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永恒誓言
夜，一道黑影从凤漓宫上方掠过。
倾城喝药时醒过一回，打发了眼底泛青仍守着她的众人后又虚弱地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似有点透不过气，她嘤咛了声，换个姿势继续睡。
烛光斑驳，笼在一个黑色身影上。
司徒苍漓坐在床边，一身夜行衣。真是可笑，他堂堂一国之君，在自己的宫里夜晤自己的妃子也要乔装易容，飞檐走壁，为的就是那该死的大局。
然她呢，连做梦都不喜他的触碰了吗？
他蹙了蹙眉又把她按在怀里，低头贴上她的唇，狠狠香了一个才满意地松开，下巴抵着她的额角喃喃着：“小九，朕不会让你有事的。朕已经派人去了千步岭寻那龙涎子，他一定能救你。你一定要撑过去，一定要好起来。”
“你不是最爱问朕好不好？朕以后一定什么都说好，什么都答应你。你想什么便是什么，再也不说朕不允了。朕允你，什么都允你，只要你肯好起来……”
无意脱口而出的话，却让他自己猝然一震。
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什么时候爱问好不好，如此小心翼翼，如此战战兢兢？
从他们相识开始吗？绝不是。
帝都一面，她设计他时狡黠俏皮，她高兴，他乐意，无伤大雅；客栈一险，她挡刀剑时毫不犹豫，她受伤，他大震，无关彼此……
最初的最初，她绝不是讨人喜欢的女子，不温顺，不乖巧。在农家里，她会指使他干活；在宫里，她操起绣鞋满屋子追打他；还有许许多多，他一句话便能要她脑袋的事。
他是君，她仅是他三千佳丽中的一个，又偏偏是最不听话的那一个。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学会了小心翼翼，识得了战战兢兢？
他记不得了，从没好好去记她的每一分，却又有好多的每一分不断涌出来。
只是，她快死了。
再多的回忆也只剩下这些，却似远远不够。
她的身子很凉，他下意识地抱紧了她，像是要把她融进自己体内的力道……倾城又觉得透不过气，那种身体仿佛被坚硬的岩石卡在中间的感觉，窒息得她想呼救：“疼，苍漓……”
呢喃出声，清晰地钻进他耳中。
心头一阵狂喜，又被他压下，他谨慎地伏在她嘴边。
“苍漓……”
再次听得这两字，司徒苍漓难掩激动地吻上她的唇，一遍又一遍地应着，乐此不疲：“嗯，我在，小九，我在，我在，永远都会在……”
月华如水，裹着他低沉的嗓音，宛若永恒的誓言。
谁也不知道，在那座还未苍老的落霞山上，在那片还未消逝的玫瑰田里，一身锦袍的男子也曾抱着一个白衣似雪的女子，如斯般沉吟淙淙……
却，谁也不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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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喝药时醒过一回，打发了眼底泛青仍守着她的众人后又虚弱地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似有点透不过气，她嘤咛了声，换个姿势继续睡。
烛光斑驳，笼在一个黑色身影上。
司徒苍漓坐在床边，一身夜行衣。真是可笑，他堂堂一国之君，在自己的宫里夜晤自己的妃子也要乔装易容，飞檐走壁，为的就是那该死的大局。
然她呢，连做梦都不喜他的触碰了吗？
他蹙了蹙眉又把她按在怀里，低头贴上她的唇，狠狠香了一个才满意地松开，下巴抵着她的额角喃喃着：“小九，朕不会让你有事的。朕已经派人去了千步岭寻那龙涎子，他一定能救你。你一定要撑过去，一定要好起来。”
“你不是最爱问朕好不好？朕以后一定什么都说好，什么都答应你。你想什么便是什么，再也不说朕不允了。朕允你，什么都允你，只要你肯好起来……”
无意脱口而出的话，却让他自己猝然一震。
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什么时候爱问好不好，如此小心翼翼，如此战战兢兢？
从他们相识开始吗？绝不是。
帝都一面，她设计他时狡黠俏皮，她高兴，他乐意，无伤大雅；客栈一险，她挡刀剑时毫不犹豫，她受伤，他大震，无关彼此……
最初的最初，她绝不是讨人喜欢的女子，不温顺，不乖巧。在农家里，她会指使他干活；在宫里，她操起绣鞋满屋子追打他；还有许许多多，他一句话便能要她脑袋的事。
他是君，她仅是他三千佳丽中的一个，又偏偏是最不听话的那一个。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学会了小心翼翼，识得了战战兢兢？
他记不得了，从没好好去记她的每一分，却又有好多的每一分不断涌出来。
只是，她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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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很凉，他下意识地抱紧了她，像是要把她融进自己体内的力道……倾城又觉得透不过气，那种身体仿佛被坚硬的岩石卡在中间的感觉，窒息得她想呼救：“疼，苍漓……”
呢喃出声，清晰地钻进他耳中。
心头一阵狂喜，又被他压下，他谨慎地伏在她嘴边。
“苍漓……”
再次听得这两字，司徒苍漓难掩激动地吻上她的唇，一遍又一遍地应着，乐此不疲：“嗯，我在，小九，我在，我在，永远都会在……”
月华如水，裹着他低沉的嗓音，宛若永恒的誓言。
谁也不知道，在那座还未苍老的落霞山上，在那片还未消逝的玫瑰田里，一身锦袍的男子也曾抱着一个白衣似雪的女子，如斯般沉吟淙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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