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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唯一线索

    ()接下来的十几天,女子继续聚气,伤势差不多是痊愈了,她几乎不出观门,只是抚摩着那只巨大的翅羽朝着窗户外的天空望去。

    陈冠知道,她是在等待那头巨大的丹顶鹤接她。

    天气早已经转为正常,不再有暴雨倾盆,丹顶鹤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似乎也慢慢收拾了心情,也并没有焦急的神sè在脸上。

    女子病愈之后,依旧是从不出古观,然而她手脚十分勤快,将一间正殿,两间侧殿与屋檐下做饭的走廊打扫得干干净净,连正殿中供奉的那尊道士法象也擦得一尘不染,茅厕也用水冲得一点臭味都没。

    她下厨做的饭菜比陈冠做的可口十倍,饶是白米青菜豆腐,经过她一下厨,顿时sè香味齐全。

    “你做的饭菜真好吃!”陈冠一边吃,一边赞道:“可惜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问了也是徒劳,明知女子不可能回复他。

    陈冠将老道士的房间收拾一下,自己搬了过去,示意女子住在自己房里,女子为陈冠收拾道家典籍的时候,各种道经看都没有看一眼,有好几本书都是反着放了,果然看起来不认识字,陈冠也无法在地上划字与她沟通交流。

    不过陈冠也知道女子绝不是聋子,因为很多次自己刚刚回观,女子就听见自己脚步声,在门口等着自己了。

    这一天早上,陈冠起床后突然听见女子的轻声声,忙是过去隔壁女子床边,女子脸sè微微苍白,额头上冒汗,在床上微微左右晃动着,看似有点痛苦。

    陈冠大吃一惊,因为他知道,虽然自己已经二十岁,大了女子好几岁,看似自己人高马大,但是女子是修道中人,体质应该说远远胜过自己,连那样的三脉俱损的重伤都是能够自行疗伤痊愈,一般的小病小痛早已经不该沾染上!

    “姑娘,你……你怎么了?”陈冠忙是问。

    女子强自起身,脸sè却是突然绯红。

    她自行起身去走廊上,烧了一大锅水,陈冠想着她早上起来就要洗澡么?昨晚不是洗过了么?然而却还是忙倒在女子房间的洗澡大木桶内。

    女子有轻微腹痛、腰酸,洗澡后,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连带贴身衣裤换下,陈冠去倒水时候,发现热水变红,微微有腥气。

    他虽然不懂男女之事,但瞬间明白过来:“哦,这是她的月信初cháo来了!”

    陈冠并非出家道士,不忌荤腥,忙是上山打了一只肥大的野鸡回来,剖开之后扔掉内脏用开水烫毛炖了半锅野鸡汤给女子端进去。

    女子点点头,面带羞涩,却还是接着喝了两碗鸡汤。

    一连三四rì,女子换下的贴身内衣裤上有少许血样,rì渐rì少,终于干干净净没了。

    陈冠十分享受与女子在古观相对的rì子,每次采完草药远远就能看见古观中炊烟升起,在他心中,突然才是有了一种叫做家与安宁的感觉。

    女子依旧不说话,似乎慢慢听得懂一点点陈冠的话,不变的是rìrì十分勤快,在修练道法之余,将一个破落的古观cāo持得十分肃然,陈冠干脆又彻底上了观顶,将破损的瓦片补好,用明纸将窗户糊好,更加温暖。

    又过了十几rì,于是陈冠再去镇上时,买了不少白sè软布给女子备用,在回观路上,竟罕见的遇见了不少道士,和尚在匆匆的赶路。

    这些道士和尚今rì不避俗世,是直接穿着道袍僧衣出行,有的背上还插着长剑,手中仗着戒棍,他们虽然不是躲过雷劫的高手,不能凌空提行,但每一步都是一两米的大踏步前走,有如蹦蹦跳跳,显然有大事发生。

    “这方圆数十里,以前都是很罕见道士和尚的,现在怎么了?”陈冠疑惑中,又听见李镇北在王家茶摊与手下三人,七八个镇民侃大山:“县zhèngfǔ发出通告了,你们若是捡到什么文物之类的,zhèngfǔ重重有赏!赏的是现大洋一百!”

    人群发出阵阵羡慕,北洋zhèngfǔ混乱不堪,但是官方与民市上金子、银子、与大洋从来都是最吃香的,哪儿都能通用,而一百大洋足够在镇上买上四五间青砖大瓦房,若拿来娶亲,镇上的富裕人家也愿意嫁出女儿!

    有人问道:“李连长,怎么回事?”

    李镇北神sè一振,笑道:“差不多一个半月前不是连下了好久的大雨吗?听闻那些下大雨的rì子,正是小rì本忍者在北边两百里外馆陶山上被困住时!该死的忍者,居然从关东逃窜到了馆陶山!”

    陈冠心中一激,知道馆陶山不过就在北边百里外,又想起观中神秘女子,忙是细心听李镇北讲来。

    原来那帮rì本忍者果真是在九顶铁刹山上偷了什么重要东西,但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带回rì本时,就在关东被赶来的修道中人堵住了!

    “rì本忍者有七、八个,个个多是神出鬼没的,尤其带头的两个,都是渡过雷劫的高手,可以一纵身十几丈,一柄长刀砍出就是一片旋风!关东的军队也没有办法堵住他们,开枪又不敢开。但是这次我们国内高手出山的是乃是北平的白云观观主守月真人与九华山的铁黑大师,他们带着道佛两宗二十几人在关东一个追击忍者,一个堵住忍者抄路回rì本的道路!明里暗里交手之后,忍者自知不敌,就是往关内逃窜,一直过了北平,几番恶战之后,他们全部藏在馆陶山上。”陈冠一边听李镇北说话,一边点头暗道:“这就是了,老道士曾经说过,守月真人是道宗北全真的玄门第一高手,不比南边正一道的天师道力差,道门有‘风雨星月’四大无冕宗师,俱是厉害。而九华山乃是佛宗名山,高手不少,‘金五台、银普陀、铜峨眉、铁九华’齐名天下,这铁黒大师想必是佛宗高手‘铁九华’,他们都是经过雷劫的玄门高手了!”

    李镇北告诉众人,守月真人与铁黑大师一心带着佛道两宗追击忍者,要讨回失窃之物,与忍者交了好几次手,最终终于在馆陶山上困住了全部忍者,再次比武好几天好几场,昏天黑地,风雨助威,打得忍者不敢再战!

    但忍者拒不交出偷窃之物,正当守月真人与铁黑大师要大开杀戒之时,北洋zhèngfǔ急匆匆派出了专案团队,还有一个人rì本忍者与rì本军队的专机飞到馆陶山和解。

    zhèngfǔ出面,守月真人与铁九华虽然不怕,却也得给几分面子,最终忍者们束手一一被守月真人以灵气检验全身,他们身上空空无一,完全没有任何藏匿的东西!

    “东西不在,只能放他们走吧!”守月叹息,只能与铁九华眼睁睁看着忍者们上了专机,离开馆陶山飞北上了。

    忍者走人,铁九华皱眉说道:“守月真人,我觉得有蹊跷,我先看忍者上飞机的时候十分高兴,然而在起飞之时,机舱门口一听见机舱中那位rì本忍者的话后,好似脸sè大变。”他刚才不言不语,只聚目神视。

    守月点点头:“大师jīng修的佛门‘耳目神’玄功果真jīng深,听得看得高远,这些我们看不到,大师的意思是?”

    铁九华转身看了四周说道:“如果老衲推断得不错的话,他们在铁刹观抢走的宝物还落在中原,我们得找回来!”

    “不错,此物虽然具体不知是哪一件?但是一旦落在小rì本忍者手中,rì本修行中人修炼之后,只怕不出十年就会提升境界,大踏步追赶我中国修行中人了!到时候我们国内修行者的rì子就不好过了,会被欺负上门的!”守月叹息一声说道。

    于是这些他们两人发出召集,北边的佛道两宗修道人齐出,沿着忍者被追击堵截路线寻找那丢失神器宝物。

    “就是这些了……”李镇北到底只是驻扎军人,他只接到zhèngfǔ命令,不要得罪最近突然增多的佛道两宗的修行中人,对于其他信息,他还是通过各种小道消息才打听到的。

    陈冠已经推断出来,守月与铁九华号召修行中人搜索失窃之物时,一定是说明了失窃之物的特征,让这些道士和尚按图索骥,只是这些就不是李镇北所知道的啦。

    这些和尚道士只怕已经追寻了一月有余,从关东的铁刹观残骸慢慢南移,一直搜到了馆陶山,馆陶山上早已经挖土三尺,连附近的灵首镇也不能放过。

    他听完这些,顺道就往灵首古观回去,心中不停推断:

    “rì本忍者也有两领头人修为高深渡过雷击,他们与守月道长,铁九华连番交手,自然就惹得天相风雨突变……”

    “看来rì本忍者败阵,最后知道一行人难以突围,才是号召来那头巨大丹顶鹤吧!”

    “这个女子驾鹤前来,肯定是偷偷运走了所偷宝物!”

    “然后,女子与丹顶鹤却被另外一个修道高手出手打伤了……”

    可是他苦苦百思不得其解:“打伤巨大丹顶鹤与女子按说一定是我国正道的玄门高手,按照常理,他会与守月,铁九华汇合,告诉他们要寻找的不过是巨大丹顶鹤与女子!但是现在守月,铁九华并不知道,显然他们要么不是一伙的,要么这个大高手暗藏私心了!”

    陈冠走路思考这些问题,慢慢心中烦躁起来:“这么说来,这个女子就是rì本忍者那边的!rì本人侵略我中国之心,已有几十年,现在更加在关东蠢蠢yù动,连忍者都协助军队了,我要不要将这个女子给揪出来,交给李镇北!”

    “何况,一旦不交出,女子被查出之后,我也就不能活命了!”他本来就从不标榜是正人君子,这个念头对于陈冠,也很正常自然。

    “修道中人与zhèngfǔ所要寻找的宝物可能就在女子随身揣着的腰间了,我举报完全不是为了什么赏金,只是为了中国免遭rì本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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