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一 生辰
秋日的清晨，稍稍有些凉意，我微阖双目，感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腰间突然多出的一双大手让我稍颤了下，直到那个温暖的怀抱贴紧了我，我才放弃了挣扎，乖乖的靠在他怀里，空气中满满的都是他那熟悉的味道，几日来的空虚瞬时被他暖暖的气息填满。
“有没有想我？”他习惯性的将头搁在我肩窝处，温柔的问道。
我抚上他放在我腰间的大手，轻轻的道：“嗯，好想好想——呜——”
这个坏家伙又趁我不备偷吻我，心中一恼，对着他的脚背狠狠的踩下去，听着他闷哼一声，我娇笑着逃离他的怀抱，得意的看着他。
他大手一捞，又把我锁在胸前，气恼的道：“坏丫头，怎么变得这般——”
看着他话说到一半，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脸上的伤痕还未完全消褪，我急忙用手去捂他的眼，撒娇的道：“不许看，我知道好丑，你别看啦！”
他挥开我的手，大手抚上我的脸颊，愤怒的道：“怎么回事，是谁弄的！”
我把自己塞进他怀里，双手圈着他的腰身，委屈的道：“景宸，我不是故意和别人打架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保证我再也不野蛮了。”
他推开我，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和别人打架？”
我点头如捣蒜，更加委屈的道：“嗯，我那日见到宁王的小世子，看着可爱，就去逗他玩，被照顾他的小丫头看到，说我对她家小主子不敬，我跟她理论，谁知那丫头比我还野蛮，你看她把我抓的，还是我们家冰儿可爱的多！同样的年纪，哪像她呀！”
“就这样？那丫头胆子还真是不小！”
看着他半信半疑的脸，我继续扯谎道：“你就别计较了，那丫头被宁王妃修理的可惨了，宁王妃还专门给了我消肿生肌的药膏呢！看，多给你面子呀！”
他叹了口气，复又轻抚上我的脸，疼惜的道：“还疼吗？”
我摇摇头，傻傻的看着他，他眉宇间稍稍有些憔悴，看来最近一定忙坏了。
他轻弹了下我的额头，笑着道：“傻丫头，在宫里憋坏了吧！明日带你出宫玩好不好？”
出宫？可是我刚和皇上请了个长假，再不工作，“老板”非抓狂不可。
我无比遗憾的看着他，“那个，这几天有些忙，要不改日——”
“不行，就明天，我的萱儿，明天就十五岁了。”
生日？我怎么忘记了，前世和今生同一天的生日，却也是我最不想记得的日子。
“明日我不想去，好了，你刚回来，一定很累，去歇歇吧！我也要去宣政殿了。”不再看他失望的眼神，我转身，向着院门走去。
……
“萱儿……”
黑暗中，我听到他熟悉的声音。
抬起埋于双膝间的头，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异常明亮，他暖暖的气息包围着我。
他走过来揽我入怀，却不再言语。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尽量压抑着，却还是掩不住声音里的哽咽。
他抚着我的头发，柔声道：“梦雪，告诉我，你总会在生辰之日把自己藏起来。”
我伸手环住他，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为什么这般不喜欢自己的生辰。”他的声音里有着深深的担忧。
“为什么要喜欢，孩子的生日，永远是母亲的苦难日，我从没想过这一天有什么好庆祝的！”
是的，是真的不值得庆祝。
“今天还有哪位小朋友过生日。”年轻的老师温柔的向一群笑靥如花的孩子们问道。
一个女孩怯怯的躲在一边看着别人的欢愉。
“小萱，老师记得你也是今天的生日吧！快过来，和大家一起切蛋糕。”
“老师，我们不要和她一块，她是扫把星。”
“对，她一出生就克死了她妈妈。”
“她是坏孩子，我们不要和她玩。”
“她是没有妈妈的野孩子！”
“不是的，我不是野孩子，不是——爸爸说了，妈妈很爱萱儿，妈妈在天上看着萱儿——”
“你爸爸在骗你，你爸爸从来都不来接你，你就是野孩子，蓝萱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不——萱儿不是野孩子，萱儿有人疼——”
“萱，别怕，以后的这一天我都会陪着你，陪着你面对黑夜，陪着你走出阴影。”
宸，你说过你会一直陪着我，陪着我度过十月里最痛苦的一天，可是，为什么你会在这一天离开我。为什么我的生日，却是两个人的忌日，你何其残忍，你让这一天变得更加可怕。
……
“萱儿，你怎么了，有我在，别怕。”
我睁开酸涩的眼，看到他疼惜的眼，是的，他在，他一直都在，从不曾离开。
“宸——”我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喃喃的唤着那个默念了千百次的名字。
他的身体微颤了下，却终是未说话，对不起，景宸，就让我自私的把你当做他吧！
我想要忘记，也曾无数次的提醒自己你不是他，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每当我以为自己可以放开的时候，那记忆中的画面就如电影般一遍遍的回放。
早上，在自己的房间醒来，空气中还弥漫着他身上的味道，看来是刚走不久。
透过铜镜，看到红肿的双眼，脸上还有若隐若现的伤痕，实在丑的厉害，耐着性子画了个淡妆，稍稍遮掩了难看的脸色。
宣政殿中，龙璿一如既往的埋首于如山的奏章中，我轻声走至桌侧，垂首站着，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处，昨晚不知是何时入睡的，现在还有点精神恍惚的。
“萱丫头！”
他威严的声音响起，也吓退了我的困意。
“奴婢在，皇上有何吩咐！”
“宸儿昨夜陪了你一夜吧！”
我震惊的抬头，却发现他并未抬头，眼睛仍是看着手中的奏折。
慌忙跪倒在地惶恐的道：“奴婢该死，昨日是奴婢的生辰，姐姐托殿下来给奴婢礼物，奴婢一时思念娘亲，心情低落，殿下只是不放心奴婢，并无它意，还望皇上明察。”
私会宫中女眷，又是彻夜不归，即使对方并非妃嫔，即使那人贵为太子，也难免授人话柄。
“好一张利嘴，几句话就替太子开脱的干干净净，看来你们的感情还真是不浅。”
他放下手中的奏折，锐利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不敢与他对视，垂下头咬着唇终是说道：“奴婢和太子殿下并不是皇上所想的那样。”
“你以为，你们之间的事，朕是真的不知道吗？看你如此护着宸儿，倒是真心，朕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这姐夫娶妻子的妹妹倒也不是说不过去。”他的语气不似刚才那般严厉，我疑惑的看向他，他这是在默许我们吗？
“不过若是你再在宸儿和天儿之间摇摆，朕绝不会姑息。”瞬间转变的语气，让我倒抽了一口冷气，确实是伴君如伴虎，这口饭还真是不好吃。
出得宣政殿，心里却异常沉重，原来，我的一举一动都不曾逃过他的眼睛，帝王之心确实是深不可测。
阵阵冷风袭来，又是一年深秋了，远远的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满地的落叶中，嘴角挂着庸懒的笑，宛如谪仙。
在我愣神间他已走近我，握住了我冰凉的手，“怎么了，手这么凉。”
我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萱儿……”他轻轻的唤我，我抬头看着他的欲言又止。
他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对我道：“你——还是不愿到我身边来吗？”
他的眼中有着浓浓的期盼。
“萱儿，你还是不愿意嫁给殿下吗？你可知道殿下近来一直独自宿在毓宸殿，他一直都在等你。”姐姐曾不无伤感的对我说。
我反握住他的手，缓缓的开口：“春天——是个好季节。”
“啊？”似是被我的答非所问弄懵了，他疑惑的看着我。
我盯着他黑亮的眸子，羞涩的道：“适合婚嫁！”说罢便又垂下头。
他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喜不自禁地将头放在我颈窝里，轻声说道：“你愿意了，你愿意嫁给我了。”
“是呀！再不答应，你不是要一辈子做和尚了，那我可就罪过了。”
“为了萱儿，做一辈子的和尚又如何！”
我静静的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细细叙述着他的开心，心里洋溢着浓浓的幸福感，是的，这一刻，我是幸福的，以后的每一天，我不要再一个人面对漫漫长夜。
我抬手圈在他的腰间，心中默默的祈祷，但愿这不再是梦，让我相信我也是可以有幸福的。
烛光下 ，我摆弄着手中的小衣服，再有几日就是康儿的满月酒宴了，这件小衣服我改了又改，终于达到了自己的要求，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上好的衣料，精巧的裁剪，细致的绣工，穿在那个小家伙身上一定好看，似乎我还真的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
贤妻良母，终于要嫁了吗？可为什么心里却有着隐隐的不安呢！
放下手中的衣物，走至窗前，望着天空中的那轮明月，六年的时光，我是真的被古代同化了，不在追求所谓的一夫一妻，甘愿做他的妾，对，是妾，即使他再爱我，我也只是他的妾。
可是景宸，你知道吗？我是真的不在意了，为了你，我愿意放弃我的坚持，无论以后如何，我只知道，这一刻，我不想再放开你的手。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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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突然多出的一双大手让我稍颤了下，直到那个温暖的怀抱贴紧了我，我才放弃了挣扎，乖乖的靠在他怀里，空气中满满的都是他那熟悉的味道，几日来的空虚瞬时被他暖暖的气息填满。
“有没有想我？”他习惯性的将头搁在我肩窝处，温柔的问道。
我抚上他放在我腰间的大手，轻轻的道：“嗯，好想好想——呜——”
这个坏家伙又趁我不备偷吻我，心中一恼，对着他的脚背狠狠的踩下去，听着他闷哼一声，我娇笑着逃离他的怀抱，得意的看着他。
他大手一捞，又把我锁在胸前，气恼的道：“坏丫头，怎么变得这般——”
看着他话说到一半，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脸上的伤痕还未完全消褪，我急忙用手去捂他的眼，撒娇的道：“不许看，我知道好丑，你别看啦！”
他挥开我的手，大手抚上我的脸颊，愤怒的道：“怎么回事，是谁弄的！”
我把自己塞进他怀里，双手圈着他的腰身，委屈的道：“景宸，我不是故意和别人打架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保证我再也不野蛮了。”
他推开我，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和别人打架？”
我点头如捣蒜，更加委屈的道：“嗯，我那日见到宁王的小世子，看着可爱，就去逗他玩，被照顾他的小丫头看到，说我对她家小主子不敬，我跟她理论，谁知那丫头比我还野蛮，你看她把我抓的，还是我们家冰儿可爱的多！同样的年纪，哪像她呀！”
“就这样？那丫头胆子还真是不小！”
看着他半信半疑的脸，我继续扯谎道：“你就别计较了，那丫头被宁王妃修理的可惨了，宁王妃还专门给了我消肿生肌的药膏呢！看，多给你面子呀！”
他叹了口气，复又轻抚上我的脸，疼惜的道：“还疼吗？”
我摇摇头，傻傻的看着他，他眉宇间稍稍有些憔悴，看来最近一定忙坏了。
他轻弹了下我的额头，笑着道：“傻丫头，在宫里憋坏了吧！明日带你出宫玩好不好？”
出宫？可是我刚和皇上请了个长假，再不工作，“老板”非抓狂不可。
我无比遗憾的看着他，“那个，这几天有些忙，要不改日——”
“不行，就明天，我的萱儿，明天就十五岁了。”
生日？我怎么忘记了，前世和今生同一天的生日，却也是我最不想记得的日子。
“明日我不想去，好了，你刚回来，一定很累，去歇歇吧！我也要去宣政殿了。”不再看他失望的眼神，我转身，向着院门走去。
……
“萱儿……”
黑暗中，我听到他熟悉的声音。
抬起埋于双膝间的头，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异常明亮，他暖暖的气息包围着我。
他走过来揽我入怀，却不再言语。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尽量压抑着，却还是掩不住声音里的哽咽。
他抚着我的头发，柔声道：“梦雪，告诉我，你总会在生辰之日把自己藏起来。”
我伸手环住他，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为什么这般不喜欢自己的生辰。”他的声音里有着深深的担忧。
“为什么要喜欢，孩子的生日，永远是母亲的苦难日，我从没想过这一天有什么好庆祝的！”
是的，是真的不值得庆祝。
“今天还有哪位小朋友过生日。”年轻的老师温柔的向一群笑靥如花的孩子们问道。
一个女孩怯怯的躲在一边看着别人的欢愉。
“小萱，老师记得你也是今天的生日吧！快过来，和大家一起切蛋糕。”
“老师，我们不要和她一块，她是扫把星。”
“对，她一出生就克死了她妈妈。”
“她是坏孩子，我们不要和她玩。”
“她是没有妈妈的野孩子！”
“不是的，我不是野孩子，不是——爸爸说了，妈妈很爱萱儿，妈妈在天上看着萱儿——”
“你爸爸在骗你，你爸爸从来都不来接你，你就是野孩子，蓝萱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不——萱儿不是野孩子，萱儿有人疼——”
“萱，别怕，以后的这一天我都会陪着你，陪着你面对黑夜，陪着你走出阴影。”
宸，你说过你会一直陪着我，陪着我度过十月里最痛苦的一天，可是，为什么你会在这一天离开我。为什么我的生日，却是两个人的忌日，你何其残忍，你让这一天变得更加可怕。
……
“萱儿，你怎么了，有我在，别怕。”
我睁开酸涩的眼，看到他疼惜的眼，是的，他在，他一直都在，从不曾离开。
“宸——”我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喃喃的唤着那个默念了千百次的名字。
他的身体微颤了下，却终是未说话，对不起，景宸，就让我自私的把你当做他吧！
我想要忘记，也曾无数次的提醒自己你不是他，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每当我以为自己可以放开的时候，那记忆中的画面就如电影般一遍遍的回放。
早上，在自己的房间醒来，空气中还弥漫着他身上的味道，看来是刚走不久。
透过铜镜，看到红肿的双眼，脸上还有若隐若现的伤痕，实在丑的厉害，耐着性子画了个淡妆，稍稍遮掩了难看的脸色。
宣政殿中，龙璿一如既往的埋首于如山的奏章中，我轻声走至桌侧，垂首站着，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处，昨晚不知是何时入睡的，现在还有点精神恍惚的。
“萱丫头！”
他威严的声音响起，也吓退了我的困意。
“奴婢在，皇上有何吩咐！”
“宸儿昨夜陪了你一夜吧！”
我震惊的抬头，却发现他并未抬头，眼睛仍是看着手中的奏折。
慌忙跪倒在地惶恐的道：“奴婢该死，昨日是奴婢的生辰，姐姐托殿下来给奴婢礼物，奴婢一时思念娘亲，心情低落，殿下只是不放心奴婢，并无它意，还望皇上明察。”
私会宫中女眷，又是彻夜不归，即使对方并非妃嫔，即使那人贵为太子，也难免授人话柄。
“好一张利嘴，几句话就替太子开脱的干干净净，看来你们的感情还真是不浅。”
他放下手中的奏折，锐利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不敢与他对视，垂下头咬着唇终是说道：“奴婢和太子殿下并不是皇上所想的那样。”
“你以为，你们之间的事，朕是真的不知道吗？看你如此护着宸儿，倒是真心，朕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这姐夫娶妻子的妹妹倒也不是说不过去。”他的语气不似刚才那般严厉，我疑惑的看向他，他这是在默许我们吗？
“不过若是你再在宸儿和天儿之间摇摆，朕绝不会姑息。”瞬间转变的语气，让我倒抽了一口冷气，确实是伴君如伴虎，这口饭还真是不好吃。
出得宣政殿，心里却异常沉重，原来，我的一举一动都不曾逃过他的眼睛，帝王之心确实是深不可测。
阵阵冷风袭来，又是一年深秋了，远远的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满地的落叶中，嘴角挂着庸懒的笑，宛如谪仙。
在我愣神间他已走近我，握住了我冰凉的手，“怎么了，手这么凉。”
我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萱儿……”他轻轻的唤我，我抬头看着他的欲言又止。
他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对我道：“你——还是不愿到我身边来吗？”
他的眼中有着浓浓的期盼。
“萱儿，你还是不愿意嫁给殿下吗？你可知道殿下近来一直独自宿在毓宸殿，他一直都在等你。”姐姐曾不无伤感的对我说。
我反握住他的手，缓缓的开口：“春天——是个好季节。”
“啊？”似是被我的答非所问弄懵了，他疑惑的看着我。
我盯着他黑亮的眸子，羞涩的道：“适合婚嫁！”说罢便又垂下头。
他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喜不自禁地将头放在我颈窝里，轻声说道：“你愿意了，你愿意嫁给我了。”
“是呀！再不答应，你不是要一辈子做和尚了，那我可就罪过了。”
“为了萱儿，做一辈子的和尚又如何！”
我静静的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细细叙述着他的开心，心里洋溢着浓浓的幸福感，是的，这一刻，我是幸福的，以后的每一天，我不要再一个人面对漫漫长夜。
我抬手圈在他的腰间，心中默默的祈祷，但愿这不再是梦，让我相信我也是可以有幸福的。
烛光下 ，我摆弄着手中的小衣服，再有几日就是康儿的满月酒宴了，这件小衣服我改了又改，终于达到了自己的要求，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上好的衣料，精巧的裁剪，细致的绣工，穿在那个小家伙身上一定好看，似乎我还真的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
贤妻良母，终于要嫁了吗？可为什么心里却有着隐隐的不安呢！
放下手中的衣物，走至窗前，望着天空中的那轮明月，六年的时光，我是真的被古代同化了，不在追求所谓的一夫一妻，甘愿做他的妾，对，是妾，即使他再爱我，我也只是他的妾。
可是景宸，你知道吗？我是真的不在意了，为了你，我愿意放弃我的坚持，无论以后如何，我只知道，这一刻，我不想再放开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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