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夏东梦游记

正文 梦游记 之11 三十七计国

    梦游记之11三十七计国

    题记:想进入演艺圈的天真漂亮的小妹妹们,在迈出关键一脚前,一定要看看,夏冬如何中了导演的“水瓶计”,被“明规则”,堕入演艺圈。(请记住我们的www.Dukankan.com)(**:** )

    主要人物:我是女演员、导演、林妹妹、宝姐姐、地王、大嘴怪、樱桃小口、国头、国头侍卫、臭豆腐、神医安道全、朱天蓬、高翠兰、郑耷乾

    真不敢相信眼前站着的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导演,更不敢相信他挑选我担任这部电影的主角。虽然我长得还不错,是电影学院的校花,可毕竟刚上二年级,表演水平还不高,更谈不上什么经验。

    导演说看上的就是我的纯朴,演出来的总归是演,不真实,他就喜欢找一些新人挑大梁,这倒是他的风格。我知道林妹妹、宝姐姐,甚至薛姨妈,都是演他导的电影出的名,成了全球明星。他还说曾经在学校晚会上听到过我唱的歌,觉得可以和金嗓子旋前辈相媲美。

    剧情大致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有一副好嗓子,在邻居大哥的帮助下,参加全国大赛,取得了好名次,二人也产生了爱情。小姑娘拜一个歌唱家为师,继续深造,在歌唱家的诱惑下,小姑娘以身相许,贪图享受、追名逐利,为了金钱到处走穴,坏了嗓子,歌唱家看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一脚把她踢开,回到妻儿的身边。邻居大哥不忘旧情,冒险进入深山老林采摘草药,医好了小姑娘的嗓子,小姑娘夺得了全球金嗓子大赛桂冠,拒绝了歌唱家的钻戒,与邻居大哥幸福的相拥。

    电影已经开拍,导演对饰演小姑娘演员的烟熏嗓子不满意,才决定换演员。时间紧迫,试过镜头,我得尽快进入角色,导演替我请了假,带我去宾馆讲戏,他说给我一周的时间,否则还要考虑换人。

    这部影片的对白不多,写得很经典,可以看出是大家手笔,我很快就背过了。我非常投入,该哭就哭、该笑就笑,也很自然。影片中的插曲很动听,我试唱了几遍,导演不停地点头。

    导演对我的一些表演提出了意见,耐心指导我,我觉得获益匪浅,两三天时间,我的个人戏都被导演认可了,他又和我配对手戏,大部分一两遍就过了。到了情感戏部分,问题来了,我虽然已经十七岁了,可还没交过男朋友,没有和异性亲密接触的体验,更没有拥抱和接吻的经历,导演一搂住我,我就觉得身体发僵,嘴唇一碰上,我的脸就本能地开始躲闪。

    导演不厌其烦地反复讲解剧情,我也知道这些动作是影视剧的卖点,是女演员们回避不了的,可就是一动真格的,我就不行了。几遍下来,把我折腾了出了一身汗,导演笑了,说我太紧张,让我洗洗脸换换衣服。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换上了短衣短裙,心想这样打扮也许能放开点,谁知还不行。导演建议喝几口白酒,说“酒壮英雄胆”,我怕喝醉了,被导演乘虚而入,又想借酒壮胆,就和导演连喝了几杯“朝三暮四”酒,觉得昏昏欲睡,歪在床上。导演摇了摇头,独自喝了三四杯,又拿出一包“一念之差”烟,吸了一支,说:“好好休息吧。”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后发现自己和衣而卧,对导演的戒备就解除了:论年龄导演像我的父辈,我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导演来后,继续耐心辅导我,我也稍微自然了一点,可是仍然不到位。导演长出一口气,点燃一支“一念之差”烟,也递给我一支,我试着吸了一小口,没什么大事,就吸了半支。

    导演吸完烟,拿出两瓶矿泉水,一瓶递给我,自己打开一瓶喝了起来,我也打开一瓶喝了半瓶。喝完水,他并不急于拍戏,过了有半个小时,才笑着对我说:“继续吧。”

    在导演怀里,我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渴望着什么,让他抚摸亲吻,渐渐地我也有了一些冲动感,主动去抚摸亲吻他,任由他一件一件脱去了我的衣服,把我抱到了床上……

    看到床单上的落红,我流下了眼泪:“难道这就是你们演艺圈的‘潜规则’?”

    导演紧紧搂着我:“你真是天真可爱的小姑娘,现在应该说是‘我们’演艺圈了,在这个圈子里,这些根本不是‘潜规则’,而是明规则。这一课你早晚要上,这一关你早晚要过。”

    是啊,我早从报刊上看到过许多演员的绯闻,就拿导演来说,就和好几个明星同居过,还和自己的发妻离了婚,想到自己就要,或者按导演的说法已经步入了这个圈子,与他们同流合污,我不禁打了冷颤。

    导演一定猜出了我心里在想什么,他跳下床,打开电视,在电影点播台上点播了电影“大开色戒”。看到影片里女主角和男主角毫无廉耻地卖弄自己的**,在床上翻来滚去地耕云播雨,我用被单紧紧裹住自己,尖叫着:“关上,关上电视。”

    导演又爬上床来,轻轻地撩开被单,让我把脸露出来,温柔地对我说:“冬冬,这部电影,是唯唯的处女作,你看,人家的表现,那才叫一鸣惊人呢。”

    “不。我不要这样的表现,我不要一鸣惊人。她不要脸。”

    “不对,冬冬,唯唯那不叫不要脸,那是为艺术而献身,是伟大的、高尚的。”

    “我不。我不伟大、不高尚、我不要为这样的狗屁艺术献身。”

    “放心吧,你要献身我还舍不得呢,我只让你拍高雅的,好吧。”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恐怕当初对唯唯也这样说了吧。反正我有我的底线,绝不拍“大开色戒”那种影片,要叫我父母看到我那样,不打死我才怪呢。

    导演看我情绪激动,溜下床去吸他的“一念之差”烟,又喝了一瓶水。我也把我剩的那半瓶水喝了。

    过了一会儿,导演又爬上床,对我说:“明天你就进片场,正式开拍。”

    真奇怪,我又有异样的感觉,竟然主动和他亲热,任由他“二进宫”。

    影片正式拍摄进行了两个多月,又用三个多月搞后期制作,导演说准备影片送到“奥卡卡”参赛。此时我已和导演明铺暗盖,住到一起,他对我许了好多愿,我憧憬着美好生活的开始。

    距“奥卡卡”一百天倒计时那天,影片在全球首映,好评如潮,我也像其他明星一样有了拥趸者:“冬瓜”。

    很快,我就发现明星也真有明星的难处。从前我可以随便遛大街、逛商场、吃小吃,现在就很不方便,人们很容易就认出我,喊着“冬冬妹妹,我是‘冬瓜’”,围着我要握手、要签名,要合影,有些恶少还趁机摸一把,掐一下。那些狗仔队抗着长枪短炮,像尾巴一样跟着你,甩都甩不掉。

    我不得不戴上大檐帽,戴上大墨镜,甚至戴上大口罩,趁街上人少的时候才敢出来遛遛,像特务一样。

    最可怕是那些达官贵人,或利用职权,或炫耀财富,不停地来纠缠。领导要接见、要奖励、要关心,你不敢不去;富商要赞助、要投资、要祝贺,你不能不去。那些人看重的,不是你的演技、不是你的歌喉,是你的脸蛋、是你的身体。

    我已经对不起我自己了,我不能再对不起导演,我能推脱的就推脱,能躲避的就躲避,实在不行,就抬高物价。有个“地王”要请我陪酒,我开出二百万的天价,承诺只出席酒会,只喝三小杯白酒,只陪他跳三支曲子,一共三个小时,那个“地王”眼皮都没抬,送来了一张现金支票。

    “地王”对我肯“赏脸”感到很满意,他包下了“千金一掷”大酒店的贵宾宴会厅,邀请了二百多位政要,他遵守约定,只和我碰了三小杯“万丈深渊”酒,敬了我一支“断肠草”牌香烟,很规矩地和我共舞三支曲子,还不到三个小时,就派人送我回去。

    各报都在显著位置刊登了这条消息,“地王”的那片小区开盘时,每平方房价上涨近千圆,“地王”因此多获利四亿,他认为是我给他带来的财运,一高兴,送我一辆六百多万的超豪华飞虎跑车。

    此后,我的陪酒价格就定为二百万,跻身于大牌女星之列,一个月总有两三回收入。

    影片获得了“奥卡卡”最佳影片、最佳女主角和最佳作曲三项提名,组委会邀请我和导演、作曲等一行参加颁奖典礼。最终我获得了最佳女主角奖。从全球著名影星大嘴怪手里接过小金妖怪,我热泪盈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大嘴怪揽着我的肩膀说:“十年前,我也曾站在这里,捧着小金妖怪,我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当时是樱桃小口揽着我的肩膀,她说:‘你是迄今为止该奖项获奖年龄最小的演员,打破了我的记录’。今天我有幸为你颁奖,我可以重复这句话:‘你是迄今为止该奖项获奖年龄最小的演员,打破了我的记录’。”

    回国后,鲜花、掌声、疯狂的“冬瓜”,使我有些飘飘然,国头和第一夫人也设宴招待我和导演、作曲等人。离开时,一位国头侍卫送给我一件礼物,说是他自己创作的泥塑:塑的是扎着两个小辫的我怀抱着一个冬瓜,冬瓜上刻着他的头像。

    我开着飞虎跑车进了导演的别墅,看到屋里有一个小姑娘,我在导演的相册里见过她,是导演的女儿。

    导演的女儿看我进了屋,笑咪咪地走过来,拉着我的手,上下端详:“我爸爸好福气。”

    她又问我多大了,我告诉她我十七了,她说:“你比我小一岁,就喊我姐姐吧。”说着她从脖子上摘下了一个翡翠貔貅,挂在我的脖子上“好妹妹,这是姐姐给你的见面礼。”

    我羞红了脸,连谢谢也说不出口。她拉着我的手不放:“好妹妹,在这住多长时间了?”

    我说有半年了。她随口说:“那你就是林妹妹的接班人了。对不起,姐姐这个人,快人快语,你别介意。对了,你现在住的就是原来林妹妹住的那间吧,走,让姐姐看看妹妹的房间。”

    她拉着我上二楼,进了我的卧室:“还是妹妹讲究,拾掇得整整齐齐,比林妹妹强多了,不过林妹妹还比宝姐姐强点,宝姐姐要是叫起床来呀,就像猫叫春一样,能传十里远。好妹妹,你**吗?”

    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用力挣脱开她的手,扭头跑出了别墅。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报刊上说导演因为宝姐姐的缘故,和发妻离了婚,本想和宝姐姐结婚,却被自己的女儿给搅黄了,林妹妹也是同样的下场。我太天真了,以为和导演能有结果,付出一片真情,到头来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开车在马路上溜达,手机响了,导演告诉我,新片“馒头血案”资金已经到位,开拍在即,叫我马上去剧组报到。

    我哼着一句戏词“擦干了血迹掩埋了尸体又上战场”,开着车去了剧组,可是一看到导演,我的眼泪就情不自禁流了下来。导演把我搂到怀里安慰我:“是不是我那个女儿惹你生气了,别太在意,她这个孩子是刀子嘴豆腐心,慢慢就好了。再说她正在上大学,暑假一结束她就回学校去了,别墅还是咱们的天下。”

    “你还为她辩护,什么豆腐心,她是一块臭豆腐。”

    “好好好,臭豆腐行了吧?咱们先拍戏,抽空我批评她。”

    “馒头血案”是一部武打片,剧情荒诞,从古代打到现代,又从现代打到古代,连编剧和导演都闹不清自己想表现什么。我是女一号,除了打架就是摆弄衣服,穿了脱,脱了穿,卖弄风骚,勾引色狼的眼球,所幸内衣不用脱。其他演员都是大牌明星,架子端的足足的,每个片酬都是几千万。我的第一部片酬只有八万,沾那个小金妖怪的光,这部的片酬涨到了一千万。

    导演说前几年武打片“鸡鸣狗盗”夺得了“奥卡卡”最佳影片奖,咱们这部“馒头血案”也是冲着获奖去的。

    我顾不上什么获奖不获奖,拍片的间歇,走穴唱歌、拍广告、做嘉宾,挣了不少钱。我花二百万,在省城买了两套房子,一套送给爹妈,一套送给兄嫂,自己还存了几千万。我牢牢记住了薛姨妈的一句话“天下的男人都不可靠”,把存折锁在银行的保险柜里。不过导演这个人有一样好处,是只打女人身子的主意,却不打女人钱包的主意。

    我在这部戏中,武戏的戏份很重,导演安排的最后一个镜头也就是最危险的一个镜头,他让我用替身,我坚持自己演,从爆炸起火的高楼上跳下来时,我摔断了胳膊。

    导演撂下了工作,亲自为我请来了神医安道全,安老先生抓着我的胳膊左扭右转,也不用麻药,疼得我几乎要休克,神医让导演紧紧抱住我,他用力一拽,只听得“咔嚓”一声,骨头接好了,又用四根筷子和粗布把我的小臂捆住,留下十包口服草药,说:“行了,孩子,回家养着去吧。一个月后解开绳子,不可用大力,可以进行恢复性的活动,三个月后,还你一条新胳膊。”导演给了神医十万脉金。

    导演去外地进行影片的后期制作,把我送回了别墅。

    第二天,“臭豆腐”就回来了:“我放寒假了,赶紧回家看看我的好妹妹。”看到我受了伤,她挺着急,“我爸爸怎么搞的,为什么不用替身,看把我妹妹摔的。”

    她跑里跑外,打扫房间,买菜做饭,还要动手喂我,我说没事,还有一只手能动。

    “臭豆腐”对我呵护备至,什么事情也不让我做,叫我安心养伤,也没再说什么刻薄话。

    一天,剧务打电话通知我,一千万片酬已经打到了我卡上,我趁“臭豆腐”出门买菜,溜出去把钱存好。

    回来时,看到我的房间门敞开,里边有人说话,我悄悄上了楼,在屋外偷听。

    听声音是林妹妹:“哎呀呀,哎呀呀,你们瞧瞧,这床缝里怎么还有几根绿头发,是那个小妖精的吧。”

    宝姐姐说:“那个小妖精的头发没有染,这不知道是哪个野鸡的头发。”

    林妹妹有新发现:“不像头发,好像是鸡窝里的毛。真讨厌,弄脏了我的床。”

    宝姐姐不愿意了:“什么你的床,你那时睡的还是我的床呢。”

    这时,我听见“臭豆腐”在屋里打电话,限家具公司在一小时内送一全套卧室家具来,又叫宝姐姐和林妹妹立即滚蛋,宝姐姐和林妹妹联合起来同“臭豆腐”争吵,“臭豆腐”又打电话叫收破烂的马上来:“我有一套家具白送给你,你多带几个人来,今天我买一赠二,还有两个骚娘们也免费送给你们玩。”

    宝姐姐和林妹妹一看“臭豆腐”真急了,往外就走,“臭豆腐”抱着枕头追出来砸她们。

    我扑到“臭豆腐”怀里放声大哭,她也气得淌下了泪水:“好妹妹,不哭,咱们不和那两个骚娘们一般见识。”

    收破烂的来了,“臭豆腐”真的把家具白送了。她又指挥送新家具的摆家具,和我一同把床上用品放好,床上用品是导演为我新买的,没有扔。“臭豆腐”又往屋里洒了不少香水:“这下好了,没有那两个狐狸精的骚味了。”

    快过年了,“臭豆腐”去看她母亲了。我没有回家,导演忙着“馒头血案”的后期制作,也没空回来。我无聊地看着“全国新春傻帽乐晚会”,一个个演员穿着不男不女的服装,拿着不男不女的腔调,摆着不男不女的动作,故意挤眼睛、皱鼻子、歪嘴巴、抖肩膀、扭胯骨、摇屁股,插科打诨,看着实在令人作呕。

    我踱进“臭豆腐”的卧室,看到床上有一本相册,翻开一看,全是她母亲的照片。她母亲年轻时非常漂亮,绝不在我和宝姐姐、林妹妹、唯唯之下。听“臭豆腐”讲过,她母亲和导演从小同学,感情一直很好,只是导演拍片出了名,陷在美女群中,坏了良心。

    现在,鸠占鹊巢,我睡在本应该属于她的房间里,隐约有一丝负罪感。我又随手拉开了“臭豆腐”的抽屉,惊讶地发现里面有两把匕首,匕首上分别刻着宝姐姐和林妹妹的名字,我不免有些紧张,仔细翻了一遍,没有看到别的匕首,我才松了一口气。

    过完年,“臭豆腐”在返校前又来别墅住了几天,闲聊中她提到了自己母亲,她说她母亲编纂了一本书,叫《负心汉辞典》,洋洋百万言,进行了翔实的考证和精心研究,搜集了古今史籍和文学作品中的二百多个以陈世美和王魁为代表的负心汉,“国学出版社”即将隆重推出,她母亲下个月在首城书店签名售书。她说到时候一定送我一本。

    我不知道书中有没有导演的名字,我不敢问“臭豆腐”,只是哼哈地答应着。她给我讲起了宝姐姐,她说,当年导演到电影学院选女一号,在宝姐姐和林妹妹之间犹豫不决,宝姐姐见机投了怀送了抱,争到了女一号,“心较比干多一窍”的林妹妹围魏救赵,悄悄把消息透露给宝妈妈,导演不得不有所收敛,下一部影片就让林妹妹当了女一号。林妹妹“学习宝姐姐好榜样”,导演才和发妻离了婚。所以她恨死了宝姐姐和林妹妹。

    她又说看我不像宝姐姐和林妹妹那样狡猾,恐怕是中了她爸爸的“水瓶计”。我问什么是“水瓶计”,她告诉我,“水瓶计”是圈里男人惯用的伎俩:事先把“春药”用小号针头注入矿泉水瓶里,选择时机把水瓶递给你,由你自己拧开瓶盖,一般人毫无戒备,喝了这水,心中欲火中烧,按捺不住,任由色狼摆布。

    听“臭豆腐”一说,我觉得后脊梁凉飕飕的,回想起在酒店喝导演给我矿泉水时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我不由得埋怨古人,三十六计中怎么没有收入“水瓶计”呢,至少该把这“水瓶计”列为第三十七计呀。

    过两天,“臭豆腐”上学去了。我在别墅里把一年来的经历回想了一遍,导演欺骗了我,他还会用同样手段或者新的花样去捕获新的猎物。我为他死守贞节,却只是他的一个玩物,不会有什么结果。

    三个月过去了,我的胳膊彻底恢复好了。剧组来电话,说是由于我获得了“奥卡卡”奖,为国增了光,国头亲自提名,我“被选为”国家“屁会”“屁员”,要我去首城开一年一度的“屁会”。

    导演也是“屁员”,开会期间递给我一个剧本“至色至戒”,我草草看了一遍,从女一号到女八号,哪个我都不敢演,导演让我推荐几个同学,我就把汤汤和芳芳介绍给了他。

    一天午休,国头溜进了我的房间。先表了一回功,说他如何提我当“屁员”,看我只是点头,没有具体表示,就大讲全球时事,什么外国国头林林顿,在办公室里还“来吻只鸡”,国头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我只好半推半就,遂了他的心愿。

    国头在我身边放了一张有他签字的照片和一个首饰盒,溜走了。我打开盒盖,里边是一枚钻戒,价值应在百万以上。我端详着照片上道貌岸然的国头,含泪在背面写下“堕入演艺圈,谁能救风尘。国头尚如此,如何洁吾身。”

    散会后,我回校突击补习功课,争取按时完成学业。

    导演忙着拍他的“至色至戒”,顾不上管我的事。知道我现在没拍戏,各演出公司纷纷找我走穴,我请了个叫郑耷乾的人做我的经济人,帮我选择演出单位和谈价格。这个郑耷乾很有经济头脑,每个月都能安排我演出三四次,每次唱上两三首歌,税后收入三四十万,按百分之五给他提佣金。

    “地王”又在省城拿下一块地,搞超豪华别墅群,工程奠基暨别墅开盘仪式同时举行,上次请我吃饭,“地王”意外赚了不少钱,这次“地王”亲自登门请我务必“赏光”,我当然不愿拒绝那二百万的诱惑,欣然前往捧场。

    仪式结束,晚宴仍在“千金一掷”大酒店贵宾宴会厅举行,各方权贵们揣着红包,喝着“万丈深渊”酒,吸着“断肠草”烟,拥着佳丽翩翩起舞。

    “地王”一边和我跳舞一边轻声问我:“冬冬小姐,只有这颗钻戒才配得上你高贵的身份,不过,你想知道它的来历吗?”

    我点点头,晚宴结束后随着“地王”去了郊外一座别墅。在客厅“地王”拿出了一个首饰盒送给我,我一看和国头送我的钻戒的盒子一模一样,打开一看是一条钻石项链。“地王”告诉我,那个钻戒是他送给省头的,价值二百八十八万,这条项链价值三百八十八万,他希望我以后有机会在省头面前能多替他美言几句。我不敢说那个钻戒是国头送给我的,只好随口答应。

    “地王”亲手把项链给我戴上,随手拉开了我晚礼服的拉链……

    导演的“至色至戒”前期摄制结束,他打电话说要回别墅修整几天,正赶上我正在考试,就没回去。

    考试顺利通过,我高兴地连夜驱车赶回别墅。推开房门看到了我不愿意看到的一幕,我的大床上,躺着汤汤和芳芳,导演左拥右抱,正在“打双陆”。

    我什么话也不想说,打开窗户,把房间里所有我用的化妆品什么的统统扔了出去,扭头就走。导演急忙下了床,喊我不要走,我没有理他,上了车我就关了手机。

    我让郑耷乾在省城郊外买了一座别墅,把父母接来和我一起住,父母原来住的房子给了小弟,准备他将来结婚用。

    父亲考了驾照,我给他买了一辆驯鹿轿车,他每天开车和母亲上下班。怕累着二老,我请了一个小保姆,帮我们做家务。

    全国资深恩爱夫妻朱天蓬和高翠兰找到我,说朱天蓬准备导一部新片“同床异梦”,讲的是楚桂和洪杏夫妇,在人们眼中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是标准的模范夫妻,其实是各怀鬼胎、同床异梦。楚桂利用职权勾引下属小蜜,郊外野合;洪杏不忘初恋情人,藕断丝连。楚桂在家中安装摄像头,发现了妻子的旧好;洪杏聘请私人侦探,查出了丈夫的新欢。二人都觉得自己抓住了对方的命脉,正要摊牌,获知已被推举为全国八大模范夫妻候选人,于是把个人恩怨暂时搁下,以国家大事为重,以崭新的面貌出现,积极参选,终获成功。

    朱天蓬自导自演,在片中饰演楚桂,高翠兰在片中饰演洪杏,我的心里猛地一动,他们不会是自己演自己吧?

    我在片中饰演小蜜,在朱天蓬指导我演对手戏时,他提出了“明规则”,我只好也“学习宝姐姐好榜样”,不过要求提高片酬,并且不能过多暴露,因为在影迷心中我还是个纯情少女。朱天蓬答应我不过多暴露,但是说我一千万的片酬已经不少了,作为补偿,他送我一个同心钻戒,第二天我拿着钻戒到当铺去询价,当铺老板大惊:“此钻戒足有二十克拉重,价在二百万以上,可当一百四十万。”我怕当铺老板忽悠我,真当了一个月,死当的前一天,我去赎当,老板告诉我,有个阔少想出二百五十万买下,我撂下一句“低于三百万不卖”。

    “馒头血案”兵败“奥卡卡”,“同床异梦”却在国内得到好评,人们在反思像“八大模范夫妻”、“八大节约主妇”、“八大健康婴儿”之类的全国性评选闹剧,为什么此起彼伏,层出不穷?

    大嘴怪来电话,说全球著名导演邀请我去国外拍片,是一部家庭伦理片,樱桃小口饰演祖母,大嘴怪饰演母亲,我饰演具有叛逆情绪的女儿,三代“奥卡卡”最佳女主角的最年轻记录创造者聚集一堂,影片尚未开拍,已获极高的人气。林妹妹给我送行时告诉我,趁这个机会找一个外国丈夫,千万别找本国人做丈夫。

    在国外一年,体验生活、拍片、后期配音、为首映造势,直到影片上映。

    这部影片创下全球票房新记录,并获“奥卡卡”最佳影片奖、最佳摄影奖、最佳作曲奖、最佳美术奖、最佳导演奖,我梅开二度,再获最佳女主角奖。

    听说我要回国,大嘴怪请我到她家做客,樱桃小口也应邀作陪,晚宴后我们正在闲聊,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生号,打来电话的竟然是国头侍卫。他很着急地问我,看没看到网上的视频,我追问他什么视频,他犹豫了半天才说,是我和朱天蓬苟合的视频。

    我一下子就懵了,国头侍卫安慰我,叫我要挺住。我在大嘴怪家上网一看,天哪,不但有我和朱天蓬在床上的丑态,还有他和林妹妹、宝姐姐、唯唯、汤汤、芳芳、钟钟、缇缇、洁洁、芝芝等好多女星的视频。我拨打朱天蓬的手机,他居然关机。

    我从相关报道中了解到,高翠兰红杏出墙,被朱天蓬揪住不放,高翠兰反击,斥责朱天蓬到处拈花惹草,二人大打出手,砸坏了电视、电脑等许多东西,朱天蓬逃出家门。

    高翠兰打扫战场,把坏电视、电脑等扔到楼下垃圾箱里,孰料被拾荒的捡去,卖给了电脑门市,电脑高手解密了电脑磁盘,发现了由朱天蓬在房间里暗装的摄像头录制的他与几十个女星苟合的视频,视频中还有他事后配的画外音,讲述了他如何引诱或被引诱及成交费用、动作点评、经典情话、创意内容、**分贝、异常喊声等等。

    洁洁在和他鬼混时坚持采取安全措施,她说:“我真后悔生在这个州,整天得染头发。我不能叫我的孩子也是这个州人,长大后也得染头发。”

    芝芝在自己的蜜月中就和他鬼混,他问她怕不怕被她丈夫知道,她拍着肚子说:“我肚子里边的小兔崽子都是你的,我怕他干什么?”芝芝的公婆闻讯给小孙子做了DNA的检查,果然孙子是野种,立即修改了遗嘱,剥夺“孙子”的继承权。

    电脑高手在电脑上欣赏这些视频,却被人利用“木马”入侵,窃取了视频,发到了网上,轰动全国,乃至全球。我的纯情少女形象毁于一旦,口水一片。

    大嘴怪和樱桃小口看我神色不对,问我可不可以把原因告诉她们,我想了想,就把视频的事说了。她们说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你遇人不淑,以后注意就是了,可以在国外暂避一时,等风头过去,也可按计划回国,直面现实。

    导演也打电话安慰我,叫我千万别倒下。“臭豆腐”在电话里大骂朱天蓬不是人,是禽兽。

    我决定按计划回国,大嘴怪和樱桃小口祝福我能渡过这一难关。

    在机场,大批记者包围了我,郑耷乾宣布我只回答五个问题。

    第一个记者问:“你是在什么情况下知道这个视频的存在?”

    “一位我不知道姓名的‘冬瓜’打电话通知的。我借这个机会对他表示感谢。”

    “你在网上看到视频,第一感觉是什么?”

    “无耻。”

    “你的意思是说谁无耻?是朱天蓬,还是汤汤、芳芳这些人?”

    “我不愿也无权评价汤汤、芳芳她们。我说的无耻,首先是指我自己,其次是指朱天蓬,还有把视频上网的人。”

    “事情发生后,你和朱天蓬是怎样商议的?”

    “当我知道了视频后,立即打电话给朱天蓬,他手机一直关机,到现在我也没听到他说过一声‘对不起’。”

    最后一个问题是:“你以后准备怎样走自己的路?”

    “现在我只能说,在哪里跌倒,在哪里站起来。我要向全国观众说一声:对不起;向我的冬瓜们说一声:对不起。”我含泪对着镜头三鞠躬。

    回到家里,我不敢面对我的父母,低着头把从国外带来的礼物给了他们。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说话,母亲把我紧紧搂在怀里,我流下了眼泪。

    过了几天,郑耷乾来,说报刊上对我的反应还不错,认为我实在是天真幼稚,年龄还小,应该给我机会。

    这几天,我没敢上网,听郑耷乾一说,我才上网看了看。谢谢了,我亲爱的“冬瓜”,他们没有责骂我,没有奚落我,没有抛弃我,而是关心我,慰问我,支持我。我赶紧发了帖子,再次向“冬瓜”表示感谢。我给国头侍卫打了电话,谢谢他对我的关心,我们聊了很长时间。

    知道我回来,“地王”要为我接风,郑耷乾替我接下二百万的现金支票。

    当我出现在宴会厅门口时,“地王”迎上前来和我握手说:“冬冬,你辛苦了。”我款款步入大厅,全场贵宾起立,热烈鼓掌。我停下脚步,向大家鞠躬:“谢谢大家,我让你们失望了。”

    这一晚,我陪七八个要人跳了舞,接受了他们的邀请。

    记者报道了“地王”设宴为我接风的盛况,豪富们不甘落后,纷纷“学习地王好榜样”请我“陪酒”,我一咬牙,来者不拒。我看透了这些人,也看透了我自己,拍电影、出唱片、上晚会、赴宴会。三年时间,我完成了学业,取得了学士学位,还接拍了三部电影,继续我的纯情少女形象。出了两个专辑,其中还有一张金唱片,还在“全国新春傻帽乐晚会”上独唱一曲。出席宴会无数,总共挣了有两三个亿。

    那个阔少又托人来买朱天蓬给我的同心钻戒,我提价到四百万,他认为奇货可居,物有所值,一口答应。

    “青春出版社”向我约稿,要我写回忆录,开价二百万,再按码洋分成。我没用别人捉刀,闭门三个月,写了二十万字的“我的演艺生涯”。在前言里,我写了如下文字:“这本书,是回忆录,是我的演艺生涯的总结,既然叫做总结,就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像许多人一样,我怀着梦想进入了演艺圈。我不会说江湖险恶,因为江湖里曾经有我的梦。我没有理由只想着成功,而不愿想着失败。我不会说人言可畏,因为人言曾经是我所需。我没有理由让人们对我只能赞美,而不能批判。”

    我告别了给我带来过荣耀也带来过耻辱的演艺圈,在偏远的乡村买了一块地,邻山近水,修建了乡间别墅,学前贤“种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过着往来无鸿儒,谈笑有白丁的生活。

    一天,我拾掇一些物品,看到了我抱着冬瓜的泥塑,觉得挺好玩,

    正在摆弄,听见敲门声,我开门一看,是国头侍卫,一不小心泥塑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国头侍卫没有说话,把碎泥捧起来,用水和好,坐在椅子上捏了一会儿,我一看,是我和他两个人在一起。他眼睛看着我,慢慢说:“我希望今生今世,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我眼含热泪扑到他怀里,喃喃地说:“我愿意永生永世,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自注:【神医安道全】小说《水浒》中的人物。【高翠兰】小说《西游记》中猪八戒的原配夫人。

    逆龙道中文网www.nilongdao.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