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意料之外
两周过去，李航不仅没有回来，反倒彻底与我们失去了联系，电话处于关机状态。秃头变得焦虑不安起来，对拳馆的拳手们更加严厉，嘴里总是念念叨叨。有一次他向我打听起李航，我告诉我也没法和李航取得联系后，他便急匆匆的打发我继续训练。后来他打电话给李航的父母，得到的同样是失望的答案。这也无可厚非，李航和父母的关系向来时冷时坏，在他成年后，就基本断绝了与父母的联系。
秃头的怒火逐日上升，他已经很少悠闲的在办公室喝茶了，辛苦把李航培养到今天，全都是为了能拿到拳王腰带，他对腰带的执着不压抑任何一个拳手，但就在这节骨眼上，最看好的弟子却一去不返。再则，一个拳手如果长期疏于系统训练，要找回巅峰时期的状态，可说是难上加难，这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尽管无法联系上李航，我也并不担心，他终究会回来的，如果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他，肆意而为，但从不会把自己的责任抛在一边。另外眼下我也还有更重要的事：一是曹辉的比赛迫在眉睫，时间只剩最后一周，他的所有针对性训练都进入尾声，从技术层面来说，他是一个不压于任何人的天赋选手，唯一让我和秃头头疼的是，他的信心依然不足，即使在练习时，也不敢向带上头套的对手下狠拳，这会让他在比赛里陷入苦战。拳击场上不需要仁慈一词。其二，既然秃头给我安排了比赛，我自然也不能怠慢，我看了肖敬业的所有比赛录像，三十二场比赛，其中二十一次击倒对手获胜。喜爱进攻是他的一个重要特点，但他的多面性也绝然不可忽视，当对手改变进攻手段时，他也会相应的调整战术，一个难缠的老家伙。不过我相信在接下来的两个多月时间里，我一定会找到战胜他的方法。
距离曹晖首次比赛还剩三天，晚上我给你李航发去短信，我不确定他能收到，不过还是想告诉他这个消息，毕竟当初他也非常看好曹晖，错过了这场比赛想必一定会很遗憾。最终他还是没有回复，我并不在乎，这让我自己都吃惊不小，如果是曾经的我，一定会对他的消失忐忑不安，但现在我却少有的镇定。
仔细想想，除了李航，所有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是否回来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曹辉会踏出比赛的第一步，我也会朝着金腰带迈进，拳台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人就变得不再熟悉，我们坚持的东西只有靠自己才能走下去，而不是把梦想托付在某个人身上。尽管如此，在曹晖比赛前，依然发生了一件赛场之外的小插曲。
比赛的前一天，为了保存体力，曹晖简单做了热身活动就离开了拳馆。结束了每日的例行跑步后，我沿着大桥折回。不多会开始下起了小雨，江水在细雨中漫不经心的流淌。我在桥上站了会，远远的看见桥下不远处有五个人站在一起，看穿着似乎是一些社会青年又在欺负人，这让我想起了我第二次遇见曹晖的情景。正想着，定睛一看，那被围在中间的瘦高个不是别人，正是曹晖。我心中大骂一句，便急匆匆的往桥下众人方向跑去。等我跑到近处，看见曹晖怒目圆睁，摆出一副势不可挡的姿势，那是我在拳馆里从未见过的凶狠的神情，是一个只会用在对手身上的眼神，地上有个摔倒的家伙，他摸着肚子，惊讶的神情写在脸上，看上去并无大碍。我感到气氛不妙，拳手的拳头是凶器，是绝不能向一般人挥动的，如果因为故意滋事被对方起诉，丧失的不仅仅是拳手的参赛资格，也会连累拳馆，更糟糕的是如果伤害到了对方，自己也会被抓走，这样的事在国外的拳手里是常有发生。
“曹晖，你在这做什么？”我冲上前问道。
看见突然出现的我，他即不理会我的问题，也不放下拳击架势，一副不依不饶的表情盯着对方为首的那个年轻男人，那感觉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大象想要反击狮群。我一个箭步抢到他跟前，碰一下他胳膊，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明天就要比赛了，你在这个打架？疯了吗？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听完我说的话，他凶狠的眼神终于稍微收敛。
“还不把拳头放下来！”我呵斥道。
过会，他终于咬着嘴唇，艰难的放下双臂，不过那双拳头依然紧紧的握着。
“你谁？”那带头的年轻人明白我的立场后，开口问道。
“我是他朋友，你们这么多人围着一个人怕是不好吧？”
“我们围着他又怎么了？你今天要替他出头，我们就一起打。”他挑衅的说道。这会旁边另一个穿着迷彩外套的年轻人靠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那人的样貌我似曾相识，约莫过了三分钟，这一行人什么都没说就走开了。我不知道那病恹恹的年轻人说了些什么，后来我想也许是他认出了我也是个拳手，或者说他知道我认识李航，不管怎么样，这个答案我始终没有解开。
他们离开后，我生气的问曹辉：“说吧，怎么回事？我让你来学拳击可不是让你用来打架的。如果是这样，我会把这事告诉秃头，让他立马取消你的比赛，你也别再想到拳会里来了。”
他低着头，不敢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看见以前的女朋友和他们在一起了。”
这让我想起了他之前冲动的跑来揍我的时候。我发现他对自己的事总能说说笑笑，但一涉及到他爱的那个女孩就变得冲动无比，这一点我倒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我和他有着同样的苦恼。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不管怎样，明天的比赛才是最重要的，别为了女人毁掉你的未来。你现在是拳手了，你应该知道你的拳头打在别人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还是默不作声。
“受伤没？”我又问他。
“没有。”
“回去吧。不想太多，今天这事谁也别告诉，知道吗？”
“知道了。”
他的情绪平静了少许，但忿恨的眼神依然没有消去。事已至此，我也别无他法，明天的比赛发挥得怎样只能听天由命了。我第一次怀疑起我把他介绍到拳会来是否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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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头的怒火逐日上升，他已经很少悠闲的在办公室喝茶了，辛苦把李航培养到今天，全都是为了能拿到拳王腰带，他对腰带的执着不压抑任何一个拳手，但就在这节骨眼上，最看好的弟子却一去不返。再则，一个拳手如果长期疏于系统训练，要找回巅峰时期的状态，可说是难上加难，这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尽管无法联系上李航，我也并不担心，他终究会回来的，如果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他，肆意而为，但从不会把自己的责任抛在一边。另外眼下我也还有更重要的事：一是曹辉的比赛迫在眉睫，时间只剩最后一周，他的所有针对性训练都进入尾声，从技术层面来说，他是一个不压于任何人的天赋选手，唯一让我和秃头头疼的是，他的信心依然不足，即使在练习时，也不敢向带上头套的对手下狠拳，这会让他在比赛里陷入苦战。拳击场上不需要仁慈一词。其二，既然秃头给我安排了比赛，我自然也不能怠慢，我看了肖敬业的所有比赛录像，三十二场比赛，其中二十一次击倒对手获胜。喜爱进攻是他的一个重要特点，但他的多面性也绝然不可忽视，当对手改变进攻手段时，他也会相应的调整战术，一个难缠的老家伙。不过我相信在接下来的两个多月时间里，我一定会找到战胜他的方法。
距离曹晖首次比赛还剩三天，晚上我给你李航发去短信，我不确定他能收到，不过还是想告诉他这个消息，毕竟当初他也非常看好曹晖，错过了这场比赛想必一定会很遗憾。最终他还是没有回复，我并不在乎，这让我自己都吃惊不小，如果是曾经的我，一定会对他的消失忐忑不安，但现在我却少有的镇定。
仔细想想，除了李航，所有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是否回来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曹辉会踏出比赛的第一步，我也会朝着金腰带迈进，拳台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人就变得不再熟悉，我们坚持的东西只有靠自己才能走下去，而不是把梦想托付在某个人身上。尽管如此，在曹晖比赛前，依然发生了一件赛场之外的小插曲。
比赛的前一天，为了保存体力，曹晖简单做了热身活动就离开了拳馆。结束了每日的例行跑步后，我沿着大桥折回。不多会开始下起了小雨，江水在细雨中漫不经心的流淌。我在桥上站了会，远远的看见桥下不远处有五个人站在一起，看穿着似乎是一些社会青年又在欺负人，这让我想起了我第二次遇见曹晖的情景。正想着，定睛一看，那被围在中间的瘦高个不是别人，正是曹晖。我心中大骂一句，便急匆匆的往桥下众人方向跑去。等我跑到近处，看见曹晖怒目圆睁，摆出一副势不可挡的姿势，那是我在拳馆里从未见过的凶狠的神情，是一个只会用在对手身上的眼神，地上有个摔倒的家伙，他摸着肚子，惊讶的神情写在脸上，看上去并无大碍。我感到气氛不妙，拳手的拳头是凶器，是绝不能向一般人挥动的，如果因为故意滋事被对方起诉，丧失的不仅仅是拳手的参赛资格，也会连累拳馆，更糟糕的是如果伤害到了对方，自己也会被抓走，这样的事在国外的拳手里是常有发生。
“曹晖，你在这做什么？”我冲上前问道。
看见突然出现的我，他即不理会我的问题，也不放下拳击架势，一副不依不饶的表情盯着对方为首的那个年轻男人，那感觉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大象想要反击狮群。我一个箭步抢到他跟前，碰一下他胳膊，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明天就要比赛了，你在这个打架？疯了吗？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听完我说的话，他凶狠的眼神终于稍微收敛。
“还不把拳头放下来！”我呵斥道。
过会，他终于咬着嘴唇，艰难的放下双臂，不过那双拳头依然紧紧的握着。
“你谁？”那带头的年轻人明白我的立场后，开口问道。
“我是他朋友，你们这么多人围着一个人怕是不好吧？”
“我们围着他又怎么了？你今天要替他出头，我们就一起打。”他挑衅的说道。这会旁边另一个穿着迷彩外套的年轻人靠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那人的样貌我似曾相识，约莫过了三分钟，这一行人什么都没说就走开了。我不知道那病恹恹的年轻人说了些什么，后来我想也许是他认出了我也是个拳手，或者说他知道我认识李航，不管怎么样，这个答案我始终没有解开。
他们离开后，我生气的问曹辉：“说吧，怎么回事？我让你来学拳击可不是让你用来打架的。如果是这样，我会把这事告诉秃头，让他立马取消你的比赛，你也别再想到拳会里来了。”
他低着头，不敢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看见以前的女朋友和他们在一起了。”
这让我想起了他之前冲动的跑来揍我的时候。我发现他对自己的事总能说说笑笑，但一涉及到他爱的那个女孩就变得冲动无比，这一点我倒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我和他有着同样的苦恼。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不管怎样，明天的比赛才是最重要的，别为了女人毁掉你的未来。你现在是拳手了，你应该知道你的拳头打在别人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还是默不作声。
“受伤没？”我又问他。
“没有。”
“回去吧。不想太多，今天这事谁也别告诉，知道吗？”
“知道了。”
他的情绪平静了少许，但忿恨的眼神依然没有消去。事已至此，我也别无他法，明天的比赛发挥得怎样只能听天由命了。我第一次怀疑起我把他介绍到拳会来是否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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