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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封口令

    接生婆陈妙珠一夜未归,她的丈夫、陈家村保长陈能武开始倒也没觉得有啥异常,孕妇生孩子,生生停停,瞎逼嚷嚷的多了,在他的印象中,陈妙珠外出接生最长的一次记录是屠夫陈大胖子家媳妇生孩子那次,那一次陈大胖子媳妇杀猪般连吼了四天四夜,楞是没能将腹中孩子生下来,倒是把陈妙珠和陈大胖子整个家族搅得人仰马翻;到了第五天,还没动静,陈大胖子已是气急败坏,一巴掌扇到他媳妇不争气的肚子上——他噗的一下帮他媳妇扇下个大胖儿子来!陈妙珠接生多了,奇闻怪事有的是,陈能武亦见怪不怪。

    吃过午饭,陈妙珠依旧没有回家,陈能武尚能悠闲自得地在自家院门口与其他村民喝酒饮茶,扯淡聊天;待到天色将晚众人各自散去回家吃晚饭,陈妙珠依旧没有消息,陈能武便有些坐不住了,毕竟这两天陈家村似乎不太平,陈妙珠久无音讯。。。

    “莫非,有什么意外状况?”陈能武走进自家堂屋中,回坐到太师椅上,暗暗思忖道,心中闪过一丝不祥预感。

    “阿祥、阿祥——”,陈能武在厅堂里高喊老仆人阿祥之名,他想让阿祥去华医生药铺探探虚实。

    “在,老爷。”阿祥在偏厅里应道。

    “你过来——”陈能武话没说完,却只听院门外传来阿四婉柔的声音:“陈能武陈保长在家吗?”

    “在家、在家!”陈能武连忙答道,他听得出是华医生贴身药童阿四的声音,心想正好,他正要遣阿祥去华医生家呢。陈能武便挥了挥手让阿祥先退下,亲自起身迎出院门。

    院门外问话之人正是华医生药童阿四姑娘。阿四早已重新梳洗一番,换了一身玉女素装,面容姣好,在夕阳光照耀之下,犹如出水芙蓉,亭亭玉立,甚是好看。

    阿四见陈能武从院门出来,便盈盈一笑,欠了欠身给陈能武行了万福,说道:“陈保长陈叔,陈长老和华医生遣我来邀您到华医生药铺走一趟,有事商量!”声如鹂啐,婉转悦耳。

    本来见得阿四这样的小美人,让陈能武顿觉心旷神怡,精神一下放松不少,谁知听得阿四说出“有事商量”这后四个字,陈能武不由又心头一紧:看情形,陈妙珠果真出事了!陈能武本是个习武之人,长得五大三粗,一脸横肉,听了阿四的话,神色一凝,心中腾腾煞气一下就上来了,本欲发作,但看着眼前楚楚动人的阿四,却又忍了下去:阿四姑娘也只是一个传话的而已,冲她发火没用!

    陈能武将心中之气忍住不发,点点头,说道:“姑娘先请。”

    阿四姑娘亦点点头应道,便领着陈能武往华医生药铺逶迤而来。

    陈能武是陈长老的亲侄儿,管陈长老叫“叔叔”。陈能武的父亲,是陈长老的哥哥,也陈家村长老会前任大长老。数十年前,陈家村曾不经意卷入一场武林纷争,被仇家寻仇,杀上陈家村来,危急之时,陈能武的父亲挺身而出,为保全陈家村而丢了性命。从此,陈长老便接过了尚为年幼的陈能武的抚养之责。陈能武天生一副横练筋骨,是个习武之材,自幼便得陈长老言传身教,习得一身横练的武艺,在陈家村一班习武的青壮年人之中,也算是个佼佼者。陈能武为人待人热情,性格豪爽,结交广泛,加上其父亲和叔叔都是当年村中极有威望之人,于是,村中长老会及村民们便顺水推舟,将其推选为陈家村村保长,手中握有一支治安联防队数十号人马,负责陈家村的治安巡防日常工作。在村保长的位置上,陈能武也算勤勤恳恳,尽心尽力,把陈家村的治安工作搞得井井有条,有声有色,其声望渐涨,成为竞争下一任村长的热门人选之一。但,陈能武正如其他习武之人一般,有个非常普遍的缺点:不爱读书。陈能武自幼年起,便宁可在梅花桩上连站三天三夜的桩,也不愿上一个时辰的文化课,常常翘课逃学,不思上进,所以其年已逾五旬,斗大的字依旧认不得几个,亦常常被陈长老骂“有勇无谋,不堪大用”,陈长老始终不放心将村长的位置交给陈能武,令陈能武郁闷不已,却又无可奈何,但陈能武始终相信,村长之位总有一天会是他的——叔叔陈长老总有老去的一天,陈长老不可能一辈子占着村长的位置不放手,他陈能武总有上位的一天。

    这一切,在华医生来到陈家村之后,开始有了些许变化。

    千百年来,陈家村人丁兴旺,枝繁叶茂,以陈氏一姓子孙为主,辅以其他外姓,并且人口以向陈家村外迁徙居多,极少有自外乡迁入陈家村的,因此,华医生迁入陈家村,颇为引人注目;加上华医生是京城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年轻英俊,彬彬有礼,医术又高明,深为村民们爱戴,几年下来,声望日隆,势头甚至超过了陈能武,村民让华医生担任村长的呼声亦挺高,让陈能武颇为嫉妒;但华医生乃一外乡人,且不会武,而且华医生淡泊名利,并不觊觎村长之位,虽然陈长老有意栽培,但华医生却躲躲闪闪,以做学问研究为托辞,在接任村长的问题上,从未给陈长老一个正面回应,这也让陈长老甚为为难。

    华医生和陈能武,一文一武,在陈家村中相益得彰;二人虽暗里有竞争,但平日在村中亦惺惺相惜,面儿上还算客客气气过得去;在长老会上,偶尔有争论口角,华医生亦常常回避陈能武的锋芒,处处谦让这位前辈,显尽其通情达理的一面。可华医生越是谦让,村民们就越是偏向他,越发让大家喜爱。

    陈能武随阿四姑娘上了西边的小山包,天仍未黑,远远地,便可看到华医生药铺依旧灯火通明,篱笆院子内外满满的停了一院子的车马,瞧这架势,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陈能武更紧张了,额头上冒出热汗,他眼力颇好,能看到院子里有陈长老及长老会一众七人,以及华医生,似乎正在商讨着什么,甚至,陈能武还能在众人中看到了村后山上星云道观的黄师傅。

    “他来干什么?”看到黄师傅,陈能武有些奇怪,正想着,人群之中有人看到了阿四和陈能武远远过来,便说道:“陈保长来了!”

    众人便稍微安静下来,不再争论,一起面朝小道候着陈能武。

    陈能武来到众人跟前,朝众人拱手一辑,说道:“各位长老,各位乡亲,恕陈能武来晚了!”

    众人纷纷回礼,陈能武的目光却始终在两个人身上:陈长老和华医生。

    只见陈长老满脸歉意,挂着微笑,往左前两步,柔声说道:“阿弟,你过来我跟你说一下——”

    陈能武听到陈长老唤其乳名“阿弟”,心中便知今天在场这一班人一定干了一件非常对不住自己的事情——数十年来,但凡陈长老有对不住陈能武的地方,总在称呼上表露无遗。

    陈能武刚想移步走上前,只听得药铺里传来高亢的嗓音:“救命呀——有鬼啊——啊——放开我啊——!!!”

    是陈妙珠,是自己的媳妇在喊救命!

    陈能武面色陡变,身形一暴,噌呼一下,人影一闪,已经抢入药铺之内:只见药铺之内厅堂之上的格局改变,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墙角置一把倒立的扫帚;八仙桌之前摆着一个大香炉,炉边地面上赫然扔了一个刚刚斩好的鲜血淋淋的鸡头,桌上有鸡鸭鱼肉猪头寿桃等各式贡品,摆了满满一桌;桌子下有一大瓷碗,碗口外沿围上一条打了活结的红色丝线;桌上一侧放着七星桃木斩妖剑、八卦照妖镜、佩玉、古钱、虎牙等法宝,正中的墙上挂着一幅钟馗像,左边有一条幅,上书:吾上太山府,谒拜皇老君,交吾却鬼,语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天左契,佩戴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刚,左呼六甲,右呼六丁,前皇神,后越章,神师诛罚,不避豪强,先斩小鬼,后杀游光,何神敢住,何鬼敢当,一鬼不出,斩付魁刚,急急如律令;右边有一幡,上书:吾上太山,道逢东王父,教吾杀鬼语,我有神禁,上帝王子,捕收飞祥,登天左契,佩戴印章,头戴华盖,足蹈天罡,先杀小鬼,后杀游光,何神敢往,何神敢当,缚汝正身,煮汝镬汤,三日一治,五日一量,门丞收缚,灶君上章,吾含天地之气,读咒杀鬼之方,唾天自裂,唾地自缺,唾山自崩,唾水自竭,唾痈自溃,唾火自灭,唾邪自走,唾鬼自杀,急急如律令。这些个驱鬼弄神的道场,陈能武见过多次,并不惊奇,却只见屋内有两个道童,此时正一人一边拉着目光散乱,面色憔悴,披头散发,又哭又闹的陈妙珠。

    陈妙珠看到陈能武进来,竟如不认识一般,指着陈能武大叫:“妈呀——阎王爷来了——我的妈呀——救命啊——”

    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媳妇,竟然连自己都不认识了!这到底是怎么一个状况?

    陈能武又惊又怒,暴喝一声:“你们好大胆!”一脚踢翻了八仙桌,欺身上前,双臂一切,双掌一震,把两个道童打翻在地,一把哭闹中的陈妙珠拉到怀中,大声喊道:“媳妇、媳妇!妙珠!!是我,陈能武!”

    但陈妙珠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哭闹得更凶了,她又撕又挠又咬,拼命想挣脱陈能武的手,嘶声喊道:“妖怪——放开我——妈呀——滚开——!”陈能武脸上都被挠出了几道血痕。

    院子内众人听到屋中乱作一团,亦抢进门来。华医生一进屋,便大喊道:“陈兄,你听我说!”说话时,便欺身往前想帮陈能武拉住他媳妇。

    此时陈能武情绪已经接近失控,暴怒之下,睥见有人近身,他右手本能地往腰间一拍,“啪”的一声,只见寒光一闪,缠在他腰间的软刀已被他握在手中,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往华医生脑袋上生生劈下!

    众人一阵惊呼。

    电石火光之间,只见白光一闪,“噗——叮——”的一声,陈能武手中软刀已不知被何物被击飞出去,斜插到天花板之上,兀自颤抖不已。

    陈能武握着刀的右手劈了个空,还未醒悟,紧接着又横劈出一掌,力大势沉,往华医生胸口袭来,仍是杀着!

    只见一个白色人影“呼”地闪在华医生和陈能武之间,轻巧地接住陈能武的右掌,一个顺水推舟之势,竟将陈能武的右掌千钧之力化于无形。众人这时瞧清楚了,白色人影正是陈长老!

    “住手!”陈长老一声暴喝,丹田之气充足,震得在场之人气血浮动,耳膜嗡嗡作响,陈能武亦回过神来。

    “叔叔,这是怎么回事??!!”陈能武气呼呼地立在屋子中央,双目圆睁都要冒出火来,他怎么都没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媳妇一次看似平常的出诊,现在竟闹成这样的局面。他与陈妙珠感情笃深,看到媳妇无端遇险受辱,怎能咽下这口恶气?如果不是陈长老阻拦,这一把恐怕要酿成血案了。

    “先把妙珠交给我!”陈长老威严地盯着陈能武的眼睛,伸出右手,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

    看着自家媳妇还在自己怀里哭闹挣扎,陈能武心疼摇摇头,回道:“叔叔,不行!”

    陈长老听了,脸上添了几分悦色,说道:“阿弟,你还不相信叔叔吗?放心,我不会伤害妙珠的,她只是受了些惊吓罢了!”

    陈能武一听,明白了:原来自己媳妇是受了过度惊吓,才闹成现在这样!那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把妙珠吓成这样?这个事情,看来只有华医生最清楚!

    陈能武心想着,犀利的眼神盯着华医生,让华医生好一阵不自在。

    但,叔叔的话还是管用的。

    陈能武虽略有疑虑,但是最后还是把陈妙珠交给了陈长老。陈长老身手很快,在陈妙珠后脑勺上轻轻一拍,陈妙珠便晕了过去,不再哭闹。

    陈长老说道:“阿四,你们几个扶妙珠到偏房里,看好了!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们是问!”

    “是!”阿四和两个道童应道,便抬着陈妙珠到偏房里去了。

    陈长老见阿四等人把妙珠抬下去了,其他人亦开始清理厅堂,便唤过陈能武和华医生二人,以及长老会等众人到偏厅里头商议。

    待到众人坐定,陈长老冲华医生点点头,华医生才走到场中间,把头天晚上发生之事,特别是沈丹阳生产之时发生的诡异一幕,以及陈妙珠是如何受到惊吓晕倒,然后他又是如何给陈妙珠施救,陈妙珠苏醒过来后,却因惊吓过度导致有点精神失常,华医生赶紧通知长老会后,长老会又请来星云道观黄师傅给陈妙珠驱鬼之事,都一五一十如实说了;末了,还郑重其事给陈能武鞠了一躬,道歉道:“陈保长,非常抱歉,出了些意外,惊吓到嫂子了!我华善心怀愧疚,愿接受你的任何处置!”

    陈能武在会场上将头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听得真真切切,亦感觉心情跌宕起伏,他听道华医生说甘愿接受处罚,便微微一闭双眼,貌似很疲惫,摇头摆手,叹道:“昨天夜里,发生了那么多意外之事,我身为陈家村村保长竟然毫不知情,很是失职!这个事情现在既然讲清楚了,我陈能武也表个态,亦不再继续追究了!但我媳妇陈妙珠现在变成这个状况,该如何是好?”

    华医生刚想接话,却听见陈长老发话了,他说道:“给妙珠治病的钱,包括医药费、餐费、营养费,误工费,全算在长老会的账上,请你放心!”

    陈长老说完,在场的长老会数位长老纷纷点头表示同意,陈能武也点头表示接受。陈长老见众人没有表示不同意见,继续问华医生道:“那女子和孩子,现在如何了?”

    “女子仍旧在昏迷状态,但孩子平安。”华医生答道。

    “嗯,——”,陈长老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众人的目光皆唰唰落在陈长老身上。

    只见陈长老略一沉吟,说道:“这两日发生之事,事关重大!这个女子亦来路不明,而且这两天天现异象,村中人心惶惶,流言很多。在查清楚这个女子和这个孩子的情况之前,此次会议所谈之事,切忌不可外传!今夜诸位都在场,我陈彦以大长老之名义立下封口令,有违令者,村法处置!”

    “是!”在坐众人皆站起身来应道。

    “陈能武!”

    “在!”

    “这几天你布置一下村中巡防队,加强一下村里的治安巡查,以防万一!”

    “是!”

    “特别要注意,”陈长老加重了语气,沉声说道:“昨天晚上天上一共下来两顶降落伞,但前面那顶降落伞被吸入云层的大洞里,大家都看到了,现在降落伞依旧不知所踪;你们巡防的时候,要随时留意天上的情况,一旦有任何异常,赶紧报告!”

    陈能武朗声答道:“是!”

    “华医生!”

    “是!”

    “这几天你要全力医治陈妙珠和这对母子,特别是这对母子的情况,你要弄清楚,有情况随时向长老会汇报!”

    “是!”

    待众人出到药铺门外,已近二更天了。于是众人便相互告辞,各怀心事地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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