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约会
澳城的街头人群攒动，倒是比前阵子要热闹许多。大多都是来自各国的旅客，或是低头看地图，或是举着相机咔擦咔擦的拍建筑物，当然，更多的是涌入街区各大特色店铺与品牌免税店疯狂抢购。庄雪抬头看了眼不远处商城巨大的液晶屏，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半。
在闹市口等人的感觉很新奇，不过这样的机会不会再多了。
过一阵子，等顾缜的财产与股份一点点转移到她名下，她的身份很快就会让那些不该知道的人知道。到时候，想杀她的人，不知会有多少。
有人从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转头一看，高瘦的年轻人就立在距她不足十公分的后面，一身米色的休闲装衬得他身材颀长挺拔。由于帽檐的遮挡，距离又过近，她乍一回头，只瞅见他弧度漂亮至极的下巴。待抬起头完全看清他的样子，年轻人的目光已经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秒。他顺势捏捏她抬起的下巴，笑道：“好乖。”
对于文楷过分轻浮的动作，她只是略皱了眉头，并没有生气。听明白他的意思，她说：“不知是哪个混蛋寄来恐吓信，说如果我没换上衣服、戴上帽子来赴约，今晚就要当心了的？”
他笑了笑，很自然的低下头，注视她：“你看得懂？”
她点点头，没多做解释。生在这样的家庭，有几个人不会一点应急求救的暗号和技巧？
他也没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嘴角一动，牵起她的手：“我们走吧。”
“去哪里？”她目光落在他的后背上。同色同款的衣服与鸭舌帽……算是情侣装么？
他竟会如初次谈恋爱的男孩子般，在这种细节上花心思琢磨。
“先去看电影，然后散步……还有吃饭，”他侧过头，看她停着不动，立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瞅着他，便也止住步，温声问她，“怎么了？”
“这是你第一次和女孩子约会？”她问，“我是说，除了在奥本那次。”
“嗯。”
“真的？”
“我不会对你撒谎。”他捏捏她的掌心，牵着她在人群中慢悠悠的走，笑着说，“喜欢我的人很多。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我们学院最漂亮的女孩每周末都会打来电话，约我去她租住的公寓玩玩。”
“玩玩”两个字他说得极轻浮戏谑，她一听就明白是什么意思，心里暗骂了句“流氓”，嘴上只问：“哦，那你去‘玩’了吗？”
“没有。”他说，“我不喜欢她。”
庄雪并不太信，不过他策划的约会内容实在是太老套了，加上他这句“我不喜欢她”听上去也纯情得可爱，令她不得不尝试着把他的话当真。
“你不信？”电影院已近在咫尺，他停住脚步，握紧她的手，低头问她。
“放心，”她莞尔，不置可否的，“我没有处男情节。”
他似乎并不满意她的回答，眉宇轻轻皱了一下，但并未多话，只是欠过身亲了亲她的嘴唇，然后将她的鸭舌帽檐扶正：“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买饮料。”口气像对着个几岁的孩子一样。
她说：“还有爆米花。”他可能没有听出她话中调侃之意，背对着她没有回头，只单手抬起打了个OK的手势，之后很快淹没在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
真是没有道理了，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她竟会觉得由他做起来，异常的帅气。
电影很长，是很经典的爱情片《泰坦尼克号》。庄雪在大学时代就已看过，那会儿坐在她身边的男伴都被影片中轰轰烈烈的爱情感动得泪眼朦胧，她却是困顿得几乎要睡着。
而这一次，她与文楷坐在情侣包厢中，光线昏暗暧昧，他姿态放松，她精神烁烁。
情侣沙发设计得很巧妙，两头略高，中间较低，两个人坐在一起，会在不知不觉中挨得很近。
她紧紧靠着他，抬起头，在他耳边轻声说：
“有人在外面。”
“不要乱动，”他揽住她的肩膀，目光还停留在巨大的屏幕上，“专心看电影，不要挑逗我。”
她被他气得笑起来，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从我们进来以后，就一直在包厢外守着。”顾缜派来保护她的人很识趣，早在她与文楷碰头之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也是顾缜给她的一个信号：他信任文楷。
至于其中缘故她以后自然会弄清楚，不过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
“我猜他们的目标是你。”
他嗯了声，好整以暇的模样：“放心，他们只是来监视我的，不会伤害我们。”她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被腾空抱起来，放在他大腿上。
他双手从后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放在她锁骨的位置，呼吸温热的喷在她脸上：“是我母亲那边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提到“母亲”二字。她沉默了半晌，抬眸看他，试探的，低声问：“你母亲……为什么要监视你？”
他向她眨了眨眼睛，瞳仁黑得发亮：“前两天我杀了杜尔巴，她很不高兴。”
杜尔巴。这个名字庄雪并不陌生，最近的新闻一直在播这个大毒枭传奇而血腥的一生。她想了想，说：“我记得他已经被CIA逮捕了。”
“被抓的不是他。杜尔巴找了个与他身形差不多的男人整了容，做他的替身。他自己躲了起来。”他笑了笑，“现在他走投无路……比起CIA，更怕被我抓到。”
她颇为困惑：“为什么？”
“很简单，”他侧过头，咬了咬她的耳朵，轻声说，“CIA会留着他的命用来谈判，但如果是我，会直接杀了他。”
“你去墨西哥就是为了要他的命？”
“是。”
他干脆而坦诚的回答让她愣了一愣，好半天才回过神，长长吁了一口气，喃喃道：“好像……我惹上了个不得了的麻烦。”还是个甩不开的强力牛皮糖。
他笑起来：“大多数情况下，我不会亲手杀人，除非有必须动手的理由。”
这句话似乎很耳熟……她仔细回忆了下，原来是在苏格兰的那个晚上，他一身正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卧室中。她问他：“为什么要亲自动手？”
他答的是：“有必须亲自动手的理由。”
……
“这个理由是什么？”她忽然很好奇，不自觉的放松了身体，“我可以知道吗？”
“当然可以。”他笑了笑，将双手伸了出来，在她眼前做了个蜷曲的动作，骨关节突兀的显出不同常人的尖锐弧度，之后，她听见他声音极轻，极慢的说，“我十几岁的时候，杜尔巴绑架我试图以此与我的母亲谈判，但我的母亲并没有答应他的条件，所以他命令手下，将它们一根根都掰断了。”
他语气非常的平淡，仿佛是在叙述一个与他完全无关的故事。包厢柔和温暖的光线之中，他眼眸微垂，浓密的睫毛覆下来，遮住了那双平日漆黑似墨，又明晰漂亮的眼睛。
他却只说到这里，不再继续，单手抱住她的腰身，另一手挑起她的下巴：“你这样的表情，让我很想侵犯你。”
庄雪还未从先前的对话中回过神来，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再度被他的动作和话气得发笑，她伸手想抓住他使坏的手指，可就这么个瞬间，竟无论如何都不敢有动作。不忍心。她知道他的手已经康复，甚至还能熟练灵活地使用枪械，但……
“你在心疼我？”他的眼睛望着她，轻声问。
她许久没说话，睫毛抖了抖，默认了。
他笑了起来，很有些狡黠倜傥的味道，他食指顶在她下颚，大拇指摩挲着她冰冷的嘴唇：“那就亲我一下。”他此时的样子，和旧时的风流少爷没什么区别。
门口依旧有外人的气息，她有些脸热，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大腿上跪坐起来，低着声音：“看你可怜的，我就施舍你一个吻。”
他唇角弧度愈发深，闭上眼睛，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不得不说，很诱人。
庄雪看了一会儿，笑着低下头去碰他的嘴唇。
在闹市口等人的感觉很新奇，不过这样的机会不会再多了。
过一阵子，等顾缜的财产与股份一点点转移到她名下，她的身份很快就会让那些不该知道的人知道。到时候，想杀她的人，不知会有多少。
有人从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转头一看，高瘦的年轻人就立在距她不足十公分的后面，一身米色的休闲装衬得他身材颀长挺拔。由于帽檐的遮挡，距离又过近，她乍一回头，只瞅见他弧度漂亮至极的下巴。待抬起头完全看清他的样子，年轻人的目光已经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秒。他顺势捏捏她抬起的下巴，笑道：“好乖。”
对于文楷过分轻浮的动作，她只是略皱了眉头，并没有生气。听明白他的意思，她说：“不知是哪个混蛋寄来恐吓信，说如果我没换上衣服、戴上帽子来赴约，今晚就要当心了的？”
他笑了笑，很自然的低下头，注视她：“你看得懂？”
她点点头，没多做解释。生在这样的家庭，有几个人不会一点应急求救的暗号和技巧？
他也没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嘴角一动，牵起她的手：“我们走吧。”
“去哪里？”她目光落在他的后背上。同色同款的衣服与鸭舌帽……算是情侣装么？
他竟会如初次谈恋爱的男孩子般，在这种细节上花心思琢磨。
“先去看电影，然后散步……还有吃饭，”他侧过头，看她停着不动，立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瞅着他，便也止住步，温声问她，“怎么了？”
“这是你第一次和女孩子约会？”她问，“我是说，除了在奥本那次。”
“嗯。”
“真的？”
“我不会对你撒谎。”他捏捏她的掌心，牵着她在人群中慢悠悠的走，笑着说，“喜欢我的人很多。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我们学院最漂亮的女孩每周末都会打来电话，约我去她租住的公寓玩玩。”
“玩玩”两个字他说得极轻浮戏谑，她一听就明白是什么意思，心里暗骂了句“流氓”，嘴上只问：“哦，那你去‘玩’了吗？”
“没有。”他说，“我不喜欢她。”
庄雪并不太信，不过他策划的约会内容实在是太老套了，加上他这句“我不喜欢她”听上去也纯情得可爱，令她不得不尝试着把他的话当真。
“你不信？”电影院已近在咫尺，他停住脚步，握紧她的手，低头问她。
“放心，”她莞尔，不置可否的，“我没有处男情节。”
他似乎并不满意她的回答，眉宇轻轻皱了一下，但并未多话，只是欠过身亲了亲她的嘴唇，然后将她的鸭舌帽檐扶正：“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买饮料。”口气像对着个几岁的孩子一样。
她说：“还有爆米花。”他可能没有听出她话中调侃之意，背对着她没有回头，只单手抬起打了个OK的手势，之后很快淹没在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
真是没有道理了，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她竟会觉得由他做起来，异常的帅气。
电影很长，是很经典的爱情片《泰坦尼克号》。庄雪在大学时代就已看过，那会儿坐在她身边的男伴都被影片中轰轰烈烈的爱情感动得泪眼朦胧，她却是困顿得几乎要睡着。
而这一次，她与文楷坐在情侣包厢中，光线昏暗暧昧，他姿态放松，她精神烁烁。
情侣沙发设计得很巧妙，两头略高，中间较低，两个人坐在一起，会在不知不觉中挨得很近。
她紧紧靠着他，抬起头，在他耳边轻声说：
“有人在外面。”
“不要乱动，”他揽住她的肩膀，目光还停留在巨大的屏幕上，“专心看电影，不要挑逗我。”
她被他气得笑起来，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从我们进来以后，就一直在包厢外守着。”顾缜派来保护她的人很识趣，早在她与文楷碰头之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也是顾缜给她的一个信号：他信任文楷。
至于其中缘故她以后自然会弄清楚，不过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
“我猜他们的目标是你。”
他嗯了声，好整以暇的模样：“放心，他们只是来监视我的，不会伤害我们。”她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被腾空抱起来，放在他大腿上。
他双手从后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放在她锁骨的位置，呼吸温热的喷在她脸上：“是我母亲那边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提到“母亲”二字。她沉默了半晌，抬眸看他，试探的，低声问：“你母亲……为什么要监视你？”
他向她眨了眨眼睛，瞳仁黑得发亮：“前两天我杀了杜尔巴，她很不高兴。”
杜尔巴。这个名字庄雪并不陌生，最近的新闻一直在播这个大毒枭传奇而血腥的一生。她想了想，说：“我记得他已经被CIA逮捕了。”
“被抓的不是他。杜尔巴找了个与他身形差不多的男人整了容，做他的替身。他自己躲了起来。”他笑了笑，“现在他走投无路……比起CIA，更怕被我抓到。”
她颇为困惑：“为什么？”
“很简单，”他侧过头，咬了咬她的耳朵，轻声说，“CIA会留着他的命用来谈判，但如果是我，会直接杀了他。”
“你去墨西哥就是为了要他的命？”
“是。”
他干脆而坦诚的回答让她愣了一愣，好半天才回过神，长长吁了一口气，喃喃道：“好像……我惹上了个不得了的麻烦。”还是个甩不开的强力牛皮糖。
他笑起来：“大多数情况下，我不会亲手杀人，除非有必须动手的理由。”
这句话似乎很耳熟……她仔细回忆了下，原来是在苏格兰的那个晚上，他一身正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卧室中。她问他：“为什么要亲自动手？”
他答的是：“有必须亲自动手的理由。”
……
“这个理由是什么？”她忽然很好奇，不自觉的放松了身体，“我可以知道吗？”
“当然可以。”他笑了笑，将双手伸了出来，在她眼前做了个蜷曲的动作，骨关节突兀的显出不同常人的尖锐弧度，之后，她听见他声音极轻，极慢的说，“我十几岁的时候，杜尔巴绑架我试图以此与我的母亲谈判，但我的母亲并没有答应他的条件，所以他命令手下，将它们一根根都掰断了。”
他语气非常的平淡，仿佛是在叙述一个与他完全无关的故事。包厢柔和温暖的光线之中，他眼眸微垂，浓密的睫毛覆下来，遮住了那双平日漆黑似墨，又明晰漂亮的眼睛。
他却只说到这里，不再继续，单手抱住她的腰身，另一手挑起她的下巴：“你这样的表情，让我很想侵犯你。”
庄雪还未从先前的对话中回过神来，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再度被他的动作和话气得发笑，她伸手想抓住他使坏的手指，可就这么个瞬间，竟无论如何都不敢有动作。不忍心。她知道他的手已经康复，甚至还能熟练灵活地使用枪械，但……
“你在心疼我？”他的眼睛望着她，轻声问。
她许久没说话，睫毛抖了抖，默认了。
他笑了起来，很有些狡黠倜傥的味道，他食指顶在她下颚，大拇指摩挲着她冰冷的嘴唇：“那就亲我一下。”他此时的样子，和旧时的风流少爷没什么区别。
门口依旧有外人的气息，她有些脸热，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大腿上跪坐起来，低着声音：“看你可怜的，我就施舍你一个吻。”
他唇角弧度愈发深，闭上眼睛，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不得不说，很诱人。
庄雪看了一会儿，笑着低下头去碰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