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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 百口莫辩

    ()    一翻疾言厉色,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那东离墨倒是脑筋转的飞快,立刻道:“皇上身体无恙,实乃天下之幸,百姓之福……”

    楚君焕目光轻扫间,已经敏锐的攫住了东离墨脸上瞬间抹过的错愕,唇角轻轻地勾勒出一丝笑,那笑容冷的直入骨髓,还带着难以严明的意味。

    这样的眼神灼的东离墨将后面的话硬生生的收住了。

    楚君焕的目光稍转,向下面跪的一干人:“都起来。”

    沉星也跟着众人一并站起来,在楚君焕突然走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将脸低了下去,尽量不让他看到,可是此刻却感觉到那始终犀利的目光掠过的那一瞬间似乎在她的身上稍作停留,难道他发现了她?也许只是错觉,这么多人,这么远的距离,楚君焕的目力再好,也未必看到出来。

    楚君焕再次看向公孙焱,公孙焱心中却是一愣,楚君焕从没用这样的目光看过他,那分明是一种,杀气。

    公孙焱不知为何觉得背后有点发冷,连脸上那一成不变的笑容都有点僵硬。

    “熠之,你似乎有些不自在!”楚君焕似笑非笑:“是不是觉得朕突然醒来,很意外?”

    公孙焱一发觉得这话不对,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要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敷衍,一声叮铃的脆响,什么东西 从上面掷下,就落在他的面前。定睛一看,不觉心凉了大半截,那寒彻的声音还在继续入:“公孙焱,公孙将军,不给朕解释一下吗?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在朕遇刺的那一夜,出现在朕的寝宫。”

    “这,这,臣不知。”

    “公孙世家暗卫来往联络密令,这么要紧的东西,你说你不知道?”

    他的声音始终平静。沉星却下意识的握了握自己的手腕,在刺客尸身上发现的令牌还悬在自己的手腕上,那楚君焕手里那个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谢陛下!”东离墨自谓无碍,也就施施然的站了起来,一时地上跪着的,只剩下了公孙焱。

    “公孙焱,你好大的胆子居然遣暗卫入宫行刺!令陛下重伤,幸而陛下乃是真龙天子,百神佑护……”

    话没说完,就见楚君焕对他微微抬起了手,便住了声。

    “公孙将军,你真的没什么要说的?”楚君焕的耐心极好。

    “臣无话可说。”公孙焱平下最初一刻的惊慌,这个时候反倒是镇定下来,知道这个时候越是辩解,越是矢口否认,结果可能就越糟糕,深深的磕了个头:“臣虽是无德无才,对皇上的忠心可表可鉴,但是这个东西既然在皇上遇刺之时出现,无论如何臣都脱不得干系,所以臣愿凭皇上惩处,绝无二话!”

    这番话,听起来是大义凛然,其实不乏深意,一块令牌是治不了他的罪的,除非有其他的证据,他这么说不过是在给楚君焕施压而已。

    楚君焕轻轻地眯起深瞳:“很好。认账就好,来人!”

    “皇上,不要……哥哥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绝对不可能,你要相信倩儿啊……”

    珠帘之后一声娇声婉转的哭喊惊动了众人,接着珠帘被拉开,两个健壮的宫女半扶半背的出来,她的发髻松散,脸上亦无妆容,加上中毒,印堂微青,脸色苍白,比素日少了几分跋扈多了几分憔悴,一面说一面红了眼眶,楚楚可怜的看着楚君焕。

    楚君焕看了她一眼,一脸的漠然,无动于衷。

    “宸妃娘娘,这宫里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吧,后宫,不得干政!”东离墨端详了一下现在的形势,便以为得到了一个翻盘的绝好机会。

    “不用你管!你算什么东西本宫和皇上说话,有你什么事!”公孙倩怒然甩过一句话,直斥东离墨。

    东离墨诡异的笑了一下,不做声。公孙倩就再次把希冀的目光投向楚君焕,低声的叫了一声:“焕哥哥……”

    “宸妃!”这次楚君焕换了称呼,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疾言厉色向公孙倩道;“记住你的身份。东离丞相说的没错。这件事,你还是少插嘴!来人,将公孙焱夺去官职,打入刑部天牢,听候发落。”

    “是!”

    公孙倩被他的声色给骇了一下,似乎第一次见识到了伴君如伴虎,旋即堕泪,她挣着从宫女的背上滑落下来,白梨见了吓了一跳,就是一声娘娘,疾步上前,可是公孙倩已经摔倒在地上,她的腿股俱麻木无觉,只能撑着身体爬向楚君焕面前,落泪如雨道:“皇上,哥哥他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要陷害他,一定是这样的……皇上,求你明察。”

    她紧紧的攥着楚君焕的衣摆,哀声连连,见他不为她的眼泪攻势所动,又转而抓他腰间垂挂的玉佩荷包,这一拽不要紧,拽下一样东西来,公孙倩愣了一下,接着便泪如雨下:“皇上,这个荷包还是倩儿亲手所绣,并蒂同心,难道你就一点情分都不顾念,绝了哥哥,倩儿也断无生理。”

    她一面抽噎一面道。

    楚君焕似乎真有些心软,慢慢的弯下腰,捡起那个荷包,这个举动,又勾起了公孙倩心中的希望,于是她慢慢的止了哭声,谁想到,楚君焕的脸上却慢慢的扬起一个笑:“这个东西,是朕病中的时候,你放到朕床头的,是不是?里面包了平安符,替朕禳灾?是么?”

    公孙倩却并没有觉出危险,懵懂的点头。下一面楚君焕的神色骤然冷若冰霜,猛力的抽回自己的衣摆:“好一个宸妃!你最好还是说实话,这个里面,真的只有平安符么?”

    这问的公孙倩又是一愣:“再,再也没有什么……”

    “李医政,你之前为朕诊治,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臣……”李医政跪地道:“之前皇上一直恢复的很好,可是不知为何,却突然恶化,后来发现毒性不知为何转重,遏制皇上恢复元气……”

    “呵呵,是什么原因!”楚君焕盯着他道。

    李医政被他盯的额上缀汗:“臣才疏学浅,不知道……”

    “朕看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吧!”楚君焕面色转厉:“那朕就只好找个敢说的人来说!”

    他的目光扫过,最后落在顾明澹身上,接着便将荷包掷过来:“你来看看,这个荷包里面除了平安符,还有什么?”

    顾明澹信手接住,略一躬身向上答是,然后便将那个荷包拿在手里,端详了一番,又放在鼻间一嗅,开口时却是一石裂,天也惊破。

    “启禀皇上,这荷包里面的内衬里熏了毒,到底是什么臣并不能详查,但是有一种却可以肯定,是夹竹桃花汁,干燥之后可以融入空气之中,随呼吸入肺,会让人昏睡不醒,如果时间久了,会令人丧命……”

    这一番话出来,公孙倩的脸色立刻苍白如纸:“不,不,不可能,你胡说,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害焕哥哥,不可能的……”她瞪着顾明澹道:“你为什么害我,为什么害我……”

    “娘娘,皇上见问,臣便据实而答,如果不信,可由所有太医院的同僚传看,自当有定论。”

    说着他又拱手向楚君焕。

    公孙焱纵是素来镇定,也被这突发状况给惊的懵了一下,他绝对不信公孙倩下毒,可是这荷包确实是出自公孙倩之手,总是浑身是嘴,也难以说的清楚。

    “皇上,此事臣以为非同小可,定要彻查严惩不贷!”东离墨适时的加了一句道,他看了公孙焱一眼,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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