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第十三章
深夜，未读短信的提示音让十束拿起旁边的手机，屏幕上明亮的光映在少年的脸上，但是偏暗色的瞳孔内逐渐变得幽深。
显示的是未知的号码，对方似乎很谨慎，当时十束拨号回去的时候，传来的却是空号。这条短信并没有稀奇的内容，只有一张简单的图片，但也就是因为这张突如其来图片，把少年一整天的好心情全部打散。
照片中的金发少年的笑容几乎跟自己一模一样，就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什么差别，但是谁才是仿冒品一清二楚。
现在才认知到这一点的十束，瞳孔猛地紧缩，怎么会这样？
明明是讨厌的陌生人，但是我为什么会模仿他……
紧紧地握着手机，指尖抠入皮肤的刺痛完全没有影响到沉思中的少年，原本漂亮的凤眼此时没有任何的笑意。他的思维很清楚，也没有被任何东西干扰，他可以确定他的记忆里面绝对没有这个人。
不过既然不认识，为什么会讨厌？
“到底是谁？”
再次出现的谜团没有带给少年兴奋，他不确定发送这条讯息和在医院放照片的人是不是同一个，更加不知道幕后操控这场恶作剧的人是谁。
但是他唯一能确定，哥哥是狡啮慎也，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没错，我只要有哥哥就可以了，其他人……一点也不重要。
心情平静下来的十束，低头看着掌心细嫩肌肤上渗出的血丝，这种疼痛比之前的重伤要轻得多。正当少年准备洗澡冲掉身上的冷汗时，背后却传来的轻微声响，他的身体一瞬间地定住。
然后转过身，十束微微地侧过脸，在没有灯光的空间里，只能透过点点的月光看到那双幽深的瞳孔，里面仿佛有望不到边际的黑暗。
“你刚才说什么？”
宫泽秋野和宫泽秋原意外地看向突然转变的少年，而秋野把弟弟护在身后：“我只是说‘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有什么问题吗？”
“他是谁？”少年语气平静得没有波澜。
宫泽秋野想了一会儿，坦白地开口：“我并不清楚，不过我相信槙岛那个家伙了解不少。”
槙岛圣护……
明明只是点头之交的前辈，为什么最近发生的事都跟他有所牵连？那么……是不是证明刚才的短信也跟他有关。如果照片是第一步的话，那么接下来还会出现什么？
他的对象只是的我的话，应该不会把哥哥也牵扯进来？不管怎么样，先要做好防范措施。
“从明天开始，你们就跟着哥哥。”说着十束就咬破食指，鲜红的血液神奇地融入他们的身体内，脸上淡淡的微笑却跟以往不同，“这个契约对灵体没有损伤，仅仅是用来传递信息，如果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刻通知我。”
“如果你们说谎的话，也会因为制约而受到小小的惩罚呢。”
他脸上的笑容让宫泽秋野背后蹿上一阵凉飕飕的感觉。
说完话之后，十束就直接进入隔间的浴室，水蒸气弥漫的地方隐约传来很轻的声音。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洗完澡出来的少年没有躺在床上，反而抱起枕头朝门外走去。
刚刚走去就看到隔壁房间的灯光还亮着，果然还没有睡下。
心里这样想的十束，伸手敲了几下门，听到“吱呀”开门的声音之后，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哥哥，我今天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站在门口的狡啮慎也看着门外的十束，没有穿拖鞋的少年光着脚仿佛感觉不到冰冷的地步，笑弯的眉眼在慎也面前几乎不会消失。
“先进来吧。”
再次心软的慎也接过十束抱着的枕头，看到走进来的少年很乖得坐到床上，他拿起备用的干毛巾盖在仍然滴水的黑发上。
“怎么没有擦干就出来了？”
狡啮慎也轻轻蹙眉，然后用毛巾擦着十束湿润的头发，“这样很容易感冒。”
虽然狡啮慎也平时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但是内在意外地不是什么冷漠的人。
安安分分坐着的少年感觉到手指从发丝间划过，很自然地说道：“因为哥哥每次都会帮我擦干的。”
听到这句话，拿着毛巾的手停了一会儿，狡啮慎也望着少年幸福地眯起眼，迟疑了一下：“如果我不是你的哥哥，又或者你找到其他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十束打断，虽然他的笑容没有散去，却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慎也就是哥哥！这不需要用什么理由解释，而且以后也不会有其他人来代替慎也。”
“所以慎也也多信任我一点吧。”
斩钉截铁的话让狡啮慎也愣了一会，少年眼底的坚定是他不曾见过的。但是如果他此刻再仔细一点的话，就可以发现十束上面的那句有点不细微的同，似乎在“哥哥”和“慎也”之间做出了选择一样。
或许对于现在的十束来说，慎也对他的影响已经逐渐增加到他自己都无法想象，这种独特的情感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这个世界上最能影响人的不是刻骨铭心的纠葛，而是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它往往在很多人还没有想通的时候，就渗入人的骨髓里面。
“很晚了，快点睡觉吧。”
“恩恩，哥哥晚安。”
带着鼻音的声音很轻，这段漫长的时间让少年有点昏昏欲睡，所以听到这句话之后，他就毫不犹豫地钻进被窝里面，在空气中待太久而冰冷的脚接触到柔软的被子，一下子的温暖舒服得让十束不由地发出满意的声音，不过等慎也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进入睡眠之中。
“果然跟小孩子没什么差别。”
叹了口气的慎也脱掉身上的衣服就躺在床的另一边，虽然床的宽度完全容得下两个人，但是刚刚关完灯没多久，睡梦中的少年像是感觉到热源似的，无自觉地靠向床的另一边。
还未闭眼入睡的男人看着怀里沉睡的少年，像小动物一样把身体缩成一团，灯光下有些泛红的脸颊很惑人。
看到这里，心里有点异样的狡啮慎也不由地移开视线，吸了一口气之后，直接关灯。
******
第二天，狡啮慎也睡得时间并不多，所以等十束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出去工作了，一起离开得还有负责跟踪并且传递消息的灵体们。
休息一天的少年精神比平时好了不少，仔细整理好房间之后就回到隔壁间，十束一边洗漱一边想着是不是应该去参加职业适应测试，如果每天待在家里的话也会无聊，不过如果能在警署厅工作就更好了，这样就算不是执行官也可以跟哥哥他们的一起。
洗漱完毕的十束想起几天后就是测试的时间，虽然时间不怎么充裕，不过也表示最近要赶快准备起来了。
就在他考虑是不是应该上网找些资料时，放在床边的手机再次亮了起来。
又是未知号码的短信，十束本以为对方会接着把恶作剧进行下去，不过内容跟他预想的有点出入。
——安弥，你的状态看上去不错呢，看来杀人并没有让你的色相混乱。
这种熟稔的语气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十束在内心叹了口气，果然昨天看到的不是错觉。那个人就像时时刻刻监视他着一般，无论什么细微的动作的声音都会被发现。
——槙岛老师，你有什么事吗？
发完这条讯息后，十束突然想起宫泽秋野的话，不过槙岛真的会知道什么吗？
虽然他从来就没有想要跟槙岛圣护扯上关系，他也从未跟慎也和其他人提起过那个人的存在，但是从进入医院开始，他们之间就出现一种很奇怪的联系。
这种奇怪的联系让他几乎都在那个人的控制之下……
过了一会儿，新的短信再次传来，十束抬起头注视着屏幕，偏深色的眼眸闪着不明的光：“XXX区……他为什么要约定在那里。”
虽然暂时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不过少年看完这条短信后，还是收拾一下出门了。
根据手机上显示的地图，XXX区离这里并不是很远，但是路线复杂得有些诡异。路边的检查器时时刻刻都在运作着，一旦发现色相浑浊的人都会被隔离治疗，而且检查器几乎遍布他所认知的区域。
十束的方向感很好，不过在转了不知道几个弯后，四周的环境也逐渐偏僻起来，视线的范围内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安静的氛围让少年的感官变得敏感，在这种地方完全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意外，如果槙岛想着这种地方无声无息解决他的话，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虽然发生的可能性很小……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少年的脚步停在一座被摧毁的大楼前，周围将近一千平米的地方全部被警戒线封锁，这场碎尸案件造成的破坏难以估计，这里附近也因为压力超过正常值而被隔离。
“原来就是这里……”
尽管这里已经被清理干净，但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依旧扑鼻而来，似乎在昭示这里曾经发生的惨案。
他再次站在这块地方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但是空白的记忆并没有因此而出现一点点线索。
照片上的人和自己真的有关系吗？之前的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还是说……一开始就是假冒的仿制品。
十束沉默地站在原地，莫名的情绪让他根本无法移动，直到背后传来的声音打破寂静，不是槙岛带着优雅的磁性。
“安弥，我来接你了。”
金发少年的唇边带着明亮的微笑，很容易感染人心的笑容却让十束瞬间面无表情，精致的面孔只剩下一片寒霜：“你为什么要出现？”
显示的是未知的号码，对方似乎很谨慎，当时十束拨号回去的时候，传来的却是空号。这条短信并没有稀奇的内容，只有一张简单的图片，但也就是因为这张突如其来图片，把少年一整天的好心情全部打散。
照片中的金发少年的笑容几乎跟自己一模一样，就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什么差别，但是谁才是仿冒品一清二楚。
现在才认知到这一点的十束，瞳孔猛地紧缩，怎么会这样？
明明是讨厌的陌生人，但是我为什么会模仿他……
紧紧地握着手机，指尖抠入皮肤的刺痛完全没有影响到沉思中的少年，原本漂亮的凤眼此时没有任何的笑意。他的思维很清楚，也没有被任何东西干扰，他可以确定他的记忆里面绝对没有这个人。
不过既然不认识，为什么会讨厌？
“到底是谁？”
再次出现的谜团没有带给少年兴奋，他不确定发送这条讯息和在医院放照片的人是不是同一个，更加不知道幕后操控这场恶作剧的人是谁。
但是他唯一能确定，哥哥是狡啮慎也，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没错，我只要有哥哥就可以了，其他人……一点也不重要。
心情平静下来的十束，低头看着掌心细嫩肌肤上渗出的血丝，这种疼痛比之前的重伤要轻得多。正当少年准备洗澡冲掉身上的冷汗时，背后却传来的轻微声响，他的身体一瞬间地定住。
然后转过身，十束微微地侧过脸，在没有灯光的空间里，只能透过点点的月光看到那双幽深的瞳孔，里面仿佛有望不到边际的黑暗。
“你刚才说什么？”
宫泽秋野和宫泽秋原意外地看向突然转变的少年，而秋野把弟弟护在身后：“我只是说‘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有什么问题吗？”
“他是谁？”少年语气平静得没有波澜。
宫泽秋野想了一会儿，坦白地开口：“我并不清楚，不过我相信槙岛那个家伙了解不少。”
槙岛圣护……
明明只是点头之交的前辈，为什么最近发生的事都跟他有所牵连？那么……是不是证明刚才的短信也跟他有关。如果照片是第一步的话，那么接下来还会出现什么？
他的对象只是的我的话，应该不会把哥哥也牵扯进来？不管怎么样，先要做好防范措施。
“从明天开始，你们就跟着哥哥。”说着十束就咬破食指，鲜红的血液神奇地融入他们的身体内，脸上淡淡的微笑却跟以往不同，“这个契约对灵体没有损伤，仅仅是用来传递信息，如果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刻通知我。”
“如果你们说谎的话，也会因为制约而受到小小的惩罚呢。”
他脸上的笑容让宫泽秋野背后蹿上一阵凉飕飕的感觉。
说完话之后，十束就直接进入隔间的浴室，水蒸气弥漫的地方隐约传来很轻的声音。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洗完澡出来的少年没有躺在床上，反而抱起枕头朝门外走去。
刚刚走去就看到隔壁房间的灯光还亮着，果然还没有睡下。
心里这样想的十束，伸手敲了几下门，听到“吱呀”开门的声音之后，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哥哥，我今天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站在门口的狡啮慎也看着门外的十束，没有穿拖鞋的少年光着脚仿佛感觉不到冰冷的地步，笑弯的眉眼在慎也面前几乎不会消失。
“先进来吧。”
再次心软的慎也接过十束抱着的枕头，看到走进来的少年很乖得坐到床上，他拿起备用的干毛巾盖在仍然滴水的黑发上。
“怎么没有擦干就出来了？”
狡啮慎也轻轻蹙眉，然后用毛巾擦着十束湿润的头发，“这样很容易感冒。”
虽然狡啮慎也平时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但是内在意外地不是什么冷漠的人。
安安分分坐着的少年感觉到手指从发丝间划过，很自然地说道：“因为哥哥每次都会帮我擦干的。”
听到这句话，拿着毛巾的手停了一会儿，狡啮慎也望着少年幸福地眯起眼，迟疑了一下：“如果我不是你的哥哥，又或者你找到其他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十束打断，虽然他的笑容没有散去，却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慎也就是哥哥！这不需要用什么理由解释，而且以后也不会有其他人来代替慎也。”
“所以慎也也多信任我一点吧。”
斩钉截铁的话让狡啮慎也愣了一会，少年眼底的坚定是他不曾见过的。但是如果他此刻再仔细一点的话，就可以发现十束上面的那句有点不细微的同，似乎在“哥哥”和“慎也”之间做出了选择一样。
或许对于现在的十束来说，慎也对他的影响已经逐渐增加到他自己都无法想象，这种独特的情感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这个世界上最能影响人的不是刻骨铭心的纠葛，而是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它往往在很多人还没有想通的时候，就渗入人的骨髓里面。
“很晚了，快点睡觉吧。”
“恩恩，哥哥晚安。”
带着鼻音的声音很轻，这段漫长的时间让少年有点昏昏欲睡，所以听到这句话之后，他就毫不犹豫地钻进被窝里面，在空气中待太久而冰冷的脚接触到柔软的被子，一下子的温暖舒服得让十束不由地发出满意的声音，不过等慎也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进入睡眠之中。
“果然跟小孩子没什么差别。”
叹了口气的慎也脱掉身上的衣服就躺在床的另一边，虽然床的宽度完全容得下两个人，但是刚刚关完灯没多久，睡梦中的少年像是感觉到热源似的，无自觉地靠向床的另一边。
还未闭眼入睡的男人看着怀里沉睡的少年，像小动物一样把身体缩成一团，灯光下有些泛红的脸颊很惑人。
看到这里，心里有点异样的狡啮慎也不由地移开视线，吸了一口气之后，直接关灯。
******
第二天，狡啮慎也睡得时间并不多，所以等十束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出去工作了，一起离开得还有负责跟踪并且传递消息的灵体们。
休息一天的少年精神比平时好了不少，仔细整理好房间之后就回到隔壁间，十束一边洗漱一边想着是不是应该去参加职业适应测试，如果每天待在家里的话也会无聊，不过如果能在警署厅工作就更好了，这样就算不是执行官也可以跟哥哥他们的一起。
洗漱完毕的十束想起几天后就是测试的时间，虽然时间不怎么充裕，不过也表示最近要赶快准备起来了。
就在他考虑是不是应该上网找些资料时，放在床边的手机再次亮了起来。
又是未知号码的短信，十束本以为对方会接着把恶作剧进行下去，不过内容跟他预想的有点出入。
——安弥，你的状态看上去不错呢，看来杀人并没有让你的色相混乱。
这种熟稔的语气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十束在内心叹了口气，果然昨天看到的不是错觉。那个人就像时时刻刻监视他着一般，无论什么细微的动作的声音都会被发现。
——槙岛老师，你有什么事吗？
发完这条讯息后，十束突然想起宫泽秋野的话，不过槙岛真的会知道什么吗？
虽然他从来就没有想要跟槙岛圣护扯上关系，他也从未跟慎也和其他人提起过那个人的存在，但是从进入医院开始，他们之间就出现一种很奇怪的联系。
这种奇怪的联系让他几乎都在那个人的控制之下……
过了一会儿，新的短信再次传来，十束抬起头注视着屏幕，偏深色的眼眸闪着不明的光：“XXX区……他为什么要约定在那里。”
虽然暂时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不过少年看完这条短信后，还是收拾一下出门了。
根据手机上显示的地图，XXX区离这里并不是很远，但是路线复杂得有些诡异。路边的检查器时时刻刻都在运作着，一旦发现色相浑浊的人都会被隔离治疗，而且检查器几乎遍布他所认知的区域。
十束的方向感很好，不过在转了不知道几个弯后，四周的环境也逐渐偏僻起来，视线的范围内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安静的氛围让少年的感官变得敏感，在这种地方完全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意外，如果槙岛想着这种地方无声无息解决他的话，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虽然发生的可能性很小……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少年的脚步停在一座被摧毁的大楼前，周围将近一千平米的地方全部被警戒线封锁，这场碎尸案件造成的破坏难以估计，这里附近也因为压力超过正常值而被隔离。
“原来就是这里……”
尽管这里已经被清理干净，但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依旧扑鼻而来，似乎在昭示这里曾经发生的惨案。
他再次站在这块地方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但是空白的记忆并没有因此而出现一点点线索。
照片上的人和自己真的有关系吗？之前的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还是说……一开始就是假冒的仿制品。
十束沉默地站在原地，莫名的情绪让他根本无法移动，直到背后传来的声音打破寂静，不是槙岛带着优雅的磁性。
“安弥，我来接你了。”
金发少年的唇边带着明亮的微笑，很容易感染人心的笑容却让十束瞬间面无表情，精致的面孔只剩下一片寒霜：“你为什么要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