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似是打趣:“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大文学” 撂起眼帘,看见他在烛光里笑得温暖悱恻。心略紧了点。他既然提到了燕国,就一定和哥哥有关。 长公子神色忽然一凛,面前的佳人略略讶异于他的模样,禁不住疑惑起来。 风吹动细纱,也不见怎样动静。一个黑色的身影掠了过来,明晃晃的利剑就刺向了长公子的身上。那人动作快,长公子的行动更快,身形如同豹子般往旁边测了过去。白白这才看清楚,那人蒙着黑色方巾,比长公子身形略高些,一击不中,眸中杀气更深。长公子原本站在白白对面,被他一冲撞,反而离白白越远了,白白远远躲在了花架子后,骇的花容失色,脸出声叫喊都忘了。长公子眯起狭长的凤眸,此时他一身月白色常服,手中只有一柄竹骨茧纸的扇子。 不待白白回出味,黑色身影一哈腰从镜台上扑下,手中镶着宝石的长剑就攻进了长公子胸口。长公子一侧身子,蓄好了的手掌拍上了那人。白白只听一声闷哼,一颗吊着的心才放下来,那人侧滚一下,刚好站在了白白的身边,那柄寒光凛冽的长剑此时正抵在了白白如玉般洁白的长颈上。大文学刺客,已经站在了白白身旁。 此时天边已经鱼肚白,帘外女官隔着屏风不知道里间动静,轻轻通传着:“公子妃子,函玉宫的小妃们来做晨省了,是不是回了。” 白白大气不敢出,长剑何其锋利,微微呼吸只怕都会割破了喉咙! 原来,自从白白做了长妃后,长公子夜夜宿在此处,函玉宫一干子小妃即使有心拜见妃子也无可奈何。只昨日,宫里记事的宦官才说长公子没来宿夜,小妃们就唯恐落后了般打扮了齐整来见长姊了。 长公子面沉如水,见不到心疼恐慌,不知道他做何打算。白白脸上也风光霁月,淡定地狠。 蓦地,白白开口道:“不了,我喜好清静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好好的晨省什么,都让回了。我和长公子有话说,殿里人都出去候着。” 血液一滴滴沿着剑锋淌下来。长公子微微变色,想的却是,这样美丽的玉颈,怕是会留下疤痕了。大文学 凉风起,刺客慢慢踱到了白白身后,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长公子。 “李崇山呢?”微微糜哑的男子声音。 毫不明白的名字。对于朝堂和宫外的世界,白白知之甚少。 “李崇山换我的爱妃。”长公子从善如流。清俊的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 “今日午后换!” “好。” 长公子落在白白身上的目光有些不放心。 刺客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拖住白白随他向雕花窗格处走。他谨慎地看了眼窗外,白白刚让女官们都退到廊下,此时竟然绝了他的后路。 白白原以为他无计可施又要要挟长公子,没想到刺客一把抱住了她,滚向了窗外,又一个纵身,竟带着她飞快地向宫门处跑去。 这宫中道路这般多变,连自己都不曾记熟过,他竟然没有走错分毫。甚至连一次巡卫都没有遇到。要知道,宫廷巡卫所走的路线都是每日一变得,巡卫都不知道今天要被安排走哪里。 这个人,要不就是运气极好,要么,就是早就得到了一份详细的逃脱计划。 而他现在的样子,让白白不由相信,一定是后者。 我看你怎么过宫门!白白咬碎银牙。他逃跑的方向,是南门,桂梧和孔筠守着的南门。 如果他能顺利过去,桂梧将脱不了干系。 刚刚思忖及此,就见御膳房的几个泔水车正在往外走。拉车的只有二人。 她被五花大绑塞进了一个桶里,更可恶的是,桶中居然蓄了一半泔水!她完全动弹不得也叫不出声,污秽的水时不时可以淹过她的面颊。 那个刺客,根本算准了自己赢不过长公子,他偏偏捡着这个时候来,只是为了掳走自己,掳走那个正在得宠的妃子,用来要挟现在权势越来越大的长公子! 这,都是算计好的。 想到这里,又看看自己的处境。白白束手缚蜷缩在泔水桶里,他们也不好生绑着她,竟然把她的脖子和脚踝缠在一起,好在她身子柔软,否则不痛死!只是泔水也恰好要淹过她的鼻孔,随着车轮滚动。她每每总要费力网上挣扎这些。 “诶?今天脏水好多啊……”耳边忽然响起了桂梧那永远也睡不醒的声音。 “今天我在尚书苑里见了那个小哥真是眉清目秀啊……”孔筠一声长叹,白白闭着眼睛都能猜到他望着青天白云漫不经心挥挥手的样子。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用头猛撞了下木桶。 “诶?脏水里好像脏东西很多啊。”忽然听到一声作呕的声音,桂梧估计联想到了桶里可能是什么,扶着墙难受了起来。 没救了…… 白白喟然长叹,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东西。 小车吱吱扭扭出了宫门。白白绝望的靠在桶壁上,维持着那个奇怪的姿势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