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话说杨家将

正文 第二回 风雨火塘砦上

    石磙子在乡亲们的帮助下,草草将母亲葬在村子后坡一块藏风聚气的山洼里。挨门叩谢了各位叔叔、大婶。告别了王老员外,就随师傅闲云大师前往五台山。

    路上闲云大师对石磙子道:“徒儿,出门走江湖闯道,见人都要通名报姓。闯出名的还要报字号,没名没号会让人瞧不起。你的小名‘石磙子’在山村叫也无所谓。今后在江湖上叫起来就有些俗气。为师想把你小名‘石磙’的‘石’字去掉,单名叫‘杨衮’。这个‘衮’字,音上保留了原名,字义也有讲究,不知你意下如何?”石磙道:“行!徒儿一切都听师傅的安排。以后徒儿就叫‘杨衮’好啦!不过徒儿愚笨的很,不知这‘衮’字有啥讲究?请师傅示下!”闲云大师道:“这个‘衮’字本意是指帝王穿的礼服,暗示,你长大了要象保护皇帝龙体的‘衮服’一样,保家卫国!你说好吗?”杨衮道:“徒儿不会让师傅失望的!”

    师徒二人在路说说话话,不知不觉走了数日。这天中午师徒二人来到清凉寺。负责接待的知客僧客气地请师徒二人在山门少待,飞快进去通报。不一刻,清凉寺钟鼓齐鸣,山门大开,全寺三百余名僧众在四名身穿黄色袈裟、手捧信香的大师带领下迎了出来。听得知客僧高喊:“清凉寺都寺、监寺、提点、院主、率全寺僧众恭迎闲云大师!”闲云大师急忙上前与四尊者一一见礼,又给全体寺僧合什见礼道:“阿弥托佛!老衲谢过众僧,暂请各归堂院!谨请四尊者议事。”众僧散去后,闲云大师与四尊者入方丈室议事。都寺尊者松木大师道:“方丈松本师兄坐化前言道,天下战乱已起,为保清凉寺永存,老衲已将本寺托庇少林寺,今后清凉寺就作为少林寺下院。老衲坐化后,本寺方丈将由少林寺派大师接任,诸位师弟务必遵守新方丈法旨,违者以叛寺处置!阿弥陀佛!吾等皆愿听大师法旨。”闲云大师道:“诸位师弟言重了!保护此一座佛祖道场不受兵危战乱祸及。岂是老衲一人之力可为?全杖诸位师弟诚心扶持,全寺僧众齐心合力才行!何况,寺毁、寺存、皆是缘,万般因果由天定。吾等不过是尽人意而已。故,本寺日常事务仍由都寺松木师弟、监寺松叶师弟、提点松仁师弟、护法松果师弟全力承管。老衲在举行过就任方丈大典后,就闭关三五年专心授教护法人员武功。松果师弟从第二代柏字辈,第三代竹字辈的弟子中选出一百二十名适合练功的僧俗弟子,由老衲教授少林武功,做为本寺应劫护法。”

    三日后,清凉寺举行了隆重的方丈就职仪式。

    旬日后,包括杨衮在内的一百二十一名僧俗弟子开始学习少林武功。闲云大师在少林寺掌管藏经阁二十多年,有缘阅读少林所藏各种武功秘籍。少林七十二绝艺练成八种之多,是少林寺除闲善方丈外、武功成就最高的闲子辈高僧。由他授艺十分难得。

    五年来,闲云大师先从罗汉拳、韦陀掌等扎根基的武功教起,先练身体强健、手脚灵活。接着教铁布衫、铁头功,增强承受打击的能力;随后教戒刀、禅杖、护法棍等长短兵刃;最后教阵法,从二人联手的二仪阵、三人合斗的三才阵、四人齐上的四象阵、五人联手的五行阵、六人齐心的小罗汉阵、十八人组成的中罗汉阵、三十六人组成的大罗汉阵、到一百零八人组成的天罗地网罗汉阵,一一练熟。

    五年中,闲云大师又挑出八名悟性高的弟子,授与轻功、点穴、暗器、等绝技,号称清凉八金刚。这期间,对杨衮的培训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尺’。白天,杨衮跟俗家弟子王柏堂、杜柏英一起练武功。晚上跟大师学行军布阵、天文地理、江湖门派等文功知识。为了培养杨衮的骑马作战能力,派人从塞外购进二匹名马,养在后山一个隐蔽的山谷里,供杨衮使用。闲云大师知道杨衮喜欢用刀,就派人去少林寺借来三国时的名将黄汉升留下的刀谱,教他学会了‘黄家七十二路泼风刀法’。又针对杨衮喜欢掷鱼叉的基础,教他学会了马上掷标枪、软索锤打将等绝技。

    岁月如流水,转眼五年过去。杨衮已从一个黑瘦的山村野孩子,变成了虎背熊腰文武双全的美郎君。一日,杨衮在树林里练习软索锤打飞鸟。他用不同的力道发锤,打下三只麻雀。检验后发现;用重锤打下的一只已骨碎肉烂,用轻锤打下的一只皮烂骨不碎,用飘锤打下的一只还没死,不由心里暗喜。正想去告诉师傅,让他老人家也高兴一下。忽听师弟杜柏英来叫:“杨师兄,师傅叫你有事,快去!”

    杨衮同师弟快步来到方丈室。见师傅闲云大师闭目坐在禅坐上,手指不停地捻动念珠。俗家师弟王柏堂垂手站在一旁、默默无语。顿觉气氛不寻常,低低地道了声:“师傅,我来了!”说罢就和俩师弟站在一起。闲云大师睁眼扫了三人一下,严肃地道:“尔等三人跟为师学艺经年,各自武功虽欠火候,但放眼江湖已可列入一流,如能历练二年必可炉火纯青。然而情势不由人,昨有来自晋阳的香客谈起,高祖刘知远准备兵伐中原。为师以为,这是你等俗家弟子建功立业的机遇。尔等明天就下山,先回家探望亲人,而后,或去晋阳投军或在家待天时,看各人的缘分吧!”三人听得此言,不由一楞,随即不约而同地向师傅跪下,齐声言道:“吾等不要下山建什么功业!只要在山上陪师傅一辈子!望师傅慈悲收回法旨!”闲云大师高呼一声阿弥陀佛道:“傻徒儿,出家弟子自然要陪为师在寺修行一辈子。尔等俗家弟子习武所为何来?大丈夫志在四方,岂可效区区儿女之态!尔等下山后,只要做到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多做善事、保国护民,就是对为师的最好报答。”杨衮素知师傅的行事法则,话一出口从不更改。就与师弟递了个眼色道:“徒儿们愿遵师傅法旨,唯求师傅指点一下徒儿们今后的休咎”。闲云大师对杨衮道:“有五句谒语送你:“遇山而起、遇远而兴、遇崇而立、遇胤而止。”对杜柏英、王柏堂道:“你二人一生只要和师兄共进退即可!又道:“你三人明早到院主师叔处领了路费就下山去吧!不要再来辞行了”。

    第二天,兄弟三人用过早膳、领了路费银、告别了各位师兄、师弟,在方丈室门前叩了几个头,恋恋不舍地下山而去。

    五台山是佛教胜地,每日来朝圣、拜佛的人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在入山口处有一市井,卖饭的、留客住宿的、各种店铺林立,热闹非凡。杨衮三人越过闹市走到市井稍头,在一家小饭店门前住了脚。杨衮道:“二位师弟,我们到这家店内商量一下行止如何?”王杜二人道:“听师兄的!”三人来到饭店,杨衮上首坐了,王杜二人打横坐在两旁。叫店家打了两角酒,摆下几样小菜,杨衮道:“师傅叫咱三人先回家探亲,而后再定行止。二位师弟家中父母健在,归心似箭自不必说。就是愚兄也想星夜回到火塘村为母亲扫墓,看望恩公王员外等众乡亲。我们南下、北上势难同行,喝过这碗酒就分手上路。二位师弟的仙乡都在代州,可同行返故里。杜师弟性情急躁,王师弟一路上要招呼他别惹是生非,平安到家就是福。”杜柏英道:“回家看老爹老娘也不急在一时,莫如咱三人一块先去火塘村、给杨老伯母上坟扫墓,而后一起到代州住到我家。王师兄家与我家相去不远,咱三人就可常在一起、讲文习武跑马射箭,干嘛要分手哪!”王柏堂拍手赞道:“杜师弟此议甚佳!杨师兄意下如何?”杨衮道:“此议虽佳,细想却不可行。一则百善孝为先,二位师弟不先回家看双亲,与礼不合;二是此地离火塘村有千里之遥,而火塘村据代州更是遥远,三人一路食宿,少算也需百两银子。愚兄家境贫寒、向无积蓄,当年葬母还是靠众乡亲资助。多年未返故里,村中必定人事皆非往昔,愚兄去哪里筹借这笔路费呢?”杜柏英道:“照师兄这样讲,咱们不是相见无期了吗?这、、、这如何是好呢、、、、、、?“杨衮道:‘‘师弟放心,半年之内,愚兄一定设法去代州与二位相聚,决不食言!”杜柏英张了张嘴还要争论什么。王柏堂在他腿上拧了一把抢着道:“就按师兄的主见行事,来,喝酒!喝酒!”

    酒饭用过,三人洒泪道别,各奔南北。分手后杜柏英质问王柏堂,刚才拧我是啥意思。王柏堂道:“杨师兄的脾气与师傅一个样,主意一定下,九牛拉不回。你再争也是嘴上抹石灰——白说。还不如咱们马上返家,见过父母后,多带银两快马加鞭赶往火塘村。见到师兄后,或三人共聚火塘村、或同去晋阳投军,岂不更妙!”杜柏英听罢,高兴地竖起大母指道:“师兄就是比师弟有见地!”二人一路返乡不提。

    话说杨衮一路晓行夜宿,走了十几日。这天傍晚,走到离火塘村不远的丹风集。丹风集原是一座名叫“丹风阁”的庙宇,每年初一、十五庙会时,周遭十里八村的乡民都来会上、出售农副产品,久而久之逐渐形成了方圆百十里地的大集镇。杨衮小时跟母亲来过几次,还记得集南口《王记》的“热豆腐”很是好吃。正好肚子有点饿,就直接奔向豆腐店。

    店小二一见有客上门,满脸堆笑地把杨衮让到靠窗的桌子旁坐下。一边抹着桌子,一边道:“客官是打尖,还是吃酒?”杨衮道:“先来一碗热豆腐,再来一碗浇卤合络面。打过尖还要赶路去火塘村,叫灶上快点!”“什么!客官要去火塘村?”店小二吃惊地上下打量了杨衮一番又道:“我看客官有些面熟,敢问客官尊姓大名?”“免贵,姓杨,贱名石磙子。”杨衮一边回答,一边细看了小二一眼,认出店小二是儿时的玩伴王石锁。“石磙子!石锁子!”两人激动地抱在一起,不知说什么好。“磙子哥,等一会再说话!”石锁子把杨衮按在凳子上,跑着去炤上。一会儿端了四个菜、两碗酒放在桌子上道:“今天不是碰上我,你麻烦就大啦!”杨磙道:“此话怎讲?”石锁子道:“哥!你先喝碗酒压压饥,再把你这几年的遭遇告诉小弟,村里的事等会再告诉你不迟。”“你还是这付从不吃亏的得行!”杨衮笑了笑把自己学艺下山,回家上坟的经过说了一遍道:“我的事说过了,下面该你说吧?”石锁狠狠地喝了一口酒,把碗重重地一放,叹了口气道:“说起来能气死你。你跟老和尚走后的第三年中秋夜,村里人都在过节。突然,从山外来了一群官不官匪不匪的人,拿刀动枪地把全村人从家里赶出来,集合到塘前。听一个穿契丹军服的统领训话,他说道:“奉芮州大将军耶律得利将令,风火山一带划为军事要地,火塘村所有村民限三日搬出。违令者,男人杀掉、妇孺为军奴、财产没收。过了一天没人搬走,他们就杀了几个人、还公然奸杀了几名妇女,其中就有我姐姐。当天,王老员外被活活气死,其子王秀才挥泪劝大家离开了村子。那些人在那个叫耶律豹的指挥下,在一线天建了栅栏、夹道峰上置滚木、炮石有人日夜看守。又把火塘村改为火塘砦,白天派人到各村要粮、要银子;夜里扮土匪四处烧杀,看到长相好的妇女就抢上山当军奴,任意糟踏、、、、、、”“嘭!”杨衮气的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喊道:“你们怎么不去芮州告这批畜生!”石锁道:“王秀才倒是去芮州将军府告了一回,耶律得利将军判他是诬告,差点没被乱棍打死。后来才打听出来,将军与砦主原是叔佰兄弟、、、、、、唉!”

    杨衮道:“我下山以前听师傅言道,由于辽人的野蛮统治,中原各地的饥民都在举义旗占山抗辽,杀了不少辽国兵将。咱村里的年轻人就没想这事吗!”石锁道:“怎么不想!张家的二虎、本族的石蛋、顺子、大勇都是有血性的人,早就嗷嗷叫了。只是没个领头人,闹不起来。王秀才虽有谋略,但手无缚鸡之力,也掌不起大旗。现在好了!你回来了,又学会了武艺,干脆当领头大哥,带领大家杀了这群狗日的辽鞑子!”杨衮道:“好汉护三村,好狗护三邻。我姓杨的称不上好汉,护不了三村。但,火塘村的叔叔大婶都是我的亲人。为他们夺回家园、报仇雪恨、是杨衮义不容辞的事!只是,攻山夺砦非同小可,须从长计议。不知王秀才现居何地?”石锁道:“乡亲们离开村子后,或投亲靠友、或逃荒要饭,大都居无定所。唯王秀才在丹风集有店铺生意没有远离,就住在阁后街。”杨衮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去他俯上拜访”

    王秀才原名叫王继祖。从小聪明过人,幼读诗书,敬佩三国时诸葛孔明的为人,更名叫王敬明,字慕亮。年长中秀才后,不愿考取功名,终日潜心于兵书战策、天文地理、阴阳八卦的研究。为人有乃父风,乐善好施,仗义疏财。

    听得有客夜访,忙迎出门外。见王石锁陪着一位貌似子都、英气逼人的青年状士。忙问道:“敢问这位贵客是、、、、、、”杨衮接口道:“门外讲话,有所不便,可否进府再谈?”秀才道:“失礼了,请进!请进!”

    进门绕过影壁,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石径。径两边栽了几丛姗姗的修竹,摆了几盆香气芬芳的花草,给人一种清幽文雅的感觉。石径通到已点起灯火的五间客厅之前。秀才将二人让进客厅,分礼坐下。待下人上过茶出去后,杨衮起身拜道:“愚村侄石磙子拜见恩公秀才大叔!昏夜求见,语言不恭,望大叔宽恕。”秀才一愣,连忙将杨衮搀起道:“刚在门外愚叔瞧你有点面熟,没想到几年功夫,贤侄出落的如此英俊高大,真是可喜可贺!好!好!杨昆兄有子如此,也可含笑九泉矣!”杨衮道:“谢谢王叔谬赞,愚侄唐突造府有要事相告”。随将自己学艺经过及想法叙说一遍,问道:“不知王叔意下如何?”王秀才沉思了一下道:“赶走鞑子兵,夺回祖上基业,使火塘村的乡亲不再流离失所,吾早已有此意。迟迟不发动者,盖因时机不到尔。”石锁道:“何谓时机?难道土匪会自己滚蛋!”杨衮道:“锁子别打叉,听老叔分说。”秀才道:“耶律豹武艺高强力抵万人,吾手下无人能敌,这是其一;火塘砦口一线天,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易守难攻,这是其二;杀了耶律豹,夺回了火塘砦,芮州的大队训练有素的辽兵必来攻山报复。临时集聚起来的村兵、家将能否久守?这是其三。能解决这三个难题,就是时机!”

    杨衮暗想:“王秀才满腹经纶,虑事周全,不愧人称小诸葛,以后行事须多与他老人家商议才是。”正想恭维几句,又听秀才道:“可喜的是眼下机会来了,辽兵在各地倒行逆施已激起了民愤。无法生存的饥民纷纷起义抗辽。辽主耶律德光感到中原政局不稳,准备离汴京返回辽国上京,把芮州守将耶律得利调去沿途护驾。目前芮州已是空城一座,自保尚难,无能力出兵援助火塘砦,这是机会之一。耶律豹自认为火塘砦铜墙铁壁、坚如磐石,却不知本秀才有隙可入,这是机会之二。杨贤侄名师高徒,马上马下十八般武艺精熟,战胜耶律得豹想来亦非难事,真是天助我也!二位贤侄可愿听愚叔指使?”杨衮、石锁齐声道:“吾等愿听秀才叔号令!一切唯老叔马首是瞻!”王秀才道:“不是这等说,领兵攻山夺砦,全靠杨贤侄为首,出谋划策有愚叔充数。杨贤侄以为然否?”杨衮道:“老叔所言极是,衮乃一介武夫,年青识浅,全靠老叔教诲。”石锁拍手道:“妙啊!这叫‘叔侄将相会,齐心定火塘’,从今日起我与弟兄们就称杨大哥为杨首领,称王叔为军师啦!末将敢问首领、军师下步行动如何,计将安出!”说罢哈哈大笑,乐不可支。杨衮道:“别开玩笑,听老叔安排!”秀才道:“杨衮就住我家。明天我将家丁集齐,拿出早已密备的兵器,由杨衮先整训。石锁马上回豆腐店辞去工作,明天去山下各村寻访大勇、二虎等人,让他们秘密来我家向杨衮报到。此事要悄悄进行,小心惊动砦上暗藏在各村的眼线。”石锁道:“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

    送走了石锁杨衮道:“我有一事不明,火塘砦四处都是高不可攀的悬崖峭壁,唯一的通道一线天又有重兵把守。若耶律豹死不出战,凭险守关我等何以得逞?又若戝兵倾巢而出两军混战,吾虽不俱,可王叔的区区几十名家丁岂不是羊入狼群,有死无生?想必王叔早已胸有成竹,望指点迷津!”王秀才微微一笑道:“火塘砦只能智取,不能强攻!”杨衮道:“何以智取?”秀才道:“你可知火塘村名的来历?”杨衮道:“因村前塘里的泉水是温水,就像个大火塘,故尔,水塘叫火塘,村名火塘村。”秀才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百十年前的时候,塘里的水是,只见泉水冒,不见塘水涨。水到哪里去了?我家先祖长期观察发现,地下涌出的泉水是顺着塘里一条暗河流去。唐贞观年间,河东大旱,州刺史令民夫引塘水下山灌田,修了条火塘溪。放水后,塘里水面降低一丈多,吾祖发现离地面近丈的地方、有一条向下倾斜的水洞。老人家出于好奇冒险下去探测,发现越往下走洞越高,人也可站起行走,数里后水道深入另一小洞,大洞渐渐干燥,尽头有微风吹入,细看有树根长入洞中,随用剑顺树根挖出一地面,出来一看,竟然到了离一线天不足百丈远的梯田里。洞口在梯田坝中间,离地五尺多高,吾祖将洞堵好。以后在邻塘的后花园内盖了一座花房,房内修了一条暗道联通地下水洞,用土石堵死水洞入口。为不让人发现,又在出口处修了一座小水溪庙宇。庙里立碑记载修水渠的壮举,暗道出口就在碑座下。当时是为了防范土匪,其实一次也没用过,仅仅代代相传此秘密。这次,我们就利用它出奇兵!”

    杨衮听的惊叹不已道:“这真可谓,祖宗功德大、子孙福寿长啊!我已完全明白王叔的智取意图了。”秀才道:“这几年利用给贼子送鱼、送肉的机会,已把砦里的情况探清楚了。贼子中除耶律豹武艺高强外,还有四个武艺也说的过去的小头目,分管着近五百名小喽啰。这四人一名叫‘长白狼萧冰’是契丹人,人如其名,凶残歹毒。善使两把虎头钩,武艺稍低于耶律豹。在砦里负责打谷草、巡山,村里有不少人死于他手。另一头目叫祁连雄,汉人、善使飞刀伤人,马上用一把九耳八环鬼头刀,舞起来呼呼生风。他是个兵士长,主管军需、粮草事宜。住在村北雪花峰下的临时牛皮帐里。另两名头目一名叫‘草上飞宋平’,一名叫‘花枪宋安’是亲兄弟俩,武艺一般,都会使几路花枪,但,轻功不错,负责把守一线天。耶律豹据说是跟堂兄耶律得利学的武艺,兵器是宣花斧。前几年跟随辽主入中原时,在一座古墓里挖出一把削铁如泥的象鼻金刀,从此就改用金刀。他住在我家的上房里,厢房住着兼任护士长的萧冰。这是敌人的情况”。我方的情况是这样的,王秀才又道:“我手下可用的干将有两人,一是先父的长随王安,他曾在王屋山学艺,内外功夫高人一等,善使软鞭;二是采买王喜,为人精灵,一身小巧功夫是跟江南神偷‘一支梅’所学,善口技会说各地的方言。你儿时的玩伴张二虎、王石锁、王石蛋、王大勇、王小顺这几人都学过武艺,虽不精通,二人合战一名山上小头目也绰绰有余。等他们报到后,你测试一下就心中有数了。敌我双方的情势大至如此。不知你这个主将有没克敌制胜的信心?”杨衮道:“小侄原打算借你一匹战马,单人单骑闯敌砦为乡亲和老太爷报仇。万万没想到王叔有这么周祥的安排布置,小侄顿感如虎添翼信心倍增,月尽夜必奏凯歌!”

    十天后,月尽夜初更时分,王秀才府内大厅。

    五十名年龄在二十左右、身穿黑色劲装、脖系一条白毛巾、身背一张弓两壶箭、斜挎一个小布袋、手拿各种武器的战士,鸦雀无声地站在那里,听杨衮传令。

    杨衮的装饰与众不同,他头系英雄巾、身穿夜行服、背上的皮套内插了四杆二尺长、两头有尖的短标枪,腰里英雄带外缠了几圈丝索、索头吊了一个五斤三两重的紫铜锤。身旁地下的砖缝里倒插一把背厚、刃簿、长把、铁杆扑刀。•

    他低声传令道:“王喜,你带两名弟兄做先行,在全队前一里左右侦查前进,有敌情学山鸡叫声联络,顺利到达火溪庙后打开暗道机关等候大队。王石蛋、王石锁,你二人各带十名弟兄,潜出密道直奔一线天,埋伏在夹道烽两侧,用箭阻射企图回村救援的敌兵,如箭用完,组成两个罗汉阵、群斗阻敌,不得单兵作战!王大勇、张二虎你两人各带十名弟兄,出密道后埋伏在雪花峰下的兵营门外,看到村内火起就用火箭烧敌帐篷,在暗处射杀妄想冲出兵营的敌兵;近战时,弟兄们组成罗汉阵阻敌、你两人双战祁连雄。王小顺你带四名弟兄出密道与王喜会合行动,听到炮响就在村周围四处放火、呐喊,惊扰敌人。王安师傅随我负责扑杀耶律豹、长白狼。各队接敌后出现危险,放两枚火焰弹告急。”

    杨衮下完令,对王秀才道:“王叔还有什么训示?”王秀才道:“弟兄们!大家今晚是为夺回自己的家园而战,是为死去的亲人复仇而战!贼兵虽有五百名之多,但,铁心从贼的只有数十人,其余都是强制入伙的百姓,夜战兵惊没什么可怕的!你们在里边开战后,我带部分乡亲在砦外呐喊助威,使敌人摸不清我们的底细,不战自乱,现在出发!”

    二更天,杨衮带大伙顺利进入密道。三更天,到出口处令大伙熄灭火把、整装休息。自己与王喜、王安、在暗门内听了一会,确认花房内无人就慢慢打开暗门,先伏在窗口观察,见花园静悄悄地没有哨兵。杨衮捅了一下王喜,往后门一指,就和王安飞窜到通往前院的月亮门旁警戒。不一会,王喜过来耳语道:“后门已开,门外是没人行走的水塘岸。”杨衮道:“我与王安守在这里,你回密道传令按计划行动。”

    待各队人马都出去后。杨衮向跟随自己行动的王安等二十名弟兄一摆手、带头摸进前院。令弟兄们张弓搭箭封锁住两厢房卫队住室的门。他与王安扑向前门,一人一个扭断了两名门岗的脖子。返回院子令放号炮,咚!咚!咚!三个礼花弹射向半空炸裂开来,照的砦子上空一片明亮。随着炮响砦中燃起几处大火,火中不时传出噼噼啪啪带哨音的花炮声。片刻后,听的一线天方向炮声不断、金鼓齐鸣,还隐隐传来冲啊!杀呀!呐喊声,一瞬间,整个砦子沸腾起来。

    花炮声惊醒了睡梦中的耶律豹,他大喊一声:“来人哪!什么地方炮响?”门外有一个陌生的人答道:“耶律豹!杨爷来取尔狗命来了,快出来送死!耶律豹实在不明白敌人怎么能侵入到屋门外索战,他顾不得穿外衣,光脚下床、伸手拿起床边靠的金刀、不敢走门破窗而出,脚未着地、抡刀就是一招夜战八方护住全身,然后观察四周,只见闪烁不定的火光中一个高大英挺手持扑刀的夜行人站在院中。心中一惊喊道:“来人通名?”只听那人沉声答道:“爷爷杨衮!番狗看刀!”一招力劈华山迎头砍下,耶律豹横刀杆来个天王托塔,‘噹’的一声硬架了一刀,震的手腕发麻。心想:“这小子好大的力气,得小心应付”,趁机还了一招玉带缠腰。两人都是使刀,真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你来我往杀的天昏地暗。

    这时,两厢房的宿卫已被惊醒,乱哄哄冲了出来。没等看清人影就被一阵箭雨射倒了十几个,吓得其余人忙退回屋内不敢出来。长白狼萧冰心想:“小喽啰不敢出去,我得冲出去看看情况,不然砦主绕不了我!”于是,拉开门双手抡起护手钩拨打雕翎冲到院里、顺手将一名箭手钩翻,向激战中的耶律豹冲去。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亲随小喽啰也趁势冲出门外。王安一边指挥弟兄们放箭,一边不时注意杨衮的状况。一见有人前去助阵,低喊一声:“弟兄们结阵杀敌!”一边抖动十三节钢鞭拦住萧冰撕杀。萧冰的护手钩具有推、拉、钩、砍、劈功能,更善于锁拿对手的兵器,可王安使的是软鞭,重使可裂石断碑、轻使如白蛇吐信、灵活无比难以锁拿。两人正好斗个旗鼓相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