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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再拾旧乐①

    “咳咳……”

    苏瓷的喉咙打侵晨起就开始火一样的烧。不知怎的,竟突然病起来。

    杏让差人煮了一壶雪梨水,端给苏瓷喝:“娘娘,叫御医来吧。”苏瓷挥了挥手:“不打紧的病罢了,何必兴师动众。”杏让一面把雪梨水放到桌上,一面说:“娘娘怎会突然病起来,这是怎的?”

    “是谁教你有痛不说出来的?”皇上背着手走进来,一双如同刀斧雕刻一般的脸庞透漏些许威严,“孤不喜欢你有事都藏着掖着的。”

    众:“参见皇上。”

    苏瓷在榻上,瞥了一眼皇上带来的太医和随从们:“臣妾不喜欢这么多人,怪乱的慌的。”

    “那也得先诊了脉。”

    苏瓷无可奈何,伸出一只手,手腕轻轻低垂着,对御医说:“请快些。”

    “老臣尽量。”做了将近十余年先朝太医的李清晨李太医面对这皇帝的新宠,也是万般无奈,生怕惹恼了皇上,丢了脑袋。看那册封仪式的阵势就知道苏瓷来头不小。

    李太医快速的诊好脉,为苏瓷开了一些中药,苏瓷一看那密密麻麻的药方就有些晕眩似的,往时在家中,烧喉咙时也就喝些雪梨水,哪用得了这么多药。

    待太医走后,温衡对苏瓷说:

    “苏儿,孤给你带了个好玩意儿。”温衡笑着,那笑容甚是平易近人,苏瓷开始产生幻觉:温衡或许就是苏瓷一直等的那个人……

    “是什么玩意儿?”苏瓷问。

    温衡从袖中掏出一只毽球:“喏,孤今日出宫时从个小姑娘那儿看到的。”

    苏瓷不禁嫣然一笑:“臣妾还当是什么呢,不过是毽球啊。皇上难不成还没有见过?”

    “原来苏儿早已见过了,孤还当你会喜欢呢。”温衡的样子倒像是十年前那个八九岁的小皇子,天真的在书房内嬉闹。苏瓷握住温衡的手:“不,臣妾很喜欢。”

    苏瓷从榻上起身,结果温衡手中的毽球。

    “杏让,来和我一起玩吧。”

    杏让有些拘谨的笑着:“奴婢不敢。”

    “有什么不敢?我还是那吊睛白额大虫么?”苏瓷调侃。

    杏让浅笑,走到苏瓷身边:“小主,奴婢以前踢毽球在我们府中可是数一数二的呢,和我比,怕您输了,哭鼻子。”

    温衡望着杏让:“你是何人?”

    苏瓷代杏让回答:“杏让是我的人。”

    “哦?”温衡戏虐的说,“那孤,是不是你的人啊?”

    苏瓷笑着推开温衡,杏让看着,眼眶有些酸酸的。

    苏瓷和杏让戏耍着,甚是欢喜。

    正是这时,一只灰鸽子扑腾着翅膀落在了锦缭宫,惊起了一地尘埃。

    温衡命人唤过那只鸽子,苏瓷一瞥,那只鸽子腿上绑着一张卷起来的小纸儿。苏瓷这一走神儿,那毽球便飞落到苏瓷胸口,脏了衣衫。

    “呦。”苏瓷被这一惊,惊乱了心,不假思索的向皇上行了个礼:“皇上,臣妾今个儿累了,这嗓子也是烧得厉害,就先回宫了。”话落,杏让扶着苏瓷回了锦缭宫。

    温衡允诺了,见苏瓷远去了,便在那鸽子腿上又绑了一封书信,放走了那灰鸽子,鸽子扑腾扑腾翅膀,须臾就没了影儿。

    “这紧赶慢赶,倒还是赶得上了。”温衡轻声呢喃。

    可把苏瓷送回宫的杏让又跑着回来了。温衡见了,问:“是苏儿有什么事吗?”杏让方才眼睛里的星星暗了下去:“不……不是,皇上,请您收下。”杏让把一个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塞进皇上的手中,可不想却把皇上手中那块十分珍爱的一半玉佩砸碎了。杏让仿佛是被吓了一跳,只觉得小命不保。可温衡把手轻轻一挥:“罢了,不是什么打紧的东西。”身旁的侍卫却好似有些皇上不急太监急:“皇上,这玉佩,把她卖了也是偿还不起的……”温衡蹙眉:“说了是不打紧的东西。”

    侍卫怕惹怒了皇上,转过身对杏让说:“你快走吧,东西皇上收下了。”

    杏让忙行了礼,退下了。温衡吩咐了人把这东西拿走了,只可惜不一会儿便忘了这事。

    回了寝宫后,忙着拼接那玉佩。

    今日,便是苏瓷与温衡第一次在苏州城相遇的日子,话来也长。都已经三年了,今年才想着,倒是可以做个节日,纪念一下。

    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什么事都不能马虎了。吹毛求疵,便是皇家的一贯风格,虽然内心也有那么一丝丝想要一笔带过的情绪,但也不能让外人落了话柄谈资。温衡想要寻个世外桃源之类的好地方,只可惜却没有一处满意的。那机灵的小太监给皇上出谋划策,说是只要在回到故时相遇的地方便可,宁妃娘娘一定会十分感动的,温衡想想也罢,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而此时回到锦缭宫的杏让仍是心神不宁,好几次打翻苏瓷的茶碗儿。

    “这是怎的了?”苏瓷微微蹙眉,“平时不是挺稳重的吗?今个儿是怎的了?这都碎了几个碗儿了?”杏让一脸慌张:“娘娘,我……我怕是着了凉,今儿直觉的头昏。”

    苏瓷微微叹气:“这好好地春天怎会着凉?罢了,你休息去吧,我叫别个儿来伺候。”

    “谢娘娘。”杏让匆匆转身走了。

    苏瓷从袖中拿出一块已经碎成一半的玉佩,仔细看着上面所雕刻的花纹:这半是龙,另一半是凤。可是温衡那时拿错了玉佩,真是惹人笑话。

    “宁妃娘娘,请跟奴才来。”门外进来了一个小太监,模样机灵。

    苏瓷放下玉佩,仔细的打点好:“你是何人?叫本宫作甚?”

    小太监说:“娘娘请跟来就是,奴才是断然不敢对娘娘不轨的,请娘娘放心。”

    苏瓷没有再说什么,叫了个机灵些的宫女。“娘娘一人便好。”苏瓷立刻挥手对宫女说:“你等着我便好”宫女虽然担心娘娘的安危,有些迟疑,但苏瓷坚持,就作罢了。

    苏瓷上了轿。

    “这是去哪儿?”

    小太监说:“娘娘到了便知道了,只是有些远罢了。”

    苏瓷放下轿帘。不再问了。

    眼前的风景越来越熟悉,这不是……苏州城吗?三年前苏瓷来苏州城探望哥哥,遇见了……温衡!苏瓷跳下了轿子,问小太监:“你带我来这儿,可是何意?”

    “皇上已恭候多时,娘娘请自便。”说完,那小太监命人抬走了轿子,自己也跟着走了。

    苏瓷微垂眼帘,一抬眼,看见不远处的黄衣男子,背着双手,颇是威风。苏瓷走上前去,想是皇上,便轻轻拍打其肩膀。

    那人转过身来,却不是皇上:“姑娘这是何意?”

    苏瓷忙说:“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那人端详着苏瓷的样貌,说:“姑娘可真是芳华绝代,在下名温浔,敢问姑娘姓名?”

    “你我只是萍水相逢,何必相问家门。”苏瓷欲转身离去,被叫住。

    温浔摇着画有山水名胜的折扇:“姑娘何必如此,在下可是对姑娘一见钟情呢。”

    “你竟如此无礼,我要走了,请别再打扰我。”苏瓷蹙着眉,走了。

    温浔摇头笑笑,这年头,泡妞都成了技术活了,我堂堂王爷,竟然成了流氓啊。哎!╮(╯▽╰)╭,不过这女子着实也是特别,居然留着一头短发。

    此时。

    苏瓷正走在集市上,忽然有双手捂住了苏瓷的双眼。

    “皇……温公子。”苏瓷笑。

    温衡拉住苏瓷的手,带着苏瓷来到了那天小河边。

    苏瓷看着河水潺潺,心中却是有些惆怅:那时,我心中,还只有陆钟诺……

    温衡轻轻从背后环住苏瓷的腰,双手慢慢抓住苏瓷的手:“苏儿,我们,一定要爱到双手像枯木一样斑驳。好吗?”

    苏瓷没有回头:“只要皇上一直在,我就一直在。”

    温衡缓缓的说:“我还记得,我还记得那天,你坐在这树下读着一本蓝皮书,我正是微服出访的时候,遇见了你。打从第一眼起,我便知道你一定是个青瓷如水的女子。我还记得你的微笑。你浅浅的眸色。永远不会忘。”

    “所以……”

    温衡不等苏瓷说完:“所以我喜欢上你了。”

    苏瓷的短发有淡淡的清香,温衡喜欢。

    酣梦恰此时光。

    “红线绕指。”苏瓷浅浅的吟。

    温衡接:“莫失莫忘。”

    这不知什么时候形成的默契,从前竟不知道。

    苏瓷袖中的那一半玉佩掉了出来。

    温衡一怔,拿起那玉佩:“这……你还带着。”

    苏瓷点头:“温公子不也是。”

    温衡从袖中拿出拼接好的另一半玉佩,比对到一起:一龙一凤,翱翔。

    温衡:“只可惜,这凤佩摔碎了,不能再重新交还予你了。”

    “物不重在物,是意。”苏瓷眸子莹亮。

    温衡轻轻把和到一起的玉佩放进苏瓷的手中,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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