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第二天一大早，桑梓就出现在张雨桥家。李素云正准备跟老公出门，见到桑梓又寒喧了几句。“姨妈，雨桥哥哥在吗？”李素云乐呵哥地朝楼上指了指，然后才跟老公骑车出门。
张雨桥正在楼上换衣服，虽然是国庆节，但工作对他来说无所谓节假日。回过头，见桑梓见在门口，他马上就笑了。“妹妹吃过早饭了吗？”桑梓像是有些走神地‘哦’了一声。笑起来的张雨桥很迷人，特别是那双桃花眼，总会让人想得有些遥远。哥哥很帅，虽然大多数时候比较讨厌，但偶尔也很温柔、细心，怎么就不能一直那么好呢。桑梓心里这样想的时候，张雨桥已经穿戴好站在眼前。
“脑子里不要想些有的没的，有事就说吧！”
或许是隔太近了，以至于对方的气息都会让脸颊敏感地察觉。桑梓下意识地侧了下头，让彼此看起来不会那么尴尬。“哥哥为什么非要弄得我那么为难呢？”桑梓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心脏都无法负荷一样。张雨桥的脸就靠那么近，近到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哥哥本来就不同意这件事，干嘛还非得跟我妈说‘没读过什么书，怕妹妹看不上’之类的话。我现在要是拒绝，那意思就是我瞧不起你没读过什么书吗？即便是不能帮忙，也不要人为地制造麻烦嘛。”
“哦！”张雨桥一副像是突然明白过来的样子。“想跟姨妈实话实说的，结果给妹妹添麻烦了。”
“是故意的吧？是想看我抓狂，然后自己在一边偷着乐吧？”
“哥哥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还不至于那么坏，妹妹真是误会我了。”张雨桥那张看起来真诚的脸，怎么都让桑梓觉得自己是被耍了。想想之前他让自己吃的苦头，桑梓有理由相信他就是故意的。
“是啊。哥哥是没那么坏，而且有时候还挺温柔、细心，又会挣钱，长得也不难看。所以，我干嘛拒绝这样的丈夫人选。我想，我应该给姨妈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同意这件事，姨妈应该会很高兴的。”桑梓一边说一边就真拿了手机出来，这下着急的倒是张雨桥了。不等桑梓拨打电话，那手机便被夺下，然后顺手扔在了门外。只听得‘啪’的一声，两人回过头，手机已经摔成了几块。这时候桑梓也顾不上斗嘴了，忙上前去捡手机。
“坏了！”桑梓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然后拿着那摔坏的手机下了楼。张雨桥想说什么来着，结果还没开口，人就不见了。在迟疑了那么几秒钟后，张雨桥还是追了出去。而桑梓的心情就像那摔碎的手机，心也都摔碎了。如果说一开始在心中还仅存着一点少女的幻想，现在全都没了。
张雨桥追出来的时候，桑梓正好上了公交车，他只能望着远去的公车叹息。回想起来，一直都没对她怎么好过，今天就更加过分了。干嘛要摔她手机，本来就是故意为难她，最终还把事情做到那种无法收拾的地位。第一次，张雨桥觉得后悔了。
桑梓坐在公车上流着泪，这让旁边的乘客有些不自在。没人问她怎么了，只是原本坐在旁边的乘客不知道啥时候换了位置。想收住眼泪，但又无法阻止眼泪的决堤，还不曾为谁动过的心便让张雨桥那样狠狠地伤了。如果可以，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那个人，但是好像见面是无可避免的。
汪汛开着那辆轩逸刚要出小区，就看到桑梓无精打采地从外边进来。自然地放慢了速度，然后在桑梓身边停了下来。
“去哪里了？”
桑梓看了汪汛一眼，想起昨晚母亲的话，她只是‘哦’了一声。
“我问你去哪里了，‘哦’什么‘哦’？你眼睛怎么了？哭了？”
“没有！”桑梓马上否认。
“那眼睛怎么红红的？”
“没睡好！”桑梓显得有些不耐烦。“你问那么多干嘛，管得还真多！”
“你这丫头……”就在此时，后面来车按着喇叭，汪汛看了一眼，只得先驾车离开，总不能把小区门给堵了。“那丫头是吃火药了吗？怎么那么冲！”
在汪汛嘀咕的时候，桑梓已经走到了自家的楼下。不知道母亲有没有在家，如果看自己眼睛红了，应该会问什么事吧。真想一股脑地细数张雨桥的不是，但那又能让母亲怎么样呢。从此不跟张家往来，这好像不可能。而且母亲们那们多年的感情，且不说别的，单单只是看在姨妈那么喜欢自己的情分上，也不能那样做。自古以为，被勉强的婚姻总是有挣扎。所以，静下心来细想，张雨桥也没有什么错，只是对自己刻薄了些。
李素云打电话叫了外卖，已近中午，想趁着不忙的时候把午饭吃了。想起早晨桑梓来找儿子，李素云的脸上便有了笑容。不知道那俩孩子今天干嘛，但看他们那样在一起，李素云就想从心里笑出来。老公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发言，说两个人好像并不像她希望的那样。为此，李素云又较起真了。她喜欢桑梓，所以也要定了这个儿媳妇。不管儿子要如何挣扎，也难逃她的五指山。
“我也懒得跟你争，你儿子来了，你跟他说吧！”
李素云这才看到儿子正往这边来。
“妹妹呢？”李素云走到门口先问了一句。
“回去了！”
“怎么让她回去了？也不带她出去玩玩？”
“我不是得挣钱嘛！”张雨桥进来便一屁股坐在了门口的椅子上。
“你一两天不挣钱也饿不死。”
“是饿不死。但是，不挣钱不就没乐趣了。你知道的，我唯一的兴趣就是挣钱。妈，你总不能把我这点乐趣都剥夺了吧？”
“咦……”李素云拍了一下儿子的脑袋，“还真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没读过书，开口闭口就是钱。”
“这不是你小时候教我的吗？说男人得会挣钱才能讨到老婆。我现在倒是有能力养十个八个老婆，可国家这法律也不允许娶那么啊。”
“我管你娶十个还是八个，反正我只认可桑梓做我儿媳妇。”
张雨桥长长地吐了口气。
“你别给我那种表情！妹妹有什么不好的。长得也乖巧、懂事，看着就讨人喜欢。总比你以前那些杂七杂八的女朋友强。还有，张雨桥，我提醒你：少跟那些没点矜持的女孩在一起。才认识几天就能跟你上床，不怕她以后给你戴绿帽子啊！”
“好啦，这也不是在家里，说这些也不怕别人笑话。”
因为老公的话，李素云倒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四周，要让外人给听到刚才的话，好像是有些丢脸。更郁闷的就是张雨桥了，原本来这里想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这条咸鱼好像在母亲手里是翻不了身的。
外卖送来的时候，张雨桥却走了。还是父亲理解他的心情，临走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说他母亲是个下定决心想做什么都能做成的女人，让他别再挣扎了，那只会像紧箍咒一样越来越头疼。
“爸，我同情你！”
张雨桥扔下那话走了，却落着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脸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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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雨桥正在楼上换衣服，虽然是国庆节，但工作对他来说无所谓节假日。回过头，见桑梓见在门口，他马上就笑了。“妹妹吃过早饭了吗？”桑梓像是有些走神地‘哦’了一声。笑起来的张雨桥很迷人，特别是那双桃花眼，总会让人想得有些遥远。哥哥很帅，虽然大多数时候比较讨厌，但偶尔也很温柔、细心，怎么就不能一直那么好呢。桑梓心里这样想的时候，张雨桥已经穿戴好站在眼前。
“脑子里不要想些有的没的，有事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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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张雨桥一副像是突然明白过来的样子。“想跟姨妈实话实说的，结果给妹妹添麻烦了。”
“是故意的吧？是想看我抓狂，然后自己在一边偷着乐吧？”
“哥哥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还不至于那么坏，妹妹真是误会我了。”张雨桥那张看起来真诚的脸，怎么都让桑梓觉得自己是被耍了。想想之前他让自己吃的苦头，桑梓有理由相信他就是故意的。
“是啊。哥哥是没那么坏，而且有时候还挺温柔、细心，又会挣钱，长得也不难看。所以，我干嘛拒绝这样的丈夫人选。我想，我应该给姨妈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同意这件事，姨妈应该会很高兴的。”桑梓一边说一边就真拿了手机出来，这下着急的倒是张雨桥了。不等桑梓拨打电话，那手机便被夺下，然后顺手扔在了门外。只听得‘啪’的一声，两人回过头，手机已经摔成了几块。这时候桑梓也顾不上斗嘴了，忙上前去捡手机。
“坏了！”桑梓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然后拿着那摔坏的手机下了楼。张雨桥想说什么来着，结果还没开口，人就不见了。在迟疑了那么几秒钟后，张雨桥还是追了出去。而桑梓的心情就像那摔碎的手机，心也都摔碎了。如果说一开始在心中还仅存着一点少女的幻想，现在全都没了。
张雨桥追出来的时候，桑梓正好上了公交车，他只能望着远去的公车叹息。回想起来，一直都没对她怎么好过，今天就更加过分了。干嘛要摔她手机，本来就是故意为难她，最终还把事情做到那种无法收拾的地位。第一次，张雨桥觉得后悔了。
桑梓坐在公车上流着泪，这让旁边的乘客有些不自在。没人问她怎么了，只是原本坐在旁边的乘客不知道啥时候换了位置。想收住眼泪，但又无法阻止眼泪的决堤，还不曾为谁动过的心便让张雨桥那样狠狠地伤了。如果可以，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那个人，但是好像见面是无可避免的。
汪汛开着那辆轩逸刚要出小区，就看到桑梓无精打采地从外边进来。自然地放慢了速度，然后在桑梓身边停了下来。
“去哪里了？”
桑梓看了汪汛一眼，想起昨晚母亲的话，她只是‘哦’了一声。
“我问你去哪里了，‘哦’什么‘哦’？你眼睛怎么了？哭了？”
“没有！”桑梓马上否认。
“那眼睛怎么红红的？”
“没睡好！”桑梓显得有些不耐烦。“你问那么多干嘛，管得还真多！”
“你这丫头……”就在此时，后面来车按着喇叭，汪汛看了一眼，只得先驾车离开，总不能把小区门给堵了。“那丫头是吃火药了吗？怎么那么冲！”
在汪汛嘀咕的时候，桑梓已经走到了自家的楼下。不知道母亲有没有在家，如果看自己眼睛红了，应该会问什么事吧。真想一股脑地细数张雨桥的不是，但那又能让母亲怎么样呢。从此不跟张家往来，这好像不可能。而且母亲们那们多年的感情，且不说别的，单单只是看在姨妈那么喜欢自己的情分上，也不能那样做。自古以为，被勉强的婚姻总是有挣扎。所以，静下心来细想，张雨桥也没有什么错，只是对自己刻薄了些。
李素云打电话叫了外卖，已近中午，想趁着不忙的时候把午饭吃了。想起早晨桑梓来找儿子，李素云的脸上便有了笑容。不知道那俩孩子今天干嘛，但看他们那样在一起，李素云就想从心里笑出来。老公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发言，说两个人好像并不像她希望的那样。为此，李素云又较起真了。她喜欢桑梓，所以也要定了这个儿媳妇。不管儿子要如何挣扎，也难逃她的五指山。
“我也懒得跟你争，你儿子来了，你跟他说吧！”
李素云这才看到儿子正往这边来。
“妹妹呢？”李素云走到门口先问了一句。
“回去了！”
“怎么让她回去了？也不带她出去玩玩？”
“我不是得挣钱嘛！”张雨桥进来便一屁股坐在了门口的椅子上。
“你一两天不挣钱也饿不死。”
“是饿不死。但是，不挣钱不就没乐趣了。你知道的，我唯一的兴趣就是挣钱。妈，你总不能把我这点乐趣都剥夺了吧？”
“咦……”李素云拍了一下儿子的脑袋，“还真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没读过书，开口闭口就是钱。”
“这不是你小时候教我的吗？说男人得会挣钱才能讨到老婆。我现在倒是有能力养十个八个老婆，可国家这法律也不允许娶那么啊。”
“我管你娶十个还是八个，反正我只认可桑梓做我儿媳妇。”
张雨桥长长地吐了口气。
“你别给我那种表情！妹妹有什么不好的。长得也乖巧、懂事，看着就讨人喜欢。总比你以前那些杂七杂八的女朋友强。还有，张雨桥，我提醒你：少跟那些没点矜持的女孩在一起。才认识几天就能跟你上床，不怕她以后给你戴绿帽子啊！”
“好啦，这也不是在家里，说这些也不怕别人笑话。”
因为老公的话，李素云倒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四周，要让外人给听到刚才的话，好像是有些丢脸。更郁闷的就是张雨桥了，原本来这里想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这条咸鱼好像在母亲手里是翻不了身的。
外卖送来的时候，张雨桥却走了。还是父亲理解他的心情，临走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说他母亲是个下定决心想做什么都能做成的女人，让他别再挣扎了，那只会像紧箍咒一样越来越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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