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面试
回来心有余悸跟旅店老板娘讲了今天在黑心中介的找工作经过，旅店老板连说不好意思，以后再不能乱给人介绍这家人才中介公司，说是以前那里有过大型招聘会，有住店的找到工作的，怪自已多嘴，一再表现过意不去。我说给她听的目的也是希望她再不要跟别人介绍这家中介公司了，自然说反正我人没出什么事不怪她，有可能现在那家公司已换了老板经营，这里流动性这么大，换老板是平常事，安慰了她好多话。第一天找工作出师不利，我有些不敢出门，再过三天就是除夕，干脆等过了春节再说，打定主意我准备在旅店睡几天觉。
到晚上想起今天是星期六，工厂今晚放员工出厂门，就想辞工出厂的事没提前跟任何人说，庞春华一点不知情，现在不知道急成什么样，怎么得找找她告诉她一声。我写了张纸条，写上老乡酒店房号，写上我的姓名黄迎春，又写上我以前在工厂用过的姓名李梅，说明天中午在厂门口等她，想想多想了两张相同内容的纸条，到工厂门口分三次叫回厂的女工友带到她的宿舍。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我打包庞春华最爱吃的鸡蛋炒面等在工厂门口，远远看到庞春华小跑着过来，中午不能出厂，我们隔着厂门说话。庞春华红着眼圈，一直嚷嚷要辞工跟我一起走又怪我没事先跟她说。“事出突然，我自己没想到的，先别辞工，等我找到工作再说。”我把打包的炒面给她，安抚她。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拿出一个信封：“这是梁艳要我交给你的。”我接过来收好，告诉她我现在的落脚点，再没找到工作前都在那，让她能出厂就去找我，要是没在那里就是找到工作了，一再向她保证找到工作就写信给她，保安不让我们说太久的话，我们依依不舍地分了手。
梁艳交给我的信封只写着一个厂名，一个地址和一个电话，我猜她是介绍工作给我，心里对她充满感激。我长这么大没打过电话，在我们村哪户人家偶尔有收发一次电报，都会流传好多天，那时候在农村，有封信都是稀罕事。不敢打电话，只能按地址找。我问旅店老板娘怎么走，具体厂名她不清楚，地址上写的温塘工业区她说不远，只有两站路，旅店老板娘教我：“万一找不到，下车坐摩的，摩托车司机大大小小的厂都清楚，最多花两三块钱。”按老板娘教的，我下公交车后坐摩托车找到的这家叫东莞启舜印花厂的门口，门口醒目的张贴着招聘启事，工种很多看不懂，第一项是文员。门卫室只有一名保安，年纪比较大，问我想应聘什么工种，我说文员，他撕了一张招工表给我，收一块钱，我扒在保安室窗台上填招工表，在招聘工种上空着没写，工作经历简单，希望工资我想了想填450元，填完交给保安。保安说这家是台湾人新开的厂，还没有正式开工，工厂现在只有十几个工人，应聘文员的好多都没有被录用，快过春节这几天录用的工人都是叫过完春节再来报到，现在有一位台湾经理在，叫我等着他上去帮我问问经理现在面不面试。他拿着我的招工表进去了，回来时保安脸上堆着笑：“我们庄经理让你进去面试，从这里进去第一间办公室。”这是一家小厂，只有一栋五层厂房，工厂没开工静悄悄的，办公室就在厂房一头，并排两间，整理一下乱了的头发，扯了扯身上的旧厂服，我敲了敲第一间办公室的门，里面有人中气十足叫：“进来！”我推开门，办公室很大，地板上都是灰尘，两排办公桌都空着，只最里面大班台坐着一个人，三十来岁身材魁梧，想必就是保安口中的庄经理了，见我进来用手指指大班台前的一张椅子，我走过去还是站得直直的，他笑笑，嘴一直动嚼着什么，嘴角有黑色的东西看起来有点恶心，后来我知道是槟榔。
“你在台大鞋厂做过？为什么不做了？”庄经理问我。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楞着没回答。
“是工厂待遇不好还是你上司对你不好？”
“没有，是我自己不想做了”我连忙接口中。
“为什么？”庄经理一挑眉。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问这个问题，不想回答：“可以不说理由吗？”
“你什么血型？”庄经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又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A型。”
“你知道你的血型？我问了你们好多大陆人都说不知道吔！”庄经理笑容加深，但是带着嘲弄。
不知道自己血型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要不是高考体检查过血型我也不知道，我心里暗暗说。看他的脸色决定说出来，“因为我有参加高考，体检时验过血型。”
“那你是国中毕业啦！”
我听不懂，不作声。
“用英语从礼拜一到礼拜天会说吗？哦，就是从星期一到星期天。”他有点明白我听不懂他的话。
“会说！”他不会要我说一遍吧，我手心开始出汗了。
“不会要你说一遍啦！”庄经理看透我想什么一样：“可以看一下你的毕业证吗？”
“我没带！”我低声说。
“上班后带过来，按规章是要交复印件的。300块钱做文员，做不做？”
“文员要做什么？”
“现在的工作是接电话、发传真、做手工帐，还有处理文件。”
“我没做过，不会。”我泄气地垂下头。
“不会没什么，我可以教，就看你想不想学。”庄经理在我的招工表上写上文员人民币300，抬起头对我说：“三个月试用期，试用期合格可能会加薪水，你同意的话下午来报到。现在可以走了”
我喜出望外，说了声谢谢脚步轻快地出了办公室。
没想到面试这么顺利，工资是比以前少，但是马上就过春节，难道真要在旅店过春节？办公室文员，是白领噢！这么快找到工作，我心情十分愉悦，出门跟保安说我等会来上班，保安笑咪咪地恭喜我成为这个厂第一名文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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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我打包庞春华最爱吃的鸡蛋炒面等在工厂门口，远远看到庞春华小跑着过来，中午不能出厂，我们隔着厂门说话。庞春华红着眼圈，一直嚷嚷要辞工跟我一起走又怪我没事先跟她说。“事出突然，我自己没想到的，先别辞工，等我找到工作再说。”我把打包的炒面给她，安抚她。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拿出一个信封：“这是梁艳要我交给你的。”我接过来收好，告诉她我现在的落脚点，再没找到工作前都在那，让她能出厂就去找我，要是没在那里就是找到工作了，一再向她保证找到工作就写信给她，保安不让我们说太久的话，我们依依不舍地分了手。
梁艳交给我的信封只写着一个厂名，一个地址和一个电话，我猜她是介绍工作给我，心里对她充满感激。我长这么大没打过电话，在我们村哪户人家偶尔有收发一次电报，都会流传好多天，那时候在农村，有封信都是稀罕事。不敢打电话，只能按地址找。我问旅店老板娘怎么走，具体厂名她不清楚，地址上写的温塘工业区她说不远，只有两站路，旅店老板娘教我：“万一找不到，下车坐摩的，摩托车司机大大小小的厂都清楚，最多花两三块钱。”按老板娘教的，我下公交车后坐摩托车找到的这家叫东莞启舜印花厂的门口，门口醒目的张贴着招聘启事，工种很多看不懂，第一项是文员。门卫室只有一名保安，年纪比较大，问我想应聘什么工种，我说文员，他撕了一张招工表给我，收一块钱，我扒在保安室窗台上填招工表，在招聘工种上空着没写，工作经历简单，希望工资我想了想填450元，填完交给保安。保安说这家是台湾人新开的厂，还没有正式开工，工厂现在只有十几个工人，应聘文员的好多都没有被录用，快过春节这几天录用的工人都是叫过完春节再来报到，现在有一位台湾经理在，叫我等着他上去帮我问问经理现在面不面试。他拿着我的招工表进去了，回来时保安脸上堆着笑：“我们庄经理让你进去面试，从这里进去第一间办公室。”这是一家小厂，只有一栋五层厂房，工厂没开工静悄悄的，办公室就在厂房一头，并排两间，整理一下乱了的头发，扯了扯身上的旧厂服，我敲了敲第一间办公室的门，里面有人中气十足叫：“进来！”我推开门，办公室很大，地板上都是灰尘，两排办公桌都空着，只最里面大班台坐着一个人，三十来岁身材魁梧，想必就是保安口中的庄经理了，见我进来用手指指大班台前的一张椅子，我走过去还是站得直直的，他笑笑，嘴一直动嚼着什么，嘴角有黑色的东西看起来有点恶心，后来我知道是槟榔。
“你在台大鞋厂做过？为什么不做了？”庄经理问我。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楞着没回答。
“是工厂待遇不好还是你上司对你不好？”
“没有，是我自己不想做了”我连忙接口中。
“为什么？”庄经理一挑眉。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问这个问题，不想回答：“可以不说理由吗？”
“你什么血型？”庄经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又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A型。”
“你知道你的血型？我问了你们好多大陆人都说不知道吔！”庄经理笑容加深，但是带着嘲弄。
不知道自己血型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要不是高考体检查过血型我也不知道，我心里暗暗说。看他的脸色决定说出来，“因为我有参加高考，体检时验过血型。”
“那你是国中毕业啦！”
我听不懂，不作声。
“用英语从礼拜一到礼拜天会说吗？哦，就是从星期一到星期天。”他有点明白我听不懂他的话。
“会说！”他不会要我说一遍吧，我手心开始出汗了。
“不会要你说一遍啦！”庄经理看透我想什么一样：“可以看一下你的毕业证吗？”
“我没带！”我低声说。
“上班后带过来，按规章是要交复印件的。300块钱做文员，做不做？”
“文员要做什么？”
“现在的工作是接电话、发传真、做手工帐，还有处理文件。”
“我没做过，不会。”我泄气地垂下头。
“不会没什么，我可以教，就看你想不想学。”庄经理在我的招工表上写上文员人民币300，抬起头对我说：“三个月试用期，试用期合格可能会加薪水，你同意的话下午来报到。现在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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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面试这么顺利，工资是比以前少，但是马上就过春节，难道真要在旅店过春节？办公室文员，是白领噢！这么快找到工作，我心情十分愉悦，出门跟保安说我等会来上班，保安笑咪咪地恭喜我成为这个厂第一名文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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