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今天唱啥？
今天是个阴天，天空中灰蒙蒙的看不出已是上午八点，似乎老天也和她们一样在压抑着，等待着某个爆发的时间点。虽然睡得少，但是因为稍有些紧张，两人都很精神。
去房东家敲门，石瑾兰没有正式的职业装，得去向房东太太借一身。门打开，两人被热情接待，石瑾兰挑了一件黑色西装上衣回来。
换好衣服就出发了，石瑾兰驾驶摩托车，小竹子坐在她怀里。灰暗的天空下，摩托车在人迹稀少的马路上风驰电掣，虽然荒凉的街景带着残影消失在视线两侧，给人一种从未有过的视觉快感，但迎面袭来的凛冽寒风，除了在人耳边烈烈作响，还带来阵阵窒息与寒冷。
摩托车隆隆飞驰着驶向片场。水竹子今天并无戏份，但要去借化妆用具让石瑾兰化妆。车子熄火停在门口，两人进入化妆间。不到半小时相继出来，如果尤镇东在这儿的话，一定又要瞪大眼睛认不出来了。
此时的石瑾兰穿着黑色皮鞋，深蓝牛仔裤，黑色西装上衣，头发烫了盘在脑后，眼前戴一副古板的黑框眼镜，脸上画了让人显得成熟的妆容，裸露的皮肤被加重了肤色，眼角及笑纹处甚至请化妆师做了些看不到的皱纹阴影，甚至改变了表情习惯，嘴角下拉，尽量变得使人望而生厌。
脸上画了浓妆，装饰得足够多，外部特征够明显，引人注意的地方繁杂纷复，更容易被人忽略真实的面容，希望这样的装扮能够把她完全隐藏住。
现在她看起来是一个不讨喜的成年女人，看见面前的水竹子，她很入戏的略抽抽嘴角露出不屑的笑，斜瞥她一眼，眼皮耷拉下来不再看她，挺胸收腹抬下巴，迈着不轻不重的步子向外走去。
水竹子跟在后面看得眼都不眨，“瑾兰姐你好厉害，面部肌肉控制得相当准确，化妆也很厉害啊。瑾兰姐，你也来进军演艺界吧，就这么流落在外，真是浪费人才。”
石瑾兰停下脚步从眼角瞥她一眼，“怎么，我进军演艺界就不是浪费人才了？”抬手弹掉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尘，继续目不斜视的向外走去。
水竹子在一边看着，却忽然在一边轻甩两只胳膊，就像那有两条长长的水袖，踩着频繁的小碎步，念起不成样子的京剧：“小姐——，奴婢知——错——了——。”看石瑾兰只是看她一眼没有理她继续往外走着，小竹子也不跟着了，一个人甩着袖子转到空地上，咿咿呀呀的唱起来：“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线……”旁边有经过的几人看到小姑娘一个人唱得不亦乐乎，竟鼓起掌来。
石瑾兰看她唱起来没完，无奈走过去，从身后一把搂过她腋下，夹在自己胳膊底下，带走了。小竹子犹自唱个不停：“……你要不相信，请往这身上看，咱们这鞋和袜，还有这衣和裳……”。围观的几人看她这样还在唱掌声更大，还纷纷起哄叫好，里面有一位戏里的龙套兄，冲她喊：“小竹子，那是谁呀？”喊着回答他：“我阿姨。”
被夹在石瑾兰胳膊底下，小竹子嘻嘻笑两声，说的却是大人话，“压力有点大，我发泄一下。”
石瑾兰已经从角色中抽离出来了，对她温柔微笑，“缓解压力没什么的。那些事我会做好的，不要担心。”把她放在摩托车里，石瑾兰仍抱着她，驾着摩托车驶向那处小区附近的郊区。
选的这条路上有出售木板条的，买了板条锯子钉子锤子螺丝刀，还在不远处买了大块海绵，裹起来绑在后座，继续前进。在车后座上能看到路边树枝向着同一个方向轻轻摇动，已渐渐开始起风。
找了隐蔽无人处停车，物品拿进空间，听着无数次因木板条过长，压到未购买地面时系统发出的提示声：“每平米土地四千元，是否确定开垦土地？”否。照着需要的大小截掉一段木头，剩余部分仍然很长，仍压在未购买的土地上，“每平米土地四千元，是否确定开垦土地？”否。每根板条都是无数次提问，不断延续，不断延续，忍着脾气不断否否否，因为屏幕上每次提出问题，下面都会带着一行小字：“无选项时在倒计时１０秒后自动选择‘是’”。要迅速回答，绝对迅速。
终于做完一个大木箱，海绵也规规矩矩垫了进去，缝上从窗户上扯下来的白布窗帘，做成带有精致衬里的完美包装。接下来就要购买本次行动的重要道具了，它是水竹子安排这一切行动的中心物品，就是重生前国内市场新品几乎不再出售价格低廉，重生后技术刚刚发展进口货充斥市场价格昂贵的——二十九寸显像管大彩电。
电视机买下来，拆开后盖，照着小保姆的交待拆除多余接口，只留一个接收电视信号的，破坏掉遥控器里不该存在的功能线路，一切处理完毕，电视变得干干净净了。
带出去直接放在箱子里。对于石瑾兰来说，她们才刚到这里，小竹子刚下车，材料们消失，箱子出现了。
“我拆完了。”
“好，我们出发。”
箱子绑在摩托车后座上，绕上另一条路，回城。
把水竹子放在附近的公交站点，驼着新鲜的木箱子和电视，驶向城中公寓小区。
石瑾兰骑着摩托消失，水竹子的心却砰砰跳了起来，不知道是担心这次的结果，还是担心石瑾兰的安全，或者是担心什么。搭车去最近不常去的另一个地铁站，在那里不用担心遇到熟人，今天不想聊天。
天仍阴沉沉的，风越来越冷，看样子要下雨了。地铁站里人迹寥寥，她站在空荡荡的大厅中，闭着眼睛，深呼吸，没什么好担心的，她的小保姆很厉害的，深呼吸，想到什么就唱什么吧，唱起歌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了。
于是，偶尔经过的路人便会看到扎了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站在那儿轻轻摇晃着身体，眼睛微微眯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一直哼着……不成调的歌。
石瑾兰骑在摩托车上，速度很慢，路上行人遇到她都会多看几眼，这样的妆容虽然能掩盖她的真面容，可与一辆摩托车和大木箱子组合在一起还是格外让人觉得怪异，所幸这里离公寓小区并不远，现在九点多，十点之前一定能到。
二十分钟后，到达公寓小区E座楼下，接通802号，里面一个男声问是谁，石瑾兰听到声音，露出微笑，这位陈老板果然还在家。
去房东家敲门，石瑾兰没有正式的职业装，得去向房东太太借一身。门打开，两人被热情接待，石瑾兰挑了一件黑色西装上衣回来。
换好衣服就出发了，石瑾兰驾驶摩托车，小竹子坐在她怀里。灰暗的天空下，摩托车在人迹稀少的马路上风驰电掣，虽然荒凉的街景带着残影消失在视线两侧，给人一种从未有过的视觉快感，但迎面袭来的凛冽寒风，除了在人耳边烈烈作响，还带来阵阵窒息与寒冷。
摩托车隆隆飞驰着驶向片场。水竹子今天并无戏份，但要去借化妆用具让石瑾兰化妆。车子熄火停在门口，两人进入化妆间。不到半小时相继出来，如果尤镇东在这儿的话，一定又要瞪大眼睛认不出来了。
此时的石瑾兰穿着黑色皮鞋，深蓝牛仔裤，黑色西装上衣，头发烫了盘在脑后，眼前戴一副古板的黑框眼镜，脸上画了让人显得成熟的妆容，裸露的皮肤被加重了肤色，眼角及笑纹处甚至请化妆师做了些看不到的皱纹阴影，甚至改变了表情习惯，嘴角下拉，尽量变得使人望而生厌。
脸上画了浓妆，装饰得足够多，外部特征够明显，引人注意的地方繁杂纷复，更容易被人忽略真实的面容，希望这样的装扮能够把她完全隐藏住。
现在她看起来是一个不讨喜的成年女人，看见面前的水竹子，她很入戏的略抽抽嘴角露出不屑的笑，斜瞥她一眼，眼皮耷拉下来不再看她，挺胸收腹抬下巴，迈着不轻不重的步子向外走去。
水竹子跟在后面看得眼都不眨，“瑾兰姐你好厉害，面部肌肉控制得相当准确，化妆也很厉害啊。瑾兰姐，你也来进军演艺界吧，就这么流落在外，真是浪费人才。”
石瑾兰停下脚步从眼角瞥她一眼，“怎么，我进军演艺界就不是浪费人才了？”抬手弹掉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尘，继续目不斜视的向外走去。
水竹子在一边看着，却忽然在一边轻甩两只胳膊，就像那有两条长长的水袖，踩着频繁的小碎步，念起不成样子的京剧：“小姐——，奴婢知——错——了——。”看石瑾兰只是看她一眼没有理她继续往外走着，小竹子也不跟着了，一个人甩着袖子转到空地上，咿咿呀呀的唱起来：“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线……”旁边有经过的几人看到小姑娘一个人唱得不亦乐乎，竟鼓起掌来。
石瑾兰看她唱起来没完，无奈走过去，从身后一把搂过她腋下，夹在自己胳膊底下，带走了。小竹子犹自唱个不停：“……你要不相信，请往这身上看，咱们这鞋和袜，还有这衣和裳……”。围观的几人看她这样还在唱掌声更大，还纷纷起哄叫好，里面有一位戏里的龙套兄，冲她喊：“小竹子，那是谁呀？”喊着回答他：“我阿姨。”
被夹在石瑾兰胳膊底下，小竹子嘻嘻笑两声，说的却是大人话，“压力有点大，我发泄一下。”
石瑾兰已经从角色中抽离出来了，对她温柔微笑，“缓解压力没什么的。那些事我会做好的，不要担心。”把她放在摩托车里，石瑾兰仍抱着她，驾着摩托车驶向那处小区附近的郊区。
选的这条路上有出售木板条的，买了板条锯子钉子锤子螺丝刀，还在不远处买了大块海绵，裹起来绑在后座，继续前进。在车后座上能看到路边树枝向着同一个方向轻轻摇动，已渐渐开始起风。
找了隐蔽无人处停车，物品拿进空间，听着无数次因木板条过长，压到未购买地面时系统发出的提示声：“每平米土地四千元，是否确定开垦土地？”否。照着需要的大小截掉一段木头，剩余部分仍然很长，仍压在未购买的土地上，“每平米土地四千元，是否确定开垦土地？”否。每根板条都是无数次提问，不断延续，不断延续，忍着脾气不断否否否，因为屏幕上每次提出问题，下面都会带着一行小字：“无选项时在倒计时１０秒后自动选择‘是’”。要迅速回答，绝对迅速。
终于做完一个大木箱，海绵也规规矩矩垫了进去，缝上从窗户上扯下来的白布窗帘，做成带有精致衬里的完美包装。接下来就要购买本次行动的重要道具了，它是水竹子安排这一切行动的中心物品，就是重生前国内市场新品几乎不再出售价格低廉，重生后技术刚刚发展进口货充斥市场价格昂贵的——二十九寸显像管大彩电。
电视机买下来，拆开后盖，照着小保姆的交待拆除多余接口，只留一个接收电视信号的，破坏掉遥控器里不该存在的功能线路，一切处理完毕，电视变得干干净净了。
带出去直接放在箱子里。对于石瑾兰来说，她们才刚到这里，小竹子刚下车，材料们消失，箱子出现了。
“我拆完了。”
“好，我们出发。”
箱子绑在摩托车后座上，绕上另一条路，回城。
把水竹子放在附近的公交站点，驼着新鲜的木箱子和电视，驶向城中公寓小区。
石瑾兰骑着摩托消失，水竹子的心却砰砰跳了起来，不知道是担心这次的结果，还是担心石瑾兰的安全，或者是担心什么。搭车去最近不常去的另一个地铁站，在那里不用担心遇到熟人，今天不想聊天。
天仍阴沉沉的，风越来越冷，看样子要下雨了。地铁站里人迹寥寥，她站在空荡荡的大厅中，闭着眼睛，深呼吸，没什么好担心的，她的小保姆很厉害的，深呼吸，想到什么就唱什么吧，唱起歌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了。
于是，偶尔经过的路人便会看到扎了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站在那儿轻轻摇晃着身体，眼睛微微眯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一直哼着……不成调的歌。
石瑾兰骑在摩托车上，速度很慢，路上行人遇到她都会多看几眼，这样的妆容虽然能掩盖她的真面容，可与一辆摩托车和大木箱子组合在一起还是格外让人觉得怪异，所幸这里离公寓小区并不远，现在九点多，十点之前一定能到。
二十分钟后，到达公寓小区E座楼下，接通802号，里面一个男声问是谁，石瑾兰听到声音，露出微笑，这位陈老板果然还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