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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第二十三章 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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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喉管呛得火辣辣的难受,大脑也被烧得不甚清醒,我是疼醒的。醒来发现叶翔正在把我拉上岸,牵扯到已经泡的浮肿的伤口,才会疼得厉害。手脚仿佛都变成了海带,在水里还能浮动,到岸上就只能死气沉沉地趴在那做死尸状。

    叶翔看起来还好,但扶着我的手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的颤动,虽然轻微。他水性虽好,到底多负担了一个人的重量,游了这么远也会感到疲惫。于是,一抬头对上几乎要戳到我鼻尖上的鱼叉,我是因为筋疲力尽没有能力反抗,叶翔是因为被包围势单力薄不宜轻举妄动。是的,我们被包围了。

    包围我们的人皮肤黝黑,用麻布粗衣随便裹了身体,脸上用颜料画了多种花纹,颈间手臂上都佩戴着用兽牙和羽毛制成的装饰,他们应该是这座岛的原住民。站在包围圈之外的是一个有些佝偻,皮肤干枯,满是皱纹。他穿的比谁都多,身上佩戴的饰品也是最多的。在这种落后的孤岛上生存,已经这么大年纪,却还能有如此高的地位。这一切都昭示着:他就是这个部落类似首领一样的存在。

    这时候,其他人也陆续从海里爬上岸,看到这种情况都有些怔忪,没敢轻举妄动。原住民的武器是简陋不错,大都是用野兽的骨头或石头磨得尖锐,再绑在长长的木杆上。但不论是泛黄的白骨,还是灰褐色的石头,在最尖锐的地方,都有七彩的流光闪烁——显然这些武器是淬了毒的。这种取自大自然的未知毒素,在如此简陋的条件下沾染一点,都可以想见下场如何。

    等叶翔的下属来的齐了,包围圈缓缓移动,原住民手中的鱼叉长枪举得更高,但圆圈逐渐露出一个容两人通过的空隙来。那个疑似首领的老人走到那个缺口,张嘴说了什么。

    “克劳德,你去。”叶翔交代了一句就继续沉默了。我半个身子都倚在他身上,感觉身体里有把火在烧,烧的我五脏俱焚,干渴的厉害,但又觉得冷,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我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也不能获得生存的氧气。眼前原本模糊的一切又变得清晰,只是像多了一层乌云在上面,看什么都是阴沉沉、灰蒙蒙的。

    我看到形容有些狼狈的克劳德慢慢站起身,指着他的武器也随之举高,但没攻击。克劳德走上前和老人交涉,也不知道他们语言不通是如何交涉的。克劳德回来就对叶翔说:“他们要五个金。”五个金,就是五箱金子的意思。他们明显是在狮子大开口。叶翔头也不抬:“两个。药品。”

    克劳德就又走上前交涉一番,这次交涉很激烈,但老人最后做了让步,只是当克劳德提出药品的要求时,老人颤巍巍地伸出了一个手掌,五根手指的指甲都留的很长,像是鹰爪一样尖锐。不管克劳德再什么,老人都只是伸出五根手指。

    “老大……”克劳德有些为难。

    “五个。我要立即见到药品。”有微凉的手掌扶上我的额头,丝丝凉意渗进高热的大脑,很舒服……尽管身体还是各种难受,在这一点点的舒服之下,我陷入了沉睡。

    这一觉睡得很死,但醒来的时候,大脑轻松很多。首先钻进鼻孔的是一缕缕草药的清香,我动一动,肩膀处的伤口不怎么痛,只是糊满了青绿捣碎的草药。应该是草药有麻醉消炎的效果,炎症得到控制,烧也退了不少。我这才发现头下枕的东西暖暖的,和铺了稻草的木床相比十分柔软,但又不会过分柔软。我捏了捏,感到捏过的地方一下子变得坚硬。抬头,对上叶翔刚好伏下的脸。幽深的双眼在刘海的遮挡下处于阴影当中,青绿的色泽十分明显,而且——好像有一点点的期待

    “老、老大……”我出声,但嗓子沙哑的厉害,发出的声音像石子在砂纸上划过的声音。看见那双幽绿的眼睛光泽有些黯淡下来,一副有些失望的样子,我不明所以,又叫了一声:“老大……”

    “你闭嘴吧。睡觉。”说着他闭上眼,十分疲惫的样子。

    “……是。”

    一刻钟后。

    “老大,我们是在哪啊?”

    “……地中海附近的一座岛屿。”

    克劳德撩开草棚用来做门的草帘走进来:“已经联系上祁冬,直升机很快就会来。”

    叶翔点点头,没说话。

    说是很快,等了一天也不见直升机的影子。一天不吃饭可以忍受,但在海水里泡了那么久又滴水未进,众人都或多或少有些脱水。而且岛屿接近热带,现在又是夏天,身体会控制不住的出汗,情况更糟了。每个人都是脸色苍白,嘴唇上起了干皮。有人到林子里找水,但被原住民阻止了。似乎在他们看来,除了我们这些外来者,岛上的一切都是属于他们的。

    克劳德找首领——现在确定那老人的确是这个部落的首领——交涉,老人掀起有些下垂的眼皮,伸出一个手掌之后又伸出了两根手指。七根手指,七箱金子。一箱金子就可以大大改善整个部落的生活,首领却要七箱,未免太过贪婪而不知足。

    “老大,这……”如果不是此时我们处于下风,克劳德就要忍不住动手了。他看向叶翔请示,佩服老大连这也忍了下来。叶翔一向是善于潜伏的,喜欢设置陷阱看无知的猎物自己踏进去。

    “答应他。但除了淡水,还要食物。”

    我躺在床上,听他们说话,满嘴的铁锈腥气。刚重生时受的那次枪伤,现在才表现出它的后遗症来。我想起医生说过:胸腺受伤,免疫系统受损。平时没病没灾不觉着,现在伤口感染发炎,才感受到免疫系统的重要。肩膀上的枪伤原本抹了草药,我睡一觉之后几乎都觉得好了。但不过半天,已经下降的体温再次回升,伤口红肿不断流出带血的黄白液体。身体免疫不够强,又没有抗生素,如果再不处理,估计都要腐烂生蛆了。

    气温很高,我却不住地出冷汗。嘴唇干裂流血,我还要张嘴呼吸。扁桃体红肿,呼出的气体也是热的,仿佛充满了病毒。我觉得自己快死了,高热让我大脑一片空白。有一只大手托起我的头,清凉的液体流进干裂的嘴唇,顺着红烫肿胀的食道一路下滑,到达好像有火在焚烧的身体内部。

    水……我动了动,咽的急了些,被呛住。靠在我唇边的杯沿离开了,我有些心急,还没喝够,但身体完全罢工,一动不能动。这时我感到托住我后脑的手抬高了些,有东西压在我唇上,清凉的液体再次流进我嘴里,只是缓了很多。

    最难忍的干渴得到解决,我被放平,有一个柔软又稍硬的东西垫在我头下,暖暖的让人放松,大脑不清醒的我很快再次陷入昏睡。身体的病痛让我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我听到尖叫和枪击的声音,有人在对话,有大风的声音……但一切好像都隔了一层玻璃,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我好像被抱了起来,行动中牵扯到伤口让我不自觉疼的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很快被改变了姿势。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一直环绕着我,我像回到母亲怀中,身体浸泡在羊水里。如果从生命诞生的那一刻,还是一个受精|卵算起,那十个月,大概是人的一生最轻松最无忧无虑的日子。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甚至不进食也能靠母体提供的养料维持生命。那的确是最轻松的时间段了。

    我的灵魂好像和身体脱离,有触觉,却感觉不到疼痛。我被放进十分松软的被褥里,有冰凉的机械在我身上滑动,最后是冰冷的针尖刺进手臂,有冰凉的液体被注射进身体。

    这回是真的沉睡。不知过去多久,我再醒来时,身体因为睡了太久而乏力。肩膀的伤口已经重新处理过,包扎的很好。房间里有淡淡的消毒药水味,手背上还扎着输液管,床边的高架上透明的玻璃瓶里药液还剩小半瓶。膀胱涨的厉害,昏睡的时候不知道输了多少液,居然还装了导尿管……我嘴角抽抽。重生之后,我稍能动就让医生把这东西拆了。

    枪伤在右肩,我伸着左臂摸索:床头应该有呼叫的按铃……找到了。拇指按下去,我等医生来。木门被推开,我有些吃惊:“老大……你怎么来了?”

    “你没有按铃?”叶翔皱眉。

    “按了……”

    “什么事?”

    “叫医生来吧……”

    “有什么事非得医生做?”

    “……”

    “说。”

    “我想拆导尿管……”

    叶翔的眉皱得更深:“你能下床了?”

    我咬牙:“差不多——可以了。我不习惯这个东西。哎,老大?”

    “别动。”叶翔掀开被子一角,弯下|身动手做些什么:“好了。还有什么事?”

    “……我想上厕所。”明明是第一次做,叶翔的动作却十分熟练利落。“还是叫医生来吧……”

    “难道我连扶人上厕所都不会吗?”

    “……”

    厕所里。

    “怎么还不出来?”我实在习惯不了叶翔板着那张漂亮的脸说出这种话来,很崩坏……

    “你不会还要人吹口哨吧?”叶翔说这话的语气仿佛是说“你怎么和小孩子一样”……

    “被你看着,我、我出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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