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呆萌
含光整个都懵了，就算现于思平她跟前再穿越一次,她估计都不会如此吃惊。
何英晨喜欢她——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喜欢上的,难道情书是他写的？什么叫做她没看出来？他有表现得能让她看出来吗？
等等……这样一想,含光忽然发觉,记忆的角落里,也许、依稀、似乎,她们擦身而过的时候,何英晨都是看着她的。就是过去那半年里她一直都无视掉了,心想这也很正常,毕竟两间有仇恨吗不是。
然后……其余的大部分时间她都根本没注意到还有何英晨这个存。
主要也是因为她忙于学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身量不是特别高,和刘德瑜是固定班级比较前面的座位上的,可能何英晨随时一抬头都能看到她的背影，但含光看到的就只是黑板而已。
这样想来的话，说不定他的确不是开玩笑的，的确真的是喜欢她有一阵子了，只是碍于严格的校规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含光又看了何英晨几眼，再次确认他脸上那诸多的情绪的确挺真实，不是演技能演出来的之后（她也怀疑何英晨会有所谓的演技），方才勉勉强强地相信，何英晨真的是喜欢上她了。
呃……
这……
有点当机，因为前世没处理过这种情况，别说谈恋爱了，含光怀疑前世日常生活里对她有普通好感的都不多。
当然，那是因为从前她实是太不懂事了，这一世洗心革面重新做，还是交到了一些朋友，但是含光目前为止都还没想过自己会被别喜欢。虽然电视里天天演爱情戏，但是她觉得那是电视里的事，和她距离好像还很遥远。所以桂思阳牵她手的时候她是一点都没想歪的，那必然是有个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反正绝不会是因为喜欢她。
何英晨这个直球是有点把她给丢懵了，含光看着他，心里不知道有什么感觉，然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啊？那喜欢哪啊？”
这句话把何英晨也给问倒了，小少年抱着手，有点不知所措，脸通红，半日方道，“长得漂亮啊！”
其实，何英晨自己就长得不错，他属于那种比较淘的男孩儿，小麦色皮肤，眉清目秀的看起来很有种男味。含光觉得他长得比她还漂亮呢——就她这一世这个躯壳，其实顶多也就是算清秀吧。前世她和她六妹每天朝夕相处过了，现都没法对镜子里的自己产生什么自恋情绪的。比她好看的她觉得那绝对是多了去了。
本来还有点不知名情绪的心思迅速地就冷却了下来，含光哦了一声，“什么时候喜欢的呀？”
何英晨恼了，吼了一声，“这怎么知道！”
他们本来就不是完全私密的地方，何英晨这一声吼，顿时就吸引了好几个的注意力。含光也吓得往后蹦了几步，想了下也有点恼：莫名其妙就跑出来说什么喜欢的，是指望她给什么反应啊？真是的，哪有是这样事的。
见何英晨还想说什么，她转身就要走，何英晨却是天不怕地不怕，一把抓住她的手，连拖带拉的，直接就给拽到门厅外头去了。含光要挣扎，又怕给杨老师丢，不挣扎，怕闹绯闻被校方知道了要糟，还那纠结呢，就被何英晨给带着推门走到了外头。
才刚是隆冬时分，庭院里多冷啊，含光的大氅又留门口了，一出门就冷得打了个寒颤，因怒道，“何英晨干嘛啊！”
何英晨直接就要把她揽进怀里了，闻言还奇怪呢，“干嘛？咱们现都是男女朋友了，亲近亲近不是很正常吗？”
……这是疯子吧。含光觉得自己都压根没法和他沟通的，很有可能何英晨下生到现都不知道太阳不是绕着他来东升西落。她也顾不得妆容，用劲狠狠挣扎了一番，把何英晨给挣开了，方道，“谁要做女朋友啊，有病快去吃药，别放弃治疗！”
说着，见何英晨又要来捉她了，忙闪了开去。
何英晨这边的表情才有趣呢，他脸上那个震骇与伤心，好像含光刚捅了他一刀一样，“都没介意那时候羞辱的事——、、——”
含光彻底放弃和何英晨说道理了，她皱眉道，“再这样，开学后只好打报告了。”
到底还是忍不住加了一句，“何同学，这世界不是绕一转的，喜欢是的事，干嘛非得要喜欢？”
“可、可——”何英晨的脸涨得血红，吃吃艾艾的，话都说不全了，“——就一——”
“就一孤儿，有什么权力拒绝是吧？”含光翻了个白眼，帮他把话给说完了。
“是不是不知道们家有多有钱！”何英晨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们家有钱关什么事。”含光现都不气了，就是觉得特无力，“敢像今天对一样对刘德瑜么？”
何英晨虽然没回答，但表情倒是已经说明一切了，含光瞪了他一眼，“那还指望喜欢？就这智商，桂树能跟上吗？”
“——”何英晨又急了。
含光也受够了这离奇的局面，她决定还是回去找杨老师或者刘德瑜。“自己好好想想吧——真是莫名其妙！”
她浑身上下都冻得透透的，也实是不能继续室外待下去了，说着，便闪身进了门，好何英晨似乎还处被当面呵斥后的震惊中，也没试图阻止她。
才刚拐了个弯，含光浑身正摸手帕呢，迎头又撞到叶昱——这似乎是追着何英晨来的，此时险些和含光撞到一块，顿时就是面上一红。“班、班长。”
“来找何英晨？”含光没啥好脸色，“他外面呢。”
“哦——噢，是来找何英晨的。”叶昱呆呆地说。
又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含光翻了个白眼，忍不住说道，“和他是不是很熟啊？能不能麻烦教他一点常识？现已经君主立宪制很久了，就是从前皇帝还真管事的时候，也都还没他那么有派头呢——简直神经病啊！”
说着就要走，一边走又一边浑身要摸手绢。
叶昱被吼得迷迷糊糊的，只能眨巴着眼，“哦——噢……”
他嘴上迷糊，可行动却是挺利索的，看含光摸手绢，这边就自己抽出一条恭敬地献了上来。“班长，用，用的……”
含光瞟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的茫然，也有点不好意思，接过手绢歉然一笑，便加快脚步踱了开去。
毕竟是首展，大们结束了应酬以后也都要浏览一番的，厅里现的那是更多了，不过，因为有台面物参与的关系，倒是比刚才更安静了一些。含光也不好放声喊叫什么的，大厅里游目四顾了一番，寻找杨老师又或者是刘德瑜、桂思阳。可惜看了一圈却没什么线索，一回身，差一点又和叶昱撞到一块，“怎么不去找何英晨啊？”
“噢——哦，”叶昱还是那样呆，含光忽然觉得他和自己一块的时候，好像换了个似的。“他……他跑不见了。”
她怀疑地看了叶昱几眼，也没追究，自顾自又去找老师。找了找，猛一回头又看见叶昱跟后头时，含光有点小崩溃了，她压低声音道，“老跟着干嘛呀！”
“、……”叶昱又结巴上了。
“拿没办法。”含光翻了个白眼，索性也不去理会他了，转悠了一会，还是没找见杨老师，便对叶昱道，“有手机吗？”
“有有！”叶昱赶快翻出来献宝。含光才拿过来，他又和想起了什么似的，轻呼了一声要来抢。“来帮按——”
迟了。
含光已经把手机给摁亮了，而且她也没瞎。
所以她当然就看到了手机屏幕上自己的一张偷拍照片。——她伏案午休，睡得还挺香的，嘴唇微微张开，眼睛紧闭，她本来看表情特别傻的照片。
……
两个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是沉默了下来。叶昱也和何英晨一样，脸涨得通红。不过他和老何比那还是温和了点，没有吼啊叫啊什么的，就是很羞耻地慢慢把头垂了下去，不敢和含光对视。
含光……
含光现没那么震惊了，但也的确想她和叶昱之前有过什么接触没有。想了半天，和何英晨差不多，都想不到什么特殊的事件。
“那个纸条……”也不知是什么直觉促使她提问了。“是写的吗？”
叶昱身子一僵，过了一会，头很慢很慢地上下运动了一下。
“哦……”含光持续失语。
虽然对叶昱不是很反感，但要说她特感动特高兴那也是假的，主要是她到现都还没什么真实感，没搞懂这是怎么回事。
“……喜欢什么呀？”她是真的很真诚地问叶昱。
叶昱的皮肤都快要熟了，虽然垂着头，但连发际线那一块都红了个透顶，他期期艾艾了一会，突然回身就跑，却是连手机都不要了。
“哎——这——”含光拿着手机还没反应过来呢，叶昱就跑了，喊都喊不回来。她一个站群里接受旁的瞩目，感觉自己真是傻透了。——今天的一切好像都特别失常，就像是她又穿越到了一个世界里一样。
虽然和杨老师接触密切，但杨老师和她很少打手机联系，她还真记不住杨老师的电话。倒是桂思阳因为时常互相约的关系——好吧，其实她还是记不住，不过叶昱手机里存了桂思阳的电话号码。含光折腾了一下就顺利拨出去了，片刻后便顺利和桂思阳、刘德瑜会师——他们俩之前消失，是去隔壁展厅看唐代壁画特展了。
“见到叶昱把手机还给他吧。”她顺手就把手机递给桂思阳了。
桂思阳一脸八卦兮兮的贱笑，“怎么只见手机没见啊？”
“什么什么。”刘德瑜一直状况外呢，这会儿也兴奋起来了。“是哦，怎么只见手机，去哪里了？”
含光瞪了桂思阳一眼，没有回话，刘德瑜便瞅桂思阳，桂思阳逗她道，“求就告诉。”
“去死吧。”刘德瑜直接上脚，不轻不重地踢了桂思阳一下，又乞求地看含光。
含光叹了口气，索性直接问桂思阳。“知道叶昱喜欢？”
桂思阳嗯嗯哼哼的，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看表情基本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那知道何英晨也喜欢吗？”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但含光确实是又被震惊了一下，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赶快又追问道。
“啊？他喜欢？”刘德瑜都是惊呼起来了。“这是真没想到。”
“等等……”含光又乱了。“那叶昱喜欢想到了？”
“他表现得挺明显的呀。”刘德瑜特认真地回答，“又不难看出来。”
……嗯？
世界都含光跟前碎了一会儿似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桂思阳还鄙视她，“长得好，成绩好，气质好、仪态好，什么都好，喜欢的还少得了么？这俩，怕都只是开始吧，等上高中以后，等着瞧呗，男多女少，狂蜂浪蝶，有得是呢。追求的大军里，这俩充其量那只能算是个前锋。”
“啊？”含光呆呆地看着桂思阳，看他虽然笑笑的，但却不是说笑的样子，她的下巴终于掉了下来。
这……这也太突然了吧？
“那、那她……”她指了指刘德瑜，“她不也……”
“瑜瑜嘛，家世太好了。”桂思阳看了看刘德瑜，耸肩道，“再说，个条件也是有点不如——哎哟！”
他抱腿怒视刘德瑜，刘德瑜也怒视他，“臭阳阳，滚一边去！”
桂思阳没敢和刘德瑜抗衡，滚了，刘德瑜瞪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方才过来挽住含光的手臂。“哎呀，看，这有什么好吃惊的……平时生活慈幼局里，不通世情了吧？其实阳阳说得对，很多大家子弟上好学校，就是为了找对象的。确实是要比一般家庭更早熟一些——都爱找同学，多年考察，知根知底的嘛。呢，条件又好，家世又不是很高……忌讳不也就少了？现大家都还小，进了高中、大学以后，追求者估计的确不会少的。可要把持住啊，说真的，很多女生都是这时候分了心，才没考上大学的……”
含光就放任她那样一直说、一直说、一直说……她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没办法，三观碎了一地啊，正拣呢。
居然会有喜欢她，还是男女间的那种喜欢，一下还来两个？
这也实是……实是太不可思议了吧……
何英晨喜欢她——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喜欢上的,难道情书是他写的？什么叫做她没看出来？他有表现得能让她看出来吗？
等等……这样一想,含光忽然发觉,记忆的角落里,也许、依稀、似乎,她们擦身而过的时候,何英晨都是看着她的。就是过去那半年里她一直都无视掉了,心想这也很正常,毕竟两间有仇恨吗不是。
然后……其余的大部分时间她都根本没注意到还有何英晨这个存。
主要也是因为她忙于学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身量不是特别高,和刘德瑜是固定班级比较前面的座位上的,可能何英晨随时一抬头都能看到她的背影，但含光看到的就只是黑板而已。
这样想来的话，说不定他的确不是开玩笑的，的确真的是喜欢她有一阵子了，只是碍于严格的校规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含光又看了何英晨几眼，再次确认他脸上那诸多的情绪的确挺真实，不是演技能演出来的之后（她也怀疑何英晨会有所谓的演技），方才勉勉强强地相信，何英晨真的是喜欢上她了。
呃……
这……
有点当机，因为前世没处理过这种情况，别说谈恋爱了，含光怀疑前世日常生活里对她有普通好感的都不多。
当然，那是因为从前她实是太不懂事了，这一世洗心革面重新做，还是交到了一些朋友，但是含光目前为止都还没想过自己会被别喜欢。虽然电视里天天演爱情戏，但是她觉得那是电视里的事，和她距离好像还很遥远。所以桂思阳牵她手的时候她是一点都没想歪的，那必然是有个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反正绝不会是因为喜欢她。
何英晨这个直球是有点把她给丢懵了，含光看着他，心里不知道有什么感觉，然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啊？那喜欢哪啊？”
这句话把何英晨也给问倒了，小少年抱着手，有点不知所措，脸通红，半日方道，“长得漂亮啊！”
其实，何英晨自己就长得不错，他属于那种比较淘的男孩儿，小麦色皮肤，眉清目秀的看起来很有种男味。含光觉得他长得比她还漂亮呢——就她这一世这个躯壳，其实顶多也就是算清秀吧。前世她和她六妹每天朝夕相处过了，现都没法对镜子里的自己产生什么自恋情绪的。比她好看的她觉得那绝对是多了去了。
本来还有点不知名情绪的心思迅速地就冷却了下来，含光哦了一声，“什么时候喜欢的呀？”
何英晨恼了，吼了一声，“这怎么知道！”
他们本来就不是完全私密的地方，何英晨这一声吼，顿时就吸引了好几个的注意力。含光也吓得往后蹦了几步，想了下也有点恼：莫名其妙就跑出来说什么喜欢的，是指望她给什么反应啊？真是的，哪有是这样事的。
见何英晨还想说什么，她转身就要走，何英晨却是天不怕地不怕，一把抓住她的手，连拖带拉的，直接就给拽到门厅外头去了。含光要挣扎，又怕给杨老师丢，不挣扎，怕闹绯闻被校方知道了要糟，还那纠结呢，就被何英晨给带着推门走到了外头。
才刚是隆冬时分，庭院里多冷啊，含光的大氅又留门口了，一出门就冷得打了个寒颤，因怒道，“何英晨干嘛啊！”
何英晨直接就要把她揽进怀里了，闻言还奇怪呢，“干嘛？咱们现都是男女朋友了，亲近亲近不是很正常吗？”
……这是疯子吧。含光觉得自己都压根没法和他沟通的，很有可能何英晨下生到现都不知道太阳不是绕着他来东升西落。她也顾不得妆容，用劲狠狠挣扎了一番，把何英晨给挣开了，方道，“谁要做女朋友啊，有病快去吃药，别放弃治疗！”
说着，见何英晨又要来捉她了，忙闪了开去。
何英晨这边的表情才有趣呢，他脸上那个震骇与伤心，好像含光刚捅了他一刀一样，“都没介意那时候羞辱的事——、、——”
含光彻底放弃和何英晨说道理了，她皱眉道，“再这样，开学后只好打报告了。”
到底还是忍不住加了一句，“何同学，这世界不是绕一转的，喜欢是的事，干嘛非得要喜欢？”
“可、可——”何英晨的脸涨得血红，吃吃艾艾的，话都说不全了，“——就一——”
“就一孤儿，有什么权力拒绝是吧？”含光翻了个白眼，帮他把话给说完了。
“是不是不知道们家有多有钱！”何英晨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们家有钱关什么事。”含光现都不气了，就是觉得特无力，“敢像今天对一样对刘德瑜么？”
何英晨虽然没回答，但表情倒是已经说明一切了，含光瞪了他一眼，“那还指望喜欢？就这智商，桂树能跟上吗？”
“——”何英晨又急了。
含光也受够了这离奇的局面，她决定还是回去找杨老师或者刘德瑜。“自己好好想想吧——真是莫名其妙！”
她浑身上下都冻得透透的，也实是不能继续室外待下去了，说着，便闪身进了门，好何英晨似乎还处被当面呵斥后的震惊中，也没试图阻止她。
才刚拐了个弯，含光浑身正摸手帕呢，迎头又撞到叶昱——这似乎是追着何英晨来的，此时险些和含光撞到一块，顿时就是面上一红。“班、班长。”
“来找何英晨？”含光没啥好脸色，“他外面呢。”
“哦——噢，是来找何英晨的。”叶昱呆呆地说。
又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含光翻了个白眼，忍不住说道，“和他是不是很熟啊？能不能麻烦教他一点常识？现已经君主立宪制很久了，就是从前皇帝还真管事的时候，也都还没他那么有派头呢——简直神经病啊！”
说着就要走，一边走又一边浑身要摸手绢。
叶昱被吼得迷迷糊糊的，只能眨巴着眼，“哦——噢……”
他嘴上迷糊，可行动却是挺利索的，看含光摸手绢，这边就自己抽出一条恭敬地献了上来。“班长，用，用的……”
含光瞟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的茫然，也有点不好意思，接过手绢歉然一笑，便加快脚步踱了开去。
毕竟是首展，大们结束了应酬以后也都要浏览一番的，厅里现的那是更多了，不过，因为有台面物参与的关系，倒是比刚才更安静了一些。含光也不好放声喊叫什么的，大厅里游目四顾了一番，寻找杨老师又或者是刘德瑜、桂思阳。可惜看了一圈却没什么线索，一回身，差一点又和叶昱撞到一块，“怎么不去找何英晨啊？”
“噢——哦，”叶昱还是那样呆，含光忽然觉得他和自己一块的时候，好像换了个似的。“他……他跑不见了。”
她怀疑地看了叶昱几眼，也没追究，自顾自又去找老师。找了找，猛一回头又看见叶昱跟后头时，含光有点小崩溃了，她压低声音道，“老跟着干嘛呀！”
“、……”叶昱又结巴上了。
“拿没办法。”含光翻了个白眼，索性也不去理会他了，转悠了一会，还是没找见杨老师，便对叶昱道，“有手机吗？”
“有有！”叶昱赶快翻出来献宝。含光才拿过来，他又和想起了什么似的，轻呼了一声要来抢。“来帮按——”
迟了。
含光已经把手机给摁亮了，而且她也没瞎。
所以她当然就看到了手机屏幕上自己的一张偷拍照片。——她伏案午休，睡得还挺香的，嘴唇微微张开，眼睛紧闭，她本来看表情特别傻的照片。
……
两个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是沉默了下来。叶昱也和何英晨一样，脸涨得通红。不过他和老何比那还是温和了点，没有吼啊叫啊什么的，就是很羞耻地慢慢把头垂了下去，不敢和含光对视。
含光……
含光现没那么震惊了，但也的确想她和叶昱之前有过什么接触没有。想了半天，和何英晨差不多，都想不到什么特殊的事件。
“那个纸条……”也不知是什么直觉促使她提问了。“是写的吗？”
叶昱身子一僵，过了一会，头很慢很慢地上下运动了一下。
“哦……”含光持续失语。
虽然对叶昱不是很反感，但要说她特感动特高兴那也是假的，主要是她到现都还没什么真实感，没搞懂这是怎么回事。
“……喜欢什么呀？”她是真的很真诚地问叶昱。
叶昱的皮肤都快要熟了，虽然垂着头，但连发际线那一块都红了个透顶，他期期艾艾了一会，突然回身就跑，却是连手机都不要了。
“哎——这——”含光拿着手机还没反应过来呢，叶昱就跑了，喊都喊不回来。她一个站群里接受旁的瞩目，感觉自己真是傻透了。——今天的一切好像都特别失常，就像是她又穿越到了一个世界里一样。
虽然和杨老师接触密切，但杨老师和她很少打手机联系，她还真记不住杨老师的电话。倒是桂思阳因为时常互相约的关系——好吧，其实她还是记不住，不过叶昱手机里存了桂思阳的电话号码。含光折腾了一下就顺利拨出去了，片刻后便顺利和桂思阳、刘德瑜会师——他们俩之前消失，是去隔壁展厅看唐代壁画特展了。
“见到叶昱把手机还给他吧。”她顺手就把手机递给桂思阳了。
桂思阳一脸八卦兮兮的贱笑，“怎么只见手机没见啊？”
“什么什么。”刘德瑜一直状况外呢，这会儿也兴奋起来了。“是哦，怎么只见手机，去哪里了？”
含光瞪了桂思阳一眼，没有回话，刘德瑜便瞅桂思阳，桂思阳逗她道，“求就告诉。”
“去死吧。”刘德瑜直接上脚，不轻不重地踢了桂思阳一下，又乞求地看含光。
含光叹了口气，索性直接问桂思阳。“知道叶昱喜欢？”
桂思阳嗯嗯哼哼的，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看表情基本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那知道何英晨也喜欢吗？”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但含光确实是又被震惊了一下，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赶快又追问道。
“啊？他喜欢？”刘德瑜都是惊呼起来了。“这是真没想到。”
“等等……”含光又乱了。“那叶昱喜欢想到了？”
“他表现得挺明显的呀。”刘德瑜特认真地回答，“又不难看出来。”
……嗯？
世界都含光跟前碎了一会儿似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桂思阳还鄙视她，“长得好，成绩好，气质好、仪态好，什么都好，喜欢的还少得了么？这俩，怕都只是开始吧，等上高中以后，等着瞧呗，男多女少，狂蜂浪蝶，有得是呢。追求的大军里，这俩充其量那只能算是个前锋。”
“啊？”含光呆呆地看着桂思阳，看他虽然笑笑的，但却不是说笑的样子，她的下巴终于掉了下来。
这……这也太突然了吧？
“那、那她……”她指了指刘德瑜，“她不也……”
“瑜瑜嘛，家世太好了。”桂思阳看了看刘德瑜，耸肩道，“再说，个条件也是有点不如——哎哟！”
他抱腿怒视刘德瑜，刘德瑜也怒视他，“臭阳阳，滚一边去！”
桂思阳没敢和刘德瑜抗衡，滚了，刘德瑜瞪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方才过来挽住含光的手臂。“哎呀，看，这有什么好吃惊的……平时生活慈幼局里，不通世情了吧？其实阳阳说得对，很多大家子弟上好学校，就是为了找对象的。确实是要比一般家庭更早熟一些——都爱找同学，多年考察，知根知底的嘛。呢，条件又好，家世又不是很高……忌讳不也就少了？现大家都还小，进了高中、大学以后，追求者估计的确不会少的。可要把持住啊，说真的，很多女生都是这时候分了心，才没考上大学的……”
含光就放任她那样一直说、一直说、一直说……她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没办法，三观碎了一地啊，正拣呢。
居然会有喜欢她，还是男女间的那种喜欢，一下还来两个？
这也实是……实是太不可思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