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信长（2）
一只鹦鹉扑打着翅膀轻轻跳到信长面前，在他面前伸展翅膀轻轻挥动了一下。鹦鹉翅膀带起一阵微风，将旁边烛火拂得摇曳起来。烛光摇曳中，左马介看到旁边还有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拂在桌案上，显然早已经熟睡过去了。鹦鹉摇头摆脑，走到那个伏在桌案上的人跟前，用翅膀轻轻拍了拍那个人的头，信长伸出手去制止，那只调皮的鹦鹉好似惧怕信长的威势，赶紧飞出去，落到阴影中，不见了踪迹，而那个被鹦鹉戏耍的人仍然睡意很重，没有醒过来。
织田信长重新坐下，继续翻看桌案上的那卷兵书，他边看边思索，边思索边在沙盘上排兵布阵，忙得不亦乐乎。左马介蹲伏在横梁之上，看来看去，只是看见信长三番四次重复那些“征伐杀戮”，最后竟感到枯燥乏味，心生厌倦。
左马介潜藏在天守阁中许久，他虽然并非经过特殊训练的忍者，然而他惯于禅定冥想，因此即使一日一夜待在同一个地方仍然能够忍受得住那份枯燥，只是他却实在不愿去相信世上有如信长这样对征战十分热衷痴迷的人。他看信长前前后后、反反复复，无非就是在那个沙盘上驰骋他的各种征战攻伐之术，心里说不出的厌烦，可是他稍一静心思索就想到天下之人原本无异，他的堂兄明智光秀即便文质彬彬，容貌俊雅，风度翩翩，看他相貌一定觉得他好静不好动，更加厌倦打打杀杀的生涯才对，可是他一旦与别人谈及战事却又非常执迷，与眼下信长实在并无不同。
“哥哥，阿市困了，不想再陪你玩了，我们这就去歇息吧。”阴影中一个女子的声音如同微风中的幽香，不经意中飘荡而来。左马介心头一震，想道：“这声音好熟悉啊，对了，她叫信长哥哥，那么她一定就是织田市了。”想到这里，织田市的音容笑貌随即浮现出来。那个秀发间系着素洁发带的小姑娘，她双眸清澈而深邃，如同沉静而幽深的湖水，透出几丝坚定几丝执著，俊美的脸庞白皙而秀气，仿佛皎皎月华般明净，淡红色的一抹樱唇配上那玲珑的五官，恰到好处，而唇角微翘，分明又显出几分妩媚。她的容貌竟与归蝶如此相似，以至于左马介在内心中似有意似无意的将她们看作了同一个人。
然而这固然是左马介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这两个女子非但不是一个人，恰恰是敌对的双方。可是拥有俊美容颜的女子又有什么罪过？为什么偏偏身处纷争的乱世之中？难道她们正是那一片片容易随风凋落的樱花吗？
“阿市，不久前斋藤道三那个老匹夫派遣刺客来行刺父亲，这明摆着就是欺我尾张国无人嘛，既然他有意再次挑起战端，我们织田的人难道是贪生怕死之辈吗？这次我们一定给他来个措手不及。”织田信长转头看向伏在桌案另一端的织田市，语调冰冷的说道。
“怎么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我们前些时就已经遣人向斋藤家的人下过战书了，他们既然知道我们要与他们开战，必定早有预防了吧。”织田市甜美的声音中包含着一丝困意，说这话时有些含糊。
“我们向他们下战书，这叫先礼而后兵，免得让人家讥笑我们织田家趁人不备暗算偷袭，可是战场之上兵不厌诈，我们织田家可就不会对他们再有丝毫客气。这次我一定要为爹爹出一口恶气。”织田信长说话时虽然竭力压低了声音，仍然很容易让人听出语气中的怨怼之气。
在外偷听的左马介不明所以，心道：“家主什么时候遣刺客前来行刺织田信秀了？这件事他们怎么没有对我提起过？我还以为织田家这次是无理取闹，无端兴兵，原来却是事出有因啊。”他想到这里，心中疑惑难解，实在想不通这件事情的真相。他心中惆怅万分，黑暗中四下打量了一下，只觉得四周一片阴暗，这片阴暗竟然如同他最深重的梦魇，使得他久久不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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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重新坐下，继续翻看桌案上的那卷兵书，他边看边思索，边思索边在沙盘上排兵布阵，忙得不亦乐乎。左马介蹲伏在横梁之上，看来看去，只是看见信长三番四次重复那些“征伐杀戮”，最后竟感到枯燥乏味，心生厌倦。
左马介潜藏在天守阁中许久，他虽然并非经过特殊训练的忍者，然而他惯于禅定冥想，因此即使一日一夜待在同一个地方仍然能够忍受得住那份枯燥，只是他却实在不愿去相信世上有如信长这样对征战十分热衷痴迷的人。他看信长前前后后、反反复复，无非就是在那个沙盘上驰骋他的各种征战攻伐之术，心里说不出的厌烦，可是他稍一静心思索就想到天下之人原本无异，他的堂兄明智光秀即便文质彬彬，容貌俊雅，风度翩翩，看他相貌一定觉得他好静不好动，更加厌倦打打杀杀的生涯才对，可是他一旦与别人谈及战事却又非常执迷，与眼下信长实在并无不同。
“哥哥，阿市困了，不想再陪你玩了，我们这就去歇息吧。”阴影中一个女子的声音如同微风中的幽香，不经意中飘荡而来。左马介心头一震，想道：“这声音好熟悉啊，对了，她叫信长哥哥，那么她一定就是织田市了。”想到这里，织田市的音容笑貌随即浮现出来。那个秀发间系着素洁发带的小姑娘，她双眸清澈而深邃，如同沉静而幽深的湖水，透出几丝坚定几丝执著，俊美的脸庞白皙而秀气，仿佛皎皎月华般明净，淡红色的一抹樱唇配上那玲珑的五官，恰到好处，而唇角微翘，分明又显出几分妩媚。她的容貌竟与归蝶如此相似，以至于左马介在内心中似有意似无意的将她们看作了同一个人。
然而这固然是左马介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这两个女子非但不是一个人，恰恰是敌对的双方。可是拥有俊美容颜的女子又有什么罪过？为什么偏偏身处纷争的乱世之中？难道她们正是那一片片容易随风凋落的樱花吗？
“阿市，不久前斋藤道三那个老匹夫派遣刺客来行刺父亲，这明摆着就是欺我尾张国无人嘛，既然他有意再次挑起战端，我们织田的人难道是贪生怕死之辈吗？这次我们一定给他来个措手不及。”织田信长转头看向伏在桌案另一端的织田市，语调冰冷的说道。
“怎么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我们前些时就已经遣人向斋藤家的人下过战书了，他们既然知道我们要与他们开战，必定早有预防了吧。”织田市甜美的声音中包含着一丝困意，说这话时有些含糊。
“我们向他们下战书，这叫先礼而后兵，免得让人家讥笑我们织田家趁人不备暗算偷袭，可是战场之上兵不厌诈，我们织田家可就不会对他们再有丝毫客气。这次我一定要为爹爹出一口恶气。”织田信长说话时虽然竭力压低了声音，仍然很容易让人听出语气中的怨怼之气。
在外偷听的左马介不明所以，心道：“家主什么时候遣刺客前来行刺织田信秀了？这件事他们怎么没有对我提起过？我还以为织田家这次是无理取闹，无端兴兵，原来却是事出有因啊。”他想到这里，心中疑惑难解，实在想不通这件事情的真相。他心中惆怅万分，黑暗中四下打量了一下，只觉得四周一片阴暗，这片阴暗竟然如同他最深重的梦魇，使得他久久不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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