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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剧痛

    ()“爸爸,爸爸,你别走,妈妈我们去找爸爸。”唐笑依趴在关云的背上说着梦话,女孩实在太累了。车祸后的几天,唐笑依还不愿意关云背她,非要自己走。关云拗不过她,只好任她自己在后面跟着,连续两周的逃亡,每天最多只睡三四个小时,就是部队中的男兵都不一定抗的住,何况是一个上大三的女学生。

    夜sè越来越浓,月亮似乎被乌云挡住了,马路上只能看见一条隐约的白线。前方一座小镇出现在关云的眼前,远处昏黄的路灯亮着,照在小镇的街道上,街道旁的民居却是一片漆黑。从黑暗中的关云的视角看去,那里就像是一条通往天堂的光明之路。

    终于走到的灯光下,关云重重的喘了口气。四周望去,一片寂静。街道两旁是都是些二层小楼,一楼是店铺餐馆,都已经关了门,店铺上的招牌就像是一个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静静的挂在哪里,诉说着自己经历过的岁月。

    关云来到一家招牌稍大点的商店门口,商店门外没有挂锁,估计是从里面扣住了。门被关云一脚踹开,在门边摸了摸开关,却只抓到一根细绳,拉了一下,灯亮了。

    关云已经做好了打劫的准备,可是楼上却迟迟没有人下来,这家人貌似睡得很死。既然没人下来,关云也省的麻烦,打劫的事情被自家老爷子知道了,自己非被打死不可。

    这家商店,货物倒是齐全。从零食,衣服到小五金,各种东西把货架、柜台摆的满满当当。唐笑依被关云的踹门声惊醒了,揉了揉眼睛,有些惊奇的看着这里。柜台前的空地上摆了张桌子,四条板凳,桌上还有两副扑克散乱的堆在中间,两个扑克盒子放在桌角。柜台里的走道一头被一个冷柜挡住,另外一头是个活动木板搭在那里。房间的最左边是一个很窄的楼梯,铁栏杆,通往二楼,楼梯旁有一道门,门后应该是仓库一类的地方。

    关云把唐笑依放在条凳上,又去冷柜里拿了了几瓶矿泉水,看见里面的雪糕,也顺手拿了一个出来,跳过柜台,在货架上扯了两卷纸。唐笑依仍然在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琳琅满目的世界,她伸手接过关云递来的雪糕,撕开包装纸含在嘴里。她看见关云手上只拿了几瓶水就问道:“你不吃么?”

    关云向她摇了摇头,蹲下脱掉唐笑依的鞋和袜子,唐笑依忍着痛,雪糕被她放在一边。她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只是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听起来有些暧昧。关云将她鞋袜脱掉,鞋子脏乎乎的,袜子更别提了,上面血和泥黏在一起,都有些硬了。唐笑依脚上的水泡已经磨破了,关云将矿泉水倒在她脚上,把脏的地方冲了了一下,又用纸擦干。他翻身又去找了瓶白酒,打开一下全倒在唐笑依的脚上,再次擦干后,一双灰sè袜子出现在关云手中,男士的,关云一扯商标,将其套在唐笑依的脚上。

    关云很快,一串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中间唐笑依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但是等她感觉到痛的时候,眼泪鼻涕就一起流了下来,口中呜呜的哭着。另一只脚,关云也不看唐笑依,又给她来了一遍,唐笑依哭的更大声了。

    关云转头去找鞋子,没找到,打开商店后门,后面是个厨房,厨房窗台外边摆了一双运动鞋。关云拿起一看,刚洗过,已经晾干,37码刚好。转头给唐笑依换上,唐笑依感觉脚上温暖了一些,脸上挂着眼泪露出了笑容。

    咕咚咕咚,一个东西从二楼滚了下来,关云定睛一看,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三十多岁的摸样,光着脚,眼中白多黑少,运动鞋很可能就是她的。关云抱起唐笑依拔腿就跑,后面的光脚女人平举着双手追着。关云跨过路旁很长时间没有修剪的灌木狂奔,后面的女人被灌木绊了一下,栽了进去不停的挣扎着。关云跑了好一会,转头看去,光脚女人已经不知道哪去了。

    他匀了匀气息,前面一辆老式桑塔纳轿车摆在路边。关云上前放下唐笑依,一肘将驾驶座旁的玻璃击碎,弄开了车门。唐笑依听着关云的吩咐坐在后座,关云上车一扫座位上的玻璃,坐了进去,三两下发动了汽车。

    汽车在路上飞驰着,躺在后座的唐笑依突然咯咯咯的笑起来。

    “你在笑什么?”开车的关云问道,从后视镜中看着唐笑依。

    “我笑你啊,被那个光脚大妈追的那么狼狈,你为什么不打倒她呢,她已经不是活人了。”唐笑依边笑边问。

    “我们拿了人家那么多东西,又没付钱,拿人手短,你不知道么?”关云没好气的回道。

    “可是她已经死了啊。”唐笑依坐起来说。

    “活人死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听了关云的话,车里沉默了一会儿,唐笑依又咯咯的笑起来:“对不起,我一想起你跑的那么狼狈的样子就忍不住,咯咯咯。”

    言良七人到达骆雯家已经是深夜了,小城中一片漆黑,连路灯都没亮,街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但是骆雯家附近却是很干净,似乎被人可以清理过,好在骆雯家在一楼,众人不用再担心上楼时会突然从哪个房间冲出僵尸。骆雯从门口垫子下拿出一把钥匙开了门,有些紧张的向里面走去。进门后,房间的干净程度把骆雯吓了一跳。闻仇凑到言良耳边悄悄的说:“骆雯的妈妈挺邋遢的,她爸爸倒是经常收拾房子。”众人在房间中找了一圈,没人在家。

    骆雯从厨房找出蜡烛,点亮。发现桌子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雯雯,给你打电话总是打不通,只好在家里留字,希望你能看见。街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死了很多人,你要是回来了千万小心。部队说要带我们到安全的地方,也不告诉我们是哪,你不要担心,我和你妈都很好。爸爸”

    骆雯看到纸条总算松了口气,陆佳有些担心家里。言良便陪她去了一趟,只找到一张和骆雯家内容相似的纸条。言良和陆佳回到骆雯家时已经是后半夜了。骆雯家客厅里,小黄躺在沙发上。旁边的地上铺了毛毯褥子,垫的挺软,这估计是骆雯留给他们的。小黄被关门声惊醒了,抬眼看了一下,发现是言良和陆佳,就又闭目睡去。

    言良两天两夜未睡,实在有些jīng疲力竭了,抱着陆佳躺在地铺上就沉沉了睡去了。陆佳享受着言良怀里的温暖,睡不着。未来两个字眼在陆佳心里盘旋着,正常情况下的现在,陆佳应该是已经享受过了言良的温柔和狂野,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正常的未来,陆佳应该是和言良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看着他们的孩子在树林里和别的孩子嬉闹。可是现实,她真的不太敢想,也许明天大家就会被一大群僵尸包围也说不定。

    陆佳心里想的有些泛寒,又往言良的怀里靠了靠。却发现言良的身体热的有些发烫,这时的言良正在做着噩梦,他梦见自己在熔岩中挣扎,熔岩很烫却没有把他烫死,他死命挣扎却怎么也跳不出去。

    陆佳发现了言良的异常,死命的摇晃着言良。言良被他晃醒了,他感觉浑身剧痛,如同针刺。陆佳坐在他身前捂着嘴呜呜的哭着,言良艰难的抬起手摸着陆佳的脸颊,满手的泪水。

    “嘘,别哭,别把别人吵醒了,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言良低声安慰道。

    陆佳止住了泪水,夜太黑,看不清言良的脸,便伸手摸去。言良艰难的摆出一个笑容,陆佳的手感觉到言良翘起的嘴角,才放下心来,重新躺下挤进他怀里。

    “老公,如果你变成僵尸要吃人,我不躲,让你吃,不让你吃别人,也不让别人先吃到我。”陆佳凑到言良耳边悄悄说。

    “呵呵,是吗?”言良笑的很艰难,声音压的很低。

    “老公,如果我变成僵尸,你打算怎么对我呢?”陆佳问。

    “我…啊。”言良压着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我就去找个更漂亮的。”

    “啊,你不要我了,人家都送给你吃,你却不要人家了,你这个坏蛋。”说着就往言良身上掐去,但是她摸到言良的身体却发现言良浑身肌肉紧绷、皮肤上湿漉漉的。打开手机灯一瞧,只见言良全身青筋暴起、满头大汗,身上的T恤都湿透了。陆佳心中发慌,忙叫醒众人。骆雯点亮蜡烛,大家围着言良,言良已经痛的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能大口的喘着气,双眼圆睁着看着众人。

    骆雯看言良嘴唇干裂,忙摸到厨房找到暖壶,晃了晃,里面还有水。找了个碗,倒了一碗水,水还温热。陆佳接过碗,闻仇在一旁扶起言良,陆佳把水送到言良的嘴边,往他嘴里慢慢的倒着。言良喝了几口水,呼吸均匀了些向众人说道:“把我捆起来吧。”

    闻仇向言良点了点头,但他不急着动手,而是细细看了看言良全身,连内裤里面都没放过,这个动作引得骆雯腹诽不已。

    “没有伤痕,咬痕,抓痕,什么都没有,应该没有被僵尸感染。”闻仇看向大家。

    “可是言良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陆佳说着眼泪就在往下掉,趴在言良胸口上。

    “亲爱的,别忙着哭,我还没死呢。”言良慢慢的说道。

    “靠,这德行嘴巴还贫呢,我看他没事,估计就是两天两夜没睡累的了。”小黄在旁边插了一句,他想起来言良自加油站爆炸后就没睡过觉。

    陆佳抓起言良的右手放在自己脸上,却在烛光下发现他的手臂、手背上有一些红斑,斑块很大,颜sè也很淡,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她把这些发现告诉众人,大家都看了一下。闻仇又把言良的左手也抬起来看了一下,发现上面也有一些淡红sè的斑块,只是比右手上少了些。

    言良全身只有眼睛和嘴巴能动,闻仇将他的两只手抬到他能看见的地方问道:“兄弟,这是怎么回事,你记得么?”

    言良转动眼球看着手上的红斑,想起自己在水池旁清洗着满手的血污,记起来了些东西。

    “我给方向言露收尸的时候粘上了些血迹,这些好像是洗掉后留下的。”

    “粘上血就会感染么,电影里不是这么演的啊,不应该啊。”众人纳闷。

    言良的呼吸慢慢平静了些,只是身体还是不能动,痛苦的表情让陆佳心中一紧。

    “这样吧,我们把言良抬去卧室去,床上铺上凉席,陆佳再把言良身上好好擦一擦,给他降降温。”说完赵老小黄抱着言良的胳膊,闻仇抱腿将言良抱去卧室,陆佳托着言良的脑袋。刘阿姨和骆雯担心的跟在后面。

    厨房里烧着水,陆佳在卧室陪着言良,闻仇和骆雯在一旁盯着。客厅中赵老、刘阿姨、小黄安静的坐着,小黄打着瞌睡,赵老闭目养神。刘阿姨依在赵老身边叹息着:“小言,多好一孩子,可得撑过去啊。”“小言体格儿是这帮年轻人里最好的,放心,他没事。”赵老拍了拍刘阿姨的肩膀。

    水烧好了,又凉了凉。骆雯从卫生间找了条干毛巾和水盆香皂一起递给陆佳,本来骆雯也想帮忙的,结果被闻仇一把拉住,心里感叹骆雯真是有点二的不着边了。

    陆佳准备关上卧室门时,闻仇进来把言良的手脚在床上捆了个结实。这点言良倒是没有反对。可是闻仇出门时又把言良的唐刀递给了陆佳,言良斜眼看见破口大骂:“你大爷的闻仇,你真是我兄弟,下次要是让我遇到你成这样,我也这样对你!”心里想着:这货也太实诚了吧,要是让陆佳亲手杀掉自己,陆佳以后的rì子还怎么过。

    陆佳摆了摆手说道:“他要吃,我就给他吃好了。”说完关了门,门外骆雯狠敲闻仇脑袋,骂他是个没心肝的,闻仇心里有些沉重,只是抱起骆雯,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卧室里陆佳认真地、细细地擦拭着言良的手。擦着擦着眼睛里就流出泪水来,言良身体的剧痛在慢慢的缓解,手上经过热毛巾一擦拭,又恢复点知觉,手指动了动。陆佳看见言良手指活动,以为言良变异了,有些绝望的转头看向言良。只见言良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它,对她说:“别担心,我感觉好了很多,继续擦,别停,好舒服。”

    听到言良的话,陆佳顿时觉得云开雾散了,拿起毛巾在温水中搓了搓又拧干继续用力的擦着。陆佳和言良虽然没有正式结婚,但已经是夫妻了,一些敏感部位,陆佳也是毫不顾忌,随着言良的知觉慢慢的恢复,这过程对言良来说,就变的既难过又刺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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