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六、破灭
这些弩箭上闪着花花绿绿的暗光，不知被老辛格淬炼了多少毒物。如果全部命中的话，伏魔甲士会瞬间死得很难看。
“红莲之火”经营这个院子已经数年了，机关暗箭无处不在，已堪称是来犯之敌的死地。
“真敢干？有种！”甲士“嘿”地一声，全身爆发出一阵淡淡的红芒，末端似乎还有灼灼光焰在舞动，如同一重火焰编织的甲胄。箭矢像撞到了最坚硬的铁盾般纷纷坠地。
“劫火！劫火！”“三阶的家伙呵！”战士们惊呼道。传说中，只有晋升到三阶的红教护法战士才可以点燃劫火，《秩序书》中称劫火为“万刃不侵，万毒不侵，万邪不侵”，是战神那罗延天赐予跟随他的战士的强大能力。
虽然实际中劫火的力量没有那么夸张，但其防守的作用已堪称强悍。
红莲之火一方人人手心冒汗。今日一战，己方包括雪团长在内有三到四名二阶战士，再加上七八个一阶战士，但敌人居然是恐怖的三阶强人，胜负还很难说。
又是当当两声，两支刺向伏魔甲士的钢叉被击飞上半空。“你们这群臭水沟里的老鼠，看老子怎么把你们砍成肉块！”甲士咆哮着，锯齿长剑如苍灰色的蛇信，厉啸着指向一名兵器已被震飞、双手虎口还淌着血的红莲之火搏命者。
旁边的同伴举着扎枪来抵挡。但包裹着劫火的长剑如切乳酪般斩断木枪杆，刺进搏命者的胸膛。伤**起一团青黑色的雾，这是鲜血遇上劫火后瞬间气化所形成的恐怖景象。
“组长！”几名战士悲呼着。被重创的这名搏命者是红莲之火斗战一组的组长闼木图，他是团队的支柱人物。
伏魔甲士抽出长剑，踢飞了闼木图，刚转回身来，就看见一张冷艳的面孔正在飞速贴近，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段耀眼的寒芒！
这是谷比雪的全力一击。她非常不愿意和伏魔甲士动手，毕竟神庙可不是小小的红莲之火能招惹得起的。但从伏魔甲士调戏她开始，她就知道今日之事已无法和平收场。以神庙伏魔兵们的一贯作风，再怎么退让也只有惨遭**后被杀死一途，在场的弟兄们也无法幸免。
此刻，唯一的生路就是不惜任何代价，将眼前这个家伙扑杀。如果让这个家伙跑掉了，惊动了神庙，也许等不到明天此时，就是红莲之火覆灭之日。
自从谷比雪加入夜行人团队以来，碰到过的三阶强人寥寥无几。今夜，要流多少血才能留下这名三阶的敌人，而且是红教的伏魔甲士？她也不知道。
伏魔甲士看见谷比雪手中的短剑暗光耀眼，担心这不是凡器，也不敢用劫火冒险硬接，于是稳稳举剑架开。这时身后又有五六名红莲之火战士攻到。他挡架不及，暴喝一声，身上的劫火大炽，四五件战士的武器都被阻住了，但居然还是有一件锐利的锥形短兵器突破了劫火，浅浅插进了他的腰背。
下手的人是个皮肤枯黄的瘦高个。他眼看一击得手，狂喜不已，正在用力把钢锥向对手体内猛扎，不料伏魔甲士反手一肘，瘦高个猝不及防，被打得飞了出去，脸上鼻血横流。
忽然，小院的阁楼上砰地飞出一团火球，歪歪斜斜地奔向伏魔甲士。
“有咒士？”伏魔甲士大惊失色。难怪这帮家伙敢围杀自己！他起初一直自信能切完这帮胆大包天的杂粹，但此刻看见咒士，才真的害怕起来，后悔自己太过冒失。
如果真有一名咒士埋伏在阁楼上，再辅以这群一二阶的搏命者，即便对方只是个“明”阶咒士，那么三个自己也不够人切！
如果伏魔甲士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团火球好像法力不足，越飞越是黯淡，准头也很欠缺，飞行的方向几乎偏了四五尺之多。但他已经慌了神，一心只想离开，奋力往墙头跃去。
一个白色的人影不知什么时候从屋子里溜了出来，闪到墙边，一抬手，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掷了上去。
伏魔甲士眼看要登上墙头，一脚踏去，突然脚下多了一个圆滚滚、黑乎乎的东西！
“啪”地一声，那个古怪的圆形物体被踏得碎成十几片，但伏魔甲士也脚下一溜，栽了下来。
谷比雪和十几名“红莲之火”战士猛扑了上去，刀剑齐施，枪叉乱捅。每个人都知道，要想活命，就要把这个甲士干掉！
倒霉的甲士在空中失去了平衡，重重摔到在地。面对着大群疯狂涌上的敌人，他连站立都来不及了，也只能嗷嗷怪叫着，舞剑乱劈。
一股股血泉从人群中迸射而出，也分不清楚哪一股是伏魔甲士的，哪一股是红莲之火一方的。
在阁楼上，老辛格已经瘫软在地。刚才他用尽全身力气，再加上那三脚猫的一点咒术，燃掉了压箱底的一张宝贝符咒，终于放出了一颗火球，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屋子里只有他死狗一样的喘气声。
谷比雪在混战中向敌人猛捅了数十剑，飞溅的血花把她的眼睛都糊住了。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仍然奋力猛刺，直捅到伏魔甲士完全没有了半点声息才罢手。
她喘着气，勉力站了起来，捋了捋额前的乱发，向墙角那浑身缠满纱布、脖子上还插着钢针的阿育说：“阿育，刚才那个陶罐……扔的好。”
第二天，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迅速在神庙伏魔营传开了——堂堂的伏魔营副佐领，号称“夜修罗”的黑木凯，居然一夜之间失踪了。
此刻，在神庙里一扇紧闭的大门前，几名伏魔营的军官正聚集在那里，面色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不久，大门开了，胖胖的陀罗尼咒士手里捧着一张布满裂纹的龟背甲，走了出来。
军官们一拥而上围住了咒士，担心地问道：“大人，情况怎么样？”“主祭大人怎么说？”“知道副佐领的下落了吗？”
陀罗尼咒士看着这些军官，叹了口气：“主祭大人卜噬的结果是，他死了。”
军官们炸了锅，愤怒地咆哮起来：“一定要把这些杂粹找出来!”“给黑木凯佐领报仇！”“砍了他们的头！挖了他们心！”
于是，伏魔营在象城挖地三尺，寻找黑木凯的下落。连专司扫荡邪祟的秩序堂也介入了搜索，因为胆敢对神教伏魔营的人下手，就可以认定为是邪祟。
在抓捕、拷打了无数人后，得到的最后线索是：黑木凯在失踪之前曾在一处码头和一伙人发生了冲突，打死打伤了对方不少人。进一步调查得知，这些人是“神象之怒”夜行人团队。
于是，神象之怒的所有成员，从团长到赶马车的车夫，都被一网打尽。愤怒的伏魔营大兵们彻夜审讯，几乎把其中几个人剥了皮，也没有问出个清楚的结果。
在最终得到了一份细节模糊的“承认结伙谋害黑木凯副佐领”的口供后，所有神象之怒的团员都被吊在神庙门前，用乱刀砍死。
调查虽然告一段落，但这件事的影响还在持续发酵。象城所在的邦——纳霞邦的高层都震动了。纳霞神庙降下法旨，要求对这些胆大妄为的夜行人团队、黑帮等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扫，让这些污水沟里的老鼠们懂得什么叫秩序。
此时的阿育并不知道这些高层的动向。他正在充满希望地等待着城主接待日。
在扑杀黑木凯的一战中，老辛格的一枚火球、阿育投掷的一只陶罐起了关键性作用，受到团员的交口称誉。但这两人之间的矛盾却越结越深。对于阿育一心想恢复身份的举动，老辛格十分看不惯。
转眼到了接待日前夜。阿育平时是个不够笃信的红教徒，但这次却一本正经地做了祝祷，希望自己一向尊奉的战神能庇护自己恢复名誉。
接待日当天下起了淅沥的小雨。阿育天不亮就出发，多恩当然也风雨无阻地跟着一起来了。
赶到城主治部时，发现长队早已排出老远。卫兵们拿着棍子维持秩序，把不安分的人打回队伍。
一大群人闹哄哄地在雨水和泥泞中等待，从清早直等到中午，治部仍然没有开门接待的迹象。
阿育排在队伍的中后段，弄不清前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治部到底什么时候开门。他想找卫兵们打听一下，但这些兵个个绷着脸，一概不回答任何问题。阿育生怕错过了什么，只得又和多恩一起去找赞事官询问。
“大人，什么时候开始接待啊？”阿育赔笑着说。
女赞事官还是上次那一名。她正在聚精会神地往一盘红茶里放盐和小肉蔻，听见问话，她抬起眼睛，露出厚厚的抬头纹：“今天已经接待完了。下次吧。”
“完了？”阿育呆住了，几百人还在外面傻等着呢。“为什么我没参加啊？”
女赞事官更加不耐烦了：“城主大人接待都是要事先筛选的。难道你想参加就参加吗？”
阿育火冒三丈：“喂，要筛选为什么不早点说？我们等了三天，还像傻瓜一样淋了半天雨！现在我鞋子里的水已经可以养鱼了！”
女赞事官瞪圆了双眼，露出比阿育还要惊怒交集的表情，似乎绝对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流浪汉质问。她的声音原本慵懒得像一只得了咽喉病的老鹳，现在突然变成嗓门奇大的丛林吼猴：
“早点告诉你？你他娘的是谁？一个穿着健达缚衣服冒充武士的贱民？你登记了吗？登记的时候交案卷了吗？盖了指印吗？回家脱掉裤子，看看自己是不是长了两根吊儿或者三颗蛋吧，那样的话说不定可以作为怪物受到城主大人的接见……”
话没说完，阿育已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用力按在她那盘钟爱的红茶上。顿时陶盘碎裂，鼻血长流。
胖女人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号。阿育早已经拉着目瞪口呆的多恩，飞一样地跑了。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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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之火”经营这个院子已经数年了，机关暗箭无处不在，已堪称是来犯之敌的死地。
“真敢干？有种！”甲士“嘿”地一声，全身爆发出一阵淡淡的红芒，末端似乎还有灼灼光焰在舞动，如同一重火焰编织的甲胄。箭矢像撞到了最坚硬的铁盾般纷纷坠地。
“劫火！劫火！”“三阶的家伙呵！”战士们惊呼道。传说中，只有晋升到三阶的红教护法战士才可以点燃劫火，《秩序书》中称劫火为“万刃不侵，万毒不侵，万邪不侵”，是战神那罗延天赐予跟随他的战士的强大能力。
虽然实际中劫火的力量没有那么夸张，但其防守的作用已堪称强悍。
红莲之火一方人人手心冒汗。今日一战，己方包括雪团长在内有三到四名二阶战士，再加上七八个一阶战士，但敌人居然是恐怖的三阶强人，胜负还很难说。
又是当当两声，两支刺向伏魔甲士的钢叉被击飞上半空。“你们这群臭水沟里的老鼠，看老子怎么把你们砍成肉块！”甲士咆哮着，锯齿长剑如苍灰色的蛇信，厉啸着指向一名兵器已被震飞、双手虎口还淌着血的红莲之火搏命者。
旁边的同伴举着扎枪来抵挡。但包裹着劫火的长剑如切乳酪般斩断木枪杆，刺进搏命者的胸膛。伤**起一团青黑色的雾，这是鲜血遇上劫火后瞬间气化所形成的恐怖景象。
“组长！”几名战士悲呼着。被重创的这名搏命者是红莲之火斗战一组的组长闼木图，他是团队的支柱人物。
伏魔甲士抽出长剑，踢飞了闼木图，刚转回身来，就看见一张冷艳的面孔正在飞速贴近，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段耀眼的寒芒！
这是谷比雪的全力一击。她非常不愿意和伏魔甲士动手，毕竟神庙可不是小小的红莲之火能招惹得起的。但从伏魔甲士调戏她开始，她就知道今日之事已无法和平收场。以神庙伏魔兵们的一贯作风，再怎么退让也只有惨遭**后被杀死一途，在场的弟兄们也无法幸免。
此刻，唯一的生路就是不惜任何代价，将眼前这个家伙扑杀。如果让这个家伙跑掉了，惊动了神庙，也许等不到明天此时，就是红莲之火覆灭之日。
自从谷比雪加入夜行人团队以来，碰到过的三阶强人寥寥无几。今夜，要流多少血才能留下这名三阶的敌人，而且是红教的伏魔甲士？她也不知道。
伏魔甲士看见谷比雪手中的短剑暗光耀眼，担心这不是凡器，也不敢用劫火冒险硬接，于是稳稳举剑架开。这时身后又有五六名红莲之火战士攻到。他挡架不及，暴喝一声，身上的劫火大炽，四五件战士的武器都被阻住了，但居然还是有一件锐利的锥形短兵器突破了劫火，浅浅插进了他的腰背。
下手的人是个皮肤枯黄的瘦高个。他眼看一击得手，狂喜不已，正在用力把钢锥向对手体内猛扎，不料伏魔甲士反手一肘，瘦高个猝不及防，被打得飞了出去，脸上鼻血横流。
忽然，小院的阁楼上砰地飞出一团火球，歪歪斜斜地奔向伏魔甲士。
“有咒士？”伏魔甲士大惊失色。难怪这帮家伙敢围杀自己！他起初一直自信能切完这帮胆大包天的杂粹，但此刻看见咒士，才真的害怕起来，后悔自己太过冒失。
如果真有一名咒士埋伏在阁楼上，再辅以这群一二阶的搏命者，即便对方只是个“明”阶咒士，那么三个自己也不够人切！
如果伏魔甲士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团火球好像法力不足，越飞越是黯淡，准头也很欠缺，飞行的方向几乎偏了四五尺之多。但他已经慌了神，一心只想离开，奋力往墙头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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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声，那个古怪的圆形物体被踏得碎成十几片，但伏魔甲士也脚下一溜，栽了下来。
谷比雪和十几名“红莲之火”战士猛扑了上去，刀剑齐施，枪叉乱捅。每个人都知道，要想活命，就要把这个甲士干掉！
倒霉的甲士在空中失去了平衡，重重摔到在地。面对着大群疯狂涌上的敌人，他连站立都来不及了，也只能嗷嗷怪叫着，舞剑乱劈。
一股股血泉从人群中迸射而出，也分不清楚哪一股是伏魔甲士的，哪一股是红莲之火一方的。
在阁楼上，老辛格已经瘫软在地。刚才他用尽全身力气，再加上那三脚猫的一点咒术，燃掉了压箱底的一张宝贝符咒，终于放出了一颗火球，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屋子里只有他死狗一样的喘气声。
谷比雪在混战中向敌人猛捅了数十剑，飞溅的血花把她的眼睛都糊住了。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仍然奋力猛刺，直捅到伏魔甲士完全没有了半点声息才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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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迅速在神庙伏魔营传开了——堂堂的伏魔营副佐领，号称“夜修罗”的黑木凯，居然一夜之间失踪了。
此刻，在神庙里一扇紧闭的大门前，几名伏魔营的军官正聚集在那里，面色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不久，大门开了，胖胖的陀罗尼咒士手里捧着一张布满裂纹的龟背甲，走了出来。
军官们一拥而上围住了咒士，担心地问道：“大人，情况怎么样？”“主祭大人怎么说？”“知道副佐领的下落了吗？”
陀罗尼咒士看着这些军官，叹了口气：“主祭大人卜噬的结果是，他死了。”
军官们炸了锅，愤怒地咆哮起来：“一定要把这些杂粹找出来!”“给黑木凯佐领报仇！”“砍了他们的头！挖了他们心！”
于是，伏魔营在象城挖地三尺，寻找黑木凯的下落。连专司扫荡邪祟的秩序堂也介入了搜索，因为胆敢对神教伏魔营的人下手，就可以认定为是邪祟。
在抓捕、拷打了无数人后，得到的最后线索是：黑木凯在失踪之前曾在一处码头和一伙人发生了冲突，打死打伤了对方不少人。进一步调查得知，这些人是“神象之怒”夜行人团队。
于是，神象之怒的所有成员，从团长到赶马车的车夫，都被一网打尽。愤怒的伏魔营大兵们彻夜审讯，几乎把其中几个人剥了皮，也没有问出个清楚的结果。
在最终得到了一份细节模糊的“承认结伙谋害黑木凯副佐领”的口供后，所有神象之怒的团员都被吊在神庙门前，用乱刀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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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阿育并不知道这些高层的动向。他正在充满希望地等待着城主接待日。
在扑杀黑木凯的一战中，老辛格的一枚火球、阿育投掷的一只陶罐起了关键性作用，受到团员的交口称誉。但这两人之间的矛盾却越结越深。对于阿育一心想恢复身份的举动，老辛格十分看不惯。
转眼到了接待日前夜。阿育平时是个不够笃信的红教徒，但这次却一本正经地做了祝祷，希望自己一向尊奉的战神能庇护自己恢复名誉。
接待日当天下起了淅沥的小雨。阿育天不亮就出发，多恩当然也风雨无阻地跟着一起来了。
赶到城主治部时，发现长队早已排出老远。卫兵们拿着棍子维持秩序，把不安分的人打回队伍。
一大群人闹哄哄地在雨水和泥泞中等待，从清早直等到中午，治部仍然没有开门接待的迹象。
阿育排在队伍的中后段，弄不清前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治部到底什么时候开门。他想找卫兵们打听一下，但这些兵个个绷着脸，一概不回答任何问题。阿育生怕错过了什么，只得又和多恩一起去找赞事官询问。
“大人，什么时候开始接待啊？”阿育赔笑着说。
女赞事官还是上次那一名。她正在聚精会神地往一盘红茶里放盐和小肉蔻，听见问话，她抬起眼睛，露出厚厚的抬头纹：“今天已经接待完了。下次吧。”
“完了？”阿育呆住了，几百人还在外面傻等着呢。“为什么我没参加啊？”
女赞事官更加不耐烦了：“城主大人接待都是要事先筛选的。难道你想参加就参加吗？”
阿育火冒三丈：“喂，要筛选为什么不早点说？我们等了三天，还像傻瓜一样淋了半天雨！现在我鞋子里的水已经可以养鱼了！”
女赞事官瞪圆了双眼，露出比阿育还要惊怒交集的表情，似乎绝对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流浪汉质问。她的声音原本慵懒得像一只得了咽喉病的老鹳，现在突然变成嗓门奇大的丛林吼猴：
“早点告诉你？你他娘的是谁？一个穿着健达缚衣服冒充武士的贱民？你登记了吗？登记的时候交案卷了吗？盖了指印吗？回家脱掉裤子，看看自己是不是长了两根吊儿或者三颗蛋吧，那样的话说不定可以作为怪物受到城主大人的接见……”
话没说完，阿育已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用力按在她那盘钟爱的红茶上。顿时陶盘碎裂，鼻血长流。
胖女人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号。阿育早已经拉着目瞪口呆的多恩，飞一样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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