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第二章
“他现在的状态看上去有点不对劲，是什么病吗？”
站在病房外的滕秀星，不明白地摸着下巴，“虽然我感觉他的脑子有点问题。”
“虽然具体原因无法估计，但有暂时定为刺激过度导致暂时性失忆。因为人们的精神不稳定，所以这种病情最近真是越来越常见。”说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望着病房里沉睡着的少年，突然有点感叹地说道，“不过很难得是他的色相值很稳定，没有浑浊的现象，不然就要送进隔离室了。”
“咦？他不是自闭症患者吗？”
“所以我才说难得，自闭症患者在认知及交流方面总存在着障碍，但是在本质上跟精神病有不小的差别。在日常生活中，他们会反射性地回避跟人的目光接触，因为不愿贴近陌生人而表现出的身体僵硬。”
“诶？但是刚才他很亲近小狡。”滕秀星更加不明白了，直接问道，他不像另外两个默不作声的男人。
“这正是我要说的，这并不是什么好的现象，反而表示他现在的状态很差。不仅仅是记忆混乱，而且连感官变得越来越敏感。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对狡啮君意外得亲近，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患者对陌生的外界都保持着一种恐慌或者是冷漠，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打破这种屏障。所以唯一的可能是，过去和现实的记忆交错，让他的脑子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错把小狡当做可以信赖的亲人！”
滕秀星不可置信地说道，听到这里，狡啮慎也回过头看向表情凝重的医生。
“是的。”
他肯定的回答让某人的神经更加混乱：“这可不好办了，他的哥哥估计已经在那场案件中死亡了，没有监护人，那以后怎么办？”
“作为医生，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以后的事不是应该交给你们吗？把他送去政府的相关机构，或者是找户闲着的人家收养，嗯……不过应该不会有人愿意接纳那种孩子。”
说完这些话，他对眼前的三人点点头，然后直接离开了。虽然他的话有点冷漠，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下生存的人们，同情心已经是极其廉价的东西。
“接下来怎么办？如果告诉他真相，病情说不定会恶化。”
一连叹了好几口气的滕秀星，似乎是在为即将成为孤儿的少年担忧，垂头丧气地开口，“我果然只会对付潜在犯，宜野，你有什么办法吗？”
“这件事我会向上面申请，今天的调差就到此结束，明天我会继续问相关的情况，而且我不认为对于陌生气息敏感的自闭症患者，会瞬间就把类似亲人的情绪转移到陌生人身上。”说着宜野看了一眼表情不明的狡啮慎也，也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滕秀星不爽地撇了撇嘴：“宜野那个家伙总是这副模样，他的意思是假装吗？”
狡啮慎也抿着唇没有说话，听着安静的走廊里宜野渐远的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玻璃窗内闭着眼的少年，已经舒展的眉眼比刚才苍白的面孔要好得多。
不过……医生的声音还回荡在耳畔，“自闭症很难恢复，尽管随着时间的增长，他们会慢慢适应人群接近社会主流，但跟正常人还是有差别的。”
“既然他只跟小狡亲近的话，那么暂时收养应该没问题吧。”靠在墙壁上的滕秀星想到什么，一手搭在狡啮慎也的肩膀上，大大咧咧地笑道，“而且小狡现在也是一个人住，多一个人也不会困扰。”
****
少年闭上眼后，周围的声音像是被放大了一样，对气息敏感度也变得强烈。
过了不知道多久，沉睡少年睁开紧闭的双眼，灰蓝色的瞳孔带着些许迷茫，那个人的声音好像没有再出现。
那个人是否真正地存在，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能够通过感应跟那个人交流。
冷冽的声音却没有让他感到陌生或者害怕，就算是第一次接触，但是莫名地存在着一种熟悉。
好像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一样，只是不小心被分割开了，但是此刻又不小心迷路了。
云雀……
“十束君，现在是换药的时间哦。”
护士温和悠扬的声音传入少年的耳内，立刻回神的少年浅浅地笑了一下，原本秀气的五官变得更加漂亮。他点点头并且小心地坐了起来，脱掉外衣露出背部的皮肤，细腻的皮肤被划出无数道深浅不一的伤口，即使已经慢慢开始结痂，但是再次看到仍然觉得触目惊心。换药的过程中，十束虽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那抹温和的浅笑仍然存在着，不过这也让刚进医院的新护士更加心疼。
“好好休息。”
等护士换完药离开后，十束紧紧绷着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下来，他深呼了一口气，缺氧窒息的感觉也消失了很多，只有手心里汗黏黏的一片仿佛昭示着他刚才的不平静。
果然还是不习惯陌生人的靠近，现在连嘴唇都有点发麻。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单单从频率来看，应该只有一个人。十束反射性把放在外面的手缩回到被子里，但是抬眼意外地看到熟悉的面孔，黑色的发丝从眼前掠过，深邃的眼睛让他下意识地开口：“哥哥？”
不过等听到自己的声音，他不明所以地愣了一下，似乎是大脑处理的讯息的速度太慢而没有反应过来，又或者是另一个声音隐隐地暗示着什么。
那个是暗示吗？
慎也带过来的东西放在病床边，没有反驳他的话：“嗯？身体有感觉好一点吗？”
十束点点头，他并没有听出慎也有些生疏的语调，立刻绽开灿烂的笑容：“他们说我的情况很好，应该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像是被他愉悦的心情所感染一样，狡啮慎也一开始进来时有点复杂的心情也消失了不少，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就算是善意的谎言，也可不能隐瞒永远。
而且那起案件的关键也只有他一个人……
“哥哥，你在想什么？”
从思绪中走出来的慎也，对上某上好奇却清澈到毫无杂质的凤眼时，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是在担心医药费的问题吗？住院以及药品的费用，好像需要一大笔钱，哥哥是不是在困扰这个？”十束数着手指计算着，最后有点无力地低下头，“但是……为什么家里会无缘无故地发生爆炸？原因到底是什么？”
那些零碎血腥的记忆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不小心忘记那天的事？护士小姐口中简单的爆炸事件，但是他总觉得有问题，像是被刻意隐瞒了什么一样。
十束的情绪变得不稳定，连双手不自觉地紧握，眼睛都不由地眯了起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焦躁的感觉跟着心中的谜团不断被放大，这时，他突然感觉一阵压力，头发被人轻轻地揉了几下，十束不满地开口：“哥哥，你总是这样，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尽管嘴里这样说，却也不自主地蹭蹭慎也的掌心，这是本身体的本能反应，没有存在着刻意做作的成分。
“不用担心医药费的问题，你现在只需要休息就行，过几天我再接你回去。”
“恩恩，但是……真的没有问题吗？”他的眼底还存在明显的担心，不过听到狡啮慎也应了一声后，乖巧地像小猫一样：“我会听哥哥的话，早点康复出院，然后每天给哥哥做香喷喷的饭，在家里等哥哥回家，如果哥哥不想要我出去的话，我会很乖地呆在家里的。”
慎也听出他话里不对劲的地方，他不是有自闭症吗？接触社会不是有利于这种病得缓解，那么为什么刻意要阻止出门？
“不用太勉强。”狡啮慎也任由少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和谐的气氛似乎就像照片上的亲人一样。因为照片被毁掉了一部分，他看不到除了十束以外另一个人的相貌，难道真的只是相似的缘故，所以才会被认错吗？
“一点也不会勉强，因为只有每天陪在哥哥的身边，我才能真正地……安心下来。”
听到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轻，慎也侧过头就看到一张睡脸，精致的眉眼总是能吸引人的注意，淡淡的微笑很容易让人忽略没什么血色的唇。
安心下来吗？
狡啮慎也突然觉得有点头疼，昨天怎么会莫名其妙地答应下来。
“哥哥……”
浅薄的呼吸声似乎很容易就要消失一般，十束似乎感到什么不安一样，更加抱紧慎也的右手。
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狡啮慎也不经意地瞥到一抹红色，衣服上似乎沾了什么东西，仿佛是某种液体慢慢地渗开来。
慎也很轻地掰开十束的手，正如意料中的那样，原本完好无损的皮肤被指甲抠得有有点血肉模糊，这就是他心中的不安吗？
尽管心里多么不适应，也要逞强做到最好。
这种执念对于十束来说也许不算什么，却让其他人的心变得有些复杂，他来之前还有点犹豫不决。
不过现在……
狡啮慎也抿了抿唇，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小心地处理好伤口，过了很长时间，等到不稳的气息平稳静下来，才替少年掩好被角离开医院。
最近应该可以向上级申请宿舍调配的问题。
狡啮慎也离开之后，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但是对于十束来说，这种安静是很存在的，尤其是在医院这种特殊的环境。
他的耳畔总回响着一些奇怪的哭声，睁开眼也会看到一些漂浮在空气中的东西。
很早很早以前，十束就能看到灵体的存在，从一开始的恐慌到现在习惯跟他们对话，然后听他们讲述一些生前的经历……
但是这次有点不对劲。
“你们怎么了？”
十束看到他们恐慌地四处乱窜，皱眉问道：“碰到什么人了吗？”
“刚才在走廊里，有个很可怕的人，他身上的气味让我们很难受。”
几乎发抖的语调让十束的眉头皱得更深，而且这个时间点怎么会有人来医院？
“靠近我，应该会好一点。”
十束微微歪了下头，看到他们犹豫的模样，笑了笑，”放心，我不会有问题的。“
“谢谢。”
诚挚地说了一句，然后他们飘到十束的身边，那种难受的感觉确实消失了不少，不过相应地，少年因为一时间接受不了这种阴冷的气息，脸色也有点苍白。
“没事吗？”担心地问道。
“嗯，没有问题。”他的脸上漾开明媚的笑容。
深夜，静得只剩下一个人的脚步声。
关着灯的房间漆黑的一片，而且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十束可以看到拉长的影子逐渐出在他的视野之中，压抑住心里隐隐的恐惧感，犹豫地开口：“请问……你是？”
“十束君，你不认识我了吗？”
站在病房外的滕秀星，不明白地摸着下巴，“虽然我感觉他的脑子有点问题。”
“虽然具体原因无法估计，但有暂时定为刺激过度导致暂时性失忆。因为人们的精神不稳定，所以这种病情最近真是越来越常见。”说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望着病房里沉睡着的少年，突然有点感叹地说道，“不过很难得是他的色相值很稳定，没有浑浊的现象，不然就要送进隔离室了。”
“咦？他不是自闭症患者吗？”
“所以我才说难得，自闭症患者在认知及交流方面总存在着障碍，但是在本质上跟精神病有不小的差别。在日常生活中，他们会反射性地回避跟人的目光接触，因为不愿贴近陌生人而表现出的身体僵硬。”
“诶？但是刚才他很亲近小狡。”滕秀星更加不明白了，直接问道，他不像另外两个默不作声的男人。
“这正是我要说的，这并不是什么好的现象，反而表示他现在的状态很差。不仅仅是记忆混乱，而且连感官变得越来越敏感。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对狡啮君意外得亲近，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患者对陌生的外界都保持着一种恐慌或者是冷漠，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打破这种屏障。所以唯一的可能是，过去和现实的记忆交错，让他的脑子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错把小狡当做可以信赖的亲人！”
滕秀星不可置信地说道，听到这里，狡啮慎也回过头看向表情凝重的医生。
“是的。”
他肯定的回答让某人的神经更加混乱：“这可不好办了，他的哥哥估计已经在那场案件中死亡了，没有监护人，那以后怎么办？”
“作为医生，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以后的事不是应该交给你们吗？把他送去政府的相关机构，或者是找户闲着的人家收养，嗯……不过应该不会有人愿意接纳那种孩子。”
说完这些话，他对眼前的三人点点头，然后直接离开了。虽然他的话有点冷漠，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下生存的人们，同情心已经是极其廉价的东西。
“接下来怎么办？如果告诉他真相，病情说不定会恶化。”
一连叹了好几口气的滕秀星，似乎是在为即将成为孤儿的少年担忧，垂头丧气地开口，“我果然只会对付潜在犯，宜野，你有什么办法吗？”
“这件事我会向上面申请，今天的调差就到此结束，明天我会继续问相关的情况，而且我不认为对于陌生气息敏感的自闭症患者，会瞬间就把类似亲人的情绪转移到陌生人身上。”说着宜野看了一眼表情不明的狡啮慎也，也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滕秀星不爽地撇了撇嘴：“宜野那个家伙总是这副模样，他的意思是假装吗？”
狡啮慎也抿着唇没有说话，听着安静的走廊里宜野渐远的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玻璃窗内闭着眼的少年，已经舒展的眉眼比刚才苍白的面孔要好得多。
不过……医生的声音还回荡在耳畔，“自闭症很难恢复，尽管随着时间的增长，他们会慢慢适应人群接近社会主流，但跟正常人还是有差别的。”
“既然他只跟小狡亲近的话，那么暂时收养应该没问题吧。”靠在墙壁上的滕秀星想到什么，一手搭在狡啮慎也的肩膀上，大大咧咧地笑道，“而且小狡现在也是一个人住，多一个人也不会困扰。”
****
少年闭上眼后，周围的声音像是被放大了一样，对气息敏感度也变得强烈。
过了不知道多久，沉睡少年睁开紧闭的双眼，灰蓝色的瞳孔带着些许迷茫，那个人的声音好像没有再出现。
那个人是否真正地存在，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能够通过感应跟那个人交流。
冷冽的声音却没有让他感到陌生或者害怕，就算是第一次接触，但是莫名地存在着一种熟悉。
好像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一样，只是不小心被分割开了，但是此刻又不小心迷路了。
云雀……
“十束君，现在是换药的时间哦。”
护士温和悠扬的声音传入少年的耳内，立刻回神的少年浅浅地笑了一下，原本秀气的五官变得更加漂亮。他点点头并且小心地坐了起来，脱掉外衣露出背部的皮肤，细腻的皮肤被划出无数道深浅不一的伤口，即使已经慢慢开始结痂，但是再次看到仍然觉得触目惊心。换药的过程中，十束虽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那抹温和的浅笑仍然存在着，不过这也让刚进医院的新护士更加心疼。
“好好休息。”
等护士换完药离开后，十束紧紧绷着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下来，他深呼了一口气，缺氧窒息的感觉也消失了很多，只有手心里汗黏黏的一片仿佛昭示着他刚才的不平静。
果然还是不习惯陌生人的靠近，现在连嘴唇都有点发麻。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单单从频率来看，应该只有一个人。十束反射性把放在外面的手缩回到被子里，但是抬眼意外地看到熟悉的面孔，黑色的发丝从眼前掠过，深邃的眼睛让他下意识地开口：“哥哥？”
不过等听到自己的声音，他不明所以地愣了一下，似乎是大脑处理的讯息的速度太慢而没有反应过来，又或者是另一个声音隐隐地暗示着什么。
那个是暗示吗？
慎也带过来的东西放在病床边，没有反驳他的话：“嗯？身体有感觉好一点吗？”
十束点点头，他并没有听出慎也有些生疏的语调，立刻绽开灿烂的笑容：“他们说我的情况很好，应该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像是被他愉悦的心情所感染一样，狡啮慎也一开始进来时有点复杂的心情也消失了不少，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就算是善意的谎言，也可不能隐瞒永远。
而且那起案件的关键也只有他一个人……
“哥哥，你在想什么？”
从思绪中走出来的慎也，对上某上好奇却清澈到毫无杂质的凤眼时，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是在担心医药费的问题吗？住院以及药品的费用，好像需要一大笔钱，哥哥是不是在困扰这个？”十束数着手指计算着，最后有点无力地低下头，“但是……为什么家里会无缘无故地发生爆炸？原因到底是什么？”
那些零碎血腥的记忆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不小心忘记那天的事？护士小姐口中简单的爆炸事件，但是他总觉得有问题，像是被刻意隐瞒了什么一样。
十束的情绪变得不稳定，连双手不自觉地紧握，眼睛都不由地眯了起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焦躁的感觉跟着心中的谜团不断被放大，这时，他突然感觉一阵压力，头发被人轻轻地揉了几下，十束不满地开口：“哥哥，你总是这样，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尽管嘴里这样说，却也不自主地蹭蹭慎也的掌心，这是本身体的本能反应，没有存在着刻意做作的成分。
“不用担心医药费的问题，你现在只需要休息就行，过几天我再接你回去。”
“恩恩，但是……真的没有问题吗？”他的眼底还存在明显的担心，不过听到狡啮慎也应了一声后，乖巧地像小猫一样：“我会听哥哥的话，早点康复出院，然后每天给哥哥做香喷喷的饭，在家里等哥哥回家，如果哥哥不想要我出去的话，我会很乖地呆在家里的。”
慎也听出他话里不对劲的地方，他不是有自闭症吗？接触社会不是有利于这种病得缓解，那么为什么刻意要阻止出门？
“不用太勉强。”狡啮慎也任由少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和谐的气氛似乎就像照片上的亲人一样。因为照片被毁掉了一部分，他看不到除了十束以外另一个人的相貌，难道真的只是相似的缘故，所以才会被认错吗？
“一点也不会勉强，因为只有每天陪在哥哥的身边，我才能真正地……安心下来。”
听到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轻，慎也侧过头就看到一张睡脸，精致的眉眼总是能吸引人的注意，淡淡的微笑很容易让人忽略没什么血色的唇。
安心下来吗？
狡啮慎也突然觉得有点头疼，昨天怎么会莫名其妙地答应下来。
“哥哥……”
浅薄的呼吸声似乎很容易就要消失一般，十束似乎感到什么不安一样，更加抱紧慎也的右手。
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狡啮慎也不经意地瞥到一抹红色，衣服上似乎沾了什么东西，仿佛是某种液体慢慢地渗开来。
慎也很轻地掰开十束的手，正如意料中的那样，原本完好无损的皮肤被指甲抠得有有点血肉模糊，这就是他心中的不安吗？
尽管心里多么不适应，也要逞强做到最好。
这种执念对于十束来说也许不算什么，却让其他人的心变得有些复杂，他来之前还有点犹豫不决。
不过现在……
狡啮慎也抿了抿唇，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小心地处理好伤口，过了很长时间，等到不稳的气息平稳静下来，才替少年掩好被角离开医院。
最近应该可以向上级申请宿舍调配的问题。
狡啮慎也离开之后，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但是对于十束来说，这种安静是很存在的，尤其是在医院这种特殊的环境。
他的耳畔总回响着一些奇怪的哭声，睁开眼也会看到一些漂浮在空气中的东西。
很早很早以前，十束就能看到灵体的存在，从一开始的恐慌到现在习惯跟他们对话，然后听他们讲述一些生前的经历……
但是这次有点不对劲。
“你们怎么了？”
十束看到他们恐慌地四处乱窜，皱眉问道：“碰到什么人了吗？”
“刚才在走廊里，有个很可怕的人，他身上的气味让我们很难受。”
几乎发抖的语调让十束的眉头皱得更深，而且这个时间点怎么会有人来医院？
“靠近我，应该会好一点。”
十束微微歪了下头，看到他们犹豫的模样，笑了笑，”放心，我不会有问题的。“
“谢谢。”
诚挚地说了一句，然后他们飘到十束的身边，那种难受的感觉确实消失了不少，不过相应地，少年因为一时间接受不了这种阴冷的气息，脸色也有点苍白。
“没事吗？”担心地问道。
“嗯，没有问题。”他的脸上漾开明媚的笑容。
深夜，静得只剩下一个人的脚步声。
关着灯的房间漆黑的一片，而且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十束可以看到拉长的影子逐渐出在他的视野之中，压抑住心里隐隐的恐惧感，犹豫地开口：“请问……你是？”
“十束君，你不认识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