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旗开得胜
    “沐侯爷威猛！连薛元浩的大将容炎也活生生给侯爷击毙！”
    “沐侯大公子威猛！沐康将军威猛！把泰勒族大长老的头砍下来当靶子，哈哈！连王子都给扒了皮绑在战车上示众呢！”
    “汤公威猛！！汤仪公子威猛……”
    沐家军子弟们高呼，几乎所有的将领都被赞美了几遍。唯独沐阳躲在人群中，念念叨叨的神情恍惚。
    这一次阻击战役，沐家军由打援成主力，一力承当下重任。重创了叛军，可自身伤亡也大。阵亡两千一百多人，剩下的九百五十多人不同程度负伤。沐家军主力几乎损失过半，武夷城险些把老底都打光了。
    两族部落叛军被歼一万多人，光俘虏就有五六千人。兴平城的叛军死伤两万人，被俘一万人。薛元浩只带了五千人不到撤回了兴平城，其余两族的残军早退回了部落领地。
    鲁仲带着仅剩的五名徒众在疗伤，他们是无法再战了。
    沐家军仍能战斗的军士仅有五百人，其他人需要休养，元气大伤短期内恢复不了。
    “殿下，就如此放过薛元浩吗？以我军现时气势鼎盛，为何不乘胜追击。一举歼灭薛元浩？！”纪瑞问道。
    慕容洛宇笑笑不语，李秀琳反而说话：“纪将军莫急！这薛元浩如瓮中之鳖，兴平城估计他是回不去了。不出意外……东夷族朱赤王的军队，此时应该正在围城，明rì城头上挂着的将会是东夷族的旗帜！我军连续奔袭、也需要休整一下，再候进军。”
    “喔？朱赤王不是一rì后才出兵的吗？以他说定的时间……最少也要后天才发兵的！怎会提早两rì到达兴平城下？这……一旦他抢掠兴平城，影响不是很大？”纪瑞担忧的说道。
    “唉……此言差矣！兴平城作为叛贼的根基，早已深入民众，此时此刻的兴平城百姓说不定也养成了叛徒的恶习。让东夷族发兵的条件之一，便是攻下城池后随他任意抢掠三rì，薛元浩伏法后，便归还兴平城。朱赤王这人城府极深，我军不发、薛元浩不被诱出城外，他是不会按时发兵的，一旦他得知开战的消息后，无论是胜是败，他都会趁乱偷袭兴平城。因为他的族兵近在咫尺。肃清城中叛军势力后，也只有重新建设城池了。”
    纪瑞听后面露难sè，说道：“我高庭国子民，怎能任意让异族践踏抢掠？既然是百姓就应该保护他们，不应该与叛军扯为一谈。”
    “纪将军心中仁义，慈爱百姓，秀琳钦佩！可是如今形式复杂，东夷族乃是东部第一大族，是我高庭国三大部落之一，连我等中原人都得敬畏三分，此刻不能再生事故，破坏各族和睦情分。其他异族可以内乱，可以互相内战，唯独我中原族人不能再添乱了，中原族人多……杀之少数可以再生数倍。而异族人数再多也无法与我族比肩！给些蝇头利益，促使之间互相杀伐，rì子久了……便可一举灭族，便于控制。既然他们不接受同化，就得施以手段。东夷族势大，得以安抚，rì后再图。”
    纪瑞看了看慕容洛宇，对着李秀琳甩了一下衣袖，便转身离去。
    “哼！战场屠夫竟与我说仁义，唉……纪将军仁厚爱民，可惜政局与战场不一样。不是舞动刀枪就能一定乾坤的！”
    慕容洛宇点了点头，似乎是赞成了李秀琳的说法，却提出了一句疑问。
    “秀琳心中有所顾虑，是吗？眼下无闲人，你大可说开。”
    李秀琳左右环视了一下，低声说道：“沐家军可怕！rì后一旦成势必然甚于薛贼！”
    “唔？！秀琳……怎会有此多虑？战事刚毕，汤沐两家立下大功，忠心可鉴！你如此言语……恐会令人心寒呀！”慕容洛宇心惊的压低声音，很是诧异。
    “殿下！智者谋于长远，未雨绸缪。汤沐两家世代忠良，功勋之后，确实不假。可如今局势令人堪忧，王上多番设法削弱诸侯权力，将地方权力归于zhōng yāng王族，可屡屡受制难以让王令施展，才让后党得势。纷争越多，大局越乱，王权不集中，番邦诸侯越是争权，时rì已久必然人心变异，这由不得个人所想与否。沐家军乃是一支jīng悍之军，势弱……暂且能掌控，一旦势强，则难料。人心难测，原本不想让诸侯掺和此事，可汤沐两家已经知晓密谏之事，他们也是聪明人，只能从中抉择自己的出路。效忠王族也是唯一的选择，否则他们必定还在观望仪态，怎会如此坚定的效力？作为属下，秀琳不得不多方假想一番，替殿下、王爷、王上忧之所忧，虑之所虑。这番参战……其实是属下和松老自作主张，将汤沐两家拉扯进来，一旦他们置身事内，便由不得他们了。所以……这才是属下和松老的本意。”
    慕容洛宇又是一怔：“如此说来……你俩一开始说的那些大义方略，其实也就是为了将汤沐两家绑在王族的车轮之上？”
    李秀琳躬身说道：“略施小计，不敢让王爷们多想，唯有这般。却意想不到的是……沐家军让属下大为吃惊啊！原想武夷城只是充当援手罢了，就近伏击不假。可从兴平城方圆三百里内，调集其他援军打击薛贼也不难，王室府军本是主力，各路援军汇合后也有两万人马，加以东夷族的兵力，讨伐薛贼只是时间问题。可……沐家军的发兵行军速度极快，快的令属下害怕呀！三千人马激战一个昼夜，硬是把薛贼的联军近五万人牵制在此地，寸步难行！而府军加上其他藩镇援军九千人马，才战了一个时辰。面对薛贼的残军仍然伤亡两千多人！如果……殿下是没看见沐家军的战力，那些将士们的恐怖武力。唯恐王宫十二卫禁军内，能与比肩的武将不多啊！那四老四杰，汤沐两家父子……智者武将一样不缺！这可不是薛贼能比的，rì后不加以控制，只怕马氏一族的叛逆之事将会重蹈覆辙。”
    “是呀！再多几个马氏叛徒，那慕容王朝的江山想必真要被瓜分了！如今王后想要的就是出现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既然他们已经效忠王族，并且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我们……应该能信任，也能扶持他们吧。”
    “目前是可以！但不能放松，武夷城是东南部重镇，物资富饶，民富兵强，汤沐又是明主良将，不能不防，却又要审慎用之。殿下可将汤沐两家的后生挟于京城，分化其骨干，适当控制。”
    “何人合适？”
    “汤仪、沐阳即可，给以合适职位定能牵制几个沐家军的将领。汤家大公子在京城呆着我等安心一些，沐家大公子有职位在外不好调动，沐家三公子闲人一个，此人文采却是大才！虽然表面不受家族喜爱，可属下查过得知……此人甚得两家士族人心，留住他便可。如果局势变化再随机应变，这样方可安心动用沐家军。”
    “哈哈……想必这也是松老和秀琳与王长子商议过了吧？也罢……这事我不多管，你们既然喜欢多此一举劳心劳累的折腾，也不妨碍你们。本小王只想打完这仗，回去京城好生逍遥一番，这没rì没夜的赶路杀敌，颠簸死我了！”
    正午过后，各路援军相继会合，接近两万多人的大军开始缓缓向兴平城进发。沐家军的伤员以及阵亡的尸首则是返回了武夷城安置，若不是李秀琳的一再坚持，汤程就想带着本部人马全部返回武夷城休整。
    只是王令难违，汤程、沐川仍要带着五百疲惫的沐家军继续挺进。
    战事果然如李秀琳所料，二十四rì上午，兴平城几乎成了一座人间地狱，城门大开，大部分民宅官衙都遭到了毁坏掠夺，原本五万多人口的城池，如今剩下不到一万人，个个犹如惊弓之鸟。上至大户人家，下至平民百姓都遭受了抢掠，整座城池的财物几乎被搬空。遍地的死尸，叛军、无辜民众无一不例外，许多百姓都被成群的当成奴隶带走。
    城内、城外就有接近几千人的尸体未经处理，抛尸野外。周围有许多掩埋的痕迹，看情势……是有人仓促之下，来不及掩埋更多的尸体。
    东夷族蛮兵驻扎在城外，有上万人马，虎视眈眈的展开阵形，随时都可以进入战备。东夷族蛮兵虽然藤甲兵不少，可部分的装备还是比较jīng良的，起码骑兵占据了两成，整体的作战素质和实力要强于叛变的两个外族部落。
    这样的军队要想攻击王室府军，双方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
    “实在太可恨！这群异族太放肆！这是高庭国的城池，他们太胆大妄为了！他们竟敢公然绑架百姓……”纪瑞已经忍无可忍，抢掠财物也就算了，他娘的还抢人！
    即使沐家军，也抱有同一想法，对东夷族太放纵！就算他们是友军，可这般做法实在太招天怒人怨了。
    “纪将军冷静！要以大局为重，如今朝局未稳，不可添乱！兴平城一事，王爷默认在先，既然助贼为寇，屠城不可避免！”李秀琳还是坚决的安抚他，有些事总须付出代价的。
    “看来东夷族的大军已经剿灭了薛贼余孽，这些不是主力，难道他们的主力已经撤走？速度如此之快，昨天夜里或许就结束了战事。不知薛贼被擒住了没有？”李秀琳东张西望，却看不见朱赤王的王旗，想必这只是朱赤王留下的部众，交待后事而已。
    聪明人做完好事，捞走金银财宝，杀完人、屠完城，拍拍屁股当没事发生一样，一走了之。想给别人指责说教的一个机会都没有，朱赤王当真没把慕容王朝的王权当是一回事，可想而知此人如何的狂妄自大。
    “跪下！！”几声粗狂的异族方言嘶喊起来，前方一排犹如光秃的猪崽，哗啦啦一字型跪下，双手被绑，yù哭无泪一副求死的模样。
    这些是薛贼叛军的将领，其中一人看的真切，是薛元浩！
    两个儿子薛兴茂、薛兴豪以及一众将领，都被擒获，似乎都受到了凌辱和私刑，半死不活的杵在泥巴地上。
    只见薛元浩撕心裂肺大喊：“你个该死的沙吉永！！诅咒你不得好死！！叛徒……该死的畜生！！我的儿啊……我最心爱的儿！”
    满脸满身伤疤痕迹，没有一处皮肉是完整，甚至还有被烧焦撕裂，可见白骨的重度创伤。受尽折磨的薛元浩，身心具裂！
    在东夷族蛮将身旁，站着一名同样装束皮甲的人咧笑着，似乎很是享受薛元浩这种疼苦的嘶喊。
    纪瑞指道：“那人是薛元浩副将之一沙吉永，他竟然背叛投靠了东夷族！我早就说过此人信不过，竟然还结拜兄弟？老薛啊！老薛！你这个愚蠢不堪的笨驴子啊！！竟然走到了这一步……”
    顿时黯然落泪，捶胸大骂，痛苦不已。
    作为和硕王府麾下四员大将之一的薛元浩，曾经风光一时，可心xìng难驯野心不小，最终的下场是众叛亲离，被人利用，枉作小人。
    同是和硕王府的卫军统领，纪瑞虽然是后起之秀，可与四大将关系非同一般，感情也算深厚，都是和硕亲王的爱将。
    眼见曾经的前辈同僚，如今这般受辱，怎能不心疼顿首。
    
()
    “沐侯大公子威猛！沐康将军威猛！把泰勒族大长老的头砍下来当靶子，哈哈！连王子都给扒了皮绑在战车上示众呢！”
    “汤公威猛！！汤仪公子威猛……”
    沐家军子弟们高呼，几乎所有的将领都被赞美了几遍。唯独沐阳躲在人群中，念念叨叨的神情恍惚。
    这一次阻击战役，沐家军由打援成主力，一力承当下重任。重创了叛军，可自身伤亡也大。阵亡两千一百多人，剩下的九百五十多人不同程度负伤。沐家军主力几乎损失过半，武夷城险些把老底都打光了。
    两族部落叛军被歼一万多人，光俘虏就有五六千人。兴平城的叛军死伤两万人，被俘一万人。薛元浩只带了五千人不到撤回了兴平城，其余两族的残军早退回了部落领地。
    鲁仲带着仅剩的五名徒众在疗伤，他们是无法再战了。
    沐家军仍能战斗的军士仅有五百人，其他人需要休养，元气大伤短期内恢复不了。
    “殿下，就如此放过薛元浩吗？以我军现时气势鼎盛，为何不乘胜追击。一举歼灭薛元浩？！”纪瑞问道。
    慕容洛宇笑笑不语，李秀琳反而说话：“纪将军莫急！这薛元浩如瓮中之鳖，兴平城估计他是回不去了。不出意外……东夷族朱赤王的军队，此时应该正在围城，明rì城头上挂着的将会是东夷族的旗帜！我军连续奔袭、也需要休整一下，再候进军。”
    “喔？朱赤王不是一rì后才出兵的吗？以他说定的时间……最少也要后天才发兵的！怎会提早两rì到达兴平城下？这……一旦他抢掠兴平城，影响不是很大？”纪瑞担忧的说道。
    “唉……此言差矣！兴平城作为叛贼的根基，早已深入民众，此时此刻的兴平城百姓说不定也养成了叛徒的恶习。让东夷族发兵的条件之一，便是攻下城池后随他任意抢掠三rì，薛元浩伏法后，便归还兴平城。朱赤王这人城府极深，我军不发、薛元浩不被诱出城外，他是不会按时发兵的，一旦他得知开战的消息后，无论是胜是败，他都会趁乱偷袭兴平城。因为他的族兵近在咫尺。肃清城中叛军势力后，也只有重新建设城池了。”
    纪瑞听后面露难sè，说道：“我高庭国子民，怎能任意让异族践踏抢掠？既然是百姓就应该保护他们，不应该与叛军扯为一谈。”
    “纪将军心中仁义，慈爱百姓，秀琳钦佩！可是如今形式复杂，东夷族乃是东部第一大族，是我高庭国三大部落之一，连我等中原人都得敬畏三分，此刻不能再生事故，破坏各族和睦情分。其他异族可以内乱，可以互相内战，唯独我中原族人不能再添乱了，中原族人多……杀之少数可以再生数倍。而异族人数再多也无法与我族比肩！给些蝇头利益，促使之间互相杀伐，rì子久了……便可一举灭族，便于控制。既然他们不接受同化，就得施以手段。东夷族势大，得以安抚，rì后再图。”
    纪瑞看了看慕容洛宇，对着李秀琳甩了一下衣袖，便转身离去。
    “哼！战场屠夫竟与我说仁义，唉……纪将军仁厚爱民，可惜政局与战场不一样。不是舞动刀枪就能一定乾坤的！”
    慕容洛宇点了点头，似乎是赞成了李秀琳的说法，却提出了一句疑问。
    “秀琳心中有所顾虑，是吗？眼下无闲人，你大可说开。”
    李秀琳左右环视了一下，低声说道：“沐家军可怕！rì后一旦成势必然甚于薛贼！”
    “唔？！秀琳……怎会有此多虑？战事刚毕，汤沐两家立下大功，忠心可鉴！你如此言语……恐会令人心寒呀！”慕容洛宇心惊的压低声音，很是诧异。
    “殿下！智者谋于长远，未雨绸缪。汤沐两家世代忠良，功勋之后，确实不假。可如今局势令人堪忧，王上多番设法削弱诸侯权力，将地方权力归于zhōng yāng王族，可屡屡受制难以让王令施展，才让后党得势。纷争越多，大局越乱，王权不集中，番邦诸侯越是争权，时rì已久必然人心变异，这由不得个人所想与否。沐家军乃是一支jīng悍之军，势弱……暂且能掌控，一旦势强，则难料。人心难测，原本不想让诸侯掺和此事，可汤沐两家已经知晓密谏之事，他们也是聪明人，只能从中抉择自己的出路。效忠王族也是唯一的选择，否则他们必定还在观望仪态，怎会如此坚定的效力？作为属下，秀琳不得不多方假想一番，替殿下、王爷、王上忧之所忧，虑之所虑。这番参战……其实是属下和松老自作主张，将汤沐两家拉扯进来，一旦他们置身事内，便由不得他们了。所以……这才是属下和松老的本意。”
    慕容洛宇又是一怔：“如此说来……你俩一开始说的那些大义方略，其实也就是为了将汤沐两家绑在王族的车轮之上？”
    李秀琳躬身说道：“略施小计，不敢让王爷们多想，唯有这般。却意想不到的是……沐家军让属下大为吃惊啊！原想武夷城只是充当援手罢了，就近伏击不假。可从兴平城方圆三百里内，调集其他援军打击薛贼也不难，王室府军本是主力，各路援军汇合后也有两万人马，加以东夷族的兵力，讨伐薛贼只是时间问题。可……沐家军的发兵行军速度极快，快的令属下害怕呀！三千人马激战一个昼夜，硬是把薛贼的联军近五万人牵制在此地，寸步难行！而府军加上其他藩镇援军九千人马，才战了一个时辰。面对薛贼的残军仍然伤亡两千多人！如果……殿下是没看见沐家军的战力，那些将士们的恐怖武力。唯恐王宫十二卫禁军内，能与比肩的武将不多啊！那四老四杰，汤沐两家父子……智者武将一样不缺！这可不是薛贼能比的，rì后不加以控制，只怕马氏一族的叛逆之事将会重蹈覆辙。”
    “是呀！再多几个马氏叛徒，那慕容王朝的江山想必真要被瓜分了！如今王后想要的就是出现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既然他们已经效忠王族，并且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我们……应该能信任，也能扶持他们吧。”
    “目前是可以！但不能放松，武夷城是东南部重镇，物资富饶，民富兵强，汤沐又是明主良将，不能不防，却又要审慎用之。殿下可将汤沐两家的后生挟于京城，分化其骨干，适当控制。”
    “何人合适？”
    “汤仪、沐阳即可，给以合适职位定能牵制几个沐家军的将领。汤家大公子在京城呆着我等安心一些，沐家大公子有职位在外不好调动，沐家三公子闲人一个，此人文采却是大才！虽然表面不受家族喜爱，可属下查过得知……此人甚得两家士族人心，留住他便可。如果局势变化再随机应变，这样方可安心动用沐家军。”
    “哈哈……想必这也是松老和秀琳与王长子商议过了吧？也罢……这事我不多管，你们既然喜欢多此一举劳心劳累的折腾，也不妨碍你们。本小王只想打完这仗，回去京城好生逍遥一番，这没rì没夜的赶路杀敌，颠簸死我了！”
    正午过后，各路援军相继会合，接近两万多人的大军开始缓缓向兴平城进发。沐家军的伤员以及阵亡的尸首则是返回了武夷城安置，若不是李秀琳的一再坚持，汤程就想带着本部人马全部返回武夷城休整。
    只是王令难违，汤程、沐川仍要带着五百疲惫的沐家军继续挺进。
    战事果然如李秀琳所料，二十四rì上午，兴平城几乎成了一座人间地狱，城门大开，大部分民宅官衙都遭到了毁坏掠夺，原本五万多人口的城池，如今剩下不到一万人，个个犹如惊弓之鸟。上至大户人家，下至平民百姓都遭受了抢掠，整座城池的财物几乎被搬空。遍地的死尸，叛军、无辜民众无一不例外，许多百姓都被成群的当成奴隶带走。
    城内、城外就有接近几千人的尸体未经处理，抛尸野外。周围有许多掩埋的痕迹，看情势……是有人仓促之下，来不及掩埋更多的尸体。
    东夷族蛮兵驻扎在城外，有上万人马，虎视眈眈的展开阵形，随时都可以进入战备。东夷族蛮兵虽然藤甲兵不少，可部分的装备还是比较jīng良的，起码骑兵占据了两成，整体的作战素质和实力要强于叛变的两个外族部落。
    这样的军队要想攻击王室府军，双方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
    “实在太可恨！这群异族太放肆！这是高庭国的城池，他们太胆大妄为了！他们竟敢公然绑架百姓……”纪瑞已经忍无可忍，抢掠财物也就算了，他娘的还抢人！
    即使沐家军，也抱有同一想法，对东夷族太放纵！就算他们是友军，可这般做法实在太招天怒人怨了。
    “纪将军冷静！要以大局为重，如今朝局未稳，不可添乱！兴平城一事，王爷默认在先，既然助贼为寇，屠城不可避免！”李秀琳还是坚决的安抚他，有些事总须付出代价的。
    “看来东夷族的大军已经剿灭了薛贼余孽，这些不是主力，难道他们的主力已经撤走？速度如此之快，昨天夜里或许就结束了战事。不知薛贼被擒住了没有？”李秀琳东张西望，却看不见朱赤王的王旗，想必这只是朱赤王留下的部众，交待后事而已。
    聪明人做完好事，捞走金银财宝，杀完人、屠完城，拍拍屁股当没事发生一样，一走了之。想给别人指责说教的一个机会都没有，朱赤王当真没把慕容王朝的王权当是一回事，可想而知此人如何的狂妄自大。
    “跪下！！”几声粗狂的异族方言嘶喊起来，前方一排犹如光秃的猪崽，哗啦啦一字型跪下，双手被绑，yù哭无泪一副求死的模样。
    这些是薛贼叛军的将领，其中一人看的真切，是薛元浩！
    两个儿子薛兴茂、薛兴豪以及一众将领，都被擒获，似乎都受到了凌辱和私刑，半死不活的杵在泥巴地上。
    只见薛元浩撕心裂肺大喊：“你个该死的沙吉永！！诅咒你不得好死！！叛徒……该死的畜生！！我的儿啊……我最心爱的儿！”
    满脸满身伤疤痕迹，没有一处皮肉是完整，甚至还有被烧焦撕裂，可见白骨的重度创伤。受尽折磨的薛元浩，身心具裂！
    在东夷族蛮将身旁，站着一名同样装束皮甲的人咧笑着，似乎很是享受薛元浩这种疼苦的嘶喊。
    纪瑞指道：“那人是薛元浩副将之一沙吉永，他竟然背叛投靠了东夷族！我早就说过此人信不过，竟然还结拜兄弟？老薛啊！老薛！你这个愚蠢不堪的笨驴子啊！！竟然走到了这一步……”
    顿时黯然落泪，捶胸大骂，痛苦不已。
    作为和硕王府麾下四员大将之一的薛元浩，曾经风光一时，可心xìng难驯野心不小，最终的下场是众叛亲离，被人利用，枉作小人。
    同是和硕王府的卫军统领，纪瑞虽然是后起之秀，可与四大将关系非同一般，感情也算深厚，都是和硕亲王的爱将。
    眼见曾经的前辈同僚，如今这般受辱，怎能不心疼顿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