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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家仇再牵少年心 兄妹假作疯癫丐

    “哥哥。”拂柳待江方出来后,扑倒在江方的怀里。

    “柳妹。”江方看完恢复原状的拂柳,揽着她,也是分外兴奋和激动。在别人眼里,这一定是一对恋人,可在江方的眼里,拂柳就是他的妹妹,在拂柳的心中,江方却不完全是她的哥哥。

    许久的相思,终于见面了,江方虽有许多话要问,却一时不知从何问起。好久,好久,江方扳正拂柳,仔细地看着她的脸蛋,一看瘦了,道:“柳妹,哥哥没照顾好你,很抱歉。”又问道,“你是怎么从断剑追魂四令童手下出来的?”

    若论真打实斗,江方也根本不是四令童的对手。他先后盗了断剑追魂的两本秘笈和日月神箭,还盗了四令童之断剑金令,每次都是把握好时机,出其不意而得手,若要让他与他们斗一斗, 那是万万不成,他心里暗自揣测:“顶多也就能与四令童其中两人打个平手而已。”

    江拂柳既已被擒,这个消息是以前的黑道联盟,现在的正义联盟之讯,万万假不了,但她是如何逃出令童之魔掌的?拂柳听问,不由喜色溢面,乐滋滋地道:“哥哥,真想不到我们的书法秘笈大有用处呢。柳妹的武功现在至少可以与两个半令童对战了呢?”

    “真的?是真的吗?”江方大喜问道,“三个令童呢?你也会赢吗?”“也许能打个平手,即使不行也不会败。”“三个半呢?”“完全能够逃脱,不会被他们逮住。”“那你为啥照样被他们逮住了?”“哎,这四个令童一联手,我却连十个回合也斗不过。”“啊?”江方大吃一惊,三个半时还完全能逃脱,四个令童即使跑不了,也不会十招都接不下的,“这是怎么回事?”

    “四令童长年形影不离,联袂江湖,同气连枝,四人对战浑然一体,天衣无缝,柳妹……”说到这里,玉泪已几乎滴了出来。江方没想到,一心要强,不让须眉的柳妹,竟也有这等滴泪的时候,那一定是在四令童手下吃了不少的苦头,此时又被江方一提,便想了起来,不觉要笑出来。

    “你为什么最终逃脱了呢?”江方虽知她变做自己,完全是出于好意,却没想到让断剑四令童碰上,四令童令牌被盗,他们找着拂柳,自以为便是江方,那还不将之擒来。既是被四令童所擒,又如何能逃得出来?

    “被擒的次日早晨在再回道饭庄,我们遇到了‘天下四大公子’,他们一见到我,就跟四令童战开了。当时我的穴道被点,四令童便四人齐上,因为他们当时不齐上,他们就会败,天下四大公子的武功高得出奇,尽管四令童奇招迭出,但他们都能化解开,我看着他们动手,先倒害怕,最后看得入了迷,不由自主地想着用书法秘笈的招式去破四令童的奇险之招,没想到那书法秘笈竟有解穴之效……”

    听到这里,江方蓦地想起第一次被厉空雱点住穴道,不久自解的情况,这才恍然道:“原来书法秘笈竟有这般好处?”拂柳白了他一眼,他虽素来不认为聪明,而自认胆大,却也不能惹她不高兴,当下立即噤声。

    “我看着,想着,比划着,最后竟一下加入战团去了……”

    “你们一定胜了。”江方毫不犹豫道。

    “四令童见我突然飞入战团,竟吓得跑了。”言下似是万分惋惜,“天下四大公子便给了我一瓶药和一封信笺,让我带给万花坳主。”

    “什么药?”

    “我不知道,但他们说,只要孔少梦服了那药,就会没事了。”

    “真是神药啊……”江方叹道。仍忍不住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帮你呢?”他知道天下四大公子其实要帮的不是拂柳,而是他自己,但自己与天下四大公子毫无关系,他们为何要无缘无故地帮自己呢?

    “父亲的死讯便是他们报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要帮我?”

    一个念头爬上江方脑际,莫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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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江拂柳一路走,一路跟她说自己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拂柳这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武林三珍”之二被其所盗纯属误传,同时道:“原来这断剑追魂是欲嫁祸于方哥的。”

    “是啊,断剑追魂欲霸武林,可谓是心机用尽,无所不用其极。”两人走得正急,突从前面奔来一人,却是茅林。

    只听他气喘吁吁道:“总护法。”

    “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你交待属下办的事,属下已去了丐帮,但他们不承认张天与肖伟在丐帮之实。”

    江方没想到自己一时信口所说的事,茅林竟办得如此卖力,当下好生惭愧,伸手在茅林肩膀上拍了一下道:“辛苦你了。”

    “本盟与丐帮曾有过不共戴天之仇,看来雷帮主能让我见他一面,已是给了好大面子,但属下一说找他们时,他便老大不高兴,没给我任何余地,便将我赶了出来。只怕……”茅林欲言又止。

    “只怕什么?”

    “只怕要总护法亲自走一趟了。据属下所查得知,丐帮确实有一个叫张天的人,并且位居传功堂长老,在丐帮之中,地位仅次于帮主雷震天,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物。如果这人真是总护法所找之人,只要您亲自去一趟,应无空手而归之事。”

    “看来本盟前些年树敌太多,杀伐太重,他们都记仇了。如今又值武林浩劫在即,该当如何是好啊。”

    “你只是要见一见张天他们,又没有任何图谋,他们也用不着如此不讲情理。如果真要不行,属下回去找些兄弟,与总护法一同再去丐帮总舵,软的不行我们便来硬的。”茅林气呼呼地道。

    “我本无它意,只是想到张天二人曾与我一块长大,想知道他们的近况而已,何必动强?”江方道,“本想本盟改名之后,当能一展身手,为武林分忧,看来我估计不够。本盟曾经与天下门派结仇太多,在这江湖风雨飘摇之时,今后本盟将更加难以发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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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道上,三个人正背着行装,疾步而行。

    三人,虽是疾步而行,但也是异常从容,有说有笑,为首乃是一虬髯大汉,这时只听他道:“断剑追魂太过猖狂,竟敢把天下武林不放在眼中,胆敢说武林三珍在他的手中,不久之后将一统武林。”

    左首却又是一玉面书生般的人道:“断剑追魂也许有什么阴谋吧?”另两人同时问:“这会有什么阴谋呢?”

    玉面书生道:“小弟现在虽然不知,但总感觉事情透着稀奇古怪劲,试想,那断剑追魂前番缥缈真衣与灵壶玉液明明在他手中,他却诈称被玉扇江方所盗,其小心状,由此可见,如今三珍在手,按理来说他更应该小心了,却又一反常态,公然说天下号称武林四珍的三珍在他手中,为此他要闭关修炼九九八十一天,这难道不令人生疑?”

    玉面书生原来是老三,只听另一个体态雄壮威武,说话时嗓门特大的道:“三弟未免杞人忧天了,你我兄弟此次上终南山后,先除掉那断剑老儿的三个守洞护法狗,打开他的练功洞,断剑追魂,岂不就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哈……”然后他转身问那虬髯大汉说,“大哥,你说是吧?”

    一个大哥,一个是老三,那他就是老二了。那大哥道:“不错,如今武林三珍在他手中,若等他练成之日,要拿回来可就困难了,趁现在他刚练之际,除掉他岂不易如反掌,啊……”他刚笑出一个啊字,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四个人突然落在他们的前面,拦住了去路。

    赫然是断剑追魂座下名头极响的四个人——四令童。四令童的名声,目前尚在三大弟子之上,三弟子正守在终南无影峰为其师父护法,而这四令童却在此时此地出现。

    那大哥虽是没笑,竟不把四令童放在眼中,反倒做唤狗之声道:“大爷还道是谁,原来是断剑老儿的四个走狗。狗儿呜……。”

    敢到终南山去的人,均已不把断剑追魂的通神剑术放在心上,又如何会对这四人客气呢?

    “找死?”看到那大哥恶心的神态,四令童更是妒火中烧,扑了上来,这一次却不是用剑,而是手,他们的手指,就象鹰爪,在鹰爪的攻击下,那三人——三个活生生的人顿时有如小鸡,小鸡在鹰爪之下,能活过去吗?

    转瞬之间,三人均自倒地不起,四令童面色凝重,转身离去。小鸡本就是鹰的猎物,又如何能侥幸生存下去。但是,鹰抓住了猎物,为何四令童一点也不高兴,殊无得意之色,反而更加凝重呢?

    当四令童离去不久,道上蓦地闪出两个人,江方和拂柳。趋至三人尸前,入目惊心,三人胸上均留下梅花状的五个血窟窿,惟那玉面书生的胸上被抓了两下,显系四令童其中两人在这书生胸上留下的。

    看着这血窟窿,江方似乎又听见了天崩地裂的声音,又嗅到了硝烟弥漫的火药味,一根根青筋凸起,面孔扭曲可怖,看着他的样子,拂柳大叫:“哥哥!?”

    江方看向拂柳,顿时眼中又流露出爱怜的神情:“柳妹,你说他们会是我的杀父仇人吗?”他口中的“他们”自然是断剑四令童了。拂柳斩钉截铁道:“不会。”江方瞪着眼珠问:“为什么?”

    “你不是说江府消失的那天晚上,是两个人,一个身材高显瘦,另一个却又矮而壮,而这四令童却无一人有此等身材,个个魁梧结实,身材适中,显然不是了。”

    江方听后沮丧已极:“那他们为何会这门功夫呢?”

    “他们的武功是断剑追魂所授,难道是断剑追魂,不对呀,断剑追魂只是一个人,莫非是断剑追魂的那三个徒弟。嗯,有可能,但从未听说断剑追魂三弟子行走江湖的传闻啊。”

    其实四令童的爪法确实便是断剑追魂不久前刚刚教授完毕,并且是故意让他俩撞见。

    断剑追魂是何意图?他不是在终南山研练武林三珍吗?

    江方听拂柳自言自语的分析后说:“上终南山,找断剑追魂老儿去。”

    “何不就近找四令童?”拂柳问。江方虽未说话,却也未反对。举步欲走时,拂柳问:“四令童为何背着剑而不用剑呢?莫非另有目的?”

    那是什么目的?

    ……

    两人相对无言,他们均已想到了一个问题,四令童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同时心中都有一句话未说出,难道这是个什么圈套?

    回想起四令童离开时的神情,二人顿时都在问自己,断剑追魂指使四令童如此做,而四令童又极不乐意,却不敢违其之令,不得不为。既是四令童故意做给我们看,为何又要装着不乐意干的神态,这到底又是一个什么圈套?

    江方突然道:“找四令童。”只有找到了四令童,不管是什么阴谋诡计,都会原形毕露的。江方与拂柳之父都是死在一种手法之下,二人均是激动不已,踏出了寻觅仇踪的脚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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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天正在对弟子们进行武学上的指导,这时一名弟子跑步而入道:“启禀张长老,外面有一人求见。”

    “什么人?”

    还没等他说完话,江方已带着拂柳笑着走了进来,只听江方道:“你猜猜会是谁?”

    “你是……”数年不见,张天的脑海中似是而非的想起了,大声道,“可是方哥?真的是你吗?”

    两人突然想见,不由抱头痛哭一阵,又好是亲近,相互间问了许多离别之后的事。

    张天道:“真是恍如隔世啊。”

    “是啊,对了,肖伟兄弟呢?”

    “他也在本帮。”随后派人去叫肖伟。

    不一会,肖伟来到,江方见他虽是长高了不少,但更显瘦弱,及见他身上布袋,知道他仅是一名丐帮的小头目。

    三人想见,颇是感叹一番。

    不久,张天提到了终南之战,同时也想到了本帮找寻疯癫二丐之事,于是索然无趣。

    江方见之,不由问道:“你怎么啦?”

    “哎,二位前任长老不回,令本帮不知所措,帮主也十分着急。”

    “你可说的是清誉素著的疯癫二丐?我可在不久前还见过笑前辈呢?”拂柳不由道。

    “在什么地方?”

    拂柳便将那日在凤阳集见过笑破天的事讲了出来,江方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便问道:“这位前辈我只是听闻过,没想到他如此放荡不羁。”于是便仔细询问起疯癫二丐的长相,张天均据实以告。

    走出丐帮总舵后,拂柳问道:“你将二丐的长相问得那么仔细干什么?”

    “山人自有妙算!”江方卖了个关子,便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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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只酒杯碰在一起,一饮而尽,人人似有苦尽甘来、扬眉吐气的感觉。这时,酒馆门口走进两人——一男一女,四令童却非常认识他们,丐帮前任长老——疯丐“笑破天”,癲丐“吓死人”,在黑道未联盟之前,疯癫二丐游戏风尘,侠名四播,但无不敬畏二人的疯癫怪癖。

    男丐笑破天这时却没有笑,连一点笑意都没有,眉头紧锁,拉着吓死人,低头向酒馆的右后角靠窗的桌子前,坐了下来,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才笑得破天?”

    这句话本来是跟吓死人说的,吓死人貌不惊人,她虽似乎有四五十岁,皱纹连一道也没有,但看上去也是平平无奇,她的话却令人大吃一惊,有几个邻座酒客竟将刚饮下去的酒一古脑儿喷了出来——

    “笑嘛,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你现在连人都没笑死一个,又如何能笑得破大得无边的天呢?你看我,虽然能够吓死几个人,却连天也没有吓破。依我看哪,你要努力研究笑学问,现在也不要叫什么笑破天了,咱俩捣下名,你叫笑死人,我叫吓破天,这样你先努力去笑,先笑死几个人,我呢,已经吓死了几个人,下一步是吓破天,如何?”

    笑,尤其是常笑的人,应该比常人看上去要年轻一些,可笑破天却一点也不年轻,至少也有七八十岁,其实他俩夫妻才六十左右,看上去却相差了三四十岁。笑破天听了直点头说:“我为了研究笑学问,人都研究老了,到了这把年纪,连要孩子的时间都没有,难道你不觉得寂寞吗?我以后,不笑了。”

    前面几句话听得旁人都想笑,但听到最后,竟都笑不出来了,不禁有些同情这疯癫二丐了。哪知那癲丐吓死人却蓦地地拍桌子,大骂道:“老不中用的东西,你除了会笑,还能干啥?笑,对于你来说,已经是一门学问,是你的事业,死鬼,你知不知道?你要真不笑了,咱俩分手,老娘改嫁。以后,谁也别再找谁。”吓死人怒气冲天,转头就走,动作之快,与进来时蜗牛般的行动相比,真有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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