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曹辉的胜利
第二天一早，我担心曹辉受昨天斗殴事件里影响，于是早早赶到赛场。
我推开休息室的门，曹辉正顶着白色毛巾，头低垂着，有节奏的调整呼吸。秃头蹲在他面前，交代最后的事项。我把雨伞放在角落，靠着墙站了会，等到秃头交代完毕，我走到曹辉跟前，他抬起头，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很是勉强，额头不断渗出汗珠。我埋下头对他说：“放轻松点。不要去想任何事，比赛的时候就要竭尽全力。”他轻轻点头。我希望他能听出我言外之意——千万不能被昨天的事影响了心情。
他又静静的在休息室坐了会，我从他发红的皮肤上看出他状态调整得不错，因为大雨的关系，今天室内温度不高，但他的身体始终冒着热气，这是身体准备好了随时战斗的表现。
还剩三十分钟的时候，工作人员进来通知选手做好准备上场。我再次鼓励了他，然后离开休息室，来到观众席坐下。李航是不会回来了，我想，这都过去了三周，他给自己放了一个似乎永远不会结束的大假。
今天的比赛大多是新人，因此观众寥寥无几，全都零零碎碎的散落在看台上，有些拿着助威的标语，那大概是选手的家人或是朋友，我巡视一周，没有看见有帮曹辉助威的标语。曾经和他一起混在街头的年轻人同样不见踪影。
比赛很快开始了，曹辉第一回合挥拳迟疑，脚步凌乱，不过挨过对手同样匆忙的几拳后，他脑子清醒了过来，第二回合他展现出了应有的实力，本以为他多少会受到昨天斗殴的影响，不过最终看来，这完全是我多虑，他聪明的利用了对手的防守缺陷，巧妙的出拳，比赛完全被他掌控，对手在一个回合里被击倒两次，脚步摇晃，受创颇为严重，见此情景的裁判终止了比赛，示意曹辉获胜。
曹辉的表现让我惊喜，确如秃头所说，是个天赋极高的拳手。我愉快的跑下观众席，祝获他获得拳击生涯的首胜。他靠在护绳上，轻松又羞涩的向我打招呼，脸颊上留有被对手击中后留下的淤青。
“嘿！干得不错，就是第一回合不在状态。”我说。
“紧张。有好一会脑子里空白，辛亏让他打了几拳，总算挺过来了。”他说。
正说着，我忽然瞥见看台不远处坐着一个似曾相似的女人，她正低头玩着手机，我瞪着眼凝视了好会，越发觉得那身影熟悉，这时她抬起头，那摸样分明就是吴燕，吃惊的同时我跑了过去。
“那个，你是吴燕吧？”跑到她身边时我疑惑的问。
她凝神看着我，似在记忆里搜索我的相貌，过了会她警惕的说：“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们有在哪里见过面吗？”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她，因为拳馆灯光的关系，她的容貌比上次在酒吧里见到更清晰了，线条分明的脸颊，看起来像漫画家刻意用炭笔加深的颜色。嘴唇丰满圆润，尖尖的鼻梁上有一颗淡红色小痣，她目不转睛盯着我的时候就像一位严谨的新闻发言人，给人莫名的压迫感。
果然是她。我暗想。“那个，我是李航的朋友。前段时间我在云南的时候见过你。”
“啊。”她轻呼一声。“这样啊，难怪你认得我。”她表情不再那么严肃了，不过还是满脸迷糊。
我感到挺尴尬，于是便望向拳台，曹辉和秃头已经走下拳台，下一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我轻咳一声：“你怎么来重庆了？”
“和李航一起来重庆的。”
“他人呢？”她话音未落我就急速的扫视一下四周，并未发现李航的身影。
“刚看完比赛就出去接电话了，说回头再找我。”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本来打算过两天在来重庆的，李航说什么也要回来，说有重要的比赛要看。”
“刚那场比赛是他师弟的第一次比赛。我发短信告诉他了，他没回复我。”
她凝视着前方，黑色外套放在她的膝盖上。“嗯，他刚才和我说了，说那个赢了比赛的是他师弟。他手机出了问题，只能接收短信，也打不了电话。”
“难怪，这段时间拳馆一直找他来着。”我说。心想手机出了问题，为什么就不能借别人的手机回一下，依然是我行无素的作风。
这会她把手机掏出来回复了一条信息，我撇过头，新入场的两位拳手站在拳台中央，气势汹汹的看着对方。
“拳击有趣吗？”她突然仰起头问我。
我有些意外她会这样问我，想了想回道：“我觉得挺有趣。”
“哪里有趣？”
我扰扰头。“可以发泄情绪。”
“怎么的情绪需要用暴力才能发泄出来呢？”
我预感到话题朝着我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以大多数女孩来的观点来看，理解拳击是一项暴力运动是很正常的，我担心说下去会成为一场辩论赛，于是岔开话题问：“你打算来重庆玩多久？”
“看情况，可能待几天就回去——”这时她电话响了，她接起电话，从她的对话内容上，电话那头的人很可能就是李航。
“嗯，我还在这里。你朋友也在哦。“她看了我一眼。“嗯？名字？”她不好意思的看我一眼。我告诉她我的名字。
“邱向阳。嗯。”她继续说道。过了会她把手机递给我，我接过手机，“喂，你好。”我说道。
“我回来了。”李航粗里粗气的声音，“吴燕在你旁边吧。”
我回答说是。我还想说点什么，但李航势不可挡的语气让我大脑就陷入一片混乱。
“我突然有点事，短时间回不了了。你帮我个忙，一会把吴燕送到我家去，OK？”他命令般的说。
“喂！你回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一回来就来这套？”我吼道。
“别生气，一句话帮是不帮？”
我很想说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顾，但最终没说出口。
他粗声粗气的笑开了：“人就交给你了啊，别给我弄丢了！”
“你明天来拳馆？”
“来的，好了，我先去办事了。好好照顾我的人啊，明见！”他啪的一下挂断电话，我本想说的话被硬生生的咽回喉道。
我把电话还给吴燕，“李航让我送你回去。”
“嗯，我知道，他刚也给我说了。麻烦你了。”她说。
“现在就走还是在看会比赛？”
“现在就走。”她起身，把外套穿上，几分钟后我们出了比赛会场。
李航的家离这里不远，步行大概二十分钟。路上我问她想不想去其他地方逛逛，她说不用。后来她接了一个电话，一直到李航家门口她才放下手机。
“谢谢你送我回来。”她说。
“不客气，那我先走了。”
“再见。”她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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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休息室的门，曹辉正顶着白色毛巾，头低垂着，有节奏的调整呼吸。秃头蹲在他面前，交代最后的事项。我把雨伞放在角落，靠着墙站了会，等到秃头交代完毕，我走到曹辉跟前，他抬起头，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很是勉强，额头不断渗出汗珠。我埋下头对他说：“放轻松点。不要去想任何事，比赛的时候就要竭尽全力。”他轻轻点头。我希望他能听出我言外之意——千万不能被昨天的事影响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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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比赛大多是新人，因此观众寥寥无几，全都零零碎碎的散落在看台上，有些拿着助威的标语，那大概是选手的家人或是朋友，我巡视一周，没有看见有帮曹辉助威的标语。曾经和他一起混在街头的年轻人同样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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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有好一会脑子里空白，辛亏让他打了几拳，总算挺过来了。”他说。
正说着，我忽然瞥见看台不远处坐着一个似曾相似的女人，她正低头玩着手机，我瞪着眼凝视了好会，越发觉得那身影熟悉，这时她抬起头，那摸样分明就是吴燕，吃惊的同时我跑了过去。
“那个，你是吴燕吧？”跑到她身边时我疑惑的问。
她凝神看着我，似在记忆里搜索我的相貌，过了会她警惕的说：“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们有在哪里见过面吗？”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她，因为拳馆灯光的关系，她的容貌比上次在酒吧里见到更清晰了，线条分明的脸颊，看起来像漫画家刻意用炭笔加深的颜色。嘴唇丰满圆润，尖尖的鼻梁上有一颗淡红色小痣，她目不转睛盯着我的时候就像一位严谨的新闻发言人，给人莫名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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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轻呼一声。“这样啊，难怪你认得我。”她表情不再那么严肃了，不过还是满脸迷糊。
我感到挺尴尬，于是便望向拳台，曹辉和秃头已经走下拳台，下一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我轻咳一声：“你怎么来重庆了？”
“和李航一起来重庆的。”
“他人呢？”她话音未落我就急速的扫视一下四周，并未发现李航的身影。
“刚看完比赛就出去接电话了，说回头再找我。”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本来打算过两天在来重庆的，李航说什么也要回来，说有重要的比赛要看。”
“刚那场比赛是他师弟的第一次比赛。我发短信告诉他了，他没回复我。”
她凝视着前方，黑色外套放在她的膝盖上。“嗯，他刚才和我说了，说那个赢了比赛的是他师弟。他手机出了问题，只能接收短信，也打不了电话。”
“难怪，这段时间拳馆一直找他来着。”我说。心想手机出了问题，为什么就不能借别人的手机回一下，依然是我行无素的作风。
这会她把手机掏出来回复了一条信息，我撇过头，新入场的两位拳手站在拳台中央，气势汹汹的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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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意外她会这样问我，想了想回道：“我觉得挺有趣。”
“哪里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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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还在这里。你朋友也在哦。“她看了我一眼。“嗯？名字？”她不好意思的看我一眼。我告诉她我的名字。
“邱向阳。嗯。”她继续说道。过了会她把手机递给我，我接过手机，“喂，你好。”我说道。
“我回来了。”李航粗里粗气的声音，“吴燕在你旁边吧。”
我回答说是。我还想说点什么，但李航势不可挡的语气让我大脑就陷入一片混乱。
“我突然有点事，短时间回不了了。你帮我个忙，一会把吴燕送到我家去，OK？”他命令般的说。
“喂！你回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一回来就来这套？”我吼道。
“别生气，一句话帮是不帮？”
我很想说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顾，但最终没说出口。
他粗声粗气的笑开了：“人就交给你了啊，别给我弄丢了！”
“你明天来拳馆？”
“来的，好了，我先去办事了。好好照顾我的人啊，明见！”他啪的一下挂断电话，我本想说的话被硬生生的咽回喉道。
我把电话还给吴燕，“李航让我送你回去。”
“嗯，我知道，他刚也给我说了。麻烦你了。”她说。
“现在就走还是在看会比赛？”
“现在就走。”她起身，把外套穿上，几分钟后我们出了比赛会场。
李航的家离这里不远，步行大概二十分钟。路上我问她想不想去其他地方逛逛，她说不用。后来她接了一个电话，一直到李航家门口她才放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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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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