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第九章 八月已央
在若芷还被叫做萧萧的时候，不管是春夏秋冬还是午夜清晨，只要有男人来，她就会被妈妈关在露天的阳台上，短则半个小时，长则半天一天。
“啊！……嗯！……”
一直一直，她一直听到母亲的喊叫，是哀嚎，是求饶，还是愉悦，她从不知晓。
但，她知道，妈妈很痛苦……！
她抽烟，她酗酒。她打她，她骂她。
她知道，妈妈很痛苦……
男人粗暴的扯去母亲的衣物，趴在她的身上啃噬着她纤细的身子，压在她的身上进入她颤抖的体内。
她知道，妈妈很痛苦……
她从来都知道，妈妈一直都很辛苦……
……
“司徒宏……放开我……”
她双眸无神，空洞而幽深，泪水只是静静的流着，没有抽泣声，没有呜咽声，死一般的沉寂。
他发誓，他只是一时的冲动！他从书里看到，这样就能永远锁住一个女人的心，他只是想抓到她，只是想留住她，只是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唯一的，永恒的。
他只是压着她，贴着她，肌肤相亲，他那个年纪根本不会出事。他不明白这种行为是男人的本能，但若芷知道！她早已知道……母亲神圣不可侵犯的身体，却一遍又一遍的被男人那样欺辱着。她知道，早就知道。
司徒宏赶紧把彼此的衣服整理好，而若芷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睁着漆黑的眼眸，无力的流着眼泪。
“对不起，若芷！……我只是……只是想看看它长的是什么样！真的！若芷你别哭了……！我给你当大马骑！若芷……”
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如无头苍蝇，他如迷路猫咪，他知道错了，他愿意赎罪，让他怎样都行，只要若芷不要再这样。
不理他，抛弃他，流放他……
踱到墙角，蹲坐埋首，他该怎么跟若芷解释，说他是她的哥哥，所以要全部的拥有她？他根本还不知喜欢、爱与占有为何意……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对她的感情是畸形的，他怎么会对最爱的妹妹做出如此无耻下流的事！怎么会！
“若芷，你是不打算再理我了吗？……”
“……”
“好，以后就由我一个人讲，你听着……”
“……”
“想让我离开吗？……”
“……”
“好，只要你不赶我，我会一直在守护在你身旁……”
“……”
“若芷，快点长大，让我把你带走……”
“……”
“你会等我的，对吧？……”
“……”
“不，是我会等你。”
……
未芷犯贱的要了杯百得加，再烈的酒此时入口都是淡而无味，司徒宏之于她就是最致命的终极诱.惑。
“姐姐，你为什么哭了？”女孩吃着发送的晚餐，而未芷只要了杯烈酒。
“酒太辣了，姐姐有点不适应。”
“姐姐，你是爱他的对吧……！”
“……”她爱他吗？她还爱他吗？“嗯，姐姐一直爱着他……”
“那他还爱你吗？”
“……姐姐不知道……”
“把他争取回来！这趟也不会是一笔亏本生意！”
“呵呵，傻丫头，许多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但也没有姐姐想的那么复杂！”
是啊……是她复杂了自己，复杂了彼此吗……？
一口咽下所有的朗姆，还掉酒杯后，又给自己敷了张面膜，还有半天的时间，就能到达A城……！
她，是期待的！……
……
那时暑假已过大半，奶奶一眼就看出两个孩子之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但两人都不主动说起。若芷依然对老人笑口颜开，却对罗嫂好得吓人，对司徒宏冷淡的出奇。而司徒宏一直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乐此不彼，前赴后继。
在司徒宏回家的前一天，莫思思还是来了，他哪还有功夫跟思思怄气，自己都毫无头绪不知如何是好呢。
“宏哥哥，思思从现在起跟若芷就是好朋友了！你看！~”她自顾自的拉起了一旁若芷的小手，向他展示。
他猛然一怔，以为若芷会讨厌，谁知她却笑盈盈的任意思思摆弄着。
“若……芷……”
他哑然，她已不需要自己了吗……？
但，她突然冲自己一笑！齿如含贝、白璧无暇、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她的笑容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绝无仅有、举世无双。
或许只是昙花一现，又或许只是海市蜃楼，这是童年时的若芷留给司徒宏最后的宝物。后来司徒宏也渐渐适应了若芷冷漠的对待，他想，可能她需要的是时间，时间能冲淡一切，时间能缝合伤痛。只是，他又一次错了……
开学后，若芷主动要求把自己一头乌黑的长发剪了，而且剪得很短很短，像男孩子一般。不知莫思思到底出于什么心理，她真的与若芷成为了好朋友，不再欺负她，甚至还把她带入了自己的小团体中。
但让莫思思不解的是，若芷变化实在太大了！她变得开朗、活泼，喜欢跟大家一起疯闹。她变得不再置身事外，不再冷漠孤单，不再郁郁寡欢。他甚至跟男生一起打闹，甚至帮女生出头，甚至成了一群之首。她变得不再是司徒若芷……！
但这一点也没影响到若芷的学习，她是班级里的佼佼者，是学校的三好学生。她受同学们的喜爱，受老师们的宠爱，受大人们的溺爱。只是，她已不再是司徒若芷……
奶奶比以前精神多了，看到若芷那么有活力，整天像树梢上的喜鹊般不知疲倦，老人很欣慰。罗嫂也比从前改观了许多，或许是若芷不再与她作对，或许是若芷已经是思思的朋友，或许是自己已经认清事实，若芷才可能是司徒家的孙媳妇。可她们也不知，她已不再是司徒若芷！
每次司徒正德跟奶奶家通过电话后，司徒宏都会着急的询问若芷有没有提到自己，而每次爸爸都是摇头。司徒宏开始给若芷写信，两周一封，一周一封，一周两封，每日一封，可若芷从未回过，从未……
司徒宏实在沉不住气了！在期末考试的前一天，只身来到了奶奶家，“若芷！你收到我的信了没？！”
“……”依然无话，连笑容都没有，只是点头，只是漠然。
他快要崩溃了！她怎么能这般的折磨他！难道她的心就一点都不疼吗？！难道他那天的行为就那么不可饶恕吗？！但他知道，若芷还是若芷！永远都是！就算她把长发剪断，就算她八面玲珑，就算她头角峥嵘！她一直都是他的若芷！从来都是！
那晚他来去匆匆，那晚他不再从容，他，司徒宏，终于棋逢对手，终于找到了他的沧海遗珠。
四年级时，若芷10岁，司徒宏14岁初二。他依然庸中佼佼，她仍旧褎然举首。他依旧每周写信，也没再指望过能收到回信。他还是会假期到奶奶家住，而且乖乖的单住一间房。只是，他们不再一起去抓蝌蚪，他们不再去皇城根的秘密花园，他们不再一起画画聊天。
“知道吗若芷，我获得了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一等奖！”
“哈哈哈！我们班有个同学的外号叫‘大’=.=，上语文课时，大家一起朗读课文，只要读到大，就立马清醒集体用丹田发音，而他自己比谁读得都带劲！”
“对了，我们家新买了钢琴，我正学着，超正点！已经会弹《斗牛士进行曲》了！”
他喜欢对牛弹琴，他爱上了自言自语，因为她会是那唯一的听众。
年复一年，若芷越来越亭亭玉立，就算是一头的短发也掩盖不住她天生的妍姿艳质。她比一般的女生都要高，而男生又晚长，除了班里一个较大的男生，她便是全班第二高海拔。
而十四岁的司徒宏早已从雏形美男，蜕变成挺拔修长、俊逸潇洒的少年，而他身上具备的特有气质更是让他超凡脱俗、器宇轩昂。
司徒宏比若芷早一年毕业，他顺利的考入了Q大附中，前途无量。这虽是家人们预料之中的事，但大家都甚为他而高兴、以他为傲。于是司徒正德在当时A城最有名的一家饭店，宴请了众多亲朋好友。
那时司徒正德的事业正处于全速的上升期，只要再熬上个三五年，就能当上A城土地局的正局长！他更是想借此机会笼络下属，顺便跟在朝的几位上司和几个同僚好友联络一下感情。
另外一个房间里，养母钱丽丽主持着，奶奶和若芷也在其中，再加上罗嫂两口子，一共也就7人。
“阿宏，妈妈祝你学习进步，更上一层楼！三年后等你的好消息！”养母喜笑颜开的端起一杯红酒敬了自己儿子。
“谢谢妈妈。”司徒宏今晚出奇的低调，还没有司徒正德表现的自豪，倒满一小杯二锅头一饮而尽。
“阿宏，奶奶只希望你能健康快乐，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谢谢奶奶……！”
奶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的目光也没有从前明亮了，虽然她的双目已经浑浊了许久，但精神面貌充沛的时候，她的眼睛总会熠熠发光，从内而外的散发着活力。
“哥哥，哥哥，菲菲也要祝你！”司徒菲今年也有5岁了，就快有当年的小若芷一般大小。
“嗯~菲菲真乖。”
“菲菲要祝哥哥早日找到那位老是睡觉的公主！~”小菲菲也学司徒宏一样，给自己倒满了一杯果汁，大口大口的吞咽着。
“谢谢菲菲，哥哥很快就能找到了……！”
司徒宏把目光移到对面的若芷身上，她面颊红润，齐耳的短发把两只白嫩的小饺露了出来，可爱而诱人。她的双眸依然幽黑清澈，但比以前更增添了一种叫妩媚的姿色。玲珑的鼻尖高高翘起，樱红色的唇瓣微微开启。她秀长白净的颈线，她突出而又柔和的锁骨，她刚刚耸起的凸点。他已无法再仔细注视下去，烈酒在胃中烧灼，爱意在胸中猛飙。
“若芷！哥哥祝你明年也能考个好学校！”说着，他又将一杯白酒一口饮尽。
看着他出了两秒钟神的若芷，却也斟满了一杯，自饮而尽。然后就是一阵干涩的猛咳，小脸涨的通红。
“傻孩子，怎么跟哥哥学起喝酒了啊……”奶奶赶紧倒了杯果汁给她。
咽喉、胃部被烧灼的生疼，但更疼的还是她的心。被呛得流出了眼泪，但应该不只是酒精的作用，因为它们一拥而出，争先恐后。
“对不起奶奶、丽丽阿姨，我出去透透气，你们好好吃菜，别担心我。”若芷狼狈出逃。
她前脚出门，司徒宏就后脚跟了出去，“奶奶，妈，我去看看若芷！”
“阿宏！”
养母想制止他，她一直不喜欢那个若芷，希望儿子能越少接触她越好。这两年，他们俩虽然见面少了，但她不是瞎子！她知道儿子喜欢那个若芷，而且并不是他自以为的兄妹之情！
“丽丽。”司徒宏走后，老人开口。
“妈……”
“如果我走了……”
“妈！您别说这不吉利话！”
“听我把话说完。”
“是……”
“丽丽，等我走了以后，若芷这孩子就托付给你和正德好好照顾了。孩子没有错，她是无辜的。丽丽啊，你看小菲菲多可爱，若芷其实也是这样的，她聪明，她勤奋，她善良，但她却缺少安全感。丽丽，我希望你以后不要为难她，你可以不喜欢她，但请你不要针对她，请你善待她，她也是个生命啊……！”
“妈……！人活一辈子不就是为了争口气！我钱丽丽凭什么要养别人的野种？！我决不会让她好过的！”
“丽丽，妈知道你也是为了正德好，这些年，让你独自养活两个孩子，我也没办法帮你带，辛苦你了……但，就当是为菲菲积……”
“别一说到什么就把我的菲菲扯进去！妈！菲菲才是您的亲孙女呀！想让我对那个野种好，下辈子都难！”
“你！……你！……”
“妈！妈！……您快醒醒！正德！正德！！……”
“奶奶！”
八月初的傍晚，热浪接着一波又一波的袭来。西边的天空，血色一片，当头几颗星星放肆的闪耀着。路边，一对年轻男女并肩靠在粗壮的柳树上。
“若芷我到底做错什么了，都7年了，你不再跟我说一句话……！”
“……”
“你还不打算跟我讲话吗？！……”两只燥热的大掌握住了她纤薄的双肩。
“哪有7年那么长……~”
“……！……”
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再也不会放手……！
“啊！……嗯！……”
一直一直，她一直听到母亲的喊叫，是哀嚎，是求饶，还是愉悦，她从不知晓。
但，她知道，妈妈很痛苦……！
她抽烟，她酗酒。她打她，她骂她。
她知道，妈妈很痛苦……
男人粗暴的扯去母亲的衣物，趴在她的身上啃噬着她纤细的身子，压在她的身上进入她颤抖的体内。
她知道，妈妈很痛苦……
她从来都知道，妈妈一直都很辛苦……
……
“司徒宏……放开我……”
她双眸无神，空洞而幽深，泪水只是静静的流着，没有抽泣声，没有呜咽声，死一般的沉寂。
他发誓，他只是一时的冲动！他从书里看到，这样就能永远锁住一个女人的心，他只是想抓到她，只是想留住她，只是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唯一的，永恒的。
他只是压着她，贴着她，肌肤相亲，他那个年纪根本不会出事。他不明白这种行为是男人的本能，但若芷知道！她早已知道……母亲神圣不可侵犯的身体，却一遍又一遍的被男人那样欺辱着。她知道，早就知道。
司徒宏赶紧把彼此的衣服整理好，而若芷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睁着漆黑的眼眸，无力的流着眼泪。
“对不起，若芷！……我只是……只是想看看它长的是什么样！真的！若芷你别哭了……！我给你当大马骑！若芷……”
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如无头苍蝇，他如迷路猫咪，他知道错了，他愿意赎罪，让他怎样都行，只要若芷不要再这样。
不理他，抛弃他，流放他……
踱到墙角，蹲坐埋首，他该怎么跟若芷解释，说他是她的哥哥，所以要全部的拥有她？他根本还不知喜欢、爱与占有为何意……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对她的感情是畸形的，他怎么会对最爱的妹妹做出如此无耻下流的事！怎么会！
“若芷，你是不打算再理我了吗？……”
“……”
“好，以后就由我一个人讲，你听着……”
“……”
“想让我离开吗？……”
“……”
“好，只要你不赶我，我会一直在守护在你身旁……”
“……”
“若芷，快点长大，让我把你带走……”
“……”
“你会等我的，对吧？……”
“……”
“不，是我会等你。”
……
未芷犯贱的要了杯百得加，再烈的酒此时入口都是淡而无味，司徒宏之于她就是最致命的终极诱.惑。
“姐姐，你为什么哭了？”女孩吃着发送的晚餐，而未芷只要了杯烈酒。
“酒太辣了，姐姐有点不适应。”
“姐姐，你是爱他的对吧……！”
“……”她爱他吗？她还爱他吗？“嗯，姐姐一直爱着他……”
“那他还爱你吗？”
“……姐姐不知道……”
“把他争取回来！这趟也不会是一笔亏本生意！”
“呵呵，傻丫头，许多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但也没有姐姐想的那么复杂！”
是啊……是她复杂了自己，复杂了彼此吗……？
一口咽下所有的朗姆，还掉酒杯后，又给自己敷了张面膜，还有半天的时间，就能到达A城……！
她，是期待的！……
……
那时暑假已过大半，奶奶一眼就看出两个孩子之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但两人都不主动说起。若芷依然对老人笑口颜开，却对罗嫂好得吓人，对司徒宏冷淡的出奇。而司徒宏一直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乐此不彼，前赴后继。
在司徒宏回家的前一天，莫思思还是来了，他哪还有功夫跟思思怄气，自己都毫无头绪不知如何是好呢。
“宏哥哥，思思从现在起跟若芷就是好朋友了！你看！~”她自顾自的拉起了一旁若芷的小手，向他展示。
他猛然一怔，以为若芷会讨厌，谁知她却笑盈盈的任意思思摆弄着。
“若……芷……”
他哑然，她已不需要自己了吗……？
但，她突然冲自己一笑！齿如含贝、白璧无暇、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她的笑容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绝无仅有、举世无双。
或许只是昙花一现，又或许只是海市蜃楼，这是童年时的若芷留给司徒宏最后的宝物。后来司徒宏也渐渐适应了若芷冷漠的对待，他想，可能她需要的是时间，时间能冲淡一切，时间能缝合伤痛。只是，他又一次错了……
开学后，若芷主动要求把自己一头乌黑的长发剪了，而且剪得很短很短，像男孩子一般。不知莫思思到底出于什么心理，她真的与若芷成为了好朋友，不再欺负她，甚至还把她带入了自己的小团体中。
但让莫思思不解的是，若芷变化实在太大了！她变得开朗、活泼，喜欢跟大家一起疯闹。她变得不再置身事外，不再冷漠孤单，不再郁郁寡欢。他甚至跟男生一起打闹，甚至帮女生出头，甚至成了一群之首。她变得不再是司徒若芷……！
但这一点也没影响到若芷的学习，她是班级里的佼佼者，是学校的三好学生。她受同学们的喜爱，受老师们的宠爱，受大人们的溺爱。只是，她已不再是司徒若芷……
奶奶比以前精神多了，看到若芷那么有活力，整天像树梢上的喜鹊般不知疲倦，老人很欣慰。罗嫂也比从前改观了许多，或许是若芷不再与她作对，或许是若芷已经是思思的朋友，或许是自己已经认清事实，若芷才可能是司徒家的孙媳妇。可她们也不知，她已不再是司徒若芷！
每次司徒正德跟奶奶家通过电话后，司徒宏都会着急的询问若芷有没有提到自己，而每次爸爸都是摇头。司徒宏开始给若芷写信，两周一封，一周一封，一周两封，每日一封，可若芷从未回过，从未……
司徒宏实在沉不住气了！在期末考试的前一天，只身来到了奶奶家，“若芷！你收到我的信了没？！”
“……”依然无话，连笑容都没有，只是点头，只是漠然。
他快要崩溃了！她怎么能这般的折磨他！难道她的心就一点都不疼吗？！难道他那天的行为就那么不可饶恕吗？！但他知道，若芷还是若芷！永远都是！就算她把长发剪断，就算她八面玲珑，就算她头角峥嵘！她一直都是他的若芷！从来都是！
那晚他来去匆匆，那晚他不再从容，他，司徒宏，终于棋逢对手，终于找到了他的沧海遗珠。
四年级时，若芷10岁，司徒宏14岁初二。他依然庸中佼佼，她仍旧褎然举首。他依旧每周写信，也没再指望过能收到回信。他还是会假期到奶奶家住，而且乖乖的单住一间房。只是，他们不再一起去抓蝌蚪，他们不再去皇城根的秘密花园，他们不再一起画画聊天。
“知道吗若芷，我获得了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一等奖！”
“哈哈哈！我们班有个同学的外号叫‘大’=.=，上语文课时，大家一起朗读课文，只要读到大，就立马清醒集体用丹田发音，而他自己比谁读得都带劲！”
“对了，我们家新买了钢琴，我正学着，超正点！已经会弹《斗牛士进行曲》了！”
他喜欢对牛弹琴，他爱上了自言自语，因为她会是那唯一的听众。
年复一年，若芷越来越亭亭玉立，就算是一头的短发也掩盖不住她天生的妍姿艳质。她比一般的女生都要高，而男生又晚长，除了班里一个较大的男生，她便是全班第二高海拔。
而十四岁的司徒宏早已从雏形美男，蜕变成挺拔修长、俊逸潇洒的少年，而他身上具备的特有气质更是让他超凡脱俗、器宇轩昂。
司徒宏比若芷早一年毕业，他顺利的考入了Q大附中，前途无量。这虽是家人们预料之中的事，但大家都甚为他而高兴、以他为傲。于是司徒正德在当时A城最有名的一家饭店，宴请了众多亲朋好友。
那时司徒正德的事业正处于全速的上升期，只要再熬上个三五年，就能当上A城土地局的正局长！他更是想借此机会笼络下属，顺便跟在朝的几位上司和几个同僚好友联络一下感情。
另外一个房间里，养母钱丽丽主持着，奶奶和若芷也在其中，再加上罗嫂两口子，一共也就7人。
“阿宏，妈妈祝你学习进步，更上一层楼！三年后等你的好消息！”养母喜笑颜开的端起一杯红酒敬了自己儿子。
“谢谢妈妈。”司徒宏今晚出奇的低调，还没有司徒正德表现的自豪，倒满一小杯二锅头一饮而尽。
“阿宏，奶奶只希望你能健康快乐，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谢谢奶奶……！”
奶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的目光也没有从前明亮了，虽然她的双目已经浑浊了许久，但精神面貌充沛的时候，她的眼睛总会熠熠发光，从内而外的散发着活力。
“哥哥，哥哥，菲菲也要祝你！”司徒菲今年也有5岁了，就快有当年的小若芷一般大小。
“嗯~菲菲真乖。”
“菲菲要祝哥哥早日找到那位老是睡觉的公主！~”小菲菲也学司徒宏一样，给自己倒满了一杯果汁，大口大口的吞咽着。
“谢谢菲菲，哥哥很快就能找到了……！”
司徒宏把目光移到对面的若芷身上，她面颊红润，齐耳的短发把两只白嫩的小饺露了出来，可爱而诱人。她的双眸依然幽黑清澈，但比以前更增添了一种叫妩媚的姿色。玲珑的鼻尖高高翘起，樱红色的唇瓣微微开启。她秀长白净的颈线，她突出而又柔和的锁骨，她刚刚耸起的凸点。他已无法再仔细注视下去，烈酒在胃中烧灼，爱意在胸中猛飙。
“若芷！哥哥祝你明年也能考个好学校！”说着，他又将一杯白酒一口饮尽。
看着他出了两秒钟神的若芷，却也斟满了一杯，自饮而尽。然后就是一阵干涩的猛咳，小脸涨的通红。
“傻孩子，怎么跟哥哥学起喝酒了啊……”奶奶赶紧倒了杯果汁给她。
咽喉、胃部被烧灼的生疼，但更疼的还是她的心。被呛得流出了眼泪，但应该不只是酒精的作用，因为它们一拥而出，争先恐后。
“对不起奶奶、丽丽阿姨，我出去透透气，你们好好吃菜，别担心我。”若芷狼狈出逃。
她前脚出门，司徒宏就后脚跟了出去，“奶奶，妈，我去看看若芷！”
“阿宏！”
养母想制止他，她一直不喜欢那个若芷，希望儿子能越少接触她越好。这两年，他们俩虽然见面少了，但她不是瞎子！她知道儿子喜欢那个若芷，而且并不是他自以为的兄妹之情！
“丽丽。”司徒宏走后，老人开口。
“妈……”
“如果我走了……”
“妈！您别说这不吉利话！”
“听我把话说完。”
“是……”
“丽丽，等我走了以后，若芷这孩子就托付给你和正德好好照顾了。孩子没有错，她是无辜的。丽丽啊，你看小菲菲多可爱，若芷其实也是这样的，她聪明，她勤奋，她善良，但她却缺少安全感。丽丽，我希望你以后不要为难她，你可以不喜欢她，但请你不要针对她，请你善待她，她也是个生命啊……！”
“妈……！人活一辈子不就是为了争口气！我钱丽丽凭什么要养别人的野种？！我决不会让她好过的！”
“丽丽，妈知道你也是为了正德好，这些年，让你独自养活两个孩子，我也没办法帮你带，辛苦你了……但，就当是为菲菲积……”
“别一说到什么就把我的菲菲扯进去！妈！菲菲才是您的亲孙女呀！想让我对那个野种好，下辈子都难！”
“你！……你！……”
“妈！妈！……您快醒醒！正德！正德！！……”
“奶奶！”
八月初的傍晚，热浪接着一波又一波的袭来。西边的天空，血色一片，当头几颗星星放肆的闪耀着。路边，一对年轻男女并肩靠在粗壮的柳树上。
“若芷我到底做错什么了，都7年了，你不再跟我说一句话……！”
“……”
“你还不打算跟我讲话吗？！……”两只燥热的大掌握住了她纤薄的双肩。
“哪有7年那么长……~”
“……！……”
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再也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