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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无言的结局

    荣兆佳回来了,这让三姑很高兴。(请记住我但是却不满Lesley的到来,因为怕我会生气,会难过。可是我没有做出一点类似的反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和Lesley谈天说地、闲扯瞎聊。没有反应比有反应更让三姑担心,这说明我心已死,不敢再对爱情有企图、有奢望。

    “什么?去美国?”三姑大声惊叫。荣兆佳这三天都和Lesley在一起,而且已经计划了去美国的事宜,就连机票也买好了。现在回来只不过通知我们,而不是争得同意。

    “姑妈,你不用这样大惊小怪吧?耳朵都快震聋了。”被三姑的大嗓门吓了一跳,荣兆佳两只手指挖了挖耳朵,不满的说道。“我都请好长假了,一直工作一直破案,我多辛苦?而且Lesley终于想通了,要回美国找老爸。我这个做哥哥怎么也得送她过去不是?也顺带玩一段时间,好好放松一下。”

    “是呀姑妈,你就放心吧!兆佳哥哥住在我家,有我照顾,不会有事的。”Lesley在旁边敲起了锣边,对三姑说。

    “就是有你我才不放心。”三姑低声自言自语,咬牙切齿。

    “你说什么?姑妈。”看到三姑愤恨的样子,Lesley纳闷的问道,然后又一脸自信的笑起来。“姑妈,你放心好啦!你看我,已经变好了,不是从前的Lesley了。而且我和老爸已经说好,回到美国就去读书。这些都是兆佳哥哥的功劳,要不是她,恐怕我现在还和那些小混混搅在一起呢。”

    “那你们什么时候走?”听了Lesley的话,三姑稍稍放心。但对荣兆佳突然的决定,还是不能理解。

    “明天,我们买了明天上午去洛杉矶的机票。”荣兆佳回答,让我们都很意外。

    “这么快?”我惊讶道。

    “这还不快,假期有限啊。”荣兆佳回答。看到三姑忙里忙慌的往房里跑,不知道要干什么去。“姑妈,你干吗?”

    “我去给你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好送你去机场。”说话的功夫,三姑已经跑进了荣兆佳房里,便听到翻箱倒柜的声音。

    “拿几件换洗衣服就行了,不用带太多。还有,明天让振英哥送我们吧,你就别去了,又不是不回来了。”荣兆佳冲房里的三姑大喊,不想她去机场是见不得她的眼泪哗哗。

    “你要去多久?”一直没机会说话的林振英问他,原来这三天他做了这么多事,连假都请好了,只是不知道那个陈警司会不会批准?

    “半年吧,我请了半年假。不看不知道,原来我的假期已经累积那么多了,正好这次一次性用掉。”看荣兆佳回答的轻松,应该是得到了陈警司的批准。

    “去了那边好好照顾自己,记着收敛自己的暴脾气,别惹事。”林振英不放心的叮嘱他。

    “知道了,我还会替你去看文皓和文玥的,放心吧。”荣兆佳还记得在机场送行林文皓和林文玥时的场景,可那场景里,却偏偏没有了我。“对了,我们出去走走吧,看给两个孩子买点什么?”

    “嗯,好吧。”林振英瞥了眼我,两眼无光,也许去散散心对我比较有帮助,于是欣然的答应了。

    维多利亚港的广场上,游人三三两两,可能因为是工作日,所以人不是很多,显得很清静。海风吹过,掠起我的长发飘荡在半空,好像广场上一道美丽的风景。

    “振英哥,我们去那边聊聊,让她们两个自己呆会。”荣兆佳搭着林振英的肩,指了指坐在长椅上的我和Lesley,然后两人向海边的围栏走去。

    “Cat姐,当时要是听我的,早点放手,现在你也不会这么难过了。”Lesley以一个胜利者的口吻对我说道,可语气里又带着一丝忧伤的无奈。

    “是,你赢了,我输了。难过是对失败者的惩罚,看到我这样你应该如愿了吧?”我失神的说,好像她已经高高在上,而我却卑微的被她踩在脚底。

    Lesley没有说话,如果我这样想可以得到点安慰,宁愿我这样误会她。和我的目光一起投降海边那两个男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我知道应该不会是说我,因为荣兆佳已经彻彻底底的忘记了我,因为那杯忘情水让他失去了对我所有的记忆。

    “振英哥——”目视大海的远方,荣兆佳叫道。

    “嗯?”林振英扭头看着他,为什么他眼中的神采消失了,有的仅是悲伤?

    “Cat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伤心,不要让她难过,更不要让她哭。”荣兆佳幽怨的说着,眼睛里已经溢出了泪水。

    “兆佳——?”林振英大惊,不是喝了忘情水吗?为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也不明白这究竟怎么回事?也许只有荣兆佳自己才知道。

    “呵呵——难道你忘了吗?我从小到大的强项就是捣鬼呀。”荣兆佳苦笑两声,目光却无法从远处收回,好像到了大海的尽头。在他剪断红线晕倒的那一刻,偷偷把忘情水吐在自己的衣袖上。

    “你没喝?为什么这么做?”荣兆佳现在的反应只能有一个解释,就是他根本没喝忘情水。可又为什么骗我们?还装得这么像。

    “我不想姑妈为我担心,她老了,不能让她总是牵肠挂肚的过日子。而且要我忘记Cat,这太残忍了,我做不到。也许忘记的人忘记就好了,可是被忘记的人会多痛苦?这对Cat太不公平,所以我决定要陪着她一起痛,就算远隔千里。”荣兆佳淡淡的回答,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出了和林振英一样的淡定。

    “哎——你这又是何必呢?既然选择了承受痛苦,为什么还要去美国呢?”林振英叹了口气,感叹他怎么这么傻,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离开这里,既然选择承受,又为什么还要逃避?

    “这是我爱她最好的距离,不会给她任何伤害。况且我不走的话,她怎么能回到你身边呢?”荣兆佳终于收回了目光,盯着林振英说。

    “你胡说什么?我们——只是朋友。”林振英躲闪开他的眼睛,不安的回答。

    “别骗我了,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干吗不敢看我?而且我又不是傻子,我看的出来。你为Cat做了那么多,已经超出了朋友的范围。如果不是爱她,为什么要买那枚猫咪戒指?又为什么总是站在病房门口偷偷的看她?做了还不承认,也不想让她知道,我知道你是在顾忌我。”荣兆佳问得林振英哑口无言,趴在栏杆上叹了口气,目光再次投向远方,继续说道。“而且Cat对你也有感情,不然她不会看到猫妖打伤你时,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救你。就连薛冷给她的阴影都能克服,捡起了驱魔棍,这除了爱还能说明什么?”

    “可是我不能,不能给她幸福,所以不能爱她。”林振英也趴在围栏上,叹息的回答。

    “振英哥,你就是这样我才不放心。做什么事首先想的是结果,难道过程不重要吗?况且谁能保证最终的结果是不是和你想的一样?你总是想的太多了,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就当是为了我,就当是放任自己一回,拜托你好好爱Cat,一定要让她幸福。”荣兆佳激动的质问林振英,表示自己的不安,不满。对于林振英的了解,让他不放心。

    “我尽量吧!”林振英无奈的答应了荣兆佳,为了能让他安心,骗一次应该无所谓。

    “我当你答应了哦!要是我回来看到Cat还是一个人,或者你让她伤心难过的话,肯定会好好揍你一顿。”荣兆佳攥紧了拳头,在林振英面前来回晃动,威胁道。“你猜明天送我的时候,Cat会不会哭?我猜应该不会,也不想看到她流泪的样子,这样我会受不了的。”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还问我?不过至于对不对?我会打电话告诉你的。”林振英小小的冷幽默了一下,不想让荣兆佳临行前的情绪这么沉重,这么低落。

    “呵呵呵——”比林振英的话更有意思的是他的表情,这让荣兆佳坦然的大笑。然后两人一起转过身,望着坐在长椅上的我和Lesley。

    看到两个男人在笑,笑的竟然那么轻松。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已经被当成了皮球,被两个大度的男人互相推来让去。

    送行的这天,三姑听话的没有去机场。只是在家里不停的嘱咐荣兆佳,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吃好,要睡好,要经常打电话回来。然后满脸不舍的泪水目送他坐上林振英的车,消失在大街尽头。

    机场的离境大厅里,仍旧上演着一幕幕动人心魄的离别画面。Lesley已经办好了登机牌,托运了所有的行李,等待着入闸。

    “兆佳,记住我说的话,好好照顾自己。玩够了就赶快回来,别让姑妈操心。”林振英不放心的叮嘱,怕他这一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回来。

    “放心吧振英哥,我不是小孩了。还有,看到文皓和文玥后,我打电话给你。”荣兆佳拍着林振英肩膀回答。

    “兆佳——”我怯生生的走上前看着他,好怕触及那陌生的眼神。

    “哦,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不过不要紧,振英哥知道就行了。偷偷告诉你,振英哥人很好哦,还是单身,你要好好把握哦!”荣兆佳故作神秘的伏在我耳边窃窃私语,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

    “。。。。。。”看着他一脸坏笑的表情,我无言以对。现在的我,还怎么敢去再爱?难道伤的还不够吗?“我能抱抱你吗?”

    “美女有这种请求,我当然不能拒绝了。”荣兆佳兴奋的回答,和我紧紧的抱在一起。却在我看不到的情况下,流露出悲伤的神情。让看着他的林振英和Lesley心里一阵难过,为他辛苦的伪装而痛心。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的拥抱,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感觉了。被他搂紧到窒息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美妙?可我拥有的时候为什么不珍惜?现在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靠在荣兆佳怀里,我细细品味这最后相拥的滋味,没有皱眉,没有流泪。不想让一个已经忘记我的男人,看到我这样奇怪的表情。

    “好啦,要登机了,我们该进去了。”登机的消息总是播出的这么不适时宜,Lesley挽住了荣兆佳的胳膊,催促着快点入闸。

    “我们走了,你们要保重。振英哥,你也别忘了说的话,还有经常去看看姑妈。”荣兆佳一边向闸口走去,一边对林振英说道。

    “我知道了,进去吧。”林振英回答,和我一起停在了门外,看着两人像情侣一样走进了闸口。

    在荣兆佳进去的一瞬间,看到他心满意足的笑容,牵扯着我的心剧痛。可我还是没有哭,泪腺放佛被堵住了,告诉我这个时候不可以流泪,要安静的看着他们离开。直到看不到人后,我幽幽的转过身,失魂落魄的向候机楼外走去。脚步像是上了弦,整个人都变得机械化,不受大脑的指使。

    看着荣兆佳离开,林振英瞥向我站的地方,却发现我已经不见了。着急的回头寻找,发现我已经走到了候机楼门口。于是急忙追上我,担心会在这里弄丢了我,找不到我。

    进了闸口,荣兆佳隔着磨砂的玻璃门往外看。看到我失落的表情,木讷的样子,再也忍不住。眼泪倾盆倒出,比洪水更加凶猛,靠在玻璃门向下滑,瘫坐在地上。哭得让人揪心,也赚取了Lesley的泪水。

    “真不明白,两个人那么相爱,为什么最后还是分开了?曾经多么羡慕你们,也祝福过你们,可是为什么要我看到这样的结局?这对你,对Cat姐,都太不公平了。”Lesley已经泪流满面。当他看到荣兆佳绝望的出现在她面前时,就决定要帮他演这场戏,演一出可以让我接受的离别戏。

    蜷缩在座椅里,车窗外飞过的一切都闪过我的眼,却不能给我留下哪怕一点的印象。荣兆佳走了,我们的爱情结束了,未完成的婚礼成为我一生的遗憾。在我们交往的那些日子里,我真的用心了,真的用情了,真的付出了。虽然最终只得到个无言的结局,但这段经历已经很丰富、很精彩了。虽然不甘心,但又不得不折服,毕竟以我们的能力无法与老天相斗。任它摆布吧!我就等着看,老天还会给我怎么样的磨砺?可能是觉得我的命运还不够悲惨,可能是我还没学会某些东西,所以不停的折磨我,让我得到,又再次失去。

    当车行过那条路的时候,我愣愣的看着外面,好多的回忆涌上心头。这里是我和荣兆佳第一次相识的那条路,可这条路却不属于我们。短暂的相交后,又恢复了平行,今后的路又要一个人走了。

    “停车,快停车。”我急忙喊停林振英。不知道我看见了什么,林振英疑惑的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也不顾这里是不是可以停车。“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下了车,我对林振英敷衍道,然后直直的向那个我们的第一次走去。可林振英不会在这个时候放任我一个人的,悄悄的跟在我身后,一跟就是一整天。

    阿猫,知道你此时有多难过,如果这样做可以让你发泄的话,我会一直陪你这样走,直到你不再伤心,直到你可以坦然面对。跟在我身后,林振英默默的说着,可我听不到,也不想听。伤痛封闭了我心中的大门,里面灌满了水,那些不能从眼里流出的汪洋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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