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喜承恩皇宫重领宴 骇恶梦绮阁预担忧
望我儿遇事要多谦让,宫娥彩女也不要欺辱她。相别双亲多叮咛小姐依恋难分舍,泪出秋波两腮流。暗自后悔一时错贪功名而成害,一入皇宫深如海,福祸难猜测。龙生凤女性情无常还可忍受,整日思亲之心又如何能忍,乞恩怎可时时准。若犯皇威将累及家人。牵扯母衣襟难离去。无耐朝纲国法严。只好停悲掩泪登车撵。车马纷纷,号角齐鸣,彩旗飞扬,仪仗簇拥缓缓出了天街。金锣震耳,香车辗转。大红凉伞高高敞开,下坐大红冠袍紫玉带,玉颜粉面一仙女,无人不仰慕女魁元,经延学士伴读公主女国师,女郎何等荣耀。几番回转,宫门已在眼前。巡官报入张皇后知晓。 娘娘得报,眉稍喜传旨:请入女学士,再召东西双贵嫔,锦华宫中两公主。宫女领命分头去。 女元入宫彩衣飘飘秀带飞舞,斜拿玉笏湘裙拂地,水晶帘外行叩拜,燕语莺声三呼:娘娘千岁千千岁。 张后开颜赐平身。侍儿卷帘迎学士锦墩赐坐娇娇女,宫女跪呈茶一杯,女元起身忙谢恩。
娘娘笑语:休要如此拘礼,久住皇宫要放松。何况国师名分大何须礼敬一宫女。张后细盼四女元,玉色春花非等闲,他时也不会下凡间,今日移入皇林苑,昭阳宫中成奇景。
梅女丰姿雅韵占第一柳腰纤巧轻烟袅娜,脸如晨花含露珠,肤凝霜雪如皓月,柳眉烟笼杏眼含秋,樱唇一点染绛红,回顾含羞动人怜爱不胜情。
蒋,罗女娥虽娇媚但比梅女娇妖要输三分,娘娘眼看心喜欢,玉手相携亲侄女,欢诉情亲言不尽。又报两位贵妃到,金莲步步登玉阶,宫裙旋转玉环音,参谒正宫张皇后,传语平身赐锦墩,四学士起身拜贵妃,团团围坐,东妃喜牵琴仙女,姑侄相会话家常,一杯茶过又传报,锦华公主双双到,姐妹离车上阶彻宝佩铿锵传香音,宫袍飘舞柳腰纤袅。奶娘宫女随左右,宫女卷帘分两侧,姐妹并肩参母后,回身又谒两皇妃。
娘娘笑拉千金女:“女卿朝见是几时?今是良辰日,应行大礼拜女师。早晚宫帏应随教诲,用心学读经史不可再贪玩。”
公主欢然承母后旨意。
四娇欠身回奏语:伴读本是臣等本职,怎肯受公主重礼而委屈公主尊严。
张后笑道:没有这个理,君臣名分先放一边,师礼当尊。难以借助皇家身份而不尊重师长。
宫女即可铺设蜀锦绒毯。请上多才四学士,公主姐妹退下上锦毯,深深敛衽低头拜谒女国师。
四玉人慌忙还礼拂湘裙:公主休要行此理,这样礼重让微臣难以承受。
公主起身重敛衽笑出纤手挽国师:女师何必拘礼多,孤家拜见礼应当。
女师谢恩:蒙受公主娘娘垂爱多,臣等不胜多感恩。
张后欢颜赐平身。宫女再把香茶敬。公主凝眸视女国师。女师个个多娇媚,各自奇装更独特,要比西子更倾城,胸中奇有八斗才,不枉多求父皇恩,果然得到美色玉娇娥。 四才已觉公主视,也将秋波盼龙生。但见金枝玉叶果不同,唇如鲜桃一点红,牙如石榴香气溢,细腰纤巧如仙子,身舞雪花轻飘飞,珍珠翡翠金花闪,耀眼光茫眼难睁,体态端祥凝重多,性情温柔娴雅静。天生丽质夺人目。 少时已备洒席,但见笙箫奏响,黄门传膳分金盏,彩娥倒洒满玉杯,二公主齐举酒杯双敬女国师,学士谢恩才领宴。帘前琵琶齐奏鸣,莺歌燕舞已升腾,黄昏才散中宫席,处处灯光尽辉煌。皇后让女侍送出女国师。公主、贵妃也各自起身各回宫。 学士回宫皓月已临空。玉钩挂帘黄门侍儿叩拜国师。学士请起女宫娥,以后休要拘礼,宫人连声称不敢,忙烹雀舌奉妆前。学士卸脱宫袍穿便服,玉阶散步赏蟾光。长空一碧无云集,宫树交杈影婆娑。皇宫虽说如仙苑,倍引思亲心意欲发狂。从钟鼓楼中传出玉漏敲更的声音,相对而坐,沉闷之心有如山重,含愁只得回身返,姐妹上床且安息。乍入梦乡无音息,景阳钟惊梦魂返,披衣梳洗临妆镜,排车都入锦华宫。 公主相迎笑意多,请坐上茶倍勤殷,果是龙生凤养人,毫无骄奢,谦谦和悦是贤德人。钦敬女师如姐妹。四才颇感受心放宽,全心全意伴读尽臣职,师生欢喜一团和气。每逢初一到中宫朝见一次张皇后,其时都要整日同公主研究珠算,讨议文学传教历史。
桓府琼卿大小姐整日在绣阁金线飞舞绣画卷,偶尔看看经诗卷,从不出闺房。这时闲闷想叫小妹过来说说话,又听丫环说在后花园,心知小妹是在舞弄刀剑弓,暗思好笑,玩性难改。徘徊自感精神困倦,暂停绣针抬身起,想要午睡寻梦境,褪去湘裙入绣闺,侍儿忙放销金帐,小姐头枕睡意沉,蝴蝶梦中生异兆,分明显应后世身。悠悠魂魄离身躯,飘飘荡荡无定向,要出窗时且徘徊。一轮红日光茫射,满天华彩无祥云。芳心顿时多欢畅,想到花园寻妹玩。迎面忽来十多人,都穿宫袍五彩饰拦道参叩称接驾,不由心中迟疑开言语:我还是一闺中女,千万不可胡乱称。众彩女回答:没有过有错,娘娘驾到应恭迎。小姐沉思心情晃惚,此身魂好像是在皇宫苑,正想开口传赐免,又听外面喧哗声,走入少年一天子,金冠龙蟒貌如仙童,快步相进携手顿足而泣,祸从天降该如何?小姐慌神脸色白,还未来得及问何由。皇子宫娥已全无影,昏昏沉沉又在一人家,耳闻笙弦多热闹,报传天子来迎皇后娘娘。小姐定神方转身,驾前校尉已蜂拥而至,声称奉旨来擒拿皇后,弑君大逆要正法,锁链冰冷锁玉手,小姐此刻已失三魂,微微开眼看大殿,殿上原来是少年君王,天颜不见有喜色,怒气腾腾吓死人,忽听下旨传斩首。御园正法不廷时。琼卿得旨芳魂散,求乞天恩口难开,一班武士如虎狼,早将琼卿押至御园,五花大绑无神魂,低头愤恨泪如泉。晴空一声霹雳雷声震天响,半空飞舞一金龙,渐渐下飞近身前,背负娇娇小玉人飞入祥云无踪影。小姐惊回蝴蝶梦,香汗淋淋湿衣襟,芳心乱跳动心难定,低声轻呼贴身侍,侍女揭帐近床前,小姐身软如簧难下床,扶身侧坐锁眉峰,侍儿烹茶奉妆前,饮毕香茶心稍缓,心思此梦好稀奇。琼卿我从不羡皇宫贵,君恩情比纸薄,多少人流伤心泪,料想这梦兆难相信,虚空多思枉费神,拿下过镜奁亲手启,侍儿左右奉上金盆水,洗沐便罢轻施宫粉涂胭脂,杏脸红润玉色多,柳眉淡扫增秀色,一段春光自不凡,再洗凝脂玉手时,揭帘响铃仙娥降,回波细看是小妹,含笑起身见:正想差人请小妹,可听说你在后花园,借问小妹可否能穿杨,英雄女子定无虚发。
珠卿回答:哪有呢?无非是我消遣学着开弓玩。姐姐你定是才睡醒,而刚开始描画眉。
琼卿 :我看诗书有点困乏因而少睡了一会儿不觉已是中午时分,呼女再进香茶,珠卿接过笑颜开。忽听堂上双亲召,姐妹双启金莲出绣闺。登堂双双拜叩爹和娘施礼问安欢喜多。父母心喜赐儿坐。只听父亲说:抱琴才返回带书信,仲章此时身在桂衙内已于桂碧芳侄女结了百年缘。小姐刚要开语。又见桓爷已手拿两片金刀,笑唤珠卿 ,我爱女,斌玉差童从远方将此物寄来说这是罗公子的聘物,已于我儿结了鸾凤之缘。料想斌玉眼力无差错,锦魁定然是人中龙凤。金刀何况是仙家所赐我儿应用要多留心。
珠卿闻听脸烧如红云,羞低头无声语,奶娘代替接金刀。琼卿小姐微微笑,欠身贺喜娇娇妹。再问抱琴已返回,斌弟何时才上京?
夫人笑道:我已问,你弟应同众友已前行,你父今夜已写回书,教抱琴先到桂衙内,如果仲章身不在,可随后上京城。
桓爷:我前些日听说楚玉已同张侯在金门前变脸结仇怨,帝君已封他为山东巡抚,不知事可否属实。 小姐双双蹙眉头,夫人惊骇已开口:早闻媳妇已有孕,随夫赴任怎奔驰。
桓爷说:天子旨意,如若是真敢不遵从?
话间忽听门外当当三声敲门禀报金城梅府差官飞马递文书。夫人惊愕问是何原故。桓爷已离身起步入书房传召见,梅府家丁叩总兵,递上文书垂手而立,家爷嘱咐问侯您金安。桓爷喜面称有劳,拆开文书细细观,才知是太子求妃事,已将我琼卿爱女奏报天子做了储君后。宣兄妙算果先见,琼卿真是后妃尊。请退梅使外厢用酒饭。存书入袖出书轩,喜上堂来诉亲人。 可知事果是天意定,儿女婚姻一旦成,你兄怕我再议婚,预先通禀恐欺君。夫人一听笑如花。琼卿闻听面色苍,此事果然出乎我的心意,冤家偏偏应了梦中之兆,红颜自有红颜命,荣华何必非要去帝王家。偷窥双亲喜上眉梢,而我心内确惶惶紧锁春山。珠卿斜视姐姐笑脸此刻转阴沉,心知她定是惧帝君,堪叹姐姐聪明才智胆太小。起身来到父母前喜贺新喜大人洪福与天齐。一朝太子为佳婿,他时国戚皇亲贵。父母挽手笑意浓:愿我儿罗婿也早成名,那时可让我儿心满意,君臣同殿做联衿。
小姐娇羞轻退步,琼卿起身眉心结,与妹父母身前告退,绕廊分路归绣闺,倚栏远眺窗前树心悬悬,皇诏让人愁,堂堂太子储君贵为何要聘一武夫女儿?更叹舅爷无见识何须将奴奏金殿。父母欣喜已作皇亲贵。不知弱女暗中愁。皇家恩情难长久,蛾眉见拓有几人!回想刚才凶恶梦境,让人暗地也失魂,托腮闷闷频叹息,思前想后锁眉心。
珠卿退回绮绣阁,空寂无聊暗思仲章多好笑,罗生末必真才子,确把奴身轻许配,奶娘捧送金刀于妆前,小姐羞怯怕接观,命环收入箱内存,窗前无事赏花。
夫人见女双入闺,对相公说:相爷可见琼卿好像不开心。姻缘总要凭儿意,堪笑家兄自作主。
相爷回:卿错了,主婚是父母作主,未必娇儿真的不开心,娇痴少女总怀羞。夫人无语笑盈盈,桓爷又入外书房,起笔两封书信用缄封。一封回娇儿斌玉,一封回报鸾兄梅兆辉。次日召入家童递书信与盘缠,即令起行。梅府家丁回凤阙。抱琴择路返江南得知仲章已上京,匆匆又上皇京路。
2 龙府,雅玉小姐别离兄长,心沉闷,家计银钱出入全凭她自己一人调理,又无叔伯等同族亲友。琐事繁杂费尽心神,家法深严无人不畏惧女千金。寂寞内阁呤哦诗句,牵挂哥哥心而常锁娥媚,不知哥哥现在是否已到达江南省,迢迢道路忍受劳累,堪叹父母早升天,丢离兄妹两相依偎。兄长他有武有勇有安国之能,但他无意取功名,不想光宗耀祖身荣贵,不想堂堂男儿显威扬,甘居犹做隐闲人,婚姻之事全丢弃,整日思游非正事,有家有室才算成人,靠椅思兄心郁闷。忽见侍女报多娇,苍头在外求见不知是有何事情。
小姐沉吟:传他倚阁相见。侍女领命离身出,苍头召入中庭会,帘外参娇小姐。
雅玉先言:不要多礼,外面有何事,公子可有信传回?
老苍仆说:公子一去无音信,现今秋祭祀日,让谁知去祭扫坟地?特来相问小姐,好让奴才去早准备。
雅玉闻听语无声,暗示自恼恨哥哥欠主张,伴随罗生游凤阙,双亲坟墓不上心。又怨居此处无亲友,让奴女子独持家,虽说有母舅在身边,但想他如何肯替奴家上坟。含愁说对苍仆语:外边筵宴可备好,明天待我亲自去扫祭双亲坟。冥钱冥物要备全。
苍仆领命将身退,外面自去相照应。一夜景况疏忽过,天亮小姐画面妆,淡扫娥眉薄施粉更换素衣上香车,同带女侍三两人,家仆老人又两个,绣车传命家童严看守。香帛酒宴都要载行远离家宅绕乡村。此去祭扫龙小姐惹得灾祸上身来。
当朝史阁老,母亲朱氏。长兄史英舍,妹史婵娟都在京城,只有次子史德和独自在江西守家园。枭谋更毒父和兄,在家中广招英勇士交友全是下流人。这日闲置家中无所事,心腹之人来相报,秋祭已到郊外祭扫应有美娇娘,公子因何不前去,察看女色多开心。德和闻语眉眼笑,即整衣冠离身起,带了家丁七八人金鞍宝马寻芳心,一路欢谈笑语声,已离城区上山行,东西顾盼并无一位女佳人。松柏婆娑分两地,遍地坟茔和祭果。这时龙女偏到坟前,管坟之人忙相迎,请下千金小玉人,淡妆素服显窕窈娉娉玉立自娇媚,请坐递茶笑问:今日小姐怎自来祭扫。想是家兄不在家方让闺绣扫坟茔。
小姐说:正是,只因兄长上京城。此地可有人来扰,劳你整天勤守护。
管坟:这是小人之职怎敢有辞劳?坟茔之地谁人扰,小姐可安心无忧。
雅玉听语点点头,侍女请小姐奠水酒,百味珍馐罗列满,红烛摇摇两相辉,金炉亲上名香焚,敛衽低头方下拜,此刻伤心泪难禁。暗叫一声爹和娘,九泉飘渺路茫茫,啼血杜鹃,昏惨弓月常相伴,荒原野草悲风为邻里,六七年来不见亲人面,今日孤女独自一人登山来祭奠,想念双亲容貌让孩儿肝肠寸断,不知你在幽冥中是否也将孩儿牵挂,可怜我兄妹相偎依,没有双亲再呼儿,恓惶泪洒如雨淋拭尽罗帕泪不干,侍儿相劝来相挽,停悲掩泪化冥钱,纸灰阵阵化飞烟。雅玉奠酒洒坟前,礼毕才开传分发,酒筵颁赏管坟人。厚赐金银人欢喜,事完方传备车返。管坟人送女娇娥,此时日已西沉天色昏,车马匆匆依旧路返家园。
这期间恼恨了史德和二公子,驻马山坡久观时,眼送玉人魂飞扬,心系妖女情意遣绻,荒山犹疑神仙府凭空飞下一女娥,温柔雅媚迷人心醉,一缕神魂被她勾,不知她是谁知家女,可忍心让她独自一人来祭扫。史郎我迷恋于你,你可知晓凭死也要于你结凤鸾。 慢慢侍我查名姓,好让冰人用心思,痴呆盼望娇人已无影。
笑了身边众仆人,回禀:公子人已去,再想也无用?
德和公子听他语。策马挥鞭回府衙。入房更衣呼童子暗嘱:要密查她是谁家女,家中可有兄弟否,细查分明再回禀。家人领命相辞暗访不须言。
桓楚玉抵山东作巡抚,官清如水万民爱,铁面无私、丹心耿耿报朝庭。夫人方氏怀胎满产下一小娇儿,告知楚玉喜无限,好友纷纷登门贺。一月衙中设筵席剃发娇娇小公子,仲宣兔管提名字德武为名号梦祯,粉妆玉琢貌非凡,清秀骨格贵宁馨。楚玉抚摩心欢喜大开酒宴祝诞辰,竹管笙箫奏喜乐,同僚劝酒贺喜福,席罢车马纷纷散,官友辞退各回府。仲宣绣阁见夫人,相携手玉手欢坐谈,离去一月如三秋,信已差童寄山关,不知父母可收到。
众公子一行到达长安地,早已听闻桓谏议大夫因同国丈张侯金门变脸成冤家,被人保出京城出任山东省作巡抚。忠臣转祸成祥瑞。四公子闻言无不忧。仲章闻言脸变色,此次上京只道寻兄长,岂料哥哥已出京,这可让我居何处?驻马沉吟锁眉头,同兄弟四人共商讨。
世忠拂袖笑微微:表弟真是过虑,你兄已出外省,还有我家可久留,都是至亲无须多客气,弟若谦礼岂是亲?
桓生欠体欢然谢,一同策马进京城。又听人说开科试,朝中稀奇出了女状元。众生惊愕查问名和姓,才知是梅媚仙和罗锦春二娇人,忙忙贺喜梅罗二公子,梅罗二生欣喜无限,拱袖加鞭把路分。锦魁手挽龙公子,匆匆回到越公府。执戟中军拜公子,回禀爷爷已出京,奉旨迎接太子后,已赴山关桓府。公子点头称知道遂同龙生下金鞍,迎出家中众仆童,登堂相见礼彬彬,锦魁传命诸童仆查点行礼入书窗,笑唤罗兄先请坐,弟去拜谒家母少时就来陪。龙生欠身说随便。公子抬身入内堂,夫人早得人通报,中堂欢喜见爱子。公子整衣忙礼拜,久离母亲多挂念,已知爹爹迎妃子,姐姐高才中魁元,入宫何日才返还,祖宗厚福出奇事。
夫人扶儿脸含笑:原来爱儿已知晓。你父出京已两月,你姐入宫六七天,我儿因何事耽搁,让娘盼望眼生花。
锦魁说:儿知罪。细诉代友去求仙,金刀转聘桓家女,带回龙浩在常前。
夫人听后喜无限我儿已聘美佳人,龙浩即然身在外,娇儿应速出外陪。锦魁领得娘亲命,出得中堂见龙浩,请入书房换便服,内厨设席开酒宴。 再说三公子联辔回梅府,齐下马登堂入,家人叩拜众公子,细禀爷爷奉旨迎后妃,就是桓家大小姐,爷同罗帅作了冰人。世忠一听心欢喜,回身恭贺仲章喜。
斌玉笑答:多谢舅爷鼎力推举我寒家。
梅生请坐双兄长,告辞将要入中堂。桓生含有笑相携袖,引弟同入拜妗娘。梅子含有笑承领命。子芳离位笑呼兄,代弟问侯伯母金安,谢厚情,寄居打扰真惭愧,恨欠琼瑶可报恩。
世忠连连说兄言重。
笑同斌玉入内堂。林氏夫人欢相迎,二生下拜礼深深,侍儿携过交椅东西坐夫人见了子和甥。
心喜对斌玉道:贤甥怎得此时才来?仲宣已去山东省,你舅又领旨到山关,迎接甥姐琼卿想你一定不知晓。
斌玉欠身笑答:愚甥路途已闻知。这都要是母舅相爱扶持才可有天恩下玉墀。又听闻表妹登龙虎榜,圣君褒封女国师,亘古稀有真可贺,拜贺来迟前来赦罪名。
夫人喜色:有劳了。
又携手爱子诉离情得知桂子同来到,忙令娇儿快出陪。 开设华筵多款待,打扫书房歇二生。灯火辉煌筵宴散,世忠陪伴在书房,忽见小童移步入,手拿下书信递仲章,夫人说是巡抚桓爷托代传。因要出京难守故托夫人转公子。斌玉接过翻复看写明斌弟亲手启。人前不便展开阅,暂将书信存袖管。闲叙时交二更鼓,世忠辞见娘。两扇房门方掩闭,桓生开封细观书。
楚玉愚兄字达仲章二弟前 雁阵久分常思念,喜你攻读勤奋志。闻听你要登京我心多欣慰,岂料事又多变迁。因同张贼金门变脸色,奏本私沉诳君王,礼部臣保我出任山东省作巡抚,不可随朝做谏议。我弟此次来求试,定能及弟上青云,切不可再念什么情和义,休于奸谗相往来,要知祖宗家训严,忠孝之心不可忘。再者媚仙梅表妹,端庄淑女实堪夸,全文全武才难能可贵得,妩媚娇娇绝世容,正与小弟天生配,可作我家中人。已知舅妗心中意,欢允联姻并无辞,等弟上京可亲栽,姑表联婚正合宜。兄今奉旨难相侯,我弟应自行栽夺,美玉待售人难少恐被他人先射屏。书不多言了了几句,祝我弟平安台几前。
仲章看罢笑微微,哥哥为我太费神,梅家表妹虽娇媚奈何不是我姻缘,舅爷如果真怜才,何难许诺共入我庭帐。想到此处暗自不禁多好笑,又将书信小心存。
子芳笑问:表兄书中有何言?
仲章笑把家书递。
子芳展眼笑容生戏问:妹夫这可如何好,可是恼恨早婚,无端我妹欠容颜错了名花美玉人。
仲章笑语:休耍笑,你妹天生绣色堪称贤仙姿翩迁琼玉质,多蒙你父相厚爱,许了我一介寒儒才,得陇岂可再望蜀,从今不愿意再分香。
子芳闻语微微笑,妹夫真有此样心,只怕心口难一致,美色当前又动心。
仲章不答收书起,笑携子芳上牙床。
世忠室中欢母子,膝下循循尽孝道。
夫人喜唤爱儿:自你离京心挂职怀,你父奉旨还未还,妹至凤苑陪公主,早晚无聊正闷思,见你回还才安心。屈指算你离半载,何事耽搁逗留久。
世忠躬身笑回禀:有让娘亲膝下无欢多罪过。初到桂府遇子芳得奇病,罗兄仗义代求仙,后逢表弟收金枪,桂家小姐神通广,儿思斌玉非下人,有意让他与媚仙联朱陈,岂料桂爷已先中意,仲章已作了桂门婿。及至泛湖才返回,不觉已过数日多。
闻语夫人心不悦,原来斌玉已联婚,相逢正羡他才貌双全,你父有意已多时,应允仲宣曾有语,待他面试定朱陈,岂料事情多反复,桂府已夺我乘龙婿。早知也把我深闺献出当了后宫妃,荣华定胜桓家子,怎教今日两空空。夫人语毕锁眉心。
世忠含有笑欠身语:姻缘本是前身定,难怨南宫笔下亏。我家有此多才妹,怕无双全貌才郎。
夫人转阴露笑颜少刻公子回房别,去衣登陆床安睡眠。次日红日东升才披衣,早膳安排重排宴,三生对用欢笑谈。起身命备金鞍马,议齐拜访蒋公子,三辔相连、童仆拥,齐上蒋家皇亲门。公子舜昭喜相迎,堂中见礼倍殷勤,入座递茶刚刚完。又报龙浩、锦魁相随进,蒋子相迎借问龙公子怎样相称,罗生笑语这是西江龙浩龙夺魁。蒋生喜颜、欢见礼,上堂让坐分宾主,别后二兄久盼望,什么事耽搁至现在才返回?可喜今又添新友,相聚以后好欢谈。众生躬身喜回答。外班已听放炮声家童报传,国舅蒋爷回府衙。下轿上华堂。众生喜迎深深揖,蒋相相携笑满颜。入室更衣设酒宴礼待娇娇众公子,席散众生告辞,退身回家园。静心攻读倍用功,或修文或练习武无一荒废,日夜精心细琢磨。锦魁敬爱夺魁劝他应入列博功名。龙生难拂众兄意无奈应允共入闱。部中打点为捐监,用心操练有望飞腾。 数日后抱琴来帝京,书房参见桓公子,斌玉见童心欢喜详问家乡父母事得知平安喜笑眉。用心攻读展奇才,要登龙虎榜一显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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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笑拉千金女:“女卿朝见是几时?今是良辰日,应行大礼拜女师。早晚宫帏应随教诲,用心学读经史不可再贪玩。”
公主欢然承母后旨意。
四娇欠身回奏语:伴读本是臣等本职,怎肯受公主重礼而委屈公主尊严。
张后笑道:没有这个理,君臣名分先放一边,师礼当尊。难以借助皇家身份而不尊重师长。
宫女即可铺设蜀锦绒毯。请上多才四学士,公主姐妹退下上锦毯,深深敛衽低头拜谒女国师。
四玉人慌忙还礼拂湘裙:公主休要行此理,这样礼重让微臣难以承受。
公主起身重敛衽笑出纤手挽国师:女师何必拘礼多,孤家拜见礼应当。
女师谢恩:蒙受公主娘娘垂爱多,臣等不胜多感恩。
张后欢颜赐平身。宫女再把香茶敬。公主凝眸视女国师。女师个个多娇媚,各自奇装更独特,要比西子更倾城,胸中奇有八斗才,不枉多求父皇恩,果然得到美色玉娇娥。 四才已觉公主视,也将秋波盼龙生。但见金枝玉叶果不同,唇如鲜桃一点红,牙如石榴香气溢,细腰纤巧如仙子,身舞雪花轻飘飞,珍珠翡翠金花闪,耀眼光茫眼难睁,体态端祥凝重多,性情温柔娴雅静。天生丽质夺人目。 少时已备洒席,但见笙箫奏响,黄门传膳分金盏,彩娥倒洒满玉杯,二公主齐举酒杯双敬女国师,学士谢恩才领宴。帘前琵琶齐奏鸣,莺歌燕舞已升腾,黄昏才散中宫席,处处灯光尽辉煌。皇后让女侍送出女国师。公主、贵妃也各自起身各回宫。 学士回宫皓月已临空。玉钩挂帘黄门侍儿叩拜国师。学士请起女宫娥,以后休要拘礼,宫人连声称不敢,忙烹雀舌奉妆前。学士卸脱宫袍穿便服,玉阶散步赏蟾光。长空一碧无云集,宫树交杈影婆娑。皇宫虽说如仙苑,倍引思亲心意欲发狂。从钟鼓楼中传出玉漏敲更的声音,相对而坐,沉闷之心有如山重,含愁只得回身返,姐妹上床且安息。乍入梦乡无音息,景阳钟惊梦魂返,披衣梳洗临妆镜,排车都入锦华宫。 公主相迎笑意多,请坐上茶倍勤殷,果是龙生凤养人,毫无骄奢,谦谦和悦是贤德人。钦敬女师如姐妹。四才颇感受心放宽,全心全意伴读尽臣职,师生欢喜一团和气。每逢初一到中宫朝见一次张皇后,其时都要整日同公主研究珠算,讨议文学传教历史。
桓府琼卿大小姐整日在绣阁金线飞舞绣画卷,偶尔看看经诗卷,从不出闺房。这时闲闷想叫小妹过来说说话,又听丫环说在后花园,心知小妹是在舞弄刀剑弓,暗思好笑,玩性难改。徘徊自感精神困倦,暂停绣针抬身起,想要午睡寻梦境,褪去湘裙入绣闺,侍儿忙放销金帐,小姐头枕睡意沉,蝴蝶梦中生异兆,分明显应后世身。悠悠魂魄离身躯,飘飘荡荡无定向,要出窗时且徘徊。一轮红日光茫射,满天华彩无祥云。芳心顿时多欢畅,想到花园寻妹玩。迎面忽来十多人,都穿宫袍五彩饰拦道参叩称接驾,不由心中迟疑开言语:我还是一闺中女,千万不可胡乱称。众彩女回答:没有过有错,娘娘驾到应恭迎。小姐沉思心情晃惚,此身魂好像是在皇宫苑,正想开口传赐免,又听外面喧哗声,走入少年一天子,金冠龙蟒貌如仙童,快步相进携手顿足而泣,祸从天降该如何?小姐慌神脸色白,还未来得及问何由。皇子宫娥已全无影,昏昏沉沉又在一人家,耳闻笙弦多热闹,报传天子来迎皇后娘娘。小姐定神方转身,驾前校尉已蜂拥而至,声称奉旨来擒拿皇后,弑君大逆要正法,锁链冰冷锁玉手,小姐此刻已失三魂,微微开眼看大殿,殿上原来是少年君王,天颜不见有喜色,怒气腾腾吓死人,忽听下旨传斩首。御园正法不廷时。琼卿得旨芳魂散,求乞天恩口难开,一班武士如虎狼,早将琼卿押至御园,五花大绑无神魂,低头愤恨泪如泉。晴空一声霹雳雷声震天响,半空飞舞一金龙,渐渐下飞近身前,背负娇娇小玉人飞入祥云无踪影。小姐惊回蝴蝶梦,香汗淋淋湿衣襟,芳心乱跳动心难定,低声轻呼贴身侍,侍女揭帐近床前,小姐身软如簧难下床,扶身侧坐锁眉峰,侍儿烹茶奉妆前,饮毕香茶心稍缓,心思此梦好稀奇。琼卿我从不羡皇宫贵,君恩情比纸薄,多少人流伤心泪,料想这梦兆难相信,虚空多思枉费神,拿下过镜奁亲手启,侍儿左右奉上金盆水,洗沐便罢轻施宫粉涂胭脂,杏脸红润玉色多,柳眉淡扫增秀色,一段春光自不凡,再洗凝脂玉手时,揭帘响铃仙娥降,回波细看是小妹,含笑起身见:正想差人请小妹,可听说你在后花园,借问小妹可否能穿杨,英雄女子定无虚发。
珠卿回答:哪有呢?无非是我消遣学着开弓玩。姐姐你定是才睡醒,而刚开始描画眉。
琼卿 :我看诗书有点困乏因而少睡了一会儿不觉已是中午时分,呼女再进香茶,珠卿接过笑颜开。忽听堂上双亲召,姐妹双启金莲出绣闺。登堂双双拜叩爹和娘施礼问安欢喜多。父母心喜赐儿坐。只听父亲说:抱琴才返回带书信,仲章此时身在桂衙内已于桂碧芳侄女结了百年缘。小姐刚要开语。又见桓爷已手拿两片金刀,笑唤珠卿 ,我爱女,斌玉差童从远方将此物寄来说这是罗公子的聘物,已于我儿结了鸾凤之缘。料想斌玉眼力无差错,锦魁定然是人中龙凤。金刀何况是仙家所赐我儿应用要多留心。
珠卿闻听脸烧如红云,羞低头无声语,奶娘代替接金刀。琼卿小姐微微笑,欠身贺喜娇娇妹。再问抱琴已返回,斌弟何时才上京?
夫人笑道:我已问,你弟应同众友已前行,你父今夜已写回书,教抱琴先到桂衙内,如果仲章身不在,可随后上京城。
桓爷:我前些日听说楚玉已同张侯在金门前变脸结仇怨,帝君已封他为山东巡抚,不知事可否属实。 小姐双双蹙眉头,夫人惊骇已开口:早闻媳妇已有孕,随夫赴任怎奔驰。
桓爷说:天子旨意,如若是真敢不遵从?
话间忽听门外当当三声敲门禀报金城梅府差官飞马递文书。夫人惊愕问是何原故。桓爷已离身起步入书房传召见,梅府家丁叩总兵,递上文书垂手而立,家爷嘱咐问侯您金安。桓爷喜面称有劳,拆开文书细细观,才知是太子求妃事,已将我琼卿爱女奏报天子做了储君后。宣兄妙算果先见,琼卿真是后妃尊。请退梅使外厢用酒饭。存书入袖出书轩,喜上堂来诉亲人。 可知事果是天意定,儿女婚姻一旦成,你兄怕我再议婚,预先通禀恐欺君。夫人一听笑如花。琼卿闻听面色苍,此事果然出乎我的心意,冤家偏偏应了梦中之兆,红颜自有红颜命,荣华何必非要去帝王家。偷窥双亲喜上眉梢,而我心内确惶惶紧锁春山。珠卿斜视姐姐笑脸此刻转阴沉,心知她定是惧帝君,堪叹姐姐聪明才智胆太小。起身来到父母前喜贺新喜大人洪福与天齐。一朝太子为佳婿,他时国戚皇亲贵。父母挽手笑意浓:愿我儿罗婿也早成名,那时可让我儿心满意,君臣同殿做联衿。
小姐娇羞轻退步,琼卿起身眉心结,与妹父母身前告退,绕廊分路归绣闺,倚栏远眺窗前树心悬悬,皇诏让人愁,堂堂太子储君贵为何要聘一武夫女儿?更叹舅爷无见识何须将奴奏金殿。父母欣喜已作皇亲贵。不知弱女暗中愁。皇家恩情难长久,蛾眉见拓有几人!回想刚才凶恶梦境,让人暗地也失魂,托腮闷闷频叹息,思前想后锁眉心。
珠卿退回绮绣阁,空寂无聊暗思仲章多好笑,罗生末必真才子,确把奴身轻许配,奶娘捧送金刀于妆前,小姐羞怯怕接观,命环收入箱内存,窗前无事赏花。
夫人见女双入闺,对相公说:相爷可见琼卿好像不开心。姻缘总要凭儿意,堪笑家兄自作主。
相爷回:卿错了,主婚是父母作主,未必娇儿真的不开心,娇痴少女总怀羞。夫人无语笑盈盈,桓爷又入外书房,起笔两封书信用缄封。一封回娇儿斌玉,一封回报鸾兄梅兆辉。次日召入家童递书信与盘缠,即令起行。梅府家丁回凤阙。抱琴择路返江南得知仲章已上京,匆匆又上皇京路。
2 龙府,雅玉小姐别离兄长,心沉闷,家计银钱出入全凭她自己一人调理,又无叔伯等同族亲友。琐事繁杂费尽心神,家法深严无人不畏惧女千金。寂寞内阁呤哦诗句,牵挂哥哥心而常锁娥媚,不知哥哥现在是否已到达江南省,迢迢道路忍受劳累,堪叹父母早升天,丢离兄妹两相依偎。兄长他有武有勇有安国之能,但他无意取功名,不想光宗耀祖身荣贵,不想堂堂男儿显威扬,甘居犹做隐闲人,婚姻之事全丢弃,整日思游非正事,有家有室才算成人,靠椅思兄心郁闷。忽见侍女报多娇,苍头在外求见不知是有何事情。
小姐沉吟:传他倚阁相见。侍女领命离身出,苍头召入中庭会,帘外参娇小姐。
雅玉先言:不要多礼,外面有何事,公子可有信传回?
老苍仆说:公子一去无音信,现今秋祭祀日,让谁知去祭扫坟地?特来相问小姐,好让奴才去早准备。
雅玉闻听语无声,暗示自恼恨哥哥欠主张,伴随罗生游凤阙,双亲坟墓不上心。又怨居此处无亲友,让奴女子独持家,虽说有母舅在身边,但想他如何肯替奴家上坟。含愁说对苍仆语:外边筵宴可备好,明天待我亲自去扫祭双亲坟。冥钱冥物要备全。
苍仆领命将身退,外面自去相照应。一夜景况疏忽过,天亮小姐画面妆,淡扫娥眉薄施粉更换素衣上香车,同带女侍三两人,家仆老人又两个,绣车传命家童严看守。香帛酒宴都要载行远离家宅绕乡村。此去祭扫龙小姐惹得灾祸上身来。
当朝史阁老,母亲朱氏。长兄史英舍,妹史婵娟都在京城,只有次子史德和独自在江西守家园。枭谋更毒父和兄,在家中广招英勇士交友全是下流人。这日闲置家中无所事,心腹之人来相报,秋祭已到郊外祭扫应有美娇娘,公子因何不前去,察看女色多开心。德和闻语眉眼笑,即整衣冠离身起,带了家丁七八人金鞍宝马寻芳心,一路欢谈笑语声,已离城区上山行,东西顾盼并无一位女佳人。松柏婆娑分两地,遍地坟茔和祭果。这时龙女偏到坟前,管坟之人忙相迎,请下千金小玉人,淡妆素服显窕窈娉娉玉立自娇媚,请坐递茶笑问:今日小姐怎自来祭扫。想是家兄不在家方让闺绣扫坟茔。
小姐说:正是,只因兄长上京城。此地可有人来扰,劳你整天勤守护。
管坟:这是小人之职怎敢有辞劳?坟茔之地谁人扰,小姐可安心无忧。
雅玉听语点点头,侍女请小姐奠水酒,百味珍馐罗列满,红烛摇摇两相辉,金炉亲上名香焚,敛衽低头方下拜,此刻伤心泪难禁。暗叫一声爹和娘,九泉飘渺路茫茫,啼血杜鹃,昏惨弓月常相伴,荒原野草悲风为邻里,六七年来不见亲人面,今日孤女独自一人登山来祭奠,想念双亲容貌让孩儿肝肠寸断,不知你在幽冥中是否也将孩儿牵挂,可怜我兄妹相偎依,没有双亲再呼儿,恓惶泪洒如雨淋拭尽罗帕泪不干,侍儿相劝来相挽,停悲掩泪化冥钱,纸灰阵阵化飞烟。雅玉奠酒洒坟前,礼毕才开传分发,酒筵颁赏管坟人。厚赐金银人欢喜,事完方传备车返。管坟人送女娇娥,此时日已西沉天色昏,车马匆匆依旧路返家园。
这期间恼恨了史德和二公子,驻马山坡久观时,眼送玉人魂飞扬,心系妖女情意遣绻,荒山犹疑神仙府凭空飞下一女娥,温柔雅媚迷人心醉,一缕神魂被她勾,不知她是谁知家女,可忍心让她独自一人来祭扫。史郎我迷恋于你,你可知晓凭死也要于你结凤鸾。 慢慢侍我查名姓,好让冰人用心思,痴呆盼望娇人已无影。
笑了身边众仆人,回禀:公子人已去,再想也无用?
德和公子听他语。策马挥鞭回府衙。入房更衣呼童子暗嘱:要密查她是谁家女,家中可有兄弟否,细查分明再回禀。家人领命相辞暗访不须言。
桓楚玉抵山东作巡抚,官清如水万民爱,铁面无私、丹心耿耿报朝庭。夫人方氏怀胎满产下一小娇儿,告知楚玉喜无限,好友纷纷登门贺。一月衙中设筵席剃发娇娇小公子,仲宣兔管提名字德武为名号梦祯,粉妆玉琢貌非凡,清秀骨格贵宁馨。楚玉抚摩心欢喜大开酒宴祝诞辰,竹管笙箫奏喜乐,同僚劝酒贺喜福,席罢车马纷纷散,官友辞退各回府。仲宣绣阁见夫人,相携手玉手欢坐谈,离去一月如三秋,信已差童寄山关,不知父母可收到。
众公子一行到达长安地,早已听闻桓谏议大夫因同国丈张侯金门变脸成冤家,被人保出京城出任山东省作巡抚。忠臣转祸成祥瑞。四公子闻言无不忧。仲章闻言脸变色,此次上京只道寻兄长,岂料哥哥已出京,这可让我居何处?驻马沉吟锁眉头,同兄弟四人共商讨。
世忠拂袖笑微微:表弟真是过虑,你兄已出外省,还有我家可久留,都是至亲无须多客气,弟若谦礼岂是亲?
桓生欠体欢然谢,一同策马进京城。又听人说开科试,朝中稀奇出了女状元。众生惊愕查问名和姓,才知是梅媚仙和罗锦春二娇人,忙忙贺喜梅罗二公子,梅罗二生欣喜无限,拱袖加鞭把路分。锦魁手挽龙公子,匆匆回到越公府。执戟中军拜公子,回禀爷爷已出京,奉旨迎接太子后,已赴山关桓府。公子点头称知道遂同龙生下金鞍,迎出家中众仆童,登堂相见礼彬彬,锦魁传命诸童仆查点行礼入书窗,笑唤罗兄先请坐,弟去拜谒家母少时就来陪。龙生欠身说随便。公子抬身入内堂,夫人早得人通报,中堂欢喜见爱子。公子整衣忙礼拜,久离母亲多挂念,已知爹爹迎妃子,姐姐高才中魁元,入宫何日才返还,祖宗厚福出奇事。
夫人扶儿脸含笑:原来爱儿已知晓。你父出京已两月,你姐入宫六七天,我儿因何事耽搁,让娘盼望眼生花。
锦魁说:儿知罪。细诉代友去求仙,金刀转聘桓家女,带回龙浩在常前。
夫人听后喜无限我儿已聘美佳人,龙浩即然身在外,娇儿应速出外陪。锦魁领得娘亲命,出得中堂见龙浩,请入书房换便服,内厨设席开酒宴。 再说三公子联辔回梅府,齐下马登堂入,家人叩拜众公子,细禀爷爷奉旨迎后妃,就是桓家大小姐,爷同罗帅作了冰人。世忠一听心欢喜,回身恭贺仲章喜。
斌玉笑答:多谢舅爷鼎力推举我寒家。
梅生请坐双兄长,告辞将要入中堂。桓生含有笑相携袖,引弟同入拜妗娘。梅子含有笑承领命。子芳离位笑呼兄,代弟问侯伯母金安,谢厚情,寄居打扰真惭愧,恨欠琼瑶可报恩。
世忠连连说兄言重。
笑同斌玉入内堂。林氏夫人欢相迎,二生下拜礼深深,侍儿携过交椅东西坐夫人见了子和甥。
心喜对斌玉道:贤甥怎得此时才来?仲宣已去山东省,你舅又领旨到山关,迎接甥姐琼卿想你一定不知晓。
斌玉欠身笑答:愚甥路途已闻知。这都要是母舅相爱扶持才可有天恩下玉墀。又听闻表妹登龙虎榜,圣君褒封女国师,亘古稀有真可贺,拜贺来迟前来赦罪名。
夫人喜色:有劳了。
又携手爱子诉离情得知桂子同来到,忙令娇儿快出陪。 开设华筵多款待,打扫书房歇二生。灯火辉煌筵宴散,世忠陪伴在书房,忽见小童移步入,手拿下书信递仲章,夫人说是巡抚桓爷托代传。因要出京难守故托夫人转公子。斌玉接过翻复看写明斌弟亲手启。人前不便展开阅,暂将书信存袖管。闲叙时交二更鼓,世忠辞见娘。两扇房门方掩闭,桓生开封细观书。
楚玉愚兄字达仲章二弟前 雁阵久分常思念,喜你攻读勤奋志。闻听你要登京我心多欣慰,岂料事又多变迁。因同张贼金门变脸色,奏本私沉诳君王,礼部臣保我出任山东省作巡抚,不可随朝做谏议。我弟此次来求试,定能及弟上青云,切不可再念什么情和义,休于奸谗相往来,要知祖宗家训严,忠孝之心不可忘。再者媚仙梅表妹,端庄淑女实堪夸,全文全武才难能可贵得,妩媚娇娇绝世容,正与小弟天生配,可作我家中人。已知舅妗心中意,欢允联姻并无辞,等弟上京可亲栽,姑表联婚正合宜。兄今奉旨难相侯,我弟应自行栽夺,美玉待售人难少恐被他人先射屏。书不多言了了几句,祝我弟平安台几前。
仲章看罢笑微微,哥哥为我太费神,梅家表妹虽娇媚奈何不是我姻缘,舅爷如果真怜才,何难许诺共入我庭帐。想到此处暗自不禁多好笑,又将书信小心存。
子芳笑问:表兄书中有何言?
仲章笑把家书递。
子芳展眼笑容生戏问:妹夫这可如何好,可是恼恨早婚,无端我妹欠容颜错了名花美玉人。
仲章笑语:休耍笑,你妹天生绣色堪称贤仙姿翩迁琼玉质,多蒙你父相厚爱,许了我一介寒儒才,得陇岂可再望蜀,从今不愿意再分香。
子芳闻语微微笑,妹夫真有此样心,只怕心口难一致,美色当前又动心。
仲章不答收书起,笑携子芳上牙床。
世忠室中欢母子,膝下循循尽孝道。
夫人喜唤爱儿:自你离京心挂职怀,你父奉旨还未还,妹至凤苑陪公主,早晚无聊正闷思,见你回还才安心。屈指算你离半载,何事耽搁逗留久。
世忠躬身笑回禀:有让娘亲膝下无欢多罪过。初到桂府遇子芳得奇病,罗兄仗义代求仙,后逢表弟收金枪,桂家小姐神通广,儿思斌玉非下人,有意让他与媚仙联朱陈,岂料桂爷已先中意,仲章已作了桂门婿。及至泛湖才返回,不觉已过数日多。
闻语夫人心不悦,原来斌玉已联婚,相逢正羡他才貌双全,你父有意已多时,应允仲宣曾有语,待他面试定朱陈,岂料事情多反复,桂府已夺我乘龙婿。早知也把我深闺献出当了后宫妃,荣华定胜桓家子,怎教今日两空空。夫人语毕锁眉心。
世忠含有笑欠身语:姻缘本是前身定,难怨南宫笔下亏。我家有此多才妹,怕无双全貌才郎。
夫人转阴露笑颜少刻公子回房别,去衣登陆床安睡眠。次日红日东升才披衣,早膳安排重排宴,三生对用欢笑谈。起身命备金鞍马,议齐拜访蒋公子,三辔相连、童仆拥,齐上蒋家皇亲门。公子舜昭喜相迎,堂中见礼倍殷勤,入座递茶刚刚完。又报龙浩、锦魁相随进,蒋子相迎借问龙公子怎样相称,罗生笑语这是西江龙浩龙夺魁。蒋生喜颜、欢见礼,上堂让坐分宾主,别后二兄久盼望,什么事耽搁至现在才返回?可喜今又添新友,相聚以后好欢谈。众生躬身喜回答。外班已听放炮声家童报传,国舅蒋爷回府衙。下轿上华堂。众生喜迎深深揖,蒋相相携笑满颜。入室更衣设酒宴礼待娇娇众公子,席散众生告辞,退身回家园。静心攻读倍用功,或修文或练习武无一荒废,日夜精心细琢磨。锦魁敬爱夺魁劝他应入列博功名。龙生难拂众兄意无奈应允共入闱。部中打点为捐监,用心操练有望飞腾。 数日后抱琴来帝京,书房参见桓公子,斌玉见童心欢喜详问家乡父母事得知平安喜笑眉。用心攻读展奇才,要登龙虎榜一显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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