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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第9章

    坐了大半晚的飞机,清晨时分终于降落在马来西亚一座私人岛屿上。

    脚一着地,带着鱼腥味的海风扑面而来,傅尔淳有片刻的眩晕,赶紧伸出唯一一只健在的手拉住言哲文的袖子。

    “你晕机?”他傻眼,这女人的神经线还不是普通的粗,到达目的地才有眩晕感,无法想象这将近8个小时的空中飞行她是如何熬过来的。他蹙着眉头冲身后的驾驶员挥了挥手“阿南,你过来。”

    阿南跑过来时,言哲文已若无其事的拉开了傅尔淳的手,把她交到别人手里“带着她,别迷路了。”交代完毕,大步流星的来到车子跟前,油门一踩走了。

    “诶,言哲文……”傅尔淳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急着在后面追。

    “傅小姐,您别追了,老爷在等您。”阿南敬忠职守。

    傅尔淳停下来不解“老爷?”他指的是……?

    “是的,少爷知道老爷急着找傅小姐,特命我带你过去。”原来,阿南的回答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原来他昨晚说那话是在提前告知他们下个目的地。

    她抬头冲阿南有好一笑“好的,那就麻烦你了。”做戏要做全套,更何况她跟言金铎将要举办的婚礼是真实的。

    阿南诚惶诚恐“傅小姐客气了,这是阿南应该做的。”言家在马来西亚有着庞大的产业。他们所雇用的手下都是签了很长的年限。而且,言家给的待遇不错,底下人都很感恩。拿言家主子当神一样尊敬。听说眼前这位小姐将会是下一任的夫人,而且看少爷似乎也很喜欢她,阿南便更加不敢怠慢了。

    车子开在沿海公路上,金色的海岸线在身边掠过。清晨的风带着些许凉意,海鸥在近海处低空盘旋。“阿南,老爷他一直都住这里?”以前言金铎鲜少在国内出现,只有在发妻传出病危时才决定留在N市。

    “基本上是的。”阿南一边留意路况一边回答“老爷每年过了清明就过来,一直到中秋节前才回去。”

    一路上,傅尔淳问了许多有关于言金铎的事,阿南只当是新夫人进一步想了解老爷便十分热情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大约四十分钟,车子开进一家庄园式的白色别墅区。

    过了一排防护林后,便是一个巨大的游泳池。游泳池呈椭圆形状,要进屋子就必须绕过它。在阿南的带领下,傅尔淳进了主屋。“傅小姐,请稍等,我给您通报去。”主屋很大,内部装潢也很奢华,可却显得清冷没有人气。阿南的动作很快,转眼便不见人影。倒是从外头走进来的人让傅尔淳不免吃惊“伯母!”言金铎的前妻,言哲文名义上的母亲——沈穆卿。傅尔淳有些紧张的盯着满脸病容的沈穆卿,内心翻腾着。

    沈穆卿虽然看起来有些憔悴但步履依然轻盈。她保养得宜的身材婀娜多姿,犹如一朵正当绽放的白莲花高贵。她没将多余的注意力放在傅尔淳身上,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在经过她身边时,才低头说了句“到我房里来。”陪同她进门的佣人见大小夫人和平见面暗自舒气。

    言家真正的主母相邀,作为小辈的怎敢不从。傅尔淳有些卑微的答应着。

    底下人也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见将要上任的新夫人居然是这般畏畏缩缩,很多人心里都不屑。看样子,前夫人虽然已经跟老爷离婚,但余威仍在。就连正受宠的新夫人都不敢轻易去得罪她。佣人们暗潮汹涌,都在底下较劲,看这两位夫人如何交手。

    跟着沈穆卿进入她的房间,傅尔淳相较于之前要平静许多。房门从外面被拉上,落了锁,傅尔淳看了眼不说话的沈穆卿清了清嗓子道“伯母,我知道您对我会有想法,但是我想告诉您,我跟伯父之所以会在……”

    “傅小姐,我想你是搞错了。”沈穆卿终于开口了,及时的打断了傅尔淳的解释。她娥眉淡扫“我请你来只是想问问你跟我儿子哲文的关系。”

    “哲……文,呃,您是说言总,我跟言总只是……工作上的来往。”她局促不安的低着头,一时间也理不清心中想法。

    沈穆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轻笑“傅小姐,我不是老虎。或许你也听说了,老言之所以急着想讨小的,也是想借这门亲事冲冲喜。问清楚你跟哲文间的真实关系,只为了我言家的名声。我虽然足不出户,但有关于傅小姐的威名,我还是略有所闻的。”她随手抽出一份花名册冲她扬了扬“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收到关于你跟哲文的负面新闻。记住我今天的话,出去吧。”沈穆卿疲惫的合上双眼躺倒在床榻上。傅尔淳开门出来,迎面碰上站在门外的言哲文。

    她没说话,绕过他走出去,却被言哲文一把拉住。他有些气喘道“别听我妈说的,你跟我之间的事不需要旁人插手。”他眉头深锁,显然有些事也正困扰着他。

    傅尔淳轻叹一口气“哲文,我跟你爸爸马上要结婚了,以后,我们俩还是收敛一些吧。”无论最终的结局如何,反正她跟言哲文是没有将来的。他们彼此不相爱。只是建立在性基础上的关系是不靠谱的。

    说话这番话后,傅尔淳不想再受干扰,于是先他一步随便拉了位佣人“老爷在哪里,请带我去见他。”

    如她所愿,很快便见到了言金铎。他刚睡过午觉醒来,略带着睡意,精神不大好。化妆师给他化好妆,保健医生给他服了药。傅尔淳有些担心“伯父,您的身体?”她真不知道这个秘密还需要守多久,可也无能为力。

    一行人离开后,言金铎才才转过身面向她“尔淳,卿儿已经答应去做手术了。”

    “嗯。”她点头“刚才我已经见过伯母了。”她如实相告。

    “是嘛,她有没为难你?”言金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没有。”她摇头“只是……只是问了我跟哲文……”下面的话她不想再提。当初她跟言哲文也是因为那晚的错误。

    言金铎随后又说“婚礼照常举行吧,我怕夜长梦多。”

    傅尔淳愣住了“那之前……”这朝令夕改的真没关系吗?

    “没事,我当时只是想想,没对外公开。”言金铎这样回答令她心头的疑问更深。出尔反尔真的不像言金铎的作风,莫非这里面有什么□?“那个尔淳,婚礼过后你就离开蒋氏吧。”

    尽管她早已做了打算,可这还是第一次言金铎对她提出这种要求“伯父,这是为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我需要你替我随时随地处理突发事件。”他说得委婉,其实是想告诉她病魔已在他体内冲破最后一道免疫系统“尔淳,委屈你了。”

    傅尔淳轻咬下唇“伯父,我想知道当初为什么要找上我?”坦白说,光凭她跟言哲文暧昧不明的关系她就不是合适人选。

    “因为仇恨。”言金铎突然说道“卿儿恨你的母亲。而你,又遗传了你母亲的样貌。这辈子,穆卿对我用情至深,而我却一再伤害她。爱有多弄恨便有多深。为了能让穆卿下定决心去做手术,我不得不做出更加伤害她的事,一来可以对我死心,二来让她为了恨我而继续活下去。”这是多么令人匪夷所思的逻辑。因为恨一个人而拼命的活下来?傅尔淳不解。她也曾经爱过那个人,受到伤害时也恨过,但从来没有像他们那样,恨着彼此同时又放下来那份爱。

    “伯父,其实您跟伯母之间的隔阂可以通过面对面的交流逐一化解。”她真心相劝。

    言金铎绝望的摇头“没用的。当年的事你不清楚。我跟你母亲认识的时候穆卿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她总是跟在我身后金铎哥哥,金铎哥哥的喊着。我以为这辈子,能当她永远的哥哥。可惜,素梅的存在彻底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衡。那时候,你母亲接近我其实是为了钱。当时,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我根本就不相信旁人的劝阻执意要跟素梅在一起。直到有一天,穆卿手里拿着你母亲劈腿的证据,我才真实的感受到被所爱之人欺骗的痛苦。”

    “我不甘心,把所有的气都撒在穆卿身上。那一晚,我酒后强占了她的亲白。”言金铎泪眼朦胧。“事后我很后悔,跪在地上请求她的原谅。可她一声不吭,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她才小声的跟我提出结婚。我当时心很乱,并没有答应。她回去后过了两个月,有次洗澡时发生意外,送到医院才知道她大出血流产了。为了赎罪,我娶了她。婚后,渐渐被她的温柔所感动,日久生情。可惜,一张诊断书打碎美好的梦境。穆卿被判定不孕,是那次小产后落下的病根。我对她愈加的关心,可她变了。开始拒绝我的求欢,甚至做了各种令我反感的举动。我慢慢的对他死了心。不敢轻易跟她亲近。直到有天晚上,我出差回来,她笑眯眯的递给我一杯酒。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哲文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生的。那是个梦魇,我生命中无法抹去的污点。因为这个,后来离了婚。”

    言金铎一口气说完。傅尔淳耐心的听着,那些陈年往事在她看来如同嚼蜡。“伯父,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离开言金铎的房间,天色渐暗。傅尔淳觉得胸口发闷决定出去走走。

    “傅小姐,天色已晚,请不要随处走动。”阿南跳了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为什么?”傅尔淳不解。

    “岛上时常有毒蛇出没,尤其是在晚上。所以傅小姐还是快些回房。您的晚饭随后送到。”阿南十分尽责。

    回到房中,果真如阿南所说的那样,晚餐早已备齐。傅尔淳不作他想,美餐一顿。上网听了几首歌便睡了。一夜无梦。早上起来时,一张长长的餐桌上,只有她,言金铎还有沈穆卿三人。

    言金铎看了一眼对面本该是言哲文的位置皱了下眉头“少爷呢?”

    “少爷大早就出门了。”阿南从外头回来便碰到老爷问起少爷的下落。

    “出门,去哪里?”言金铎追问。

    傅尔淳坐在那里看上去漫不经心,实则竖起耳朵关注着。不知怎么的,不见言哲文的身影心里便隐隐的产生不安。抬头看向沈穆卿,她面无表情的用完早餐,不发一言的回了房间。

    言金铎也没问出个具体答案最后也不得不放弃,转过头来嘱咐傅尔淳“我先派人送你回N市,婚礼的事情还得麻烦你着手操办。”

    傅尔淳听从言金铎的安排回到N市,而隔天下午,她在言家老宅见到了一身素衣的沈穆卿“伯母,您回来啦?”

    沈穆卿没有答话,只是匆匆一瞥。她挑了挑眉,招来管家低声叮咛了几句便匆忙离去。

    沈穆卿走后,管家走过来,交给傅尔淳一封信“傅小姐,这是沈女士要我转交给您的。”傅尔淳赶紧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张叠得方方正正的信纸。她摊开来,上面用正楷毛笔字写着‘你会有报应的’。傅尔淳一惊,信纸无声飘落。管家弯腰捡起,重新交到她手里,用充满同情的眼光看了她一眼便走开了。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终于到了结婚的日子。而这些天,除了傅尔淳偶尔有些恍惚之外,言哲文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没有音讯。倒是蒋学军,得知她结婚的日子将近,三番两次派人找她。她不堪其扰,决定找个机会去蒋氏先做交接。说实话,总经理是份苦差事,大小事都得过问。要想一下子卸下这担子难度不小。好在有蒋父蒋母的干预,辞职信很快便批下来。

    出了蒋氏,傅尔淳去找了蒋学军“学军,我辞职了。”她有些不忍,略有迟疑,最终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蒋学军已经能翻身活动了,只是这一刻,他感到浑身无力“尔淳,你还在等应豪吗?”

    傅尔淳削苹果的手一抖,刀从手中滑落,割伤了手指。她急忙拉了张纸止血“他……呵呵。”苦笑着将带血的纸巾丢到垃圾桶内。

    “应豪那晚是听到你把第一次交给言哲文后才决定出国的。”蒋学军的话像颗石子,投进她的心湖激起不小的波澜。

    她沉默,许久后才艰难抬头,眼中闪着夺目的泪花“学军,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贱?”从小到大,自认为很坚强。可坚强的女孩子就注定得不到关爱吗?她从小少了父母的关爱,在孤儿院中时时刻刻面临变态老师的折磨。只是这样子,她都勇敢的挺了过来。

    “学军,李应豪已经死了,她在我心里早已灰飞烟灭。”她恨恨的向是在对自己宣告。

    眼睁睁的看着她为其他男人落泪,蒋学军的心也是阵阵发痛“尔淳,你不必为这种男人伤心。”

    “是嘛?李应豪是这种男人,那么你呢?亲爱的学长,如果不是从你嘴里说出去,他又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我想,你应该只说了其中一部分,并没有完全告诉他我是喝了有心人下的药后才被迫跟言哲文发生关系的。”傅尔淳不傻,正是那一夜,让她彻底看清楚了人性的丑陋。

    蒋学军沉默以对。傅尔淳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起身走人。她拉开病房的门后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学长,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关照。蒋氏我已完璧归赵,以后再见面就做个普通朋友吧。”男人于她,不管是她曾经爱过的李应豪,还是对她关爱有加的蒋学军,甚至是她的性伴侣言哲文,外加将要嫁的老公言金铎,都不过是一块翘板。她不清楚自己有着多大的野心,可有一点,非常清楚,女人必须要让自己强大,才会有足够的自信与男人同台而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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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尔淳潇洒而果断的走出了原先的世界全身心的迎接新身份的到来。

    婚礼现场,中西合璧,来自五湖四海的宾客悉数到场。言家的场面隆重铺张需要以亿元起数。

    9万多红玫瑰装点整个大厅。红毯那头,新娘身披纯白婚纱上点缀着数千颗卡地亚碎钻。

    婚礼进行曲奏起,人们闭息翘首等待新郎出场。

    大厅正中央的金色吊灯不停旋转着。新郎新娘的婚纱照映在一个个水晶风铃内叮咚作响。

    新郎未出现,大家耐心等待着。而此时,圣坛前的新娘倒显得十分镇定。她有预感,这种预感向来灵验。果不其然,一辆白色的林肯珊珊来迟停在入口处。后座上走下来的人不是言金铎而是笑容诡异的言哲文。他像是国家元首般朝着众人挥挥手“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见证这桩世纪婚礼。接下来,请欣赏我特意为父亲跟继母准备的结婚礼物。”

    他纤长的手轻轻按下手中的遥控器——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新娘原本平静的脸上突然绽放出花儿般娇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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