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圣皇玫瑰」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找加百列吗？”
一边走着，拉斐尔还不忘和特蕾莎周旋。能拖一分是一分吧，他心想，说不定这段时间，我就想出来脱身的法子了。
其实，要说脱身的办法，拉斐尔早就有了，可是那种办法，他不愿意去用。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拉斐尔出门时，即使是忘记带钱，也绝对不会忘记带枪。用枪和对方来拼一把，他拉斐尔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赢。
可是他不愿意那么做。
如果这么做了，那么他背叛了那个人，背叛了自己的过去，强忍住不舍从那个地方逃出来，这一切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他当初，不正是因为看不下去那个人视人命如草芥，才决定离开的吗？
拉斐尔伸手摸了摸自己放在大衣内口袋里的手枪，握了握，终究是放开了。因为外套很宽大，拉斐尔又没有系扣，被风一吹很难看出里面藏着一把手枪。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吧，他心想，暂且不说对方打不过他，能打过他，他也不能去和人家一个女孩子打啊。
“哦，不是都说了，叙旧么。”特蕾莎耸了耸肩，语气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拉斐尔听了，“哈哈”笑了两声，然后问，“你真的以为我会信啊？”他无奈地道。
特蕾莎看着他，也“呵呵”笑了两声。
“你知道「圣皇玫瑰」吗？”特蕾莎一边在后面用枪顶着他，一边用悠闲的口气问道，夜风吹起她的金发，露出耳朵上镶嵌着金sè玫瑰的耳钉。
“那是什么东西？”拉斐尔有些好奇地问，继续往前走着。
“神秘组织，神秘学结社。”特蕾莎解释道，另一只手下意识地伸出来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钉，继续说道，“像「圣皇玫瑰」这样的神秘学结社，斯赞德罗还有很多，不稀奇。”
“哦。”拉斐尔点点头，“没听说。”他沉声评价。
特蕾莎没理他，继续说道，“我呢，就隶属于「圣皇玫瑰」，算是「圣皇玫瑰」的杀手吧。”
拉斐尔有些不解，“神秘学结社，不是研究神秘学的吗？”他有些奇怪地问，“杀人做什么？”
特蕾莎笑了笑，然后叹道，“你知道什么？”她的语调居然莫名其妙地惆怅了起来，“结社之间，那也是有结社战争的。每个结社的流派不同，见解不同，自然也就会有冲突。再比如，追杀叛徒之类的。”说道这儿，她顿了一下，然后说，“加百列·温特伯恩，就是一个叛徒。”
一瞬间拉斐尔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脚下一趔趄，差点没划出去，还好扶住了一边的墙。“你说什么？”他来不及看自己受没受伤，就慌忙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加百列是「圣皇玫瑰」的成员？”
“……是啊。”特蕾莎被他过激的反应吓得有点懵。这……这有什么可震惊的……虽然说他们这些神秘学结社虽然已经被国王和国家承认，但在普通人眼里还是异教徒一般的存在……
“刚才不也和你说了么。”特蕾莎面无表情地看着拉斐尔，重新把枪顶回了他的头上，“结社之间也是有战争的。有一个结社，名为「罗赞克洛伊之墓」，就经常和我们结社作对。你父母和加百列的父母，就是那个结社的人害死的。因为加百列的父母，也是「圣皇玫瑰」的成员。”
“加百列的父母死后，加百列企图让结社与「罗赞克洛伊之墓」开战，但是总导师认为开战的话时机还不成熟，就先放下了这件事。谁知那丫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三番五次的和总导师争吵，最后一气之下，还叛逃了组织。你也知道，我们这些神秘学结社，组织内部有很多的秘术与知识是不能外传的。加百列这丫头还是个资料管理，她背叛了组织，当然得第一时间杀掉了。不然组织秘密外泄怎么办，你负责啊？”
特蕾莎说道最后有点窝火，下意识地拿枪打了拉斐尔一下，然后居然气乎乎地把枪放下来了。估计她是举枪举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好机会。
“要是我，我也会。”拉斐尔慢吞吞地回答她，声音没有抑扬顿挫，“谁能忍受自己的父母为组织效力了一辈子，最后死了组织却不管不顾？”他缓声说道，“反正我受不了。”
“呵，别说的那么肯定。”特蕾莎把枪拿在手里悠闲地转了个圈，慢吞吞地告诉他，“有些事，你不亲自去经历，永远也不会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自己的亲人为别人效力，最后死了却不管不问这种事，我也经历过，”顿了顿，她轻声道，“而且比这还严重。”
“你不恨吗？”拉斐尔没有问她什么叫“比这还严重”。
“怎么可能不恨？”闻言，特蕾莎“哈哈”笑了两声，像在嘲讽，“可是恨有什么用？”她冷冷地反问道，“没用的，”她说，“死了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拉斐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得现在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会勾起这姑娘不好的记忆。
“说实在的，我还挺羡慕加百列的。”特蕾莎一边转着枪，一边扬着声音说道，风声在夜风里四处飘散，像午夜的幽灵，“她还有个对他这么好的哥哥，在这儿给她拖延着时间，带着要杀她的杀手七拐八弯的绕弯路。”话说到这，特蕾莎有意地停了一下，接着她冷声说道，“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走的是反方向。”
拉斐尔也觉得，以这姑娘的洞察力，应该早就察觉了，“哦。”他笑了两声，“多谢夸奖。”
“其实我真的是在羡慕。”特蕾莎看着前面，顿了顿，然后说道，“我曾经也有个哥哥。”
拉斐尔一愣，回头看她。
“不过，都过去了。”特蕾莎挥了挥手，脸上渐渐显露出一丝烦躁，好像不愿意再提起这个话题了一样。她抬手撩了撩金sè的头发，耳际的玫瑰在路灯下闪闪发光，像住了一只小jīng灵。
“他死了？”拉斐尔问她。
“没有。”特蕾莎回答他，答案迅速得不像话，仿佛根本就没有思考，“他还活着。”停了一下，她又补充，“不过，最好别让我看着他。”
“看到了就怎样？”拉斐尔有些好奇地问，“你和他有仇吗？”
“不共戴天之仇。”特蕾莎答到，语气里掺杂了一丝厌恶，“还有，”她转头瞪了一眼拉斐尔，“你话太多了。”
拉斐尔无辜地耸了耸肩，“是你要和我说的啊。”他很无奈地指出。
“那你听我说说怎么了？”听他这样说，特蕾莎突然一脸恼怒，“我都那么长时间没和人倾诉过了心里郁闷行不行，你话怎么那么多，少问两句不行啊？”一边说着，她一边生气地挥起了拳头，装作要打人的样子。
女人生起气来，真不是人，拉斐尔只能在心里叹息。
“那作为一个免费的倾诉对象你今天晚上就放过我行吗？”拉斐尔带点期待地问道，他还在绞尽脑汁想办法脱险。
“你想的真美。”特蕾莎报以鄙视的态度回应了拉斐尔的提议，冷哼着把头别了过去。
“那我就去报社把你今天晚上和我说的事都告诉他们。”拉斐尔开始了威胁论，语气开始很不专业地假装危险了起来。
结果特蕾莎软硬不吃，“别做梦了，”她嘲笑道，“你等不到那时候的，把加百列解决掉了，下一个就是你。”
拉斐尔这可算是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了。他现在只想为自己向众神祈祷。
“不过，”说道这儿，特蕾莎突然抬头冲拉斐尔笑了笑。这笑里没有嘲讽没有危险，只是最平淡的微笑，让拉斐尔怔了一下，“还是谢谢你了。”她几乎是叹息着说道。耳钉在灯光下，隐去了黯淡的光泽。
拉斐尔被这姑娘突如其来的道谢给镇住了，莫名其妙地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
特蕾莎一看他停了，不知道为什么，便也停了下来，“怎么了？”她有些奇怪地回头问道，“到了吗？”想了想又有些奇怪，“不对，”她指出，“你不是走的反方向吗？”
拉斐尔在原地反应过来，看特蕾莎正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惊觉自己的失态，便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什么，”他说，想了想，他又开口，话里有话地说，“我在想，我们俩再往前走，就出爱尔威什了。”
闻言，特蕾莎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她瞪了拉斐尔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呀？”她不满地问道，垂手将枪放了下来。
“你愿意继续的话，”拉斐尔笑着说，“我可以一直和你走到科拉暮小镇，然后是龙城，圣安妮丝，杰克威尔……”
“背地名儿吗？我不听。”特蕾莎直接打断了他，有些烦躁地把头转到了一边。
“我只是想让你放我走。”拉斐尔波澜不惊，十分镇定地对特蕾莎说道。
特蕾莎抬起头，棕sè的眸子里闪过愤怒和懊恼。接着她伸手举起了枪，枪口对准了拉斐尔，“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在这儿解决了你？”她有些发狠地问，字里行间像是从牙里咬出来的，“就用这把枪？”
拉斐尔面无表情地回答她，没有丝毫的犹豫，“你可以开枪，”他认真地告诉她，“我能躲开的，不信你试试。”
他这么一说，对面的特蕾莎瞬间就像是受到了侮辱。“我看你是不要命了！”特蕾莎叫道，说话间，她已经举起枪，扣动扳机，毫不犹豫地就朝拉斐尔开了一枪。
结果是，她都没看清拉斐尔是怎么突然又从外衣口袋里拿出另外一把枪的。她耳边只是瞬间就闪过一声枪响，那枪声几乎就是紧跟在她扣动扳机的声音之后，一切发生得太快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见她刚才发出去的那发子弹，与拉斐尔的子弹在半空中相撞，爆出了绚烂的火花。
特蕾莎愣在了原地。
“我都说了。”拉斐尔拿着枪，棕红sè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情绪，连话语也没有任何的起伏，“我能躲开的，不信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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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走着，拉斐尔还不忘和特蕾莎周旋。能拖一分是一分吧，他心想，说不定这段时间，我就想出来脱身的法子了。
其实，要说脱身的办法，拉斐尔早就有了，可是那种办法，他不愿意去用。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拉斐尔出门时，即使是忘记带钱，也绝对不会忘记带枪。用枪和对方来拼一把，他拉斐尔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赢。
可是他不愿意那么做。
如果这么做了，那么他背叛了那个人，背叛了自己的过去，强忍住不舍从那个地方逃出来，这一切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他当初，不正是因为看不下去那个人视人命如草芥，才决定离开的吗？
拉斐尔伸手摸了摸自己放在大衣内口袋里的手枪，握了握，终究是放开了。因为外套很宽大，拉斐尔又没有系扣，被风一吹很难看出里面藏着一把手枪。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吧，他心想，暂且不说对方打不过他，能打过他，他也不能去和人家一个女孩子打啊。
“哦，不是都说了，叙旧么。”特蕾莎耸了耸肩，语气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拉斐尔听了，“哈哈”笑了两声，然后问，“你真的以为我会信啊？”他无奈地道。
特蕾莎看着他，也“呵呵”笑了两声。
“你知道「圣皇玫瑰」吗？”特蕾莎一边在后面用枪顶着他，一边用悠闲的口气问道，夜风吹起她的金发，露出耳朵上镶嵌着金sè玫瑰的耳钉。
“那是什么东西？”拉斐尔有些好奇地问，继续往前走着。
“神秘组织，神秘学结社。”特蕾莎解释道，另一只手下意识地伸出来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钉，继续说道，“像「圣皇玫瑰」这样的神秘学结社，斯赞德罗还有很多，不稀奇。”
“哦。”拉斐尔点点头，“没听说。”他沉声评价。
特蕾莎没理他，继续说道，“我呢，就隶属于「圣皇玫瑰」，算是「圣皇玫瑰」的杀手吧。”
拉斐尔有些不解，“神秘学结社，不是研究神秘学的吗？”他有些奇怪地问，“杀人做什么？”
特蕾莎笑了笑，然后叹道，“你知道什么？”她的语调居然莫名其妙地惆怅了起来，“结社之间，那也是有结社战争的。每个结社的流派不同，见解不同，自然也就会有冲突。再比如，追杀叛徒之类的。”说道这儿，她顿了一下，然后说，“加百列·温特伯恩，就是一个叛徒。”
一瞬间拉斐尔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脚下一趔趄，差点没划出去，还好扶住了一边的墙。“你说什么？”他来不及看自己受没受伤，就慌忙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加百列是「圣皇玫瑰」的成员？”
“……是啊。”特蕾莎被他过激的反应吓得有点懵。这……这有什么可震惊的……虽然说他们这些神秘学结社虽然已经被国王和国家承认，但在普通人眼里还是异教徒一般的存在……
“刚才不也和你说了么。”特蕾莎面无表情地看着拉斐尔，重新把枪顶回了他的头上，“结社之间也是有战争的。有一个结社，名为「罗赞克洛伊之墓」，就经常和我们结社作对。你父母和加百列的父母，就是那个结社的人害死的。因为加百列的父母，也是「圣皇玫瑰」的成员。”
“加百列的父母死后，加百列企图让结社与「罗赞克洛伊之墓」开战，但是总导师认为开战的话时机还不成熟，就先放下了这件事。谁知那丫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三番五次的和总导师争吵，最后一气之下，还叛逃了组织。你也知道，我们这些神秘学结社，组织内部有很多的秘术与知识是不能外传的。加百列这丫头还是个资料管理，她背叛了组织，当然得第一时间杀掉了。不然组织秘密外泄怎么办，你负责啊？”
特蕾莎说道最后有点窝火，下意识地拿枪打了拉斐尔一下，然后居然气乎乎地把枪放下来了。估计她是举枪举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好机会。
“要是我，我也会。”拉斐尔慢吞吞地回答她，声音没有抑扬顿挫，“谁能忍受自己的父母为组织效力了一辈子，最后死了组织却不管不顾？”他缓声说道，“反正我受不了。”
“呵，别说的那么肯定。”特蕾莎把枪拿在手里悠闲地转了个圈，慢吞吞地告诉他，“有些事，你不亲自去经历，永远也不会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自己的亲人为别人效力，最后死了却不管不问这种事，我也经历过，”顿了顿，她轻声道，“而且比这还严重。”
“你不恨吗？”拉斐尔没有问她什么叫“比这还严重”。
“怎么可能不恨？”闻言，特蕾莎“哈哈”笑了两声，像在嘲讽，“可是恨有什么用？”她冷冷地反问道，“没用的，”她说，“死了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拉斐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得现在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会勾起这姑娘不好的记忆。
“说实在的，我还挺羡慕加百列的。”特蕾莎一边转着枪，一边扬着声音说道，风声在夜风里四处飘散，像午夜的幽灵，“她还有个对他这么好的哥哥，在这儿给她拖延着时间，带着要杀她的杀手七拐八弯的绕弯路。”话说到这，特蕾莎有意地停了一下，接着她冷声说道，“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走的是反方向。”
拉斐尔也觉得，以这姑娘的洞察力，应该早就察觉了，“哦。”他笑了两声，“多谢夸奖。”
“其实我真的是在羡慕。”特蕾莎看着前面，顿了顿，然后说道，“我曾经也有个哥哥。”
拉斐尔一愣，回头看她。
“不过，都过去了。”特蕾莎挥了挥手，脸上渐渐显露出一丝烦躁，好像不愿意再提起这个话题了一样。她抬手撩了撩金sè的头发，耳际的玫瑰在路灯下闪闪发光，像住了一只小jīng灵。
“他死了？”拉斐尔问她。
“没有。”特蕾莎回答他，答案迅速得不像话，仿佛根本就没有思考，“他还活着。”停了一下，她又补充，“不过，最好别让我看着他。”
“看到了就怎样？”拉斐尔有些好奇地问，“你和他有仇吗？”
“不共戴天之仇。”特蕾莎答到，语气里掺杂了一丝厌恶，“还有，”她转头瞪了一眼拉斐尔，“你话太多了。”
拉斐尔无辜地耸了耸肩，“是你要和我说的啊。”他很无奈地指出。
“那你听我说说怎么了？”听他这样说，特蕾莎突然一脸恼怒，“我都那么长时间没和人倾诉过了心里郁闷行不行，你话怎么那么多，少问两句不行啊？”一边说着，她一边生气地挥起了拳头，装作要打人的样子。
女人生起气来，真不是人，拉斐尔只能在心里叹息。
“那作为一个免费的倾诉对象你今天晚上就放过我行吗？”拉斐尔带点期待地问道，他还在绞尽脑汁想办法脱险。
“你想的真美。”特蕾莎报以鄙视的态度回应了拉斐尔的提议，冷哼着把头别了过去。
“那我就去报社把你今天晚上和我说的事都告诉他们。”拉斐尔开始了威胁论，语气开始很不专业地假装危险了起来。
结果特蕾莎软硬不吃，“别做梦了，”她嘲笑道，“你等不到那时候的，把加百列解决掉了，下一个就是你。”
拉斐尔这可算是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了。他现在只想为自己向众神祈祷。
“不过，”说道这儿，特蕾莎突然抬头冲拉斐尔笑了笑。这笑里没有嘲讽没有危险，只是最平淡的微笑，让拉斐尔怔了一下，“还是谢谢你了。”她几乎是叹息着说道。耳钉在灯光下，隐去了黯淡的光泽。
拉斐尔被这姑娘突如其来的道谢给镇住了，莫名其妙地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
特蕾莎一看他停了，不知道为什么，便也停了下来，“怎么了？”她有些奇怪地回头问道，“到了吗？”想了想又有些奇怪，“不对，”她指出，“你不是走的反方向吗？”
拉斐尔在原地反应过来，看特蕾莎正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惊觉自己的失态，便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什么，”他说，想了想，他又开口，话里有话地说，“我在想，我们俩再往前走，就出爱尔威什了。”
闻言，特蕾莎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她瞪了拉斐尔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呀？”她不满地问道，垂手将枪放了下来。
“你愿意继续的话，”拉斐尔笑着说，“我可以一直和你走到科拉暮小镇，然后是龙城，圣安妮丝，杰克威尔……”
“背地名儿吗？我不听。”特蕾莎直接打断了他，有些烦躁地把头转到了一边。
“我只是想让你放我走。”拉斐尔波澜不惊，十分镇定地对特蕾莎说道。
特蕾莎抬起头，棕sè的眸子里闪过愤怒和懊恼。接着她伸手举起了枪，枪口对准了拉斐尔，“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在这儿解决了你？”她有些发狠地问，字里行间像是从牙里咬出来的，“就用这把枪？”
拉斐尔面无表情地回答她，没有丝毫的犹豫，“你可以开枪，”他认真地告诉她，“我能躲开的，不信你试试。”
他这么一说，对面的特蕾莎瞬间就像是受到了侮辱。“我看你是不要命了！”特蕾莎叫道，说话间，她已经举起枪，扣动扳机，毫不犹豫地就朝拉斐尔开了一枪。
结果是，她都没看清拉斐尔是怎么突然又从外衣口袋里拿出另外一把枪的。她耳边只是瞬间就闪过一声枪响，那枪声几乎就是紧跟在她扣动扳机的声音之后，一切发生得太快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见她刚才发出去的那发子弹，与拉斐尔的子弹在半空中相撞，爆出了绚烂的火花。
特蕾莎愣在了原地。
“我都说了。”拉斐尔拿着枪，棕红sè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情绪，连话语也没有任何的起伏，“我能躲开的，不信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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