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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第四章

    “十束君,现在注射药物时间。”

    “嗯嗯。”

    针刺入手臂一瞬间的疼痛让十束想起那晚被注射的奇怪药物,不过这几天也没有发作的迹象,除了心脏时不时地抽痛之外,也没有其他不良的反应。

    “其他的伤口都恢复得很好,不过精神方面还需要调节,十束君有什么不懂我的地方都可以来问我。”医护人员走得差不多,只有没见过几面的医师多留了一会,他伸出手指了指十束心脏的位置,淡淡地笑道,“很多情绪是人们无法控制的。”

    虽然有点听不懂,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跟医师擦肩而过进入病房的宜野,偏过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背影,刚才的那个人似乎就是第一天在医院陈述十束病情的医生。

    想到此行的目的,宜野没有思考刚才的事,直接走到病床前,漠然地看着眼前有点困惑的脸:“你看上去好多了,我是负责XX区案件的宜野。”

    “XX区?那里发生了什么吗?”

    宜野没有回答,调动屏幕把具体的图片显示出来。十束原本对自己那段模糊记忆的好奇,却在此刻一一闪过的图片下彻底消失。

    “现在你应该明白这起案件并没有那么简单,而作为唯一的幸存者,你提供的讯息很重要。”

    十束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一声不吭地盯着不同的图片,过了很久才微微苦笑道:“果然是这样,明明上次就开始觉得不对劲,但是心里一直暗示自己那只是错觉而已。原来真正的事实就是这个吗?”

    没有意料中的悲伤以及其他疯狂的反应,他似乎很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

    宜野第一次怀疑之前对他的印象,这个家伙比预料中的要冷静得多,不过想到昨天狡啮慎也上交的申请,他的语气又变回原来的清冷:“虽然你现在的病情没有完全恢复,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作为执行官的狡啮慎也并没有所谓的弟弟。而且你的记忆出现的漏洞,给这次案件增加了不少麻烦。”

    “可能我这样的话对你来说有些过分,但是除去受害者的身份,你同样也是嫌疑犯。这一点……你应该更清楚,不是吗?”

    作为警署厅监视官的宜野拥有超乎寻常的理智,他从来都没有停止对十束的怀疑,不过这种理性的思维在常人眼里也可能成为冷血的代名词。

    “原来哥哥的名字是慎也。”

    宜野还未说完的话被十束这一句话堵了回去,坐在病床上的少年垂下眼,不过漂亮的脸上仍带着清浅纯真的笑容。

    “虽然最近忘了很多东西,而且脑子有时候也很混乱,但是我分得清楚谁是哥哥。对于案件的事,我感到很抱歉,同样也非常感谢你这次的提醒。”

    温和的声线里蕴藏着一种说不出的执拗,表面看似经不起重击的孱弱少年,却有着他自己的坚持。

    对此,宜野不动声色的眼里也出现难得的讶异,他的预想再次出现偏差,而且没有一点收获,这个家伙的脑子果然应该回炉重造吗?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冷哼了一声,然后直接关上门离开了。

    听到关门声的十束,只是抬头看着紧闭着的门,并没有说什么。

    ****

    五月的阳光没有炎夏的刺目,温暖得让人忍不住闭上眼浅眠一会。

    穿着病服的十束安静地坐在枝叶茂密的树下,一边专注地翻着手中的书本,一边喃喃自语着什么。

    “嗨”上面突如其来的声音明显吓到全神贯注的十束,从树上跃下的滕秀星见十束的脸色有点发白,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几下,爽朗的声音带着别扭的关心:“你没事吧。”

    稍微缓过来的十束点了点头,不过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你是?”

    “呐呐,我是警署的执行官,这是证件!”拿出证件在十束的面前晃了一下,滕秀星笑嘻嘻地手肘搭在少年肩膀上:“而且我跟小狡是很好的朋友哦。”

    “小狡?这也是哥哥的名字吗?听起来很可爱。”十束微微歪了下头,似乎对这个新奇的称呼非常感兴趣一样,不自觉地用手托着光滑的下巴,漂亮的凤眼漾开明媚的笑:“我是十束安弥,你呢?”

    “滕秀星。咦?你在看什么书?”交换名字后感觉两人陌生的关系稍微和谐一点的滕秀星,好奇地把头往十束的方向凑过去,惊疑地盯着被绷带缠绕的手背,不过他注意到的不止是这一点: “犯罪心理学?连我们都很少看这种书,没想到你竟然喜欢这种书籍。”

    滕秀星看到密密麻麻的字旁边标注着不少东西时,眼神从惊讶转变成不可置信。十束见此,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最近想要学习一些,希望能给哥哥帮上忙。”

    “原来如此,是为了小狡啊。”他了然地点点头,心里也暗暗地想着,果然因为小狡的关系,也开始慢慢接触陌生人了吗?

    十束笑了下并没有否认,转开话题说道:“最近警署厅很忙吗?好几天没有看到哥哥了。”

    “咦?应该还在调查那件事吧。”

    听到他的话,十束当然知道慎也还在追踪不久前的碎尸案件,罪犯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而唯一了解这场案件的人却奇迹般地失忆了……

    “对不起,虽然看了很多照片,但我还是想不起一点有用的线索。”少年倍感抱歉地说道。

    听到他的话滕秀星愣了一下,然后挠了挠头:“这不关你的事,而且凶手又不是你,所以不用感到抱歉。”

    凶手又不是你……虽然很多人都不相信这一点,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怀疑着。

    这句简单的话带着的信任让十束抿着的唇不由往上扬,精致漂亮的眉眼让人忍不住把视线定格在他的脸上,就像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一样。

    而且少年的笑容总能让人的心情轻松起来,包括拿着望远镜关注这边的人,银色的发丝被微风吹起,掠过一双神秘莫测的眼。

    “嗯哼~槙岛,你看起似乎很喜欢那个孩子。”靠在墙壁上的青年,抬头看向站在窗边的槙岛圣护,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嘴角微微勾起足以发现他的好心情。

    “能把艺术发挥到极致的孩子并不多见,尤其是像他这种遗忘掉自己过去的人,总有一种让人粉碎他所有希望的冲动。”槙岛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伸出食指无意识地触摸了下唇,忍不住扯开嘴角:“而且味道还不错。”

    远处的少年白皙的脸上一丝秀气的粉色,泛着光泽的唇让人有种忍不住凌虐的欲望。

    “你应该不会沉迷这种味道吧?”

    “呵呵,大概吧,不过游戏也要开始了。”槙岛圣护意味深长地说道。

    *****

    医院里总是充斥着那种有点可怕的寂静,奇怪的药水味刺激着鼻粘膜,所以一般人都不愿在这里滞留一分钟,更何况是长达数天的住院。

    不过今天有点不一样,靠坐在病房里看书的少年听到一阵剧烈的响声,手不由地抖了一下,没过多久又传来几阵刺耳的尖叫声。不明所以的十束掀开被子走出去,刚刚到门口就看到不少人从眼前匆忙走过。

    众人的脸上似乎都带着一种极致的恐慌,他还没来得及询问,耳边又传来警车的鸣笛声。

    他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什么“杀人犯”之类的词……

    “诶?刚刚发生了什么吗?”源源不断的人从身边经过,十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但是他尽量贴着墙壁往前走。

    每个人的心里或多或少有着对未知的冒险感,在男性的身上变得更加明显,十束朝着和众人相反的方向,他走过安静的大厅,然后根据刚才声源,一步一步地向二楼的方向走去。

    行走在安静的走廊上,从某间病房里流出来的红色液体让他的瞳孔不由地一缩,一点一点慢慢流出来。

    他心里已经有了怯意,脚步往后一缩的时候,意外地听到熟悉的声音。

    诶?哥哥也在这里吗?

    许久未见的喜悦让少年没有顾虑太多,立刻往上跑了几步。果然,在走廊的另一头出现慎也的身影,一身简单的休闲服让他的身体看起来更加修长,不过表情凝重像是寻找什么一样。

    十束并没有想太多,忍不住出声唤道时,冰冷的硬物抵在他的额头上,让还未发出的声音完全消失在口中,脸上喜悦的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沙哑的嗓音带着明显的杀意,“反抗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粗喘着气的声音伴随着心脏剧烈跳动声音,让脑子一下子空白的十束稍微清明一点,他的双手被粗壮的手腕反剪在身后,虽然神经传来的疼痛让他紧皱着眉头,不过他现在并没有出声的权利。

    哥哥他们在找的就是他吧……

    十束在心里想着,下一秒就被粗鲁地推进入一个狭小的房间里,身体摔在冰凉的地板上,但是他此刻顾不上被磨破的掌心,这个背对着光线的空间里,他看不到挟持者的样貌,更不知道他手上除了枪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武器。

    第一次跟死亡亲密接触,他却没有想象中的恐惧,冷汗从额头顺着脸颊滑落,咸涩的味道让思绪变得更加清晰。

    从刚才的状况分析,挟持者对医院的路线非常熟悉,除了医院的工作人员之外,还有长年在医院治疗的病人。刚才接触到壮硕的肌肉、熟练的手法以及粗重紊乱的呼吸,十束心里对他下了不全面的定义,这种斗士型的罪犯没有缜密的犯罪计划,生理的好勇虽然让他们更加崇尚暴力,不过在这种数值的世界里,他们根本处于压抑的状态。

    “小子,你也是这家医院的病人,看上去过得很好的样子。”嘲讽的语气还带着骇人的愤恨,手枪的位置也从额头移到腰间,让十束的身体绷得更紧,“什么色相变得浑浊,怎么可能因为打了一架变成那样,一定是他们想要用这种方式杀了我。”

    越来越高的分贝仿佛代表着他的精神状态一样,十束没并有出声,他知道如果不小心惹怒了这个精神不正常的人,随时都可能被杀死。

    手腕的酸痛让十束忍不住动了下,不过下一秒他就听到震耳的声响,以及男人的暴吼:“不要动!”

    子弹从脸颊边擦过,腥甜的血液从右脸滴落,这种熟悉至极的味道让十束眼睛不自觉地眯了下,无力贴着地面的右手意外地紧握,在黑暗到人们看不到的地方,手背上的青筋变得明显。

    这种陌生的变化没有让十束觉得不对劲,就像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一样。

    嗜血的反应……

    暴怒的狂吼的余音还在耳边回荡,这时紧闭的门被人踢开,突然进入的光线让十束眯了下眼,不过短短的瞬间,他又感到手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

    真是让人烦躁的感觉。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现在投降的话还可以不用死。”

    冷静理智的声线,棱角分明的脸映在十束眼里,愣愣地开口:“哥哥……”

    “少说这种唬人的话,就算我放了他,你们也会以犯罪系数而直接击毙我,所以……不要乱动,放下枪!”

    “不然,杀了他。”

    脆弱的喉咙被狠狠地扣住,窒息以及剧痛的感觉让十束的眉头皱得更厉害,这边的慎也紧抿着唇,这种情况对于执行官的他来说并不少见

    ,每次他都能在保证人质的安全下击杀罪犯。

    但是这次……

    少年脸颊处的一道口子流下的血液淌了半边脸,浅色的病服都被染了一大片。慎也感觉自己的心不由地紧缩了一下,但是他仍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似乎是不想让别人担心一样。

    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慎也在罪犯的面前蹲下来把枪扔到一边。

    粗糙的手摩擦着皮肤,脑子有点昏沉的十束却清楚地感觉到腰间的手枪移开了……这个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罪犯不会让自己的安全受到一点威胁。

    过了几秒,黑漆漆的枪口果然指向门口的方向。

    哥哥……

    ***

    “咔嚓”

    清脆的声音在这时显得特别清晰,骨头裂开让挟持者在几秒钟后发出刺耳的叫声。

    狭长的凤眼闪着不知名的冷光,膝盖狠狠地袭向罪犯的腰间,因为疼痛扭曲的脸让慎也怔了一下,短短的瞬间危急的形势就彻底发生改变。

    “违反秩序的人只有死。”

    冷到极致的声音完全不像是从以往温和少年的口中发出,手枪被打落的声音让慎也缓过神来,不过此刻,几乎丧失人性的男人已经被彻底制服了。

    胳膊被扭曲到难以想象的角度,脸色白得接近死人,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可以看出他还活着。

    “十束……”

    慎也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少年,刚要走过去拍他的肩膀,却意外地对上一双陌生泛着寒光的凤眼:“不要随便靠近我。”

    这种气息完全没有以往的温和,虽然精致的五官没有发生一丝改变,但是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血液被少年随手不在意地抹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狡啮慎也真的怀疑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你是谁?”

    冷到极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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