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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nbsp&nbsp&nbsp&nbsp“呼...呼...”

    &nbsp&nbsp&nbsp&nbsp清风刮在周边的老树上,枝叶摇曳,飒飒作响,几把倒插在地上的长剑也是时不时于风中发出“叮叮”的声响,一切皆显得有些凄寂。

    &nbsp&nbsp&nbsp&nbsp凌渊就这样杵在风中,浓密的长发随风飘扬,双眸中灰蒙无神,此刻他的心,仿佛静止了一般。

    &nbsp&nbsp&nbsp&nbsp他仰起头来望向天空,轻轻笑了笑,道:“老天,是你又给我一个报应,开玩笑对吧?”

    &nbsp&nbsp&nbsp&nbsp没有人回应他,只有轻作的微风,一切都显得凄凉无比。

    &nbsp&nbsp&nbsp&nbsp“老天,你回答我,这不是真的,是我在做梦,好不好?”话语停停顿顿,似有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咙间,令他分外难受。

    &nbsp&nbsp&nbsp&nbsp他渐渐朝着那把断剑,步履蹒跚,每走一步,断剑在他眼中便清晰一分,而他的心,也更加紧上一分,最终,他停下步伐,蹲下身子将石盒放到一旁,而后伸出右手,手指轻轻地在剑柄上抚摸了一遍,呆滞的眼神也跟着手掌的节奏而动。

    &nbsp&nbsp&nbsp&nbsp剑柄上缠绕的丝带被鲜血渗染得殷红,剑身上遗留着已近干涸的血迹,他的手掌在此时轻微颤动着,就如同自己的内心一般。

    &nbsp&nbsp&nbsp&nbsp“哥...小渊是斗散了,你不是说过...等小渊晋阶斗散的时候...会在上清宗举办一次前所未有的盛会吗?”他边说边抚摸着断剑,心中如被刀绞一般,难受至极,瞳孔早已模糊,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颊而下。

    &nbsp&nbsp&nbsp&nbsp他在此刻叹了一口气,想起了从前...

    &nbsp&nbsp&nbsp&nbsp“哥...我要吃冰糖葫芦!”小凌渊nǎi声nǎi气的嘟着嘴拉扯着凌迁的衣角,大嚷大叫道。

    &nbsp&nbsp&nbsp&nbsp凌迁愣了一会儿,旋既亲切的抚摸着他才两岁弟弟的脑袋。

    &nbsp&nbsp&nbsp&nbsp“好啦,哥哥去给你买,不过小渊以后就得少向哥哥要吃的了,好不好?”疼爱的揉了揉弟弟的脸,小凌迁笑道。

    &nbsp&nbsp&nbsp&nbsp那时凌迁也不过**岁,但父母的失踪却导致了他与弟弟不仅失去父母之爱,还失去了童年之乐,照顾弟弟的重担也由之落在了凌迁的稚嫩肩膀上,从六岁开始,他每天都早出晚归,以打渔拾柴来维持生计,在别人还睡眼惺忪之时就要进行一天的流程,但凌迁总是会留下上私塾的钱,因为他觉得一个人必须的满腹经纶,两兄弟生活在一座山峰上,住于一间木房内,生活十分穷苦,凌渊当时还小,凌迁总要回到家里做饭给他吃,自己比较随便,常年如此,导致了凌迁身体很是瘦小,营养严重不良,有一次去拾柴还昏迷在了山上,幸亏被柴夫所发现,不然,还不知是什么情况。

    &nbsp&nbsp&nbsp&nbsp后来,一次偶然的机遇,凌迁与凌渊在市集上贩卖干柴时被上清宗的大长老黄原发现,那时正值五月上清宗的招揽季,黄原带领上清宗弟子下山招揽,正巧碰见了两兄弟,他发现两兄弟的资质皆是非凡,骨骼清奇,就特地到两兄弟的家中讲述炼气知识,并发现二人的生活十分困苦,特意邀请两兄弟加入上清宗,第一次被凌迁婉言拒绝了,从小相依为命的他俩,并不习惯宗门的拘束与规矩,而且凌迁觉得弟弟年龄尚小,这么早便让他步入尘世社会未免太不公平,他不想扼杀弟弟的童年,与他一样。

    &nbsp&nbsp&nbsp&nbsp后来,黄原三番五次的来到山中,授予两兄弟基本的炼气之法,让他们在不加入宗门的情况下也能走入修炼道路,对此,凌迁很是感激,硬是要将黄原留下住上几天,并以山珍野味招待。

    &nbsp&nbsp&nbsp&nbsp后来几年,上清宗变化多端,老宗主无故去世,以至一宗群龙无首,开始举荐合适人选担当重任,黄原自然首当其位,不过他却并未坐上宗主之位,而是以九格定言题公诸于世,凡能通过此题者,无论身世背景,皆可担当上清宗一宗之主。

    &nbsp&nbsp&nbsp&nbsp此事不仅震惊青浦省,同时也引发了北界的大轰动,在当时几乎闹得人声鼎沸,人人莫不想一试,上清宗在当时是何等威望几乎无法言表,以题定主一事就连与上清宗实力相当的龙昆宗,开原宗,等至强大宗都是一片轰动。

    &nbsp&nbsp&nbsp&nbsp当时每个人的想法几乎一致,区区一道题而已,那还不简单,可当一批又一批试题者从上清宗灰头土脸出来后,人言几乎静到了极点,九格定言题之难解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成千上万试题者几乎没有解到一半之人,经此之后,没有人再傲气,皆是苦研题式,在当时形成了“一界为题生”的状况。

    &nbsp&nbsp&nbsp&nbsp九格定言题,顾名思义,九格未到,便定言而止,是从上清宗从一密洞中寻得的,难解之度不亚于上青天,困惑强者不计其数,可以说,它已不局限于迷题之列,更甚古今经文题式,超越棋题,乃旷世奇题中的一种。

    &nbsp&nbsp&nbsp&nbsp上清宗每天都是人流聚集,不少年轻气盛的青年人来往于东南西北门之间,每门内都开设一个考堂,供人试题,宗内各数长老也都聚集于此,翻看卷题,但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叹气摇头,而交卷的人也往往是一捏拳头,而后愤然离场,这一幕,在此地早已成为了常事。

    &nbsp&nbsp&nbsp&nbsp威气之地书香满溢,场外有人们的议论声,抱怨声,也有叹惜声,几乎北界的名流大家都聚集于此。

    &nbsp&nbsp&nbsp&nbsp后几rì黄原也到场,诉说着九格定言题的jīng要与难点,也讲了一些规律,人人洗耳恭听,但结果依旧没有改变。

    &nbsp&nbsp&nbsp&nbsp有一rì,西门考场引发了一阵大议论,因为考场中来了一对稚气的孩童,一个十来岁左右,一个四五岁左右,衣衫有些破旧,但很整洁,面容都十分清秀,同事也有几分相似之处。

    &nbsp&nbsp&nbsp&nbsp以题定主一事两兄弟也听说,特此来看看,觉着新奇,究竟是何等题式如此难解,能困住成千上万的人,故此到来,一探究竟。

    &nbsp&nbsp&nbsp&nbsp掌题长老很是惊讶,但也觉得可笑,两个rǔ臭未干的小毛孩也敢来破解这旷世奇题,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nbsp&nbsp&nbsp&nbsp凌迁眸子中深邃无比,如一个无底洞,一只手牵着弟弟,一只手负于背后,面无表情,完全没有了这个岁数的孩童所拥有的气息,面对他就如同面对一个涉世已深的老妖怪。

    &nbsp&nbsp&nbsp&nbsp凌渊则相对稚气一些,两只水灵灵的大眼加上一副清秀俊美的面庞,让人看起来十分舒适。

    &nbsp&nbsp&nbsp&nbsp之后凌迁坐到位置上,接过题卷扫了一眼,随后嘴角扬起一抹淡淡弧度...

    &nbsp&nbsp&nbsp&nbsp见凌迁那若有所思的模样,观考的人莫不发出阵阵讥笑。

    &nbsp&nbsp&nbsp&nbsp凌迁随意瞟了周围的人一眼,摇头轻笑,抬手挥起笔来,下笔如有神,近一刻钟左右就交卷了。

    &nbsp&nbsp&nbsp&nbsp这一轮考题许多人还在沉思中,见凌迁如此草率交上卷来,掌题长老爱理不理,随便看了两眼。

    &nbsp&nbsp&nbsp&nbsp可当他仔细看了看后,苍老的面庞近乎石化,大惊失sè。

    &nbsp&nbsp&nbsp&nbsp他将这张题卷拿给其他长老看,可所见之人都无不瞠目结舌,最后卷题传到了黄原手中,黄原刚含到口中的茶水,顿时被喷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九格定言题...尽破...是谁干的?”

    &nbsp&nbsp&nbsp&nbsp区区几字,但都如山岳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无人不惊。

    &nbsp&nbsp&nbsp&nbsp一个十来岁的孩童,只是匆匆看上一眼,便将这旷世奇题给尽破了,所有人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nbsp&nbsp&nbsp&nbsp后来黄原得知是下山所探望的两兄弟所为,不由得长叹了一声,叹自己的眼光够狠,竟能寻出一惊世奇才来。

    &nbsp&nbsp&nbsp&nbsp后来,由于凌迁年龄的缘故,上清宗并未立刻立主,而是将两兄弟收入门下,黄原亲授法门,言传身教,待得凌迁十六岁之时方才继任宗主之位,管理事务。

    &nbsp&nbsp&nbsp&nbsp“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对于九格定言题的解释,他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想了很久,凌渊也不得不叹,自己哥哥当年的事迹还真是有些震惊天下的威势,不过人皆逃不过命运,逃不过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当年之事已然成为过去,不可能再复回了。

    &nbsp&nbsp&nbsp&nbsp“哥...你是小渊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要你随风而逝,我不要失去你...”他大哭着,泪水夺眶而出,顺颊而下。

    &nbsp&nbsp&nbsp&nbsp他渐渐将断剑贴上了面庞,蜷缩着瘦小的身躯,晶莹泪珠再次将剑带给渗湿,这一刻他伤心yù绝,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自父母失踪,是哥哥一手将他抚养chéng&nbsprén,而今自己到了成年之时,凌迁却又随风而逝,这让他如何能接受,心中又如何想?

    &nbsp&nbsp&nbsp&nbsp哭泣声停停顿顿,时不时夹杂着咳嗽声,甚是凄凉,足足过了一刻钟,他才渐渐冷静下来,停止哭泣,眼中失神,将断剑插回了原地。

    &nbsp&nbsp&nbsp&nbsp他站起身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仰起头望着明亮的天空,心头甚是失落。

    &nbsp&nbsp&nbsp&nbsp“我不会相信哥你会这么轻易就死去,对吧?老天...”他强笑了一声,随后从地上捧起石盒,朝那道入口处的光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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