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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惊心动魄的偷情

    我抛出去了一颗炸弹,重磅级的,丁暗香却漠然置之。

    生怕自己没说明白,我想再解释一遍,她淡然相望,极为平静地对我说:“我听明白了,不就是你要到北京去,离开这个家,去闯你的事业,对吗?”

    我竟愧疚地无力应对。

    她略一沉思,突然对我说:“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下午四点,我在学校四楼408等你。”

    一对夫妻,何必这样神秘地约谈呢?

    依稀记得,408室是丁暗香教学组的仓库,有一次搬运她编写的数学教材,我进去过一次。

    带着诸多猜测,我按时走进了408室。这里挂着绛紫色的窗帘,残冬的阳光穿过纤维的间隙,散布进来一缕缕红色的微光,像冲洗感光片的暗室。室内竖着几排书柜,有点儿拥挤,却很有秩序。当我闪了进来,丁暗香赶紧关上了门,然后又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窃听,彷如电影上的特务接头。确信没有了跟踪者,她才稍微放松了表情,将我引到了最后一排书柜。

    惊然呈现的是书籍和报刊打造的地铺,上面铺着一件湖蓝色的风衣,再看妻子,穿得是咖啡色的高领羊绒衫,平日里仿佛暗藏的胸峰竟显著地突了出来,哦,她那清冷、俊秀的面庞也好像经过了修饰,生动地展现出了娇媚、性感的一面。我明白了将要发生什么,可又不明白的是,一向厌倦性爱的妻子为什么要选择这里野欢呢?

    妻子悄然而立,就在我的跟前,眼里闪烁着一种曾未有过的光芒,这种光芒,既让你看到了渴望和激情,又让你看到了无奈和凄凉。将要发生的最原始的故事,往往是需要序曲的,可是干练的妻子简化了这些程序——她,默默脱下了羊绒衫,又帮我去掉了外罩,这在过去是无法想象的。她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仅仅是因为我要离别吗?

    顷刻间,她抖掉了全部衣饰,我也被她脱了个净光,剩余的唯有是两副裸 体。她轻轻地走近了我,就像登上了久违的讲台,伤感而又忘情,木讷而又冲动,她揽着我的腰,用冰凉的嘴 唇顶着我的胸脯,慢慢地向下滑,滑啊滑,直到敏感的部位……我的本性烈焰“嘭”地给点着了……

    这个岁数的老男人,本来一场赛事就无力应战了,可是,她在我准备退场时,突然双手撑着粉红色的暖气片,将迷人的背后留给了我。这时,我分明忘记了这就是自己日夜陪伴的妻子,分明忘记了这就是自己感到乏味的妻子,我心旌荡漾着,我热血沸腾着,扑向了充满诱惑的少妇和她那充满诱惑的柔体……

    骤风暴雨过后,我疲惫地躺在特殊的地铺上,却睁着色迷迷的眼睛。她赤 身坐着,那条雪白、红润的勾股分外清晰,两只坚挺依然的乳 房撩拨着我的心旌。她披上一件蔚蓝的衬衫,又将细嫩的后背靠在了刚才还是支撑点的暖气片上,喃喃地说道:“你的心愿我帮你了却了,你可以走了。”

    “心愿?什么心愿?”我疑惑地问。

    “曾几何时,”她说,“你在一本书里讲到,绝妙的性爱不应当在四平八稳的婚床上,而应当是在充满刺激和风险的野外或库房,这个寒冷的天儿,选择野外显然是不现实的,我们这样,不知道是否达到了你的满意?”

    我恍然醒悟,却又无言以对。

    我和她,从昨天到今天,之所以越来越淡,不能不怪罪性趣的巨大差异。我喜欢颠鸾倒凤、撑霆裂月,她却孤鸟独枝、清风冷月,我寻床第之欢,艰难险阻,犹如九天揽月,五洋抓鳖。最刻骨铭心的是西欧七国归来,兴冲冲钻进了她的被窝,她却木头一块,等我急不可耐地爬上了她光滑的身子,她猛地一个翻身,我立刻变为滚动的西瓜,“咣”地摔在了地板上。自此,尊严的绳索便收紧了我,和她的爱抚几乎到了断绝的地步,为了减轻生理上的痛苦,我们先是选择了分床,后又实行了分居,三居室里,我、女儿跟她各守一方,互不侵犯。年富力强,没有了女人,是一种何等的折磨啊!在困苦、孤寂的日子里,我选择了文学,还选择了酒精,用刺激来压抑刺激。我写下了数不尽的作品,喝下了数不尽的啤酒,用文学来充实自己,用酒精来摧残自己,直到宏妍出现。

    宏妍是修长、清丽的女画家,看上去三十几岁,不知道是否婚配,她大胆、泼辣而又自信,认识我纯粹是为了扬名。对画家来讲,名声就是价值,就是金钱,从我笔下站起来的画家不在一二,所以慕名求助者不乏其人。我们从认识到上床,没有经历曲折。在她的画室里,她向我展示一副密藏的素描,是美女的臀部以下,两条雪白的大腿又细又长,一弯圆墩墩的屁股生动诱人,她问我这是谁的?我摇摇头,她呵呵笑了,放浪而又迷人,我忽然觉悟了,这不是一副自画像吗!一个女人能将隐私和羞涩展现给你,等于是在向你明示,我还等什么呢?我们似乎没有序曲,一步就进入了参差荇菜,关雎云雨,好痛快、好淋漓,我飘飘欲仙,她欲仙飘飘,多久我没有这种感觉了,现在才感觉到男人的幸福。可是,随着她的名声远扬,我的存在对她来讲已经越来越没必要了,慢慢,我们相约的机会减少了,直到中断。生活可以没有宏妍,但不能没有女人啊,也就在宏妍离我之后,我想到了北京,那里像宏妍这样的女人或许会多一些,多一些这样的女人,对我来说就是多一份阳光、多一份希望,所以,我要进军大北京!

    人类是最狡诈的,做任何事情总喜欢施放烟幕,口头上一个幌子,暗藏着一个目的。我进军北京的旗号公然是为了文学,为了事业。这是何等响亮的理由啊,北京是首都,全国文学的制高点,在那儿施展拳脚,开场就是“全国级”,容易成功,也容易轰动。这个幌子,滴水不漏,悦耳动听(但还是没满过陈子阳那小子),让人尊敬,让人同情。以至于我的分居的妻子都找不出理由来反驳我、挽留我,甚至,她还能够一反常态,制造一场非同凡响的性爱。她这是证明自己,还是表示悔意,无论何也,都不能排除她挽留丈夫的意念。

    我的那些背乡离井的谎言,应付情淡意薄的妻子,和亲疏难界的同事尚可,而要过女儿这一关,却遭遇了一番苦难:听我讲完,女儿迟迟两朵泪花盈盈闪出,喃喃之语揉碎心室:“爸爸,为什么非要去北京呀?难道,难道在济南就没法写作吗?”

    我该怎么回答呢?又该怎么安慰她呢?思量了半天,大脑里一片空白。

    可以说,我是带着女儿的泪水来到的北京。心里藏着的秘密也唯有感到愧对女儿,因为,我的目的一旦实现,婚姻也就随之破裂,那样,迟迟将会告别她这个感情自私的爸爸。很明显,丁暗香无论放弃什么,是绝不会放弃女儿的。女人都这样。

    这几个闯北京老兵的真实原因:“我”,战伤,功臣,带薪做专业作家;陈子阳(化名),高干子弟,转业到某总局,副司局级;钟玉奎,俘虏兵,带着强奸犯的罪名,在建国门收废品;任光腚(真名任光定),在通州做废品王。苗玉箫(化名),某影视公司文学部主任,带着忧伤,状告不作为的某某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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