君临,洢水宫凌天,琼楼谷北堂皓祠。

    这四人,除了柳君临外,其他的杜茗裳都见到过,因而她只是初略地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到柳君临身上。

    ——是个微微发福的胖子,肚子浑圆,裹着件褐色华贵的袍子,体内似乎蕴含着强横的力量,隐隐间散发出压迫的威势。

    他满脸横肉的脸庞阴沉至极,坐在其他三人中央,倒是显得有些凶恶。

    恐怕是因为柳影儿的缘故,正在生气吧?

    杜茗裳想着,收回目光。

    而在四座身后,都站着些许长老和出类拔萃的弟子,其中大部分都在杜织芸的定亲宴上看到过,暗梅香菊他们居然也在。

    再看到熟悉的人,她的心中颤了颤,隐隐间有个念头就是,二哥不在,不过有意无意间,她迫使自己不去多想,凡是快速地移开视线。

    下午在街上看到过的杜织芸等人也在,只是不见了柳影儿。

    至于其他人,也就只有庄舟子身后,模样与庄西城有几分神识的庄修文最为耀眼。

    或许是同胞兄弟的缘故,庄修文的气质与庄西城极为相似,五官俊朗坚毅,一脸正气,倒像是正义的武侠。

    他们纷纷依着次序坐在周边,个个神色凝重,表情肃穆。

    没有想到这些人的每一个神态,她居然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杜茗裳只觉得惊疑,她甚至渐渐地听到屋子里人的谈话,声音也同样清清楚楚。

    她仿佛置身于现场,正在光明正大地欣赏这他们谈论商议。

    这……这……太神奇了,她想说。

    夜归尘看出她的心思,淡淡地解释:是捕风捉影,当然,同样也是楼宇靖的杰作之一。

    ps:

    今儿中午,老板一个电话,召唤小柬拿工资了,于是乎,二话不说换了衣服鞋子就跑,回来才发现,只是复制下来了,没有传,咳咳……实在抱歉,那个有时候啊,小柬听到钱,往往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样不好不好,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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