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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Vol.2 我是郝安定,也是好安定②

    升中后重遇我的布丹虰似乎不再像之前那般抗拒我的存在,仿佛认命的不再对我的“骚扰”颇有微言。而我也参照小学的做法,在校内散播布丹虰“不淡定”的外号,一是为了杜绝对她有企图的男生,在舆论的压力下量他们也不会再接近布丹虰;二是希望她学会依赖我,寻求我的帮助。

    真相往往是残酷的,我认为对的事却在那天下午彻底粉碎,原来自己是这么的愚蠢,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伤害了最不愿伤的人。

    ——我讨厌你……讨厌你。

    讨厌……从小学再遇后开始,我就知道她讨厌我。讨厌我叫她“不淡定”;讨厌我不时的接近;讨厌我掌控她的世界。而我没想过,心里明白和亲耳听见的差别有那么大……

    心就像被粗糙的麻绳捆了一圈又一圈,密不透风的紧窒,痛得险些失去知觉。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无力;第一次为自己不成熟的举动后悔莫及;第一次尝到了罪恶感的滋味;第一次害怕失去好不容易找到的珍宝……

    该怎么做?我完全不知道,只能任由布丹虰放声哭泣;任由她捶打着我早被她的泪淋痛的心;任由她埋在我怀里声嘶力竭。双手不听使唤的将她拉入怀中,就连安慰的只言片语都说不出口,却又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

    凝睇着她哭累睡着的凄楚小脸,我抖着手迟疑的拭去她垂挂在眼角的泪,矛盾的既为此愧疚又为她的泪因我而落心喜不已。

    “小丹虰……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惹你哭了……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从今尔后,你的泪只准为我留着。”

    情难自禁吻上她光裸的额,生怕惊醒她的放轻手脚将她挪上我的背脊,送熟睡的她回家。

    当天晚上,我特地找上了学校最八卦的男女,对他们施以威胁利诱,警告他们宣扬开去:若再被我发现有讽刺布丹虰的行为,别怪我采取非常手段!

    不是我对自己的影响力多么有自信,而是深知学校女生对我的迷恋以及太了解那群羡慕嫉妒恨的男生们。对付女生,只需摆出抵制她们的态度,女生们自然会乖乖听话,这世上除了布丹虰外基本上没有女性能抵挡我的魅力。至于男生就更好办了,只要给他们点甜头,制造多些机会让他们靠近女生,他们同样十分乐意帮助你。更何况我还自毁形象,故意散播“好安定”的外号,以此转移他们对布丹虰的注意。

    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虽然我不否认由于我掩盖不住的占有欲,令布丹虰陷入了与我说不清道不明,牵扯万千的绯闻中。但这绝不是她避开我的理由!

    为什么她就是不懂我对她的心意?为什么她永远看不见我有多在乎她?为什么她要一昧抗拒,三番四次将我推离?

    够了,真的够了!我已经没有时间,没有心思再跟她玩这种永无止境的躲猫猫游戏,单方面付出的心酸苦楚我再也承受不下去。父母亲最终还是向我表明了立场,想要我好好为将来打算,我根本无路可退。

    忍无可忍的我第一次真的对布丹虰生气,她脸上的惶恐畏惧统统落入我眼里,心痛到无以复加却还是强迫自己露出骇人的寒意,冷脸相待。我最后赌一次,赌她会为我的冷漠正视我们之间早就变质的关系。

    让我万想不到的是,我用迄今为止对她的所有爱恋做赌注,换来的却是一句“我只是想过正常的校园生活。”

    好,很好,非常好!原来我对她一直以来的悉心照顾都比不上她所谓“正常”的校园生活,比不上她一个不存在的“知心好友”,在她心中我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那我到底算什么?

    “你不用解释了,我什么都明白!放心吧,今后我不会再打扰你平静的生活。”

    绝然转身,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阻止自己回头,因为我知道,一旦回头,就无法放手,我的自尊,再不允许自己这么做。跟布丹虰的关系如果就这样结束,只能说,那是不可违抗的宿命,我已无力继续徘徊在这段令我身心俱疲的爱情里。

    时光荏苒,光阴不再,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可它却并未冲淡我对布丹虰的感觉,有时候我会想,说不定我会终身不娶持续爱她直到生命尽头。

    高考生的日子没有我想像中难熬,我从不曾担心自己的将来,不过为了父母的期待,再怎么悠哉也得让自己变得忙碌,同时藉此学会淡忘布丹虰。

    毕业典礼上,在泪流满面,激动难当的校长手中接过毕业证书后,被选为毕业生代表的我站上了演讲台发表感言,居高临下的优势使我对台下一览无遗,梭巡着列队整齐的千人队伍,目光随即锁定在一抹纤柔身姿上。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明明下决心去遗忘,还是无意识的惦念,我看这辈子我是别想爱上别人了,这小妮子不愿为我交心,我却把所有,包括我的未来都交给了她。

    本该自嘲过后一笑置之,可布丹虰这家伙就是不肯让我彻底死心。眺望着她描绘的手指,我差点呆怔当场,心跳声盖过了周围的一切,世界瞬时安静无声,一片纯白,仿佛只剩下我和她,多想不顾一切的冲下台去拥她入怀,但我明白不能这么做,除了再经不起打击的爱意,还有无法忽视的现实。理智制止我在此刻采取任何行动,她用行动证明心里是在意我的,已足矣。

    典礼结束后,充满离别依依情绪的喧闹校园恢复往日的沉寂,坐在即将离开的高中教室,感慨万千,我不清楚自己在期待些什么,单纯的不想这么快切断与布丹虰仅剩的联系。出了校门后,我就真的要远离她的世界了。

    靠着窗台闭目养神,一个偷偷摸摸的人影在门口停驻,犹豫片刻,她蹑手蹑脚缓步走近。早自眼缝中发现她的存在,我却故意一语不发,假装沉睡,想知道她这么晚在学校流连,居然还跑到我的教室,究竟有什么目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真的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如果说察觉到布丹虰的到来不出声是不想,那么现在我则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我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全然不知所措。

    布丹虰柔软的唇瓣密密贴合着我的,冰凉的触感在炎炎夏日里是那么的沁人,好想……好想伸出手搂住她抖颤的身子,但我却告诉自己不可以。如果在这时候给她回应,不是吓到她就是让她继续装傻。我根本无法确定促使她这么做的是爱还是一种愧疚与依赖。

    紧握双拳,极力克制住自己吮吻她的欲望,再等两年,等她高考过后,等她对我的感情趋向成熟后……

    不舍的从窗外俯瞰布丹虰红着脸仓惶的逃出教学楼,看到她笨手笨脚,让我心惊胆颤的东碰西撞,不是差点摔倒就是与车辆擦身而过。

    直到再也望不见她莽撞的身影,忍俊不禁,狂妄的大笑开来,好久没有笑得这么痛快了,那家伙果然还是很不淡定啊!

    记得决定放弃布丹虰后,常常劝阻自己忘记对她的所有情愫,可在报大学专业选择了医生时,我就意识到,表面上说得再好听都抹灭不了她在我心中的地位,就连我的未来也是为了咋咋呼呼容易受伤的她报考的医科大学,只想在她不小心弄伤自己时可以亲自适时处理。

    我果然没救了,这辈子是注定要栽在不淡定的布丹虰手里了。

    假如布丹虰永远要这么不淡定下去,我想我也决不介意成为使她安定下来的支柱。

    两年的时间在我心无旁骛加倍努力攻克学业的状况下稍纵即逝,已等不及布丹虰高考结束,利用高考补习这个光明正大的绝佳理由我再次回到她身边。

    “小丹虰~~好久不见咯!还记得我不?”

    老实说,其实在见她之前我真的非常紧张,担忧着她并不若我想像中那般期待见到我,可当我望见她如泉涌的泪水,即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升起一股暖流。

    “小丹虰,不要愣着嘛!过来……”

    终于,我拥住了此生最重要的宝贝,再也不放开。

    大家好,我是郝安定,也是“好安定”,“不淡定”的“好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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