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触暗忌出封山东省 报不平大闹积翠园
张侯听后,眼晴冒烟抢前一步擒仲宣:匹夫果真有包天之胆,同我登朝共面君。
桓爷怒道,何足惧。
张方忿然也起身。同父亲齐起共擒拿。
桓爷嗔目难饶人,在朝房顿时乱如蜂 。
梅经略怒气上前扯开三人 ,怒斥妹丈别太胡为。你父已犯朝头律,理应低头服罪责,而你助父行凶 ,欺外甥。国法分明难抵赖,圣主眼下敢胡为。
越国公也道 :经略言之有理,张侯不要太欺人,老夫之位在诸位之上,上朝也不敢带朝兵,而张侯不过封侯爵竟敢上朝带军兵。大夫尽可上奏章老夫也可作见证。
张侯父子听罢才放手,桓爷愤愤气难消,整理衣装刚要开言,却听圣旨已传下,无奈起身出朝门,太监双双宣圣旨龙体不适免上朝。百官见谕纷纷散去,拱袖相辞返衙门。张家父子悻悻而去。
梅相挽手甥仲宣:贤甥且慢回衙门,同去我府意如何?
桓仲宣欠身领命 。同上暖轿相随去。 携手下轿回梅府。楚玉躬身问侯妗母身体可安好。梅爷笑脸挽手入中堂。夫人欢喜迎出门,楚玉礼拜揖深深。梅爷扶起请入座,小童奉上雀芽茶。
夫人笑问楚玉:今日面君如何这么早就回?父母可曾有信来,他们在边关可曾安泰。斌玉何时才上京?
楚玉欠身含笑回:父母在边关已经报平安。斌玉现已到江南姑父家,想他定是同表弟一起上京城。今朝天子体不适。而我确因触犯奸侯起锋争。若不是舅舅出面分忧解。就怕我孤立难敌奸侯父子而招灾祸。今夜我必将写章本,不弹劾谗奴誓不罢休。
夫人惊恐脸色变:因何事。快快诉来。
梅爷长叹把事从头详细诉。张贼欺君实可恨。但我劝甥你上奏章弹劾定要斟酌,不可胡来。想他有帝后承腰,威权相助,未必天子会信你。
楚玉:甥我现在已难顾及许多,如此奸侯岂肯容他。帝王若准我所奏,那是江山幸事;如若不准,果真惹恼了君王。我情愿在地下等候和君王相见的那一刻。也强如在此间懦弱不言,素食也心有愧安。
梅相赞叹:甥你果真有颗赤胆忠心。不顾自身安危劝君王。
夫人心悸锁眉峰:原来起了这样的风波浪,甥你怎能能对抵那奸侯。可叹公婆当日看走眼,姑娘配了此贼人。奸谗之人哪能长久平安,总有一日瓦散冰消之时。夫人话语多凄凉。
梅爷恼恨上眉梢。可叹大妹归谗人,亲人反目已两年。占元年纪小,可叹甥女降枝娇,才貌英姿是英雄女才子。奸贼蹉跎不议婚。奸侯名声人人晓,才郎无心射雀屏。
楚玉低头轻声叹:张家表妹我早已闻名。可现在两家如水火不相溶,姨母面前我也已好久未参见。以为表妹良缘早已定,哪知她红线还未牵。语间忽听环佩响叮当,媚仙小家出闺阁,不知堂中有客座 ,侍儿相陪转阑杆,来到堂前遇小童,低语千金。桓谏议在堂中议事。媚仙一听是桓表兄,踌躇止步,暗思语。虽说是至表亲情情义重,但无故相逢也不宜。轻声嘱语小童别报传 。转身移玉步向画栏。堂中夫人听得环佩音响,心知是娇儿上中堂 ,忙命小童传小姐,至亲表兄相见无妨碍。媚仙听得家人传,举步彷徨。无奈转身轻移玉步上堂拜见爹娘。返身再揖拜表兄桓楚玉。楚玉作揖喜气扬。梅爷赐坐娇玉人。媚仙小姐身穿淡粉缎绣百花图罗裙,紫色绣花弓鞋,头带珠玉金钗。眉弯柳叶,目似丹凤,神凝三角,俏丽如三春粉桃,清逸似九秋之菊。品格端方,行为豁达。楚玉盈盈开口赞:常常挂念梅表妹,最近身体可安好?每见表弟谈表妹,英雄了得是家传。媚仙含有羞启朱唇:表兄虚夸好羞人。我这点微才怎能和表妹珠卿相比,兄长虚言不可信他。
夫人戏语痴迷儿 。玩弄刀枪不顾身。多次劝她,全然不理会,无情利器让人心忧。
楚玉:将门侯帅女将才,自是如此抱负远大之人。不知红绳可有牵,如何才郎中意于母舅。梅相怡然:还未议,无奈还没有俊才郎中我意中怀。
楚玉悠悠欠身启舅前:去年家父传家信,嘱我代小弟议婚事。只因政事多多有忽略,也兼未有女才人。如今观表妹玉颜花容色。正得良缘在此时。甥,我今不敢先作主,待斌弟上京时,必会来此拜访,听凭大人你随意当面考,可否联婚再定夺。
梅相夫妇喜颜色,斌玉早已耳闻名,即然欲定婚事寒门岂可能再辞 。
楚玉欠身欢致谢。梅家小姐玉颜如花阵阵开。不便堂中再相坐,含有羞告退出回廊。表兄真是不看时机。当面提亲实羞颜。佳人烦恼返闺房。楚玉眼望脸生春,侯门玉人可正好成全了小弟。遂即起身相告退。梅爷相留设酒宴。
楚玉 :不瞒舅舅,甥欲回家写表章,舅的宴席可随时领受 ,非是今日无故辞。
梅相欢喜才放手。夫人闷声挽甥手上章劾佞非易事,切要小心仔细为。
楚玉躬身:妗母训导我领会 。梅爷相送出高堂 。
奸侯怒气冲冲返衙门。父子登堂换衣装,对议嗔嗔恨难消。桓仲宣他算什么样东西,敢在午门藐视我公侯,丝毫不顾亲情面,反而无情敢报君。罗海自诩开国将,也要强行上奏章。
张方:父亲 ,这个无须怕,谅他也不敢奏君王,姐姐身为宫中后,岂难庇护自家门 。
张侯摇头:未必,君王喜怒亦无常,若准本章,灾祸将从天降落。你姐召阳未必能知晓?凡事要先下手为强,试看胜败归谁手。话间忙令随身役速请尚书史大人。请贴投于史衙门。史爷车马即来到。张侯父子同出迎,高堂行礼奉香茶。
史老欠身含笑问,张兄唤小弟前来有何要事?国丈张侯蹙眉长叹息:史兄是我至交友,往日密事曾相议何况是今日事。可恨畜生桓仲宣,玩弄权术目无人。自恃此身为谏议竟然作状欺侮我。国戚皇亲不理睬,两姨亲情全然抛。句句当朝侮辱语,扬言还要上奏章。可喜天子有病不上朝,不然吉凶定难料。老夫愤怨难消平,特请仁兄过府一叙议。仲宣若上奏章必定先从内阁达天颜。史兄务必要收存,莫让君王知此情。再托令亲邹史部,补受桓生外出为官,让他有本也难达天庭,才知我手段高明。
史爷听后微微笑:此事何难无须忧。静心等候三天,管用佳音报贵衙。
皇亲张侯欠身连声称感激,少时阁老辞家返。自此同党奸谋出鬼计。遣出忠良桓忠宣。
谏议大夫哪能知晓。返家日已近黄昏。夫人接见殷勤问今朝为何迟晚回?楚玉更衣携夫人手频频细语诉情由。可恨张侯目无国法,下官定要奏报朝天子。
夫人听说娥眉锁,踌躇陪笑开口说:妾闻听外侯张帅乃是帝后中宫之父亲。权势高威横行朝中已多年。群臣都要侧目以他为尊。夫君你纵然上章奏国贼 ,奸侯爪牙定要多提防,擒虎不成反变虎伤。愿意你斟酌采纳妾之言。
楚玉听后心有不悦而答道,夫人良言下官恭领。报国忠君心肠耿耿。君王设弹官有何用。耳目之权授于下官,焉敢欺瞒圣君颜,那时如何面君王。我意已决卿就不要再阻拦,多言反而乱我心。夫人一听难进言。无语含愁锁双眉。仲宣当即归书窗,用完晚饭月东升,谏议大夫亲自写奏本。左右蜡烛两旁高烧,楚玉朝袍玉带齐整恭敬封存章本奏天庭。能退奸邪乃天下幸事。苍生之福免屠杀。天颜若动雷霆怒。我愿含笑九泉等和天子相逢那一刻。虽然难遂心愿意,忠心已让鬼神钦佩。写完时迢迢漏尽已天明。表章投于中书省 。
史阁老一早已闻知,密折拆封他细观。不禁形色仓惶,心神颤抖。内写微臣桓楚玉。诚惶诚恐有泻渎天颜。听得圣主安天下。除奸退佞进贤良。礼仪服饰关系到君王制度,受沐皇恩应有所为和有所不为。晋王隧葬襄王阻止,不能以私恩废除国礼。鲁邦簪用周家乐曲,春秋褒贬都不能有所逃避。是以历代以来的明君圣主,考察臣僚百官最看重他们的礼仪规范。今有权臣张侯张世杰,世袭恩封平远侯,以内宫昭阳皇后的势在外挟制朝堂文武百官之心。卖买官员让门庭有如闹市,朋党相连。借用金撵张九辂;擅自上朝带军兵,悬刀挂剑浑然无禁忌,其心颇测难以想象。万民百姓只知有张国丈,不知有九重君。群臣趋避犹虎狼。让我这结舌弹官冒死上谏章。微臣滥爵身居言官,耳闻目睹不敢有欺瞒,熏沐惶惶修写章表,丹庭冒昧渎天颜。现有越国公罗海帅,闻见此宗情。窃料奸侯存一日,圣聪一日不能开。乞将世杰交于刑部审察明恶款正刑法。自然朝野同庆贺,定国安邦祥瑞生。后书临时表多惶悚,仿佛纶音降紫宸。
阁老看完后冷笑果然此人好大胆,笔下如刀无一讳避。竟将此事奏报君。难怪张侯心中畏惧,仲宣贼子真是目中无人。此本有幸归我手,不然定会有横祸飞,收入袖内传备车马,亲到张衙共议事。张侯听报迎接出,请入书房奉上茶,茶罢史公欢欠体 ,从袖中拿下出奏本递交张侯,仲宣今早亲自投书阁,被小弟收存。皇亲接过从头看。怒发冲冠火烧眉 ,咬牙切齿恨仇人桓楚玉,这等毁谤我声誉。此表非同小可,帝王即便不准,也定然会生疑。此仇怎肯轻易抛,定害桓家一满门。史公相劝兄别恼,等侯时机,这有何难。国丈开宴留阁老,直至黄昏才谢酒。即刻打通史部关节。题保弹官桓仲宣是治国奇才理应多历练,补授山东省作出了抚台。帝王准奏批朱诏。桓爷接招好惊疑。奏本留中还未发出,反受天恩做外官。同母舅经略议此事,定是凶多吉少有灾祸。梅爷叹息甥你错了,有如孟浪上章惹下了祸事 。现在事已临门。奏章定叫贼侯收,故而保你出外省。愿你居官多存谨慎心,让奸侯纵有奸计也难施。仲宣领命告辞返。和夫人对议锁双眉。恭修谢表朝天子。
龙体平安。旨传相见在隆仁殿。宣入丹心赤臣桓仲宣。阶前九叩见天颜。赐平身。宣:桓卿今镇守外省。定要巡察奸刁之臣奖良善。六部奏章推荐你说卿年少有才能,朕今特放你到外省担责任,愿意卿执法能如山,以报朕的一片相知心。楚玉丹墀重叩首。小臣深愧沐恩多。犬马之心犹未尽,复蒙受重恩心好难安。惟有尽忠来报国,哪有不驰驱少报恩。帝王听后欢点头。
仲宣阶前再陈情:前日臣曾上奏章,陛下如何留中不见行动?权奸当道苍生之祸臣冒威严而进言。天子惊奇语:贤卿何日上此书。朕身虽在昭阳苑,日理万几也未敢偷安。何曾见卿有奏本。是何情由可奏明。
桓爷得旨心中恨张贼果是心腹手眼多。竟然藏匿我的弹劾表。藐视龙威当等闲,含嗔再拜丹墀下:臣所要题参平远侯。父子同朝承圣眷,又是皇亲皆国戚,不思报国存忠胆。种种所为如虎狼。暗布心腹非一日。朋党当朝瞒圣君。张侯未授王公爵。敢用金舆架宝轮,仪仗般般从内府。就如又出一世君,趋朝不碍天威近。随身带军兵和将官,刀枪列森意如何。万民骇目动惊心。臣见不胜心惊异,此举分明有篡国。图谋不轨尤难恕,难保他无弑逆心,因而冒着天颜怒谨修奏本到龙庭。愿意吾皇如尧舜帝剪除首恶国平安。臣虽远出也无心挂虑,江山坚固万民安。奏罢伏阶连叩首。龙庭天子意迟疑,不信张侯能弃国。桓卿此本有失真沉吟片刻笑原来事情颇多多,足见贤卿真爱国。朕身喜得良臣子。今日出使山东安抚万民百姓,此情待朕细察明。仲宣领旨难再奏。谢恩闷闷下金殿。四马回衙更衣出,厅堂相见夫人 。夫人正在整行装,仆婢众奴人人忙,仲宣相见微微笑,回身又返入书窗。小童递茶身退下。仲宣独自面纱窗。暗想斌弟近日将到京。正喜联姻雁陈情。岂知我出任山东省。弟若登京将在何处栖息身。梅府婚姻让谁作主,错过佳人何处寻。吾应修一封家书与弟看后自行之。起身移步到书案,翻开笔墨写家书。写完重修片刻召书童,此书代我递梅府。当面交于梅爷说二公子一到即可将信交于他。小童奉命离衙门,少刻回语报仲宣。部里文凭已送到,行期紧迫不可拖。桓爷辞别同僚友。官员饯别甚殷勤。行囊车马乱纷纷,赴任山东离了帝都,亲朋相送情难舍,金鼓喧天已辞行。
龙浩、罗生做伴赶路,一路游山玩水,意气相投好不痛快。这天来到荆州地,这里景致果如别处不同,又有一番光景在其中。片片青草,颗颗绿树,草长莺飞,柳絮飘舞,月季花大朵大朵开的富丽堂皇。胜过牡丹。在柔和的阳光下,在蓝天和白云下还有悦耳的鸟鸣声中让人获得一种极大的满足。二生连辔欢谈笑,忽听金锣阵阵响,面前迎来三人确是江湖卖艺人。前行马上一青年。长方脸膛鼻直口阔。黑发浓眉,眼睛黑白分明。藏锋卧锐,流露机警智慧的神采。年约十二,就有了一种青年人常有的英勇无畏的气慨。后边相随一娇俏女郎。白粉罗衫罩着果绿裙。一张玉脸有如春花绽放。姿容绝世。齐眉勒玉珠,金抹额。身虽着布衣但娇艳难掩其妩媚。随着金锣声振响。四友街坊将他们堵在中间,形成一个环形包围圈。罗生微笑细观瞧回头对锦魁说:兄长看马上之人颜容身姿如何?
龙生:太美了,想不到江湖中还会有如此的美人。同行者是夫妇。一对俊才让人羡慕。
罗生:兄长你错了,看他们容貌好像是同胞。书生太小了,好像还未成年。而女郎正是当年好春光。相配无此理,定是同胞姐弟亲。龙
生淡然一笑。人丛中走出两用人才个家丁模样的人,青衣大帽,腰缠银带,好像是公门之人。拦住马上青年:我家官人有请公子一行去演出。
公子含笑相问:你家官人是何姓名。——张巡抚之子,是张廷保贵官人。相唤你,自然会待你等不薄,赏赐多多慰劳于你。——我身价很高,每场演出需要白银十两,你家公子可能依。——烦您等一会儿,待遇我通报再回禀公子。少年点头应允,二童急返园中禀。
再说这姐弟是何人,他们并非江湖卖艺人。乃是九雄山上的当家人。父母因早逝留有一男一女并无成人。姐钱彩春芳年十五有如月中仙娥。弟彩武年方十一,才艺多。父亲因被仇家所迫害。于是率领家眷潜身于绿林,独霸高山无人能敌,不料前年病故而亡。彩春继位英雄女儿手掌千兵。因久仰荆州城的风光。姐弟双双假扮出山林。这里确是张侯之次子张方占守荆州城。他子借父权威肆意妄为,欺压良善。这一天张廷保邀请赛请好友四五人在积翠园中游赏。何尝他会有心看这些江湖技艺,听得卖艺女子有仙姿,就一心只想怀中抱美人。听得家人回报奸笑:十两纹银有何妨,快点再出重邀请。家人回报少年郎。彩春不语眉宇皱。靠近雕鞍呼小弟,抚台公子是奸谗后人一定不会有怜惜人才的心,还会有自高自大不思进取的邪恶用心。我们不是为钱财怎肯低头拜此人。
彩武低声对姐语:即然现在身在此地只可随机而行怕他是什么样王子皇孙,便是不拜访又能如何。彩春无语。敲锣小卒已先行,一行人入花园。百姓争先恐后如蜂涌而入园中观看。这可喜坏了马上的二公子,对议相随且观看。园门开启,人如蚁。亭上弦歌声乐响。正中高坐张公子侧坐潘台方大人。右为国嗥宪游子,正在杯盏传轮笑语喧。家丁引入江湖客,站立亭前不躬身而拜,席中三人回神看。眼光撩乱顿失神。街头卖技下贱人中怎会有如此俏丽的女子,含笑犹羞甚可人。轻盈如柳让人怜。搁杯一起含有笑问,家籍何方,贵姓名?是夫妇还是姐弟?见我因何不下拜。有何技艺当场展现,我定当厚赏不相亏。
彩武进前含有笑俺是湖州人氏本姓钱。此人是我同胞姐。我等走遍江湖,礼法有疏露,不知是权贵才无参拜 。望您谅解我等远方人。要问我此身技艺如何,武艺十八般技技精湛,叠盏翻飞走绳索,万无一失世中稀有。
张家公子心非常欢喜:传令先后演来共观赏。钱昂领命来到亭下,叫声曹虎开场了。众卒兵忙进退,开包箧内取缰绳道具。两面旗杆高耸立,一根锦索悬半空 。金锣咚咚三声过。闪出山王女娇容。锦帕一方当头来。红脂鸾带系腰肢。退下六幅绿罗裙,换上石榴红裙映红菱,朱颜玉脸添花颜,当场卖弄逞英雄。莺声叱喝,纤手空。纵身一跳上高竿,如莲花瓣开一般,盘卧绳索。高低上下翻飞有如荡千秋。行步如流水心无骇,顿时媚态无穷生。锣声如雨声声急。满面园喝彩称奇人,演完一套才歇息,亭中大喜张舍人。美人俊雅多怜爱,轻如飞燕,软如丝。忙令家童斟玉液,赐酒三杯再演出。小童手捧玉盏琼液传话语,彩春只得起身玉手接杯盏,饮完三杯脸色红。钱昂眼望笑微微。传令曹虎备金鞍,宝辔毡鞍依次排,九雄寨主重披衣,整束罗裙除锦帕。如风跨步上雕鞍。三十多个玉盘层重叠,美人捧于手中心,双膝一夹马飞驰四蹄舒展入云空,玉盘丢上空飞扬,团团飞转如流星,彩春回转金鞍马,玉体翩跹,软如丝,纤纤玉手连连接,玉盘一一返手存。众人齐声喝彩真绝技。彩武心喜气昂昂,请下同胞娇姐姐,同弟一起更衣换戎装。鞭策宝马奔如飞,缰绳飞起套龙马。锣鼓阵阵如雷震。更添威武一重音。当场姐弟展才技,抡罢尖枪又舞剑拉开完弓箭练钢刀。锤矛铲戟一一演练般般武艺都要精湛,无数寒光冷冷侵。马上存身果然是大将才。罗龙二舍频频看,连声称赞一对玉人。平身何曾见有如此绝技,果得真传武艺精。逞身为何不求功名身,确做个江湖流浪人?未必奇才真艺人,遁世英雄也未可知。待他演完定出行,我定与他结良友。驻马再观姐弟二人已将军器收存,锣声停歇战罢休,彩春彩武下雕鞍,喽兵侍从收衣装,挑上行囊侯赏银。
张子一看知要离,心中不舍女娇娥。传命小童让娇娥上来领饷银。
钱昂怒色上亭台,家姐身有不适欠安宁,公子快将赏银给,赶回寓所不能等。
张廷保含哂语:欠安想是驰劳过度,赏银终在无须急。且于亭中饮几杯。——彩武听后不打扰了,多谢官人一片心,家姐乃闺中玉人多有不便。——张生含有笑无妨碍,可另安一席可谈心,我敬重你等英雄侠义士,切不可固执拂我一片情意。 钱昂听后思无奈,返身只得下花亭,上前细诉同胞姐,张生倒像识英雄即不同宴扰他一席再辞离。彩春听毕惨然笑,姐看张生非好人。眼斜之人多狡诈恐怕他心中有鬼计。无妨事,我等无非来散心。彩春听后才含有笑,方移莲步同弟齐上台来会张生。游生方舍欢无限,张家公子心更喜。齐起身相迎。美人请坐多歇息,刚才出力辛苦多,我等心中好怜惜,小童移过双交椅,钱家姐弟且安坐。
张子呼童上香茶。眼盼不离彩春身。彩春此时已知觉暗示思好一胆大小狂徒。何曾另设华筵席料他对我无好意。看他再作出何丑态,试我手段能饶你。低头不语正凝神,张子已抬身叫美人,妙龄几春芳名谁 。可把红绳系于人?
彩春见问怒火升,正色无语不理会。
钱昂愤色回张子,女子当面怎能可言婚事?
张子奸笑,这有何关系,即向家人丢眼色,纷纷四散于亭外,密传令逐游客。召集家将三十人,准备今朝夺美人,游人一看心中慌纷纷涌离出花亭。
龙罗二生详细看,心下疑是何因。查问园丁知事由,不由胸中怒火烧。青天白日无王法,敢抢江湖玉美人。拔刀相助乃是我等侠客所为,那忍看平民百姓遭受这无端灾祸 。遂嘱小童挑行囊出园到东门城外侯守,等和我会合再一同赶路。众童不敢有违命,应挑行囊先出城。双娇公子已备全,兵器卷存在袍襟,隐藏于湖山石后备马装鞍等开战。九雄小卒哪知晓,还在阶前侯主人。
张家将已齐聚集抠衣扎袖气昂昂,报知张子晓,张子欢笑离位起,命取白银三十两着交于彩武前:相逢陌路好难遇,我同你姐有姻缘,常叹枉居侯帅府 ,房中难有俏佳人,有幸今日同你姐相会,佳丽面前乱神魂,微薄此银做纳币望你笑纳意如何?
钱昂听语脸色青:公子所语是何言,我们姐弟相依命,岂能分开做路人。江湖女自有江湖客,不做你侯门捧砚人,正娶我等还不肯何竞是小妾,快把赏银交于我,这等无理语不要说。
张子冷冷奸笑道:果是少年好胆识,好意抬举你不识相,竟敢逞身说长短,我乃堂堂巡府衙难道会有辱你身份,你竟然恃强不答应,休想插翅出园门。
彩武眼冒金星怒色视。恼了金交椅上女山王,桃花脸上嗔云龙起,柳叶眉边杀气生拂衣怒斥:张廷保休夸富贵欺辱人,不要以为抚台官爵大,我等不曾恐惧有半分,想你还不曾睁开瞎眼看清楚,还不识我等是何人。快点交上赏银十两,不然定叫你后悔也无门。
张子听得贱人敢直呼其名,顿时心中有不快,满面面阴沉问彩春,你肯否相依快点说。不要等我反悔时要你姐弟祸攻身。
钱昂抛盏骂:恶贼,有何后悔,有何灾?
张子问声:真不肯,也将金杯就地砸。一声震响琼浆洒,呐喊一声家将如蜂涌,华筵席上推椅倒,三衙公子起身避。亭前聚集人无数,个个彪形如虎狼,全副武装。抡刀舞棒齐声喊,钱家姐弟哪些里逃,我等奉命张公子要夺娇娇钱美人,香车已在门外侯,速回衙中成凤鸾,无须逞强作抵抗,莫让红粉污刀锋。
姐弟二人竖眉峰,真是贼子敢胡为。曹虎不知在何方,手边无利器怎能阻挡。女王四顾见雕梁有一满堂红,飞跃起身扯红绳,抢在手中为利器,大喝一声小奴才,目无国法欺弱女,纠集众奴不知死活,上前快来领死罪。一群家将争先恐后杀气腾腾吆喝上前来。相遇姐弟冲亭出。有如大山倒塌压众奴。又逢曹虎飞身近,大叫爷爷无须忧,马匹刀枪都要在此,大人护我等出园林。彩春姐弟心中喜,纵身都上龙鳞马,双挺尖枪来应战,高声喝道快快闪开,枪无情,只见两道寒光齐下,二名家将命已赴黄泉。张家悍仆勃然怒,团团紧围不放松齐骂贱人好大胆,敢伤人命罪如山。英雄女王心无惧。枪到随心任意为,一遍喊杀,人惧怕。此时又到救星罗龙生二人。双举刀枪来助战。英雄凛凛,貌堂堂口称钱氏贤英雄不必惊惶我等助你一臂力。彩武心喜连称谢。九雄女主转秋波。暗夸好一少年郎,面如白玉唇朱红貌如仙子体飘逸。见他所到无人敌张家败将口中大叫是山贼 ,快叫爷爷派出兵马来助战,丢弃军械四散逃,去报官家张抚台。
罗生听得详细语,慌忙勒马唤钱兄,恶奴此去报巡抚,军兵必会拦路途,兄同你姐休迟疑速速离城返回乡。彩春姐弟愤难消,喊声好不甘休手起长枪白如雪先杀园丁两个人,加鞭策马冲上街,百姓惶惶掩门窗。锦魁相拦不可多杀人,得放人时且放人。话语未完已听炮声响,情知巡抚动三军。众人此刻心畏怯,一马当先钱彩春,后随彩武罗龙生。喽兵曹虎傍鞍行,刀光闪闪人心悸,良民谁知人进前阻。一行人等出东城门。两家小仆心中欢喜拥官人同赶路。城中有追兵在追赶。二员守备催兵马,鼓炮齐鸣即出城,有人相报贼逃远,不知何方如何追。将军只好收兵马回复当权张抚台。张爷不悦归书苑,命召娇儿事何因。公子此刻已定神,整衣拜访父礼深深。
张爷动问:方宪台说是江湖贼子,到底因何事而动刀兵?两名俊才是何人士,待我查捕不轻饶。
张子回:钱家姐弟孩儿也不知他真姓名。因他索要银两多,不给竟然行凶,杀两人。两名少年随后出更不知他是何人。张爷听毕心焦燥,如此糊涂不问名,纵发文书有何用。山贼造成化脱身逃,传命外班作役园中收拾众人尸。公子含有愁辞职父退,气入书窗心结眉宇。密嘱方、游二好友,此情不可泄于父亲知。
二生诺诺称领命,跟随张舍做闲游。马出东城数十里,一齐歇息松荫下,吃些干点定精神。
钱昂笑挽双公子:二位仁兄贵姓名?陌路相劳多助力,小弟感恩永不忘。龙生笑答我龙浩。罗舍回言弟罗锦魁。二生详诉自家世。为友求仙遇好友,在此又会大英雄。怜才我辈当钦慕效此微劳不足夸。不知阁下何姓名,一面相会也有缘。
彩武欠身忙作揖,原来都是贵郎君,可知不入谗人阵。慷慨逞身赛古人,弟同姐蒙受重恩,台前不可隐姓名。先父在时虽布衣,交结英雄也有名,家父钱显,刚直不求名利不趋于权势。确遇朝中史阁老一双儿女不成人,为谋取弟之园林生计害。为此只得搬家落草于九雄山,不幸身亡已两年,彩春家姐现掌兵。不才小弟为荆州风光而下山,哪料惹此飞天灾。差些残生陷虎坑,蒙受兄出力恩如海,应教家姐谢英雄。回头笑唤姐。
彩春无奈整衣衿含羞揖礼谢深深。虎口脱险恩难报。
二生急急相还礼。暗中不觉已失色。原来姐弟是山贼 ,后悔我们乱逞身助他一臂倒无碍,若露风声罪不轻。堂堂勋爵公侯子通交山贼污清名。只得欠身称失敬,小生有慢于女山王,追兵庆幸已归城,好快回山勿久拖。彩武相携手二兄手,望兄长光临弟山林,相逢不忍相离别,暂住几日意如何?
二生怎能可同前往,婉言相谢:小弟相助无他意,并非为得沽名誉。兄弟今日婉言谢,令人惭愧心难安。何况桂家世兄还不知他病如何。此心有如箭矢难迟缓,不敢再登陆山多打扰,后会有期再畅叙心意已领。请赐弟回。
钱昂勉强才依允相送登鞍惜离别,二生再辞催马鞭,家童相随去匆匆。姐弟回山,喽兵得报上山头,头目先峰忙不住,奏鼓鸣锣接女主。营门大开分班迎。彩春下马入营中,两名女侍双双跪捧递宫袍五凤冠。女主更衣方上殿,三通鼓后绣旗开,无数兵将来参拜,奏语千岁受虚惊,臣等不知无护驾,殿下开恩赦罪名。彩春开语:臣无罪,是孤今日太贪玩与卿等无干涉,各归班位侯传旨。众将谢恩归本位。女主又宣:定国将军身已返为何不见孤家面?众奏帅爷在更服即刻便来见主君。话间钱昂已来到,殿前参拜同胞姐。女王欢赐连枝弟。安排酒宴宰牛羊。厚赏众英雄。曹虎将升为前哨作先锋,专管巡山一众人。来往商人查仔细。若遇龙罗二生不可冒犯报孤知。张家亲友若经过,擒捉上山有重赏。曹虎领旨谢恩。宴席新开忠义堂 。犒赏众多头目将,散席已是月中天,彩春退入中营内。多少丫环侍贵人,翻阅兵书心中闷,切齿恼恨张贼奴,邪言犯我心难愿定报深仇誓不休,宽衣上床恨绵绵。
罗龙二生路行急,途嘱家童不可将此密泄漏于他人知晓。马匹匆匆半月余,罗龙二生到江南。制宪衙前双下马。中军接见笑春风,世子怎得今才返,家爷双眼已望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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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爷怒道,何足惧。
张方忿然也起身。同父亲齐起共擒拿。
桓爷嗔目难饶人,在朝房顿时乱如蜂 。
梅经略怒气上前扯开三人 ,怒斥妹丈别太胡为。你父已犯朝头律,理应低头服罪责,而你助父行凶 ,欺外甥。国法分明难抵赖,圣主眼下敢胡为。
越国公也道 :经略言之有理,张侯不要太欺人,老夫之位在诸位之上,上朝也不敢带朝兵,而张侯不过封侯爵竟敢上朝带军兵。大夫尽可上奏章老夫也可作见证。
张侯父子听罢才放手,桓爷愤愤气难消,整理衣装刚要开言,却听圣旨已传下,无奈起身出朝门,太监双双宣圣旨龙体不适免上朝。百官见谕纷纷散去,拱袖相辞返衙门。张家父子悻悻而去。
梅相挽手甥仲宣:贤甥且慢回衙门,同去我府意如何?
桓仲宣欠身领命 。同上暖轿相随去。 携手下轿回梅府。楚玉躬身问侯妗母身体可安好。梅爷笑脸挽手入中堂。夫人欢喜迎出门,楚玉礼拜揖深深。梅爷扶起请入座,小童奉上雀芽茶。
夫人笑问楚玉:今日面君如何这么早就回?父母可曾有信来,他们在边关可曾安泰。斌玉何时才上京?
楚玉欠身含笑回:父母在边关已经报平安。斌玉现已到江南姑父家,想他定是同表弟一起上京城。今朝天子体不适。而我确因触犯奸侯起锋争。若不是舅舅出面分忧解。就怕我孤立难敌奸侯父子而招灾祸。今夜我必将写章本,不弹劾谗奴誓不罢休。
夫人惊恐脸色变:因何事。快快诉来。
梅爷长叹把事从头详细诉。张贼欺君实可恨。但我劝甥你上奏章弹劾定要斟酌,不可胡来。想他有帝后承腰,威权相助,未必天子会信你。
楚玉:甥我现在已难顾及许多,如此奸侯岂肯容他。帝王若准我所奏,那是江山幸事;如若不准,果真惹恼了君王。我情愿在地下等候和君王相见的那一刻。也强如在此间懦弱不言,素食也心有愧安。
梅相赞叹:甥你果真有颗赤胆忠心。不顾自身安危劝君王。
夫人心悸锁眉峰:原来起了这样的风波浪,甥你怎能能对抵那奸侯。可叹公婆当日看走眼,姑娘配了此贼人。奸谗之人哪能长久平安,总有一日瓦散冰消之时。夫人话语多凄凉。
梅爷恼恨上眉梢。可叹大妹归谗人,亲人反目已两年。占元年纪小,可叹甥女降枝娇,才貌英姿是英雄女才子。奸贼蹉跎不议婚。奸侯名声人人晓,才郎无心射雀屏。
楚玉低头轻声叹:张家表妹我早已闻名。可现在两家如水火不相溶,姨母面前我也已好久未参见。以为表妹良缘早已定,哪知她红线还未牵。语间忽听环佩响叮当,媚仙小家出闺阁,不知堂中有客座 ,侍儿相陪转阑杆,来到堂前遇小童,低语千金。桓谏议在堂中议事。媚仙一听是桓表兄,踌躇止步,暗思语。虽说是至表亲情情义重,但无故相逢也不宜。轻声嘱语小童别报传 。转身移玉步向画栏。堂中夫人听得环佩音响,心知是娇儿上中堂 ,忙命小童传小姐,至亲表兄相见无妨碍。媚仙听得家人传,举步彷徨。无奈转身轻移玉步上堂拜见爹娘。返身再揖拜表兄桓楚玉。楚玉作揖喜气扬。梅爷赐坐娇玉人。媚仙小姐身穿淡粉缎绣百花图罗裙,紫色绣花弓鞋,头带珠玉金钗。眉弯柳叶,目似丹凤,神凝三角,俏丽如三春粉桃,清逸似九秋之菊。品格端方,行为豁达。楚玉盈盈开口赞:常常挂念梅表妹,最近身体可安好?每见表弟谈表妹,英雄了得是家传。媚仙含有羞启朱唇:表兄虚夸好羞人。我这点微才怎能和表妹珠卿相比,兄长虚言不可信他。
夫人戏语痴迷儿 。玩弄刀枪不顾身。多次劝她,全然不理会,无情利器让人心忧。
楚玉:将门侯帅女将才,自是如此抱负远大之人。不知红绳可有牵,如何才郎中意于母舅。梅相怡然:还未议,无奈还没有俊才郎中我意中怀。
楚玉悠悠欠身启舅前:去年家父传家信,嘱我代小弟议婚事。只因政事多多有忽略,也兼未有女才人。如今观表妹玉颜花容色。正得良缘在此时。甥,我今不敢先作主,待斌弟上京时,必会来此拜访,听凭大人你随意当面考,可否联婚再定夺。
梅相夫妇喜颜色,斌玉早已耳闻名,即然欲定婚事寒门岂可能再辞 。
楚玉欠身欢致谢。梅家小姐玉颜如花阵阵开。不便堂中再相坐,含有羞告退出回廊。表兄真是不看时机。当面提亲实羞颜。佳人烦恼返闺房。楚玉眼望脸生春,侯门玉人可正好成全了小弟。遂即起身相告退。梅爷相留设酒宴。
楚玉 :不瞒舅舅,甥欲回家写表章,舅的宴席可随时领受 ,非是今日无故辞。
梅相欢喜才放手。夫人闷声挽甥手上章劾佞非易事,切要小心仔细为。
楚玉躬身:妗母训导我领会 。梅爷相送出高堂 。
奸侯怒气冲冲返衙门。父子登堂换衣装,对议嗔嗔恨难消。桓仲宣他算什么样东西,敢在午门藐视我公侯,丝毫不顾亲情面,反而无情敢报君。罗海自诩开国将,也要强行上奏章。
张方:父亲 ,这个无须怕,谅他也不敢奏君王,姐姐身为宫中后,岂难庇护自家门 。
张侯摇头:未必,君王喜怒亦无常,若准本章,灾祸将从天降落。你姐召阳未必能知晓?凡事要先下手为强,试看胜败归谁手。话间忙令随身役速请尚书史大人。请贴投于史衙门。史爷车马即来到。张侯父子同出迎,高堂行礼奉香茶。
史老欠身含笑问,张兄唤小弟前来有何要事?国丈张侯蹙眉长叹息:史兄是我至交友,往日密事曾相议何况是今日事。可恨畜生桓仲宣,玩弄权术目无人。自恃此身为谏议竟然作状欺侮我。国戚皇亲不理睬,两姨亲情全然抛。句句当朝侮辱语,扬言还要上奏章。可喜天子有病不上朝,不然吉凶定难料。老夫愤怨难消平,特请仁兄过府一叙议。仲宣若上奏章必定先从内阁达天颜。史兄务必要收存,莫让君王知此情。再托令亲邹史部,补受桓生外出为官,让他有本也难达天庭,才知我手段高明。
史爷听后微微笑:此事何难无须忧。静心等候三天,管用佳音报贵衙。
皇亲张侯欠身连声称感激,少时阁老辞家返。自此同党奸谋出鬼计。遣出忠良桓忠宣。
谏议大夫哪能知晓。返家日已近黄昏。夫人接见殷勤问今朝为何迟晚回?楚玉更衣携夫人手频频细语诉情由。可恨张侯目无国法,下官定要奏报朝天子。
夫人听说娥眉锁,踌躇陪笑开口说:妾闻听外侯张帅乃是帝后中宫之父亲。权势高威横行朝中已多年。群臣都要侧目以他为尊。夫君你纵然上章奏国贼 ,奸侯爪牙定要多提防,擒虎不成反变虎伤。愿意你斟酌采纳妾之言。
楚玉听后心有不悦而答道,夫人良言下官恭领。报国忠君心肠耿耿。君王设弹官有何用。耳目之权授于下官,焉敢欺瞒圣君颜,那时如何面君王。我意已决卿就不要再阻拦,多言反而乱我心。夫人一听难进言。无语含愁锁双眉。仲宣当即归书窗,用完晚饭月东升,谏议大夫亲自写奏本。左右蜡烛两旁高烧,楚玉朝袍玉带齐整恭敬封存章本奏天庭。能退奸邪乃天下幸事。苍生之福免屠杀。天颜若动雷霆怒。我愿含笑九泉等和天子相逢那一刻。虽然难遂心愿意,忠心已让鬼神钦佩。写完时迢迢漏尽已天明。表章投于中书省 。
史阁老一早已闻知,密折拆封他细观。不禁形色仓惶,心神颤抖。内写微臣桓楚玉。诚惶诚恐有泻渎天颜。听得圣主安天下。除奸退佞进贤良。礼仪服饰关系到君王制度,受沐皇恩应有所为和有所不为。晋王隧葬襄王阻止,不能以私恩废除国礼。鲁邦簪用周家乐曲,春秋褒贬都不能有所逃避。是以历代以来的明君圣主,考察臣僚百官最看重他们的礼仪规范。今有权臣张侯张世杰,世袭恩封平远侯,以内宫昭阳皇后的势在外挟制朝堂文武百官之心。卖买官员让门庭有如闹市,朋党相连。借用金撵张九辂;擅自上朝带军兵,悬刀挂剑浑然无禁忌,其心颇测难以想象。万民百姓只知有张国丈,不知有九重君。群臣趋避犹虎狼。让我这结舌弹官冒死上谏章。微臣滥爵身居言官,耳闻目睹不敢有欺瞒,熏沐惶惶修写章表,丹庭冒昧渎天颜。现有越国公罗海帅,闻见此宗情。窃料奸侯存一日,圣聪一日不能开。乞将世杰交于刑部审察明恶款正刑法。自然朝野同庆贺,定国安邦祥瑞生。后书临时表多惶悚,仿佛纶音降紫宸。
阁老看完后冷笑果然此人好大胆,笔下如刀无一讳避。竟将此事奏报君。难怪张侯心中畏惧,仲宣贼子真是目中无人。此本有幸归我手,不然定会有横祸飞,收入袖内传备车马,亲到张衙共议事。张侯听报迎接出,请入书房奉上茶,茶罢史公欢欠体 ,从袖中拿下出奏本递交张侯,仲宣今早亲自投书阁,被小弟收存。皇亲接过从头看。怒发冲冠火烧眉 ,咬牙切齿恨仇人桓楚玉,这等毁谤我声誉。此表非同小可,帝王即便不准,也定然会生疑。此仇怎肯轻易抛,定害桓家一满门。史公相劝兄别恼,等侯时机,这有何难。国丈开宴留阁老,直至黄昏才谢酒。即刻打通史部关节。题保弹官桓仲宣是治国奇才理应多历练,补授山东省作出了抚台。帝王准奏批朱诏。桓爷接招好惊疑。奏本留中还未发出,反受天恩做外官。同母舅经略议此事,定是凶多吉少有灾祸。梅爷叹息甥你错了,有如孟浪上章惹下了祸事 。现在事已临门。奏章定叫贼侯收,故而保你出外省。愿你居官多存谨慎心,让奸侯纵有奸计也难施。仲宣领命告辞返。和夫人对议锁双眉。恭修谢表朝天子。
龙体平安。旨传相见在隆仁殿。宣入丹心赤臣桓仲宣。阶前九叩见天颜。赐平身。宣:桓卿今镇守外省。定要巡察奸刁之臣奖良善。六部奏章推荐你说卿年少有才能,朕今特放你到外省担责任,愿意卿执法能如山,以报朕的一片相知心。楚玉丹墀重叩首。小臣深愧沐恩多。犬马之心犹未尽,复蒙受重恩心好难安。惟有尽忠来报国,哪有不驰驱少报恩。帝王听后欢点头。
仲宣阶前再陈情:前日臣曾上奏章,陛下如何留中不见行动?权奸当道苍生之祸臣冒威严而进言。天子惊奇语:贤卿何日上此书。朕身虽在昭阳苑,日理万几也未敢偷安。何曾见卿有奏本。是何情由可奏明。
桓爷得旨心中恨张贼果是心腹手眼多。竟然藏匿我的弹劾表。藐视龙威当等闲,含嗔再拜丹墀下:臣所要题参平远侯。父子同朝承圣眷,又是皇亲皆国戚,不思报国存忠胆。种种所为如虎狼。暗布心腹非一日。朋党当朝瞒圣君。张侯未授王公爵。敢用金舆架宝轮,仪仗般般从内府。就如又出一世君,趋朝不碍天威近。随身带军兵和将官,刀枪列森意如何。万民骇目动惊心。臣见不胜心惊异,此举分明有篡国。图谋不轨尤难恕,难保他无弑逆心,因而冒着天颜怒谨修奏本到龙庭。愿意吾皇如尧舜帝剪除首恶国平安。臣虽远出也无心挂虑,江山坚固万民安。奏罢伏阶连叩首。龙庭天子意迟疑,不信张侯能弃国。桓卿此本有失真沉吟片刻笑原来事情颇多多,足见贤卿真爱国。朕身喜得良臣子。今日出使山东安抚万民百姓,此情待朕细察明。仲宣领旨难再奏。谢恩闷闷下金殿。四马回衙更衣出,厅堂相见夫人 。夫人正在整行装,仆婢众奴人人忙,仲宣相见微微笑,回身又返入书窗。小童递茶身退下。仲宣独自面纱窗。暗想斌弟近日将到京。正喜联姻雁陈情。岂知我出任山东省。弟若登京将在何处栖息身。梅府婚姻让谁作主,错过佳人何处寻。吾应修一封家书与弟看后自行之。起身移步到书案,翻开笔墨写家书。写完重修片刻召书童,此书代我递梅府。当面交于梅爷说二公子一到即可将信交于他。小童奉命离衙门,少刻回语报仲宣。部里文凭已送到,行期紧迫不可拖。桓爷辞别同僚友。官员饯别甚殷勤。行囊车马乱纷纷,赴任山东离了帝都,亲朋相送情难舍,金鼓喧天已辞行。
龙浩、罗生做伴赶路,一路游山玩水,意气相投好不痛快。这天来到荆州地,这里景致果如别处不同,又有一番光景在其中。片片青草,颗颗绿树,草长莺飞,柳絮飘舞,月季花大朵大朵开的富丽堂皇。胜过牡丹。在柔和的阳光下,在蓝天和白云下还有悦耳的鸟鸣声中让人获得一种极大的满足。二生连辔欢谈笑,忽听金锣阵阵响,面前迎来三人确是江湖卖艺人。前行马上一青年。长方脸膛鼻直口阔。黑发浓眉,眼睛黑白分明。藏锋卧锐,流露机警智慧的神采。年约十二,就有了一种青年人常有的英勇无畏的气慨。后边相随一娇俏女郎。白粉罗衫罩着果绿裙。一张玉脸有如春花绽放。姿容绝世。齐眉勒玉珠,金抹额。身虽着布衣但娇艳难掩其妩媚。随着金锣声振响。四友街坊将他们堵在中间,形成一个环形包围圈。罗生微笑细观瞧回头对锦魁说:兄长看马上之人颜容身姿如何?
龙生:太美了,想不到江湖中还会有如此的美人。同行者是夫妇。一对俊才让人羡慕。
罗生:兄长你错了,看他们容貌好像是同胞。书生太小了,好像还未成年。而女郎正是当年好春光。相配无此理,定是同胞姐弟亲。龙
生淡然一笑。人丛中走出两用人才个家丁模样的人,青衣大帽,腰缠银带,好像是公门之人。拦住马上青年:我家官人有请公子一行去演出。
公子含笑相问:你家官人是何姓名。——张巡抚之子,是张廷保贵官人。相唤你,自然会待你等不薄,赏赐多多慰劳于你。——我身价很高,每场演出需要白银十两,你家公子可能依。——烦您等一会儿,待遇我通报再回禀公子。少年点头应允,二童急返园中禀。
再说这姐弟是何人,他们并非江湖卖艺人。乃是九雄山上的当家人。父母因早逝留有一男一女并无成人。姐钱彩春芳年十五有如月中仙娥。弟彩武年方十一,才艺多。父亲因被仇家所迫害。于是率领家眷潜身于绿林,独霸高山无人能敌,不料前年病故而亡。彩春继位英雄女儿手掌千兵。因久仰荆州城的风光。姐弟双双假扮出山林。这里确是张侯之次子张方占守荆州城。他子借父权威肆意妄为,欺压良善。这一天张廷保邀请赛请好友四五人在积翠园中游赏。何尝他会有心看这些江湖技艺,听得卖艺女子有仙姿,就一心只想怀中抱美人。听得家人回报奸笑:十两纹银有何妨,快点再出重邀请。家人回报少年郎。彩春不语眉宇皱。靠近雕鞍呼小弟,抚台公子是奸谗后人一定不会有怜惜人才的心,还会有自高自大不思进取的邪恶用心。我们不是为钱财怎肯低头拜此人。
彩武低声对姐语:即然现在身在此地只可随机而行怕他是什么样王子皇孙,便是不拜访又能如何。彩春无语。敲锣小卒已先行,一行人入花园。百姓争先恐后如蜂涌而入园中观看。这可喜坏了马上的二公子,对议相随且观看。园门开启,人如蚁。亭上弦歌声乐响。正中高坐张公子侧坐潘台方大人。右为国嗥宪游子,正在杯盏传轮笑语喧。家丁引入江湖客,站立亭前不躬身而拜,席中三人回神看。眼光撩乱顿失神。街头卖技下贱人中怎会有如此俏丽的女子,含笑犹羞甚可人。轻盈如柳让人怜。搁杯一起含有笑问,家籍何方,贵姓名?是夫妇还是姐弟?见我因何不下拜。有何技艺当场展现,我定当厚赏不相亏。
彩武进前含有笑俺是湖州人氏本姓钱。此人是我同胞姐。我等走遍江湖,礼法有疏露,不知是权贵才无参拜 。望您谅解我等远方人。要问我此身技艺如何,武艺十八般技技精湛,叠盏翻飞走绳索,万无一失世中稀有。
张家公子心非常欢喜:传令先后演来共观赏。钱昂领命来到亭下,叫声曹虎开场了。众卒兵忙进退,开包箧内取缰绳道具。两面旗杆高耸立,一根锦索悬半空 。金锣咚咚三声过。闪出山王女娇容。锦帕一方当头来。红脂鸾带系腰肢。退下六幅绿罗裙,换上石榴红裙映红菱,朱颜玉脸添花颜,当场卖弄逞英雄。莺声叱喝,纤手空。纵身一跳上高竿,如莲花瓣开一般,盘卧绳索。高低上下翻飞有如荡千秋。行步如流水心无骇,顿时媚态无穷生。锣声如雨声声急。满面园喝彩称奇人,演完一套才歇息,亭中大喜张舍人。美人俊雅多怜爱,轻如飞燕,软如丝。忙令家童斟玉液,赐酒三杯再演出。小童手捧玉盏琼液传话语,彩春只得起身玉手接杯盏,饮完三杯脸色红。钱昂眼望笑微微。传令曹虎备金鞍,宝辔毡鞍依次排,九雄寨主重披衣,整束罗裙除锦帕。如风跨步上雕鞍。三十多个玉盘层重叠,美人捧于手中心,双膝一夹马飞驰四蹄舒展入云空,玉盘丢上空飞扬,团团飞转如流星,彩春回转金鞍马,玉体翩跹,软如丝,纤纤玉手连连接,玉盘一一返手存。众人齐声喝彩真绝技。彩武心喜气昂昂,请下同胞娇姐姐,同弟一起更衣换戎装。鞭策宝马奔如飞,缰绳飞起套龙马。锣鼓阵阵如雷震。更添威武一重音。当场姐弟展才技,抡罢尖枪又舞剑拉开完弓箭练钢刀。锤矛铲戟一一演练般般武艺都要精湛,无数寒光冷冷侵。马上存身果然是大将才。罗龙二舍频频看,连声称赞一对玉人。平身何曾见有如此绝技,果得真传武艺精。逞身为何不求功名身,确做个江湖流浪人?未必奇才真艺人,遁世英雄也未可知。待他演完定出行,我定与他结良友。驻马再观姐弟二人已将军器收存,锣声停歇战罢休,彩春彩武下雕鞍,喽兵侍从收衣装,挑上行囊侯赏银。
张子一看知要离,心中不舍女娇娥。传命小童让娇娥上来领饷银。
钱昂怒色上亭台,家姐身有不适欠安宁,公子快将赏银给,赶回寓所不能等。
张廷保含哂语:欠安想是驰劳过度,赏银终在无须急。且于亭中饮几杯。——彩武听后不打扰了,多谢官人一片心,家姐乃闺中玉人多有不便。——张生含有笑无妨碍,可另安一席可谈心,我敬重你等英雄侠义士,切不可固执拂我一片情意。 钱昂听后思无奈,返身只得下花亭,上前细诉同胞姐,张生倒像识英雄即不同宴扰他一席再辞离。彩春听毕惨然笑,姐看张生非好人。眼斜之人多狡诈恐怕他心中有鬼计。无妨事,我等无非来散心。彩春听后才含有笑,方移莲步同弟齐上台来会张生。游生方舍欢无限,张家公子心更喜。齐起身相迎。美人请坐多歇息,刚才出力辛苦多,我等心中好怜惜,小童移过双交椅,钱家姐弟且安坐。
张子呼童上香茶。眼盼不离彩春身。彩春此时已知觉暗示思好一胆大小狂徒。何曾另设华筵席料他对我无好意。看他再作出何丑态,试我手段能饶你。低头不语正凝神,张子已抬身叫美人,妙龄几春芳名谁 。可把红绳系于人?
彩春见问怒火升,正色无语不理会。
钱昂愤色回张子,女子当面怎能可言婚事?
张子奸笑,这有何关系,即向家人丢眼色,纷纷四散于亭外,密传令逐游客。召集家将三十人,准备今朝夺美人,游人一看心中慌纷纷涌离出花亭。
龙罗二生详细看,心下疑是何因。查问园丁知事由,不由胸中怒火烧。青天白日无王法,敢抢江湖玉美人。拔刀相助乃是我等侠客所为,那忍看平民百姓遭受这无端灾祸 。遂嘱小童挑行囊出园到东门城外侯守,等和我会合再一同赶路。众童不敢有违命,应挑行囊先出城。双娇公子已备全,兵器卷存在袍襟,隐藏于湖山石后备马装鞍等开战。九雄小卒哪知晓,还在阶前侯主人。
张家将已齐聚集抠衣扎袖气昂昂,报知张子晓,张子欢笑离位起,命取白银三十两着交于彩武前:相逢陌路好难遇,我同你姐有姻缘,常叹枉居侯帅府 ,房中难有俏佳人,有幸今日同你姐相会,佳丽面前乱神魂,微薄此银做纳币望你笑纳意如何?
钱昂听语脸色青:公子所语是何言,我们姐弟相依命,岂能分开做路人。江湖女自有江湖客,不做你侯门捧砚人,正娶我等还不肯何竞是小妾,快把赏银交于我,这等无理语不要说。
张子冷冷奸笑道:果是少年好胆识,好意抬举你不识相,竟敢逞身说长短,我乃堂堂巡府衙难道会有辱你身份,你竟然恃强不答应,休想插翅出园门。
彩武眼冒金星怒色视。恼了金交椅上女山王,桃花脸上嗔云龙起,柳叶眉边杀气生拂衣怒斥:张廷保休夸富贵欺辱人,不要以为抚台官爵大,我等不曾恐惧有半分,想你还不曾睁开瞎眼看清楚,还不识我等是何人。快点交上赏银十两,不然定叫你后悔也无门。
张子听得贱人敢直呼其名,顿时心中有不快,满面面阴沉问彩春,你肯否相依快点说。不要等我反悔时要你姐弟祸攻身。
钱昂抛盏骂:恶贼,有何后悔,有何灾?
张子问声:真不肯,也将金杯就地砸。一声震响琼浆洒,呐喊一声家将如蜂涌,华筵席上推椅倒,三衙公子起身避。亭前聚集人无数,个个彪形如虎狼,全副武装。抡刀舞棒齐声喊,钱家姐弟哪些里逃,我等奉命张公子要夺娇娇钱美人,香车已在门外侯,速回衙中成凤鸾,无须逞强作抵抗,莫让红粉污刀锋。
姐弟二人竖眉峰,真是贼子敢胡为。曹虎不知在何方,手边无利器怎能阻挡。女王四顾见雕梁有一满堂红,飞跃起身扯红绳,抢在手中为利器,大喝一声小奴才,目无国法欺弱女,纠集众奴不知死活,上前快来领死罪。一群家将争先恐后杀气腾腾吆喝上前来。相遇姐弟冲亭出。有如大山倒塌压众奴。又逢曹虎飞身近,大叫爷爷无须忧,马匹刀枪都要在此,大人护我等出园林。彩春姐弟心中喜,纵身都上龙鳞马,双挺尖枪来应战,高声喝道快快闪开,枪无情,只见两道寒光齐下,二名家将命已赴黄泉。张家悍仆勃然怒,团团紧围不放松齐骂贱人好大胆,敢伤人命罪如山。英雄女王心无惧。枪到随心任意为,一遍喊杀,人惧怕。此时又到救星罗龙生二人。双举刀枪来助战。英雄凛凛,貌堂堂口称钱氏贤英雄不必惊惶我等助你一臂力。彩武心喜连称谢。九雄女主转秋波。暗夸好一少年郎,面如白玉唇朱红貌如仙子体飘逸。见他所到无人敌张家败将口中大叫是山贼 ,快叫爷爷派出兵马来助战,丢弃军械四散逃,去报官家张抚台。
罗生听得详细语,慌忙勒马唤钱兄,恶奴此去报巡抚,军兵必会拦路途,兄同你姐休迟疑速速离城返回乡。彩春姐弟愤难消,喊声好不甘休手起长枪白如雪先杀园丁两个人,加鞭策马冲上街,百姓惶惶掩门窗。锦魁相拦不可多杀人,得放人时且放人。话语未完已听炮声响,情知巡抚动三军。众人此刻心畏怯,一马当先钱彩春,后随彩武罗龙生。喽兵曹虎傍鞍行,刀光闪闪人心悸,良民谁知人进前阻。一行人等出东城门。两家小仆心中欢喜拥官人同赶路。城中有追兵在追赶。二员守备催兵马,鼓炮齐鸣即出城,有人相报贼逃远,不知何方如何追。将军只好收兵马回复当权张抚台。张爷不悦归书苑,命召娇儿事何因。公子此刻已定神,整衣拜访父礼深深。
张爷动问:方宪台说是江湖贼子,到底因何事而动刀兵?两名俊才是何人士,待我查捕不轻饶。
张子回:钱家姐弟孩儿也不知他真姓名。因他索要银两多,不给竟然行凶,杀两人。两名少年随后出更不知他是何人。张爷听毕心焦燥,如此糊涂不问名,纵发文书有何用。山贼造成化脱身逃,传命外班作役园中收拾众人尸。公子含有愁辞职父退,气入书窗心结眉宇。密嘱方、游二好友,此情不可泄于父亲知。
二生诺诺称领命,跟随张舍做闲游。马出东城数十里,一齐歇息松荫下,吃些干点定精神。
钱昂笑挽双公子:二位仁兄贵姓名?陌路相劳多助力,小弟感恩永不忘。龙生笑答我龙浩。罗舍回言弟罗锦魁。二生详诉自家世。为友求仙遇好友,在此又会大英雄。怜才我辈当钦慕效此微劳不足夸。不知阁下何姓名,一面相会也有缘。
彩武欠身忙作揖,原来都是贵郎君,可知不入谗人阵。慷慨逞身赛古人,弟同姐蒙受重恩,台前不可隐姓名。先父在时虽布衣,交结英雄也有名,家父钱显,刚直不求名利不趋于权势。确遇朝中史阁老一双儿女不成人,为谋取弟之园林生计害。为此只得搬家落草于九雄山,不幸身亡已两年,彩春家姐现掌兵。不才小弟为荆州风光而下山,哪料惹此飞天灾。差些残生陷虎坑,蒙受兄出力恩如海,应教家姐谢英雄。回头笑唤姐。
彩春无奈整衣衿含羞揖礼谢深深。虎口脱险恩难报。
二生急急相还礼。暗中不觉已失色。原来姐弟是山贼 ,后悔我们乱逞身助他一臂倒无碍,若露风声罪不轻。堂堂勋爵公侯子通交山贼污清名。只得欠身称失敬,小生有慢于女山王,追兵庆幸已归城,好快回山勿久拖。彩武相携手二兄手,望兄长光临弟山林,相逢不忍相离别,暂住几日意如何?
二生怎能可同前往,婉言相谢:小弟相助无他意,并非为得沽名誉。兄弟今日婉言谢,令人惭愧心难安。何况桂家世兄还不知他病如何。此心有如箭矢难迟缓,不敢再登陆山多打扰,后会有期再畅叙心意已领。请赐弟回。
钱昂勉强才依允相送登鞍惜离别,二生再辞催马鞭,家童相随去匆匆。姐弟回山,喽兵得报上山头,头目先峰忙不住,奏鼓鸣锣接女主。营门大开分班迎。彩春下马入营中,两名女侍双双跪捧递宫袍五凤冠。女主更衣方上殿,三通鼓后绣旗开,无数兵将来参拜,奏语千岁受虚惊,臣等不知无护驾,殿下开恩赦罪名。彩春开语:臣无罪,是孤今日太贪玩与卿等无干涉,各归班位侯传旨。众将谢恩归本位。女主又宣:定国将军身已返为何不见孤家面?众奏帅爷在更服即刻便来见主君。话间钱昂已来到,殿前参拜同胞姐。女王欢赐连枝弟。安排酒宴宰牛羊。厚赏众英雄。曹虎将升为前哨作先锋,专管巡山一众人。来往商人查仔细。若遇龙罗二生不可冒犯报孤知。张家亲友若经过,擒捉上山有重赏。曹虎领旨谢恩。宴席新开忠义堂 。犒赏众多头目将,散席已是月中天,彩春退入中营内。多少丫环侍贵人,翻阅兵书心中闷,切齿恼恨张贼奴,邪言犯我心难愿定报深仇誓不休,宽衣上床恨绵绵。
罗龙二生路行急,途嘱家童不可将此密泄漏于他人知晓。马匹匆匆半月余,罗龙二生到江南。制宪衙前双下马。中军接见笑春风,世子怎得今才返,家爷双眼已望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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