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五 荆州城杰士投军 将军帐佳人赠宝
再说司刑大臣,奉旨查审宫中弑逆臣罗相父子。公堂此日多威武,云板三敲传梆响,林立两班众衙 役,奉旨官员都齐聚。公案正中方刑部,左边坐右侍郎清忠,西台王御使坐右边,皆是忠心赤胆之人。公堂行礼后都安坐,传召天牢父子身。铁链重重稍松解,狱史押罗相父子到西廊。罗海奉召先上堂。罗海眼见正中皇旨,低头双膝跪入尘埃。王刑部堂上拱袖道:罗兄莫怪小弟无情面,圣旨难违无能躲避,屈兄长受审不要生气。 罗爷跪地长叹英雄失志泪湿衣襟。 方相移正交椅正色细问供词 :君侯世代受皇恩深重,麟阁中间有画形容,不思教育子孙全忠孝,仰报天恩聊表寸心;怎敢纵容你儿藐视皇法,深夜入宫弑君王。若不是众多校慰,有伤龙体可该如何是好?现在公堂之上无须掩饰,是否知情可明说。
罗爷见问忙回:大人台前可明查,念小弟受皇恩真不浅,就是捐躯也难报圣君恩惠。怎敢纵儿去行弑,有背君恩起恶谋。乞念小儿身在边关,干戈阵中怎可私自离军营。更不知何时返帝京,并未返家小弟怎可相知,望乞大人怜我受屈,代冼冤情奏圣君。
三司官听后微微笑,齐语:祥细审查,即君侯不知情可暂且退下。再召上罗元问清楚。衙役应声承领押下罗公。再入西廊召罗帅。罗帅一上公堂先喊冤枉。
方御史座中开口相问:罗帅因何要背负皇恩,受命出征权不小,应思退贼安邦国,怎敢私离军机要地,入京入宫弑君王。应知天子乃是万民之主,君民臣重怎可轻易相忘?既已招擒无须狡辨,从实招来免行刑。 罗帅眼盼公堂之上是忠良人。阶前叩首呼冤枉,大人要查不明冤屈事。小生受命君恩远征东辽寇,怎敢不尽此忠心胆?天威远扬番贼惧怕,曾驰捷报奏金殿。怎料君王颁密旨,杜超皇差至边关说有奸人暗上劾章,谗小生克扣军粮,停兵不战延误时间。因而招回京城要审问清楚。又怕我不遵皇旨,软禁家父挟制与我。犯官一听魂出体,恨不能星夜返京城。直至昨日入城天色晚,杜超也不许我回府,说怕我串通言语,迫我立守宫门侯皇旨。在宫门口相遇鱼朝恩太监,他说代我奏君王。他入宫好久才又出两小宫监口传崇仁殿圣旨‘不用更衣立入宫’下官入宫恰好遇龙车出,无能回避只好跪 接龙驾。怎知武士校尉不容分说就擒拿,面君呼冤难辨白,更难将曲折之事奏天庭。犯官若有意欺君,怎肯低头甘心被擒拿。腰间虽挂青锋剑,但可否抵御或伤人?望祈大人细察明,召证鱼朝恩太监与杜超天差。
御史,侍郎连连点头,王刑部沉吟半晌再祥问:状元奉召好奇怪,朝中哪有杜钦差,皇上正因番寇忧,哪能无因召罗帅,定然是有人暗中谋。两名传旨宫监状元可知他名姓。
罗元道:犯官不知,只可认得他容貌。刑部:宫监众多,不知姓名怎查明。侍郎、御史锁眉峰,说对堂上方大众:根据口供前后事,主谋之贼不难查明。只须上奏龙庭主召上鱼朝恩老宫监,祥审不由他不服何怕含冤不表白。 方大人点头称是,又对阶前状元道:暂入天牢我请旨,人证齐全再召你。 罗元点头心欢欢拜谢忠良年伯恩。 方爷传令诸衙役,暂且押退罗相父子,无再用锁链,乞旨朝堂再细审。左右应声推拥退去,三司拂袖离公堂。花厅商议同上本乞旨相要鱼朝恩问口供。张侯府: 张侯国丈知今日锦魁三堂会审,忙让家人去打探情形。探得真实口供一一报知张侯。张侯一听吃惊不小,忙命人请鱼朝恩。鱼常侍车马即刻至。书房中分宾主而坐,张侯扳指相诉道:罗元发下三堂会审,无故方刑部假忠良,听信口供怀疑假诏要向圣君索要公公你。只怕君王恩准,有累公公我心难安。故请公公来相商何奇谋可请明赐。 朝恩听后心急如火,大骂方公老匹贼,咱家早晚随天子出入,谁敢片语得罪与我。匹夫偏要和我作对为敌,我要你官命倾刻危亡。说道:公侯太多虑了,咱家有一计有如神巧算不怕方公再上奏本,不怕君王听他言语。只要今晚夜静人无时,用大火烧刑部天牢。方刑部再奏君王就已不能。烧死罗家父子二人凶犯已死无有对证,天子再传我就无有原因。如此妙计,神鬼难知,君侯应立即施行。张侯听语心大喜,华堂立命开筵席款待公公劝香醪。 闺中再叙张绛枝,身上不适,面色恹恹,茶饭不思精神懒怠,无心进宫伴读。愁了张夫人梅氏,常来闺阁劝娇女。绛枝怕娘心多忧虑,见面总说是安康。但总不愿近奁前整容颜,心中怨薄情桓郎人早知与你不是鸳鸯侣,后悔当初错登楼送花球误我一个如花女儿无了依靠。纵然有多少哀情又向何处相诉。知郎君你处处有丽人相陪那还会再稀罕我这蒲柳姿质之人。误我一人也就算了,可让我又如何慰我娘亲之忧心?对镜再次空弹泪水。 正遇夫人刚入房至镜前,乍见娇儿对镜泪痕班班,伤心无限蹙眉峰上前一步呼:“爱女刚刚病有好转,不可太过劳神。”
降枝回头一看是娘,起身忙收珠珠泪请娘亲坐交椅命奉香茶亲递娘亲。梅氏执女玉指道:“你祖父在堂前开宴席,相请鱼朝恩、鱼常侍我儿在宫中可曾相见?听说他也是一奸枭阴谋人。”
降枝道:“女儿我没见过此人,奸佞之人看他作何?”
梅氏:“不是如此,我有一事报你相知。前日在花园厅中毒死一边关告急人。听说是你姨父遭拘番营,你表姐珠卿已挂帅出征。东征挂帅罗姐丈今日边关又中计缚法堂,堂上口供理由多充分,要向君王索要鱼朝恩对证之人。你祖父怕天子准奏,再次请他来设奸谋。书室中密密细语,不知又施何毒计。”
绛枝一听面色苍白语:“罗帅已然回京大事已去。母亲这可如何是好,媚仙姐姐怕是难能保全了。” 梅氏惊色相问:“我儿怎知未来因果?” 绛枝叹气道:“祖父之计,孩儿已然料知,塞外如有罗姐丈,还可抵东辽百万雄兵,今日中计难以逃脱儿想番贼定夺城池,干戈四起天子恐慌,表姐怎可免去和番国?父亲刚才是否也在席。娘听何人说此语?”
梅氏一听心忧虑回:“你父不在。此事是占元同我所说。如若是真这可如何办才好?锦魁若死我家罪重;表姐再去和兵罪更多多。好恨你祖父和公公,为何如此害至亲?叹怜我七年无能回家省亲。纵然回家哪还有脸再见诸亲人。梅氏说着泪水涟涟。
绛枝心忧媚仙姐姐,只怕娇花难保全,若姐和兵我将彻底失望,姻缘无系又落空。低头强含泪珠假整衣裙。梅氏心难知女儿心思,对坐闲谈又片刻。外堂散席鱼监返还,张侯依计再施恶谋。
罗府:罗锦春天色微亮即整行归省。回府入卧室探望娘亲,母女相见悲啼诉说昨夜突降飞灾,不知何日才可冼冤曲。锦春拭泪相问:“可否到天牢打探情形”。
夫人含泪呼:“爱女,今日正要遣人前去。即命侍儿传语,管家应声急急而去。刑部衙前打探供词一一记天心中。眼见罗相父子同押出衙门远远相随到部牢。白银多多交于狱史,放入天牢相见主人。一见公子爷爷身无锁链,顿觉心安叩首在地。 罗相问:“你是如何到此地,夫人家中可是知晓?” 管家答:“刚刚相知,小姐也回衙。夫人一夜未睡,天明即差小人前来。”罗海一听连连叹气,罗锦魁禁不住泪如雨下嘱语:“你今日回府,小心回禀老夫人,说我等没有受公堂仗刑,只等召唤鱼朝恩,此事便可明冤。劝慰夫人有日可盼,眼前不可再将我等牵挂于心。”管家领了罗元命,相辞罗爷出得天牢。回复主人且暂停。再说世忠与舜召探得弄公堂中事。
舜召呼世忠:“此事小弟我心中一直存疑惑,不想罗兄口供果然如此。兄应速报知姻母,小弟回家报家父。”
世忠喜色连连点头,马到天街分路行。世忠直行至罗府,忙令门丁报内堂。夫人急急请贤婿,内房相见奉茶水,哭问:“贤婿,今日此事可如何办才好,部中打探是如何?”
世忠躬身呼:“岳母,此事无妨可放心。鸾弟虽遭人暗陷,有名有姓无须多忧。三司已然相议明日上朝要向君王索鱼朝恩上法堂相对证。刑法无情面,还怕那奸奴不招供。事明定蒙恩宽放,岳母台前不可过多忧伤。”
夫人一听收珠泪:“有劳贤婿代为查访。”
锦春道:“鱼常侍宫奴恃庞专权怎可轻易到。”
世忠道:“无有此理,天子圣明岂是糊涂。” 少刻管家来复命。夫人邹氏才稍宽心。过了一会儿,世忠辞返。
夫人扯衣再嘱语:“司法上本批何旨,仰望贤婿再次相报。”
世忠欠身称遵命。相辞上马去无影。锦春命婢女上席劝挽娘亲同上席用完晚饭月悬碧空,灯前母女久盼佳音。
二 城楼更鼓敲三声,。张侯已备好施恶计。十多个心腹枭勇将,备自带硫磺、干柴、等诸多火器,只待巡更人过后立顺牢墙爬上屋顶,将硫磺等火物四处抛洒。更深夜静人入梦乡,无有知觉,烈焰无情已燃向四方。浓烟滚滚弥漫天地、金蛇串舞、火光飞天。巡牢狱卒一见心慌骇然高声向四方喊叫,狱卒来不及披衣,魂已飞离。如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慌乱一团。刑部衙前忙击鼓,方刑部魂出梦乡,腿软心骇难以举步向前,口中急呼快快备马;侍郎吓得魂飞九霄,员外、郎中都已然恐惧失神。打马备轿乱如麻绳无有头绪。齐登车上马如箭离弦急至火场争相叫手下抢救天牢。牢中皆是朝廷要犯,若有一个闪失罪责难容。众将士应声连连乱作一团,想要抢先怎奈火势汹猛无能靠前。烈火借威风一越万丈,浓烟漫空,烈焰腾云。再看天牢已是火海一片怎可再寻要犯。只听锁链叮咣作响,哭喊凄惨不忍听闻。九门提督听闻失魂忙领兵急救火场。军兵不计其数,水器从空而下,火灾已就,天牢喊哭/抢救声如闷夏炸雷惊动了九天之上一仙娥。碧霄仙子正从云端经过,慧眼睁开细看凡间事,一算知罗家父子身有难星,连忙停祥云暗施仙法,从风火浓烟中提起罗家父子。罗家父子已离魂昏昏沉沉任凭仙娥施法,不知送到何方去存身。京城这一夜惊慌失措杂乱无章。牢中钦犯无能逃避,火烟封门烧得体无完肤头骨化灰尘。纵然侥幸逃离又被武士擒拿。武将军官施武力长钩四处逞奇能,扯倒砖墙与瓦砾灭火势,清泉乱喷灭火威。直忙至东方天亮才灭火减烟雾。一座天牢霎时化为平地,要犯也只拿五六人,其余不能逃脱骨消肌毁已作尘埃。红日悬空,各官员才匆匆打道回府。这可气了方刑部。天牢遭毁损丧钦犯,在衙中修奏本请罪上龙庭。 金殿上君王看表龙颜大怒,诉对朝堂群臣:众钦犯损伤还可相商,可罗家父子弑逆一案还没清楚,父子二人就已化作灰尘好是可怜。是孤断送了一英才少年,女帅领兵远在边关怎保她相知不起二心? 堂中文武听君旨尽低头无有言语。桂少保失色心痛不已,可怜罗贤侄含冤暗送无常鬼,至死也难瞑目。误了珠卿这一才智女,年幼华龄可该如何?愁容满面出班奏道:“事已发生理应调解,罗家世代都乃忠勇之将,也是一元勋老臣相。如根据早堂之口供,罗帅是无辜受冤屈。珠卿为国远征贺兰关,闻丧夫定然会灰心。但未必会立刻兵变,反倒让人说主上有负功臣。祈望圣上浩荡开恩赐罗家祭示设吊仪。如此广施恩德,女帅不痴愚怎敢背负君恩?
天子听奏点头道:“桂卿所奏正是此理不差分毫,即令内侍开御库。白绫,锦帛赐太郡,御赐焚黄天子祭典,文武官员准予祭吊。他时女帅班师而返继子可承恩继位。方刑部无有预警但念他前功绩可免去爵位令他还乡。狱史官员另区分罪责再行处罚。旨下,朝堂官员纷纷报罗衙。
邹氏夫人一听有如五雷轰顶魂飞九天,身体软倒在堂前,手脚冰冷,眼珠瞪圆。吓坏了锦春女,拥抱娘亲放声恸哭。连叫速进姜汤急用嘴接气,连连呼娘亲快快醒来。半天夫人神才回转,气透三关长叹一声:唉——再次哭夫君和爱儿,泪语凄惨不顾身躯:“灾祸无情从天而降,天牢一夜化尘而去。原想望法堂之上能辨白冤情;原想望父子双归可慰我心。怎料苍天偏降灾星与他父子同丧身在火中空留我老妇一人在世还有何用,不如等我相随一路而去。凄凉再次倒尘埃。锦春胆裂碎痛泣父亲同小弟你们魂在何方,生未明冤死也不明,汗马功劳成何用,为国奔波丧生命。怜痛娘亲老年如何度日;如此冤仇又向何人申诉?粉身碎骨何等凄惨。无故返京陷火牢。堂中哭泣惊鬼神,家仆侍女同伤心泪。世忠飞马到罗府进入中堂泪横流而下。夫人见婿心更加痛伤,血泪如潮涌。
世忠含泪相挽劝:“岳母且停哭听我说一句话,可痛岳父同鸾弟,天降飞灾失丧身,天子圣明已赐祭,顾念前功免罪名。准挂帅桓表妹班师而返再选继子以承皇恩。奉旨差官即将到来,岳母应先设孝堂 。”
夫人一听悲怒交加,咬牙切齿大骂昏君:“无故害我失郎和子,谁稀罕你皇封御祭筵。再颁赐白绫蜀锦有何用,还我尸身可入棺。嗔嗔骂到伤心处,哀啼声泪痛肠断。”
世忠一见无了主见,眼盼娇妻示意劝慰娘亲。锦春含泪劝娘亲停悲听谏言:“我家世代是忠良赤胆臣,祖父凌烟阁标有姓名。父亲 /小弟被奸计暗陷害,也难怪君王细审查以还我一家清白。天牢火灾难预料。只恨苍天不佑我忠良。御赐祭筵应当接谢,莫再累爹爹死后之清名。他日珠卿班师凯旋而回即可奉娘亲过继儿孙。望娘听儿我谏语暂停悲伤应施行。”
太郡哭着说:“我心难甘愿,恨不能把昏君一口吞吃。既然我儿如此说可让梅婿代我办理”。世忠领命辞离。上华堂开吊筵。御赐绫罗作素幔,千枝银烛照月明。一双灵位中间放,燃焚百合香烟袅袅飞升弥漫中堂。一座公侯府霎时成一片雪原白茫茫 。子芳、舜昭齐聚中堂各自伤心流泪。但听外报皇祭到,文武官员齐来至。君王御祭差官到,鼓角三吹诵读祭文。内堂母女血泪浸湿素服。世忠素服连连谢客,一排一排轮流祭吊忠良父子魂。祭典完毕已是黄昏,开席筵款待钦差内侍。散宴众官员谢酒辞返。世忠尽半子之劳累。七日礼忏延请僧人超脱父子凶亡之魂。太郡肺腑悲凉染病卧倒在牙床。锦春痛裂心肺半步不离劝慰娘亲。
梅府:梅夫人得知罗家父子惨遭飞祸,哀痛依依泪断珠,爱子勤恳忠在罗府还无返回。我当入西堂报与姑娘知晓,莲步移娜至西院。媚仙听报阶前迎娘亲笑问:“娘亲因何事而来,姑姑还在床中午睡。”夫人连连摇头步入房中对女儿低语“飞天灾祸,珠卿表妹之罗甥婿中奸人之计,深夜入京误闯皇宫冲犯龙驾牵连罗相同斩首,桂驸马金殿再三恳求才禁押部牢。早堂初审口供刚刚一出半夜天牢就被天火无情化为灰烬。官将面对无情天火难以出力,罗家父子俱火焚而亡。天子早朝知此事,只因顾虑珠卿领兵才对罗家父子吊祭焚黄赦罪名。皇恩虽说重,但又怎能安慰九泉之人。”夫人说完连连叹息。媚仙玉容乍变:“苍天为何不睁慧眼,灾祸偏偏落忠良臣民。罗帅无故丧身在天牢表妹如花这可如何是好?血战沙场成何用,纵受皇恩怎奈皇镜失明鉴。红颜薄命千古之恨命运让人好难平。”又对娘低声道:“姑姑刚刚入睡不可太高声。”
夫人叹:“难以隐瞒,此事她终会知晓。”媚仙皱眉还未回语,只听桓夫人已翻身下床。媚仙急呼侍儿奉上香茶。
桓夫人问:“嫂嫂何时来临,母女谈心说什么悄悄话?我好像听得前夜失火,天牢烧死是何人?”媚仙斜眼看母亲想要阻止娘亲暂不可说明。梅夫人没有理解女儿心意,一一从头祥细诉说。罗生怎行半夜入城,怎样入宫行刺,怎样法场侯旨至公堂供言。再诉父子天牢天降炎灾之形君王恩赐祭典之情。言语还未说完桓 夫人已然失声痛哭乘龙婿,因何中计入皇宫?牢狱亡身无端遇火厄,误我娇女终身事。为救父亲领征衣奔驰塞外冒风雪。乍离娘怀出绣阁,现在鸾镜破碎如若相知定然惨痛难当。错系红绳亏我娇儿,鸾凤分飞堪叹芳龄。伤心此身如何度时光,为何我桓府事事不顺心?桓夫人痛泣泪血流。媚仙旁观锁眉峰 ,暗恼娘亲无见识,鲁莽在姑姑面前说此情。姑姑连日因表妹心伤不止,再添此情更凑伤痛身子定难再安康。含泪上前挽袖连连挽劝:“姑姑不可过哀痛。”梅夫人一见也百结眉峰携袖呼姑娘挽劝再三 。
桓夫人泣诉:“可怜珠卿小女年幼因救父亲远离娘亲远赴关外,孝心一片天不怜念,今又丧少年甥 婿。天子昏庸豪不怜惜。祭示还再提继子情。珠卿女儿难与他人并论。贞节操守如冰霜,未必会再抱琵琶重弹,难奉纶音意志坚决,误一红颜女儿身如今做了孤寡之人。边塞若知此情,定然怨恨损女身形。让我这颗心如何再放下只恨苍天不佑小女。”桓夫人泪雨倾盆声凄惨。
梅夫人紧皱眉峰。媚仙心中暗暗叫苦挽袖连连相劝:“表妹领兵因救父亲心心牵念娘亲,姑母过痛伤有损身躯。临行重托再三叮嘱,姑姑安康,妹儿才可稍心安。今日妹夫遭此火厄,天数已定无可挽回?姑姑应多念珠卿妹,应听我谏语停悲泣。连日痛伤已损身躯,若再加窗外狂风催体定然让身体有欠安康。”媚仙劝到情深处,拂袖连衣跪尘埃。
桓夫人听得媚仙泪水汪汪之苦劝语双扶娇女起身:“不是姑姑不听你谏语,实在是难忍如此心痛之事,无端横祸重重而至,让我又如何能忍此心伤泪。”
媚仙回:“姑姑应多保重贵体,悲惨切无益只能损精神。姑若有欠安甥罪重。他日有何面目见妹儿。”说着伤心血泪频流。桓夫人难在违佳人心意勉强停悲扶甥女:“难得甥女知我心意,早晚殷勤费尽心神。”媚仙含羞退步。梅夫人同嫂勉强闲谈。
东宫府珠卿小后知情后,哀哀痛惜娇娇妹。红颜年少命乖舛。夫婿含冤火牢丧身,误我娇妹叹妙龄,为国驰劳不知何日返还。母亲心痛是何惨景?痛父亲暮年身陷国外,盼望回京又是何时?伤心几度伤凤体,期满临盆正是此刻。宫侍保姆忙乱一团,飞报昭阳张后知。娘娘急备车辇到太子府,宣召接生婆入室。婆子龙床前参叩张后。宫娥急忙准备急扶临盆桓小后。玉杯奉参汤。琼卿心内痛苦难当,有如柳腰折断泪水盈盈。正当红日当头,阆苑仙娥入凡尘。宫的扶挽小后入绣闺。奏禀娘娘同太子。心欢无限笑颜开,供奉祖宗生婆才退离。皇后入闺看玉人,嘱语重重多珍重 ,抱看娇孙貌不凡。龙颜凤质花月貌艳质生成更胜娘亲。喜嘱双双保姆定要多加小心抚育小公主。
片刻皇后辞返金车。太子从此歇息在边宫。三日天子亲赐为冼儿宴。公主嫔妃亲恭贺。日月宫门遮绣帘,重帏绣榻禁忌冲撞。通报桓府喜信。桓夫人稍稍展眉梢。满月君王升金殿,赐名叫艳珍。新颁赐奇珍异宝。贵妃公主入贺东宫。太子府中开席宴,款待皇亲/诰命妇。锦春请假素衣不可入宫苑。桓夫人见女诉尽哀情悲喜交结。黄昏宴散不须再说。
且再提遭灾之人,脱得天牢火厄。父子分开落两地。罗公送入潮州府且自安身日后再说。锦魁送至荆州府,弃落荒郊外。迷迷茫茫如在梦中难辨东西南北。过了片刻才定神魂,睁眼一看大惊失色,四面郊野不再是部牢崇岭对面是一城池。曾记在部牢遭火灾,是谁救我到此地。心伤不见生身父亲 ,难知生死是如何?家中若知是恶耗,定会吓倒一家人。母亲若有闪失孩儿不孝有累二老。咬牙切齿恨奸谋害我家散人分离。流落此地,人生地疏歇息何地。凄凉落泪,徘徊时日已西下。心想此地难以久留,只好移步入城池,小心陪笑脸求店家歇息一夜。店家看他衣衫怪异行礼无一件只是光杆一人故不肯相留:“客官错行此店,本地是荆州张巡抚曾三令怕有歹人。今夜征蛮桓女帅路经此地在这里歇兵马。四个城门巡守严防范九雄山的奸细。客官你一人孤行今夜不能留你住。”
罗元听后心中恼怒:店家无理也太责难于我。可叹我本是人中杰士落难到此受你欺辱。再听玉人兵马在此歇息乃我幸运且先投军相见玉人。自知武勇不在他人之下何怕桓女不加收留。想到这里含笑再问:“征蛮兵马在何处休养?小生到此正要投军报国家。望赐一杯热水,有念我遭难之人。”店主听后无奈捧出热汤递于罗生。锦魁冼脸再谢。又问路之东西。店家指点向南,武元谢离而去。
女帅在荆州休整三军。张雄羡敬女英雄,宴席丰盛,名贵佳肴一一奉呈。珠卿领谢收纳再赐三军。夜,火烛四处斗月明,珠卿营帐无事。让侍儿移椅到阶前,仰望明月思故乡。四女锋、保姆、侍儿同陪伴。忽听帐外有人通报:有一英雄前来投军,喊着要见女帅要呈现绝技争夺先锋一印。珠卿听后心欢喜,即发令箭召英雄。小旗传出女帅令,锦魁相随入中营。营门开处人头攒动。先锋副将分两列。金盔金甲亮闪闪,锦袍铠甲密层层,钢刀利箭亮锋茫,画矢上弦彤弓显露。五色旌旗入云随风飘,绕堂三层才见威武仪仗队。中军内帐桓祥玉。凤翅金盔增玉容,锦袍金甲威风如仙将,凛凛威严人难犯,初传军令如山重,红旗引入英雄将。阶前参拜桓元帅,军营礼毕才起身。
珠卿眼视阶下年青人,面如白玉貌相不俗身上衣着虽然破烂不堪但见他气态轩昂/清雅飘逸。即开樱唇问:“阶下英雄报上名来?本帅在京城领圣旨广招天下英雄将,因何不到投营入伍。直至今夜才到此来投军营?”
罗生欠身回:“末将居于楚北,名叫陆绍先。父母双全,家道贫寒。只因远访友人而在路中染病,不得已行礼全部变卖只剩孤独一人。听闻女帅远征南蛮国,在此停兵过夜。故而才想凭仗一身粗技愿投女帅帐前作先锋。”
女帅再问:“有何奇能绝技,可一一献来?”
罗生回:“十八般兵械样样通晓,但凭军令来选好让我在女帅面前一现。若有半句虚语愿领军刑。” 珠卿听得喜笑颜开,传令赐盔甲与他。阶前再添火烛。请英雄试演看有何奇技。军令一传,百人声应。银烛纱灯照如白日,阶前陈列虎皮椅,正坐女帅,护卫先锋分两列,执旗小卒阶前立定。旗门高呼:速将绝技献来。
罗元承领帅令,阶下披盔甲手执金枪刺眼目,飞身一跃龙麟马。阶前金鼓‘咚咚’三声过后,闪出一威武少年郎,头顶金盔分雁翅,身披铠甲起龙麟,前后护心日月镜,丝绦鸾带束狼腰。战靴登金鞍神威有如二郎神。檐前下拜参女帅,手执尖枪初演试有如蛟龙出东海,左钩右拔无一虚发,护身保马显奇才;掷地金枪舞利箭寒光四射绕身飞;舞完再举方天戟、黄金锤、利刀、牙铲一一试演。再看开弓射术精炼,鼓声隆隆震耳鸣,枝枝画矢一一入红心,军官两列齐喝彩。女帅心中更加欢欢,暗暗称羡真勇将,武艺样样精晓。传令暂停演练速来听令不可延缓。锦魁下马中军行礼见主帅。
女帅座上道:“陆绍先武艺果是非凡,令为右翼先锋将,应尽心保国建军功。”
罗元阶下心大喜叩谢女帅退下来。珠卿退返散了阶前各将官。 女帅退入中营吃过晚饭。独坐闷思,怅望白云思念亲人远离。亏我一闺阁女儿抛头露脸,百万军中施行号令,边关阵前建军功。可怜母亲思儿心痛,倚望明月是如何的心切切。不知媚仙表姐可愿在娘亲膝前承欢戏。不孝女离娘远驰汗马,回望皇城万里迢迢路。痛爹爹身陷番营,白发苍苍再受欺凌如何度日。想着玉泪班班打湿绣衣。恨我不能立生飞翅飞到南蛮救父亲返还 。可我又听闻番帅会妖邪术就怕我不能抵御?但愿上苍怜悯老父亲,早日让我平安救父亲而回。徘徊几度心痴醉。爬在床案昏昏入梦。侍儿女锋不敢上前惊扰,保姆轻轻关纱窗。 珠卿即入蝴蝶梦,身形飘飘出了窗纱外。前面来了一女仙。珠冠锦服色如美玉迎上前来笑容满面呼一声:“桓女帅孝心一点让鬼神都钦佩不已。此次征蛮非同小可,洞洞关关有妖邪,只用勇武难退敌,枉费银粮失万兵应须在此地多留一夜,自会有奇人赠你仙书。定可让你平定南蛮凯旋而归。英雄才可称为女中典范。说着上前轻轻一扯动,珠卿即惊梦而醒。精神乍定初睁星眼。侍儿忙奉雀芽茶,珠卿接茶迟疑半刻。耳听铜漏已三更。心思此梦好奇怪,遇何奇人将仙书赠我?我连日辛苦劳累何妨明日再休歇一日。于是开言道:“夜已更深,你等可去安睡不用再陪我。”
女锋领令退身而去,侍儿伏侍小姐上床安睡。一夜无事。第二天天色微亮珠卿即传令三军:今日我身有不适再歇一日,明日饭后再上路。
九雄山:桂桓魁闷思如山重,心急返京依偎娘亲,怎奈彩春苦苦相留不得前行。盘谈只怕有泄红妆,有如坐针毡急坏了女英雄。烦闷营中寻爱妹,正见雅玉整容妆。
雅玉见兄长进房微笑问:“哥哥因何满面愁苦?”
桂生一听长叹道:“贤妹怎知我心,离娘亲已有三年,梦魂刻刻环绕膝前,只想送妹上京城你会兄长我见双亲。怎知你兄长偏偏出关塞,到此又遇钱彩春。百般相辞她不应允,苦苦相留到何时?”说完重重叹一声。
雅玉蛾眉弯笑回:“哥哥不必心急,绿林终不是你我久居之地。有一天我与哥哥返京城。相会二老再慢谈心事。请哥哥暂放宽心。妹儿有一稀奇事相告哥哥。刚才女王来叙谈,诉说京中一事。贺兰关桓帅失陷番营。听说番将妖法通天无能御敌。可笑他次女珠卿身持帅印统令万军,昨夜歇息在荆州城内,明日才起马前行。女王因此事心中忧虑挂念公公桓总兵。借问哥哥可是知情,要会亲人在此地。”说着笑斜看桂兄。
碧芳听后一愣神,原来母舅身陷南蛮,表妹闺人身领救兵。久闻南蛮妖术多多若有个闪失可该如何是好?辱国丧军罪多多,妹儿千金定损伤。我身有仙书怎授于她,又怎能让珠卿到此地?半天才想一主意对盟妹道:“刚才所说桓珠卿是兄我一表妹。独自远征南蛮不是易事。敌将邪法多多怎可对阵。母舅被擒我难孝力,若再不助珠卿更不通情理。兄我有仙书三卷,情愿送桓表妹,想求劳我妹儿送仙书走上一遭。”
雅玉摇头说:“这事我可不敢承领,兄既与她为表妹,为何不亲自去见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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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爷见问忙回:大人台前可明查,念小弟受皇恩真不浅,就是捐躯也难报圣君恩惠。怎敢纵儿去行弑,有背君恩起恶谋。乞念小儿身在边关,干戈阵中怎可私自离军营。更不知何时返帝京,并未返家小弟怎可相知,望乞大人怜我受屈,代冼冤情奏圣君。
三司官听后微微笑,齐语:祥细审查,即君侯不知情可暂且退下。再召上罗元问清楚。衙役应声承领押下罗公。再入西廊召罗帅。罗帅一上公堂先喊冤枉。
方御史座中开口相问:罗帅因何要背负皇恩,受命出征权不小,应思退贼安邦国,怎敢私离军机要地,入京入宫弑君王。应知天子乃是万民之主,君民臣重怎可轻易相忘?既已招擒无须狡辨,从实招来免行刑。 罗帅眼盼公堂之上是忠良人。阶前叩首呼冤枉,大人要查不明冤屈事。小生受命君恩远征东辽寇,怎敢不尽此忠心胆?天威远扬番贼惧怕,曾驰捷报奏金殿。怎料君王颁密旨,杜超皇差至边关说有奸人暗上劾章,谗小生克扣军粮,停兵不战延误时间。因而招回京城要审问清楚。又怕我不遵皇旨,软禁家父挟制与我。犯官一听魂出体,恨不能星夜返京城。直至昨日入城天色晚,杜超也不许我回府,说怕我串通言语,迫我立守宫门侯皇旨。在宫门口相遇鱼朝恩太监,他说代我奏君王。他入宫好久才又出两小宫监口传崇仁殿圣旨‘不用更衣立入宫’下官入宫恰好遇龙车出,无能回避只好跪 接龙驾。怎知武士校尉不容分说就擒拿,面君呼冤难辨白,更难将曲折之事奏天庭。犯官若有意欺君,怎肯低头甘心被擒拿。腰间虽挂青锋剑,但可否抵御或伤人?望祈大人细察明,召证鱼朝恩太监与杜超天差。
御史,侍郎连连点头,王刑部沉吟半晌再祥问:状元奉召好奇怪,朝中哪有杜钦差,皇上正因番寇忧,哪能无因召罗帅,定然是有人暗中谋。两名传旨宫监状元可知他名姓。
罗元道:犯官不知,只可认得他容貌。刑部:宫监众多,不知姓名怎查明。侍郎、御史锁眉峰,说对堂上方大众:根据口供前后事,主谋之贼不难查明。只须上奏龙庭主召上鱼朝恩老宫监,祥审不由他不服何怕含冤不表白。 方大人点头称是,又对阶前状元道:暂入天牢我请旨,人证齐全再召你。 罗元点头心欢欢拜谢忠良年伯恩。 方爷传令诸衙役,暂且押退罗相父子,无再用锁链,乞旨朝堂再细审。左右应声推拥退去,三司拂袖离公堂。花厅商议同上本乞旨相要鱼朝恩问口供。张侯府: 张侯国丈知今日锦魁三堂会审,忙让家人去打探情形。探得真实口供一一报知张侯。张侯一听吃惊不小,忙命人请鱼朝恩。鱼常侍车马即刻至。书房中分宾主而坐,张侯扳指相诉道:罗元发下三堂会审,无故方刑部假忠良,听信口供怀疑假诏要向圣君索要公公你。只怕君王恩准,有累公公我心难安。故请公公来相商何奇谋可请明赐。 朝恩听后心急如火,大骂方公老匹贼,咱家早晚随天子出入,谁敢片语得罪与我。匹夫偏要和我作对为敌,我要你官命倾刻危亡。说道:公侯太多虑了,咱家有一计有如神巧算不怕方公再上奏本,不怕君王听他言语。只要今晚夜静人无时,用大火烧刑部天牢。方刑部再奏君王就已不能。烧死罗家父子二人凶犯已死无有对证,天子再传我就无有原因。如此妙计,神鬼难知,君侯应立即施行。张侯听语心大喜,华堂立命开筵席款待公公劝香醪。 闺中再叙张绛枝,身上不适,面色恹恹,茶饭不思精神懒怠,无心进宫伴读。愁了张夫人梅氏,常来闺阁劝娇女。绛枝怕娘心多忧虑,见面总说是安康。但总不愿近奁前整容颜,心中怨薄情桓郎人早知与你不是鸳鸯侣,后悔当初错登楼送花球误我一个如花女儿无了依靠。纵然有多少哀情又向何处相诉。知郎君你处处有丽人相陪那还会再稀罕我这蒲柳姿质之人。误我一人也就算了,可让我又如何慰我娘亲之忧心?对镜再次空弹泪水。 正遇夫人刚入房至镜前,乍见娇儿对镜泪痕班班,伤心无限蹙眉峰上前一步呼:“爱女刚刚病有好转,不可太过劳神。”
降枝回头一看是娘,起身忙收珠珠泪请娘亲坐交椅命奉香茶亲递娘亲。梅氏执女玉指道:“你祖父在堂前开宴席,相请鱼朝恩、鱼常侍我儿在宫中可曾相见?听说他也是一奸枭阴谋人。”
降枝道:“女儿我没见过此人,奸佞之人看他作何?”
梅氏:“不是如此,我有一事报你相知。前日在花园厅中毒死一边关告急人。听说是你姨父遭拘番营,你表姐珠卿已挂帅出征。东征挂帅罗姐丈今日边关又中计缚法堂,堂上口供理由多充分,要向君王索要鱼朝恩对证之人。你祖父怕天子准奏,再次请他来设奸谋。书室中密密细语,不知又施何毒计。”
绛枝一听面色苍白语:“罗帅已然回京大事已去。母亲这可如何是好,媚仙姐姐怕是难能保全了。” 梅氏惊色相问:“我儿怎知未来因果?” 绛枝叹气道:“祖父之计,孩儿已然料知,塞外如有罗姐丈,还可抵东辽百万雄兵,今日中计难以逃脱儿想番贼定夺城池,干戈四起天子恐慌,表姐怎可免去和番国?父亲刚才是否也在席。娘听何人说此语?”
梅氏一听心忧虑回:“你父不在。此事是占元同我所说。如若是真这可如何办才好?锦魁若死我家罪重;表姐再去和兵罪更多多。好恨你祖父和公公,为何如此害至亲?叹怜我七年无能回家省亲。纵然回家哪还有脸再见诸亲人。梅氏说着泪水涟涟。
绛枝心忧媚仙姐姐,只怕娇花难保全,若姐和兵我将彻底失望,姻缘无系又落空。低头强含泪珠假整衣裙。梅氏心难知女儿心思,对坐闲谈又片刻。外堂散席鱼监返还,张侯依计再施恶谋。
罗府:罗锦春天色微亮即整行归省。回府入卧室探望娘亲,母女相见悲啼诉说昨夜突降飞灾,不知何日才可冼冤曲。锦春拭泪相问:“可否到天牢打探情形”。
夫人含泪呼:“爱女,今日正要遣人前去。即命侍儿传语,管家应声急急而去。刑部衙前打探供词一一记天心中。眼见罗相父子同押出衙门远远相随到部牢。白银多多交于狱史,放入天牢相见主人。一见公子爷爷身无锁链,顿觉心安叩首在地。 罗相问:“你是如何到此地,夫人家中可是知晓?” 管家答:“刚刚相知,小姐也回衙。夫人一夜未睡,天明即差小人前来。”罗海一听连连叹气,罗锦魁禁不住泪如雨下嘱语:“你今日回府,小心回禀老夫人,说我等没有受公堂仗刑,只等召唤鱼朝恩,此事便可明冤。劝慰夫人有日可盼,眼前不可再将我等牵挂于心。”管家领了罗元命,相辞罗爷出得天牢。回复主人且暂停。再说世忠与舜召探得弄公堂中事。
舜召呼世忠:“此事小弟我心中一直存疑惑,不想罗兄口供果然如此。兄应速报知姻母,小弟回家报家父。”
世忠喜色连连点头,马到天街分路行。世忠直行至罗府,忙令门丁报内堂。夫人急急请贤婿,内房相见奉茶水,哭问:“贤婿,今日此事可如何办才好,部中打探是如何?”
世忠躬身呼:“岳母,此事无妨可放心。鸾弟虽遭人暗陷,有名有姓无须多忧。三司已然相议明日上朝要向君王索鱼朝恩上法堂相对证。刑法无情面,还怕那奸奴不招供。事明定蒙恩宽放,岳母台前不可过多忧伤。”
夫人一听收珠泪:“有劳贤婿代为查访。”
锦春道:“鱼常侍宫奴恃庞专权怎可轻易到。”
世忠道:“无有此理,天子圣明岂是糊涂。” 少刻管家来复命。夫人邹氏才稍宽心。过了一会儿,世忠辞返。
夫人扯衣再嘱语:“司法上本批何旨,仰望贤婿再次相报。”
世忠欠身称遵命。相辞上马去无影。锦春命婢女上席劝挽娘亲同上席用完晚饭月悬碧空,灯前母女久盼佳音。
二 城楼更鼓敲三声,。张侯已备好施恶计。十多个心腹枭勇将,备自带硫磺、干柴、等诸多火器,只待巡更人过后立顺牢墙爬上屋顶,将硫磺等火物四处抛洒。更深夜静人入梦乡,无有知觉,烈焰无情已燃向四方。浓烟滚滚弥漫天地、金蛇串舞、火光飞天。巡牢狱卒一见心慌骇然高声向四方喊叫,狱卒来不及披衣,魂已飞离。如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慌乱一团。刑部衙前忙击鼓,方刑部魂出梦乡,腿软心骇难以举步向前,口中急呼快快备马;侍郎吓得魂飞九霄,员外、郎中都已然恐惧失神。打马备轿乱如麻绳无有头绪。齐登车上马如箭离弦急至火场争相叫手下抢救天牢。牢中皆是朝廷要犯,若有一个闪失罪责难容。众将士应声连连乱作一团,想要抢先怎奈火势汹猛无能靠前。烈火借威风一越万丈,浓烟漫空,烈焰腾云。再看天牢已是火海一片怎可再寻要犯。只听锁链叮咣作响,哭喊凄惨不忍听闻。九门提督听闻失魂忙领兵急救火场。军兵不计其数,水器从空而下,火灾已就,天牢喊哭/抢救声如闷夏炸雷惊动了九天之上一仙娥。碧霄仙子正从云端经过,慧眼睁开细看凡间事,一算知罗家父子身有难星,连忙停祥云暗施仙法,从风火浓烟中提起罗家父子。罗家父子已离魂昏昏沉沉任凭仙娥施法,不知送到何方去存身。京城这一夜惊慌失措杂乱无章。牢中钦犯无能逃避,火烟封门烧得体无完肤头骨化灰尘。纵然侥幸逃离又被武士擒拿。武将军官施武力长钩四处逞奇能,扯倒砖墙与瓦砾灭火势,清泉乱喷灭火威。直忙至东方天亮才灭火减烟雾。一座天牢霎时化为平地,要犯也只拿五六人,其余不能逃脱骨消肌毁已作尘埃。红日悬空,各官员才匆匆打道回府。这可气了方刑部。天牢遭毁损丧钦犯,在衙中修奏本请罪上龙庭。 金殿上君王看表龙颜大怒,诉对朝堂群臣:众钦犯损伤还可相商,可罗家父子弑逆一案还没清楚,父子二人就已化作灰尘好是可怜。是孤断送了一英才少年,女帅领兵远在边关怎保她相知不起二心? 堂中文武听君旨尽低头无有言语。桂少保失色心痛不已,可怜罗贤侄含冤暗送无常鬼,至死也难瞑目。误了珠卿这一才智女,年幼华龄可该如何?愁容满面出班奏道:“事已发生理应调解,罗家世代都乃忠勇之将,也是一元勋老臣相。如根据早堂之口供,罗帅是无辜受冤屈。珠卿为国远征贺兰关,闻丧夫定然会灰心。但未必会立刻兵变,反倒让人说主上有负功臣。祈望圣上浩荡开恩赐罗家祭示设吊仪。如此广施恩德,女帅不痴愚怎敢背负君恩?
天子听奏点头道:“桂卿所奏正是此理不差分毫,即令内侍开御库。白绫,锦帛赐太郡,御赐焚黄天子祭典,文武官员准予祭吊。他时女帅班师而返继子可承恩继位。方刑部无有预警但念他前功绩可免去爵位令他还乡。狱史官员另区分罪责再行处罚。旨下,朝堂官员纷纷报罗衙。
邹氏夫人一听有如五雷轰顶魂飞九天,身体软倒在堂前,手脚冰冷,眼珠瞪圆。吓坏了锦春女,拥抱娘亲放声恸哭。连叫速进姜汤急用嘴接气,连连呼娘亲快快醒来。半天夫人神才回转,气透三关长叹一声:唉——再次哭夫君和爱儿,泪语凄惨不顾身躯:“灾祸无情从天而降,天牢一夜化尘而去。原想望法堂之上能辨白冤情;原想望父子双归可慰我心。怎料苍天偏降灾星与他父子同丧身在火中空留我老妇一人在世还有何用,不如等我相随一路而去。凄凉再次倒尘埃。锦春胆裂碎痛泣父亲同小弟你们魂在何方,生未明冤死也不明,汗马功劳成何用,为国奔波丧生命。怜痛娘亲老年如何度日;如此冤仇又向何人申诉?粉身碎骨何等凄惨。无故返京陷火牢。堂中哭泣惊鬼神,家仆侍女同伤心泪。世忠飞马到罗府进入中堂泪横流而下。夫人见婿心更加痛伤,血泪如潮涌。
世忠含泪相挽劝:“岳母且停哭听我说一句话,可痛岳父同鸾弟,天降飞灾失丧身,天子圣明已赐祭,顾念前功免罪名。准挂帅桓表妹班师而返再选继子以承皇恩。奉旨差官即将到来,岳母应先设孝堂 。”
夫人一听悲怒交加,咬牙切齿大骂昏君:“无故害我失郎和子,谁稀罕你皇封御祭筵。再颁赐白绫蜀锦有何用,还我尸身可入棺。嗔嗔骂到伤心处,哀啼声泪痛肠断。”
世忠一见无了主见,眼盼娇妻示意劝慰娘亲。锦春含泪劝娘亲停悲听谏言:“我家世代是忠良赤胆臣,祖父凌烟阁标有姓名。父亲 /小弟被奸计暗陷害,也难怪君王细审查以还我一家清白。天牢火灾难预料。只恨苍天不佑我忠良。御赐祭筵应当接谢,莫再累爹爹死后之清名。他日珠卿班师凯旋而回即可奉娘亲过继儿孙。望娘听儿我谏语暂停悲伤应施行。”
太郡哭着说:“我心难甘愿,恨不能把昏君一口吞吃。既然我儿如此说可让梅婿代我办理”。世忠领命辞离。上华堂开吊筵。御赐绫罗作素幔,千枝银烛照月明。一双灵位中间放,燃焚百合香烟袅袅飞升弥漫中堂。一座公侯府霎时成一片雪原白茫茫 。子芳、舜昭齐聚中堂各自伤心流泪。但听外报皇祭到,文武官员齐来至。君王御祭差官到,鼓角三吹诵读祭文。内堂母女血泪浸湿素服。世忠素服连连谢客,一排一排轮流祭吊忠良父子魂。祭典完毕已是黄昏,开席筵款待钦差内侍。散宴众官员谢酒辞返。世忠尽半子之劳累。七日礼忏延请僧人超脱父子凶亡之魂。太郡肺腑悲凉染病卧倒在牙床。锦春痛裂心肺半步不离劝慰娘亲。
梅府:梅夫人得知罗家父子惨遭飞祸,哀痛依依泪断珠,爱子勤恳忠在罗府还无返回。我当入西堂报与姑娘知晓,莲步移娜至西院。媚仙听报阶前迎娘亲笑问:“娘亲因何事而来,姑姑还在床中午睡。”夫人连连摇头步入房中对女儿低语“飞天灾祸,珠卿表妹之罗甥婿中奸人之计,深夜入京误闯皇宫冲犯龙驾牵连罗相同斩首,桂驸马金殿再三恳求才禁押部牢。早堂初审口供刚刚一出半夜天牢就被天火无情化为灰烬。官将面对无情天火难以出力,罗家父子俱火焚而亡。天子早朝知此事,只因顾虑珠卿领兵才对罗家父子吊祭焚黄赦罪名。皇恩虽说重,但又怎能安慰九泉之人。”夫人说完连连叹息。媚仙玉容乍变:“苍天为何不睁慧眼,灾祸偏偏落忠良臣民。罗帅无故丧身在天牢表妹如花这可如何是好?血战沙场成何用,纵受皇恩怎奈皇镜失明鉴。红颜薄命千古之恨命运让人好难平。”又对娘低声道:“姑姑刚刚入睡不可太高声。”
夫人叹:“难以隐瞒,此事她终会知晓。”媚仙皱眉还未回语,只听桓夫人已翻身下床。媚仙急呼侍儿奉上香茶。
桓夫人问:“嫂嫂何时来临,母女谈心说什么悄悄话?我好像听得前夜失火,天牢烧死是何人?”媚仙斜眼看母亲想要阻止娘亲暂不可说明。梅夫人没有理解女儿心意,一一从头祥细诉说。罗生怎行半夜入城,怎样入宫行刺,怎样法场侯旨至公堂供言。再诉父子天牢天降炎灾之形君王恩赐祭典之情。言语还未说完桓 夫人已然失声痛哭乘龙婿,因何中计入皇宫?牢狱亡身无端遇火厄,误我娇女终身事。为救父亲领征衣奔驰塞外冒风雪。乍离娘怀出绣阁,现在鸾镜破碎如若相知定然惨痛难当。错系红绳亏我娇儿,鸾凤分飞堪叹芳龄。伤心此身如何度时光,为何我桓府事事不顺心?桓夫人痛泣泪血流。媚仙旁观锁眉峰 ,暗恼娘亲无见识,鲁莽在姑姑面前说此情。姑姑连日因表妹心伤不止,再添此情更凑伤痛身子定难再安康。含泪上前挽袖连连挽劝:“姑姑不可过哀痛。”梅夫人一见也百结眉峰携袖呼姑娘挽劝再三 。
桓夫人泣诉:“可怜珠卿小女年幼因救父亲远离娘亲远赴关外,孝心一片天不怜念,今又丧少年甥 婿。天子昏庸豪不怜惜。祭示还再提继子情。珠卿女儿难与他人并论。贞节操守如冰霜,未必会再抱琵琶重弹,难奉纶音意志坚决,误一红颜女儿身如今做了孤寡之人。边塞若知此情,定然怨恨损女身形。让我这颗心如何再放下只恨苍天不佑小女。”桓夫人泪雨倾盆声凄惨。
梅夫人紧皱眉峰。媚仙心中暗暗叫苦挽袖连连相劝:“表妹领兵因救父亲心心牵念娘亲,姑母过痛伤有损身躯。临行重托再三叮嘱,姑姑安康,妹儿才可稍心安。今日妹夫遭此火厄,天数已定无可挽回?姑姑应多念珠卿妹,应听我谏语停悲泣。连日痛伤已损身躯,若再加窗外狂风催体定然让身体有欠安康。”媚仙劝到情深处,拂袖连衣跪尘埃。
桓夫人听得媚仙泪水汪汪之苦劝语双扶娇女起身:“不是姑姑不听你谏语,实在是难忍如此心痛之事,无端横祸重重而至,让我又如何能忍此心伤泪。”
媚仙回:“姑姑应多保重贵体,悲惨切无益只能损精神。姑若有欠安甥罪重。他日有何面目见妹儿。”说着伤心血泪频流。桓夫人难在违佳人心意勉强停悲扶甥女:“难得甥女知我心意,早晚殷勤费尽心神。”媚仙含羞退步。梅夫人同嫂勉强闲谈。
东宫府珠卿小后知情后,哀哀痛惜娇娇妹。红颜年少命乖舛。夫婿含冤火牢丧身,误我娇妹叹妙龄,为国驰劳不知何日返还。母亲心痛是何惨景?痛父亲暮年身陷国外,盼望回京又是何时?伤心几度伤凤体,期满临盆正是此刻。宫侍保姆忙乱一团,飞报昭阳张后知。娘娘急备车辇到太子府,宣召接生婆入室。婆子龙床前参叩张后。宫娥急忙准备急扶临盆桓小后。玉杯奉参汤。琼卿心内痛苦难当,有如柳腰折断泪水盈盈。正当红日当头,阆苑仙娥入凡尘。宫的扶挽小后入绣闺。奏禀娘娘同太子。心欢无限笑颜开,供奉祖宗生婆才退离。皇后入闺看玉人,嘱语重重多珍重 ,抱看娇孙貌不凡。龙颜凤质花月貌艳质生成更胜娘亲。喜嘱双双保姆定要多加小心抚育小公主。
片刻皇后辞返金车。太子从此歇息在边宫。三日天子亲赐为冼儿宴。公主嫔妃亲恭贺。日月宫门遮绣帘,重帏绣榻禁忌冲撞。通报桓府喜信。桓夫人稍稍展眉梢。满月君王升金殿,赐名叫艳珍。新颁赐奇珍异宝。贵妃公主入贺东宫。太子府中开席宴,款待皇亲/诰命妇。锦春请假素衣不可入宫苑。桓夫人见女诉尽哀情悲喜交结。黄昏宴散不须再说。
且再提遭灾之人,脱得天牢火厄。父子分开落两地。罗公送入潮州府且自安身日后再说。锦魁送至荆州府,弃落荒郊外。迷迷茫茫如在梦中难辨东西南北。过了片刻才定神魂,睁眼一看大惊失色,四面郊野不再是部牢崇岭对面是一城池。曾记在部牢遭火灾,是谁救我到此地。心伤不见生身父亲 ,难知生死是如何?家中若知是恶耗,定会吓倒一家人。母亲若有闪失孩儿不孝有累二老。咬牙切齿恨奸谋害我家散人分离。流落此地,人生地疏歇息何地。凄凉落泪,徘徊时日已西下。心想此地难以久留,只好移步入城池,小心陪笑脸求店家歇息一夜。店家看他衣衫怪异行礼无一件只是光杆一人故不肯相留:“客官错行此店,本地是荆州张巡抚曾三令怕有歹人。今夜征蛮桓女帅路经此地在这里歇兵马。四个城门巡守严防范九雄山的奸细。客官你一人孤行今夜不能留你住。”
罗元听后心中恼怒:店家无理也太责难于我。可叹我本是人中杰士落难到此受你欺辱。再听玉人兵马在此歇息乃我幸运且先投军相见玉人。自知武勇不在他人之下何怕桓女不加收留。想到这里含笑再问:“征蛮兵马在何处休养?小生到此正要投军报国家。望赐一杯热水,有念我遭难之人。”店主听后无奈捧出热汤递于罗生。锦魁冼脸再谢。又问路之东西。店家指点向南,武元谢离而去。
女帅在荆州休整三军。张雄羡敬女英雄,宴席丰盛,名贵佳肴一一奉呈。珠卿领谢收纳再赐三军。夜,火烛四处斗月明,珠卿营帐无事。让侍儿移椅到阶前,仰望明月思故乡。四女锋、保姆、侍儿同陪伴。忽听帐外有人通报:有一英雄前来投军,喊着要见女帅要呈现绝技争夺先锋一印。珠卿听后心欢喜,即发令箭召英雄。小旗传出女帅令,锦魁相随入中营。营门开处人头攒动。先锋副将分两列。金盔金甲亮闪闪,锦袍铠甲密层层,钢刀利箭亮锋茫,画矢上弦彤弓显露。五色旌旗入云随风飘,绕堂三层才见威武仪仗队。中军内帐桓祥玉。凤翅金盔增玉容,锦袍金甲威风如仙将,凛凛威严人难犯,初传军令如山重,红旗引入英雄将。阶前参拜桓元帅,军营礼毕才起身。
珠卿眼视阶下年青人,面如白玉貌相不俗身上衣着虽然破烂不堪但见他气态轩昂/清雅飘逸。即开樱唇问:“阶下英雄报上名来?本帅在京城领圣旨广招天下英雄将,因何不到投营入伍。直至今夜才到此来投军营?”
罗生欠身回:“末将居于楚北,名叫陆绍先。父母双全,家道贫寒。只因远访友人而在路中染病,不得已行礼全部变卖只剩孤独一人。听闻女帅远征南蛮国,在此停兵过夜。故而才想凭仗一身粗技愿投女帅帐前作先锋。”
女帅再问:“有何奇能绝技,可一一献来?”
罗生回:“十八般兵械样样通晓,但凭军令来选好让我在女帅面前一现。若有半句虚语愿领军刑。” 珠卿听得喜笑颜开,传令赐盔甲与他。阶前再添火烛。请英雄试演看有何奇技。军令一传,百人声应。银烛纱灯照如白日,阶前陈列虎皮椅,正坐女帅,护卫先锋分两列,执旗小卒阶前立定。旗门高呼:速将绝技献来。
罗元承领帅令,阶下披盔甲手执金枪刺眼目,飞身一跃龙麟马。阶前金鼓‘咚咚’三声过后,闪出一威武少年郎,头顶金盔分雁翅,身披铠甲起龙麟,前后护心日月镜,丝绦鸾带束狼腰。战靴登金鞍神威有如二郎神。檐前下拜参女帅,手执尖枪初演试有如蛟龙出东海,左钩右拔无一虚发,护身保马显奇才;掷地金枪舞利箭寒光四射绕身飞;舞完再举方天戟、黄金锤、利刀、牙铲一一试演。再看开弓射术精炼,鼓声隆隆震耳鸣,枝枝画矢一一入红心,军官两列齐喝彩。女帅心中更加欢欢,暗暗称羡真勇将,武艺样样精晓。传令暂停演练速来听令不可延缓。锦魁下马中军行礼见主帅。
女帅座上道:“陆绍先武艺果是非凡,令为右翼先锋将,应尽心保国建军功。”
罗元阶下心大喜叩谢女帅退下来。珠卿退返散了阶前各将官。 女帅退入中营吃过晚饭。独坐闷思,怅望白云思念亲人远离。亏我一闺阁女儿抛头露脸,百万军中施行号令,边关阵前建军功。可怜母亲思儿心痛,倚望明月是如何的心切切。不知媚仙表姐可愿在娘亲膝前承欢戏。不孝女离娘远驰汗马,回望皇城万里迢迢路。痛爹爹身陷番营,白发苍苍再受欺凌如何度日。想着玉泪班班打湿绣衣。恨我不能立生飞翅飞到南蛮救父亲返还 。可我又听闻番帅会妖邪术就怕我不能抵御?但愿上苍怜悯老父亲,早日让我平安救父亲而回。徘徊几度心痴醉。爬在床案昏昏入梦。侍儿女锋不敢上前惊扰,保姆轻轻关纱窗。 珠卿即入蝴蝶梦,身形飘飘出了窗纱外。前面来了一女仙。珠冠锦服色如美玉迎上前来笑容满面呼一声:“桓女帅孝心一点让鬼神都钦佩不已。此次征蛮非同小可,洞洞关关有妖邪,只用勇武难退敌,枉费银粮失万兵应须在此地多留一夜,自会有奇人赠你仙书。定可让你平定南蛮凯旋而归。英雄才可称为女中典范。说着上前轻轻一扯动,珠卿即惊梦而醒。精神乍定初睁星眼。侍儿忙奉雀芽茶,珠卿接茶迟疑半刻。耳听铜漏已三更。心思此梦好奇怪,遇何奇人将仙书赠我?我连日辛苦劳累何妨明日再休歇一日。于是开言道:“夜已更深,你等可去安睡不用再陪我。”
女锋领令退身而去,侍儿伏侍小姐上床安睡。一夜无事。第二天天色微亮珠卿即传令三军:今日我身有不适再歇一日,明日饭后再上路。
九雄山:桂桓魁闷思如山重,心急返京依偎娘亲,怎奈彩春苦苦相留不得前行。盘谈只怕有泄红妆,有如坐针毡急坏了女英雄。烦闷营中寻爱妹,正见雅玉整容妆。
雅玉见兄长进房微笑问:“哥哥因何满面愁苦?”
桂生一听长叹道:“贤妹怎知我心,离娘亲已有三年,梦魂刻刻环绕膝前,只想送妹上京城你会兄长我见双亲。怎知你兄长偏偏出关塞,到此又遇钱彩春。百般相辞她不应允,苦苦相留到何时?”说完重重叹一声。
雅玉蛾眉弯笑回:“哥哥不必心急,绿林终不是你我久居之地。有一天我与哥哥返京城。相会二老再慢谈心事。请哥哥暂放宽心。妹儿有一稀奇事相告哥哥。刚才女王来叙谈,诉说京中一事。贺兰关桓帅失陷番营。听说番将妖法通天无能御敌。可笑他次女珠卿身持帅印统令万军,昨夜歇息在荆州城内,明日才起马前行。女王因此事心中忧虑挂念公公桓总兵。借问哥哥可是知情,要会亲人在此地。”说着笑斜看桂兄。
碧芳听后一愣神,原来母舅身陷南蛮,表妹闺人身领救兵。久闻南蛮妖术多多若有个闪失可该如何是好?辱国丧军罪多多,妹儿千金定损伤。我身有仙书怎授于她,又怎能让珠卿到此地?半天才想一主意对盟妹道:“刚才所说桓珠卿是兄我一表妹。独自远征南蛮不是易事。敌将邪法多多怎可对阵。母舅被擒我难孝力,若再不助珠卿更不通情理。兄我有仙书三卷,情愿送桓表妹,想求劳我妹儿送仙书走上一遭。”
雅玉摇头说:“这事我可不敢承领,兄既与她为表妹,为何不亲自去见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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