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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南城第一书

    ()林冉一行走进酒楼时,元宝的书已经在台上开了场。见临到这回还出了幺蛾子,两位大人又盯着台上那小娃娃来回打量,虽然已经不知出了几层汗,这回林管家的后背又濡湿了一片。

    老板庞开元正在柜台算账,见林管家到了,立刻迎上前来招呼。林韦只得不客气的质问为何不等他们前来便开了书场,直道如今耽误了大人们听书,一定要元宝歇了场重说。

    庞开元,老实人一个,对林管家使得眼sè视而未见,又是肉眼凡胎,不曾看出后面跟的一队都是有修行的大人物,尚在一脸为难的解释,林韦定的是午时到,如今已经是午时三刻,书场一拖再拖,来的都是老主顾,为了这个已经惹得大伙不满,只得暂且开了场。如今再要歇场重说,恐怕整楼的客人也不答应。

    林管家见他老实的过分,看不懂情形,虽说确是两位大人在路上拖拖沓沓,又是看风景又是责问元宝的来历耽误了些时辰,但大人们岂是他一个酒楼老板能怪责的,只怕他惹怒了大人落得难堪,连忙打断他的话,正要拉了他私下提点,林冉却摆了摆手:“无妨,本来也是我们路上说话耽误了,迟了酒席的时辰,庞老板并无过错,何况我们此来也非为听书,既然已经开场,就莫要打扰了诸位食客的兴致,只是那雅间可还留着?”

    庞开元忙不迭点头:“回公子的话,自是留着,都是二楼上好的雅房,留了三间,都是正对书场的好位置,既可以饮酒听书,又十分清净,不怕打扰。”

    “既如此就有劳庞老板找人带我们上去。容兄不介意吧?”林冉回身看向皇浦容。

    皇浦容玉此时心中还在惦记着元家父女的事,闻言随意点了点头。

    林管家这才松了口气。庞开元自然也放了心,能让林总管低声下气的必定非富即贵,说不定是苏城那边林大老爷的子嗣辈,那可各个都是不好惹的富家子弟。虽说之前硬着头皮坚持不能歇场,但若是这几位客人非要闹僵起来也不好收拾,如今见几位贵客都好说话,自是连呼万幸,连忙躬身在前,又唤了小二带几位客人上楼,又亲自引了一行人来到楼梯处。抬眼间只觉得方才说话的年轻公子不论声音相貌都颇为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见过,不由得多扫量了几眼。

    林冉觉察到他的目光,止住脚步玩味的低声道:“庞老哥可是不认得了,我可是自小便吃着老哥的包子长起来的。林府的,可还记得?”见庞开元愣住,又似恍然醒悟的神情,轻笑一声迈步上楼。

    “林二公子林冉?”庞开元立刻把这张脸在记忆里对上号,不由的惊呼出声,楼里的食客纷纷转头看过来,元宝也停了书段,抬眼望过来。

    林管家一把捂住庞开元的嘴,干笑几声:“认错了认错了,不好意思打扰各位。”待食客们扭过头去,元宝又继续开了讲,林管家才扯了庞开元的袖子低斥:“喊什么喊?瞧你这痴样,这几位可都是有修行的大人们,今rì你有幸招呼几位大人,也算是祖上有光了,不想你这块榆木,不但不等着公子来到就开了书场,还振振有词的埋怨公子迟到,刚才居然还当众喊公子的名讳。你可知道公子如今是奉了师命而回,身份不可泄露,否则一旦事情有何差池,你就是死上十次也难辞其咎。”

    一番话说的庞开元胆颤心惊,两股战战,几不可立。只扯着林管家的袖子哀求道:“刚才只以为几位公子是普通客人,熟料居然是皇城来的大人。林二公子一去几十年,如今果然得了大机缘,居然成了仙家大人,面貌如昔,小的我也是突见故人,一时惊诧乱了心神才不由的喊出声来。先前更是言语多多冒犯了大人,此时已是后悔莫及。这可如何是好,林老爷你这次可得救我一救。”

    见庞开元吓得六神无主,几乎要跪倒在地,林韦叹了口气,他如此这般说来也是为了庞开元好,不然依着这老货的xìng子,几句话说不得已经惹恼了那位皇浦大人,那位大人可不是好相与的。连他这林家之人都半分脸面不给,更别说这老货。

    此时见他心里果真怕了,才收了脸sè道:“我林家的客人又岂会是普通的客人,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惶恐。之前大人既然不与你计较便是你的运气,后面必要小心行事,仔细行事。若是大人问及元宝父女之事,必要小心回话,细细道来,不得砌词隐瞒,不然我可保你不住。好了,赶紧吩咐下面把最好的吃食端上来,对了,二公子向来最喜你们家的包子,上两笼新鲜的。一会你亲自端上去。”

    庞开元虽然心中奇怪为何大人会问到元宝父女之事,此刻却已是心中一片乱麻,只是诺诺应下,又听说要吃包子,忙不迭的跑到厨下去连声交代,亲自监工选了最好看的几只上了蒸笼,又仔细在一旁守着不提。

    林韦也是猜到两位大人既然对元宝父女起了兴趣,知道庞开元与他家交好,必要招他询问,若是庞开元老老实实回答还好,就怕他混劲上来三言两语顶撞了大人,引来杀身之祸。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希望只是我胡乱揣测。

    林韦摇了摇头,反身迈步往楼上去。

    二楼的雅间很宽敞,对着书台的一侧,整扇墙壁都是落地的木框窗棂,每间雅间都是两扇大窗,窗内又安了一排半米高的木栏,防止孩童不小心坠下。平时若无书场,窗户关闭,便成了一间密闭的雅间。虽然未加隔音,窗外却悬空,每个雅间门外都只有一条上楼的镂空木梯,自上而下一目了然,只需安排一名仆从再次把守,就算有不轨之人也无处藏匿。若是有心谈些私事也不怕有人偷听了去。十分安全。

    有书场时,两块窗扇一齐打开,坐在桌前便可对书台上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书场内许是加了扩音的器具,虽是童音稚嫩,声音不大,在这雅间也能听得一清二楚。窗顶还加了珠帘,是针对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设计的,若是女眷来此听书饮茶,放下珠帘,既可从室内看出去清清楚楚,又防了外间人看到房中事物,引起闲话,设计不可说不巧妙。

    林冉与皇浦容玉二人此时已占了正对书台的一间雅间,皇浦容玉带来的护卫车夫占了左边一间,另一间则是林府的家丁。

    林韦上了楼来,先去侧间问了自家家丁两位大人的情形,听说两人独坐一间,想来必是有事商议。心中暗道自己还是莫要随意进去,万一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要事,定是杀身之祸,心中一颤,又怕公子有事招呼时寻他不到,也不去家丁房里吃喝,只不远不近的束手站在楼梯口处。

    雅间内皇浦容玉已摘了斗笠,随手放在桌上,此时正站在窗扇之前,与林冉透过珠帘看下去,目光在书场里女娃身上打着转,半晌却似无甚发现。

    皇浦容玉突然冷笑一声:“哼,你们家这位林管家倒是聪明的很。”

    林冉给他搬了凳子到窗前,又擦净了伺候他坐下,才低声道:“林韦与我一同长大,虽是有些小聪明,不过到底对我忠心。”

    修行之人耳目清明,以两人的修为。若是有心,这整个南城一只虫鸣都听得一清二楚,二人自然对林韦先前一番作为了如指掌。

    “怎么能算小聪明?见我们问那个小女娃娃的事,就变着法子吓唬的那个姓庞的,扯了我的大旗要他如实交代,现在又装聋作哑把着楼梯帮你守门口。果然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若是刚才冒冒失失闯进来看了我的样貌,怎么也得留他一双眼睛才好。你说是不是?不过既然敢借了我的大旗装老虎,自然也是要付出些代价的。。。你说,罚他什么好呢?”

    皇浦容玉转头看向林冉,满目的秋水,碧波滟滟,黛眉微挑,鼻若瑶管,唇如红朱,指尖嫩粉无蔻却更显似玉无暇,轻撩发鬓,已是万种风情,却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只是双目中一闪而过的杀机,微抿的朱唇却让林冉心中一惊,暗道不好。明白她已是动了杀机,却知道不能直接开口求情,不然林韦今rì必难逃一死。

    林冉稍事思索,上前立在皇浦容身侧,手指却温柔轻抚她的长发,柔声道:“他也只是事事为我着想,虽然行事不当,多有错漏,思虑不周,即是你心有不忿,我自罚他一顿板子便是。不过到底他是个凡人,匆匆几十载寿命,还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莫要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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