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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第七章 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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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火是青帮的主要生意之一,我虽然没有叶翔逆天的才华,对摸了十几年的枪支还是十分熟悉的。一眼就看出这枪是意大利产的伯莱塔,而且保养的很好,不常使用,没有什么磨损。

    戒指内侧有一个小小的花纹,我仔细观察发现是两个字母“CL”,CL……什么意思?戒指上这种东西通常会是恋人们的名字缩写了放在一起。这么想的话,“L”应该是“Lin(林)”的缩写——那C是谁?林树……已经分手的恋人?

    线索太少,我根本不能知道林树是一个怎样的人。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林树半年前被调到宣城,和身边的同事还没有完全熟悉,我要扮演他,应该也不难。只是搜出来的枪让我隐约觉得自己接手了一个大麻烦。

    正思量间,猛然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几乎是条件反射:拉下枪栓打开保险瞄准大门,一气呵成:谁!?

    “小林子啊,我来给你……你怎么趴床上啦?快起来,你伤口不能压……”

    “……没事,我低血糖,想多趴一会。”咬牙切齿。只隔了一层薄毛毯,我还能清晰感到枪身的冰凉,而且凹凸不平的部分刚好咯在伤口的位置……我咬牙:你就不会敲门么?

    “那你就多趴会吧。”大嗓门的胡兵也没多想,晃了晃手里的钥匙:“钥匙给你放桌子上啦。”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黑色的手机。“这是你的手机,也放桌子上啦。”

    “好。”赶快走吧。

    “你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伤口又疼了?”虎背熊腰的汉子说着走过来就要伸手,我枪还在身下压着呢!

    “我没事!”他的手停住,我才发现自己声音不自觉大了,而且语气不佳——虽然没用,到底也做过几年当家,冷下脸说话气势还是能唬住几个人的。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停顿了几秒,胡兵哈哈笑起来,那张粗狂正直的脸上居然露出几分促狭来:“我明白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是男人早上都有这种情况嘛~”

    “东西都给你放下了,我走了。”已经走到门边,关门时,这位东北大汉又探头进来,很是好心地提醒道:“虽说憋了一个月,你伤口还没好,千万节制啊!”那语气是十分关切的。

    ……节制泥煤!!老子都气血不足了哪来的精|虫?!

    我慢慢坐起来,牵扯到伤口又是倒吸一口冷气,拉开衣领一看,紫红的伤疤受到挤压,颜色又深了不少。不会里面又裂开了吧?不过……总比被发现好。

    慢慢踱步到木门前,检查门锁的确锁好了,我又上了一道内锁,才又坐回床边。拉开毛毯,把枪里的子弹卸出来,和枪、戒指一起装回密封的塑料袋里,想来想去,还是塞回了床垫里面。这片麻雀大的地,实在没有什么藏东西的好地方。

    把不该出现的东西藏好,我的目光移到了桌上的手机——这也是获取信息的一个渠道。一个多月不见,手机早已电量耗尽自动关机,我从抽屉里找出充电器插上,不等电充满,就按了开机键。

    我首先看收件箱,发现除了几条广告之类的垃圾短信,就只有催缴话费的通知。发件箱和通讯录也是空白。又看通话记录,只有一个显示号码的来电。来电显示是一串号码,要么是不相关的陌生人,要么——是熟悉到可以一眼认出号码的熟人。这个号码……会是哪一种?

    手指在通话键上摩挲了一会儿,要不要打呢……打了,也许,我会知道一些关于林树的事情。但这未必是好事,知道的越多,麻烦也越多。不打。如今我就是林树,属于林树的麻烦,我不去找它,它也会来找我。

    想要的得不到,该来的躲不了。

    手指按下去,屏幕上显示着拨打中的图片,不一会,我就听到了机械的女声提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明后再拨……”我挂了电话,没感到轻松多少。以为找到了端倪,顺着线索摸下去,却发现是死路。

    林树的东西太干净,但就是太干净,反而让我不安。正常人就是混的再不好,也总会有几个常联系的同事和朋友吧?我仿佛置身于浅浅的河畔,河水清澈见底,底下却是暗流汹涌,而我后退不得,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是不适合做这种动脑子的事情。想不通就不再想。把烦心事都抛到一边,这才觉得自己饥肠辘辘,这副身体可没以前那副坚韧耐|操,不过饿了两顿,就胃都皱成一团,直冒酸水。

    看时间也中午了,我换了衣服,抽出几张红票,戴上钥匙就下了楼。

    我没打车,散步般慢慢走着,在一家小饭馆坐下,点了一大碗牛肉面。泛着油腻的方桌上放着的辣椒如此诱人,我咽咽口水,为了不折腾自个儿身体,还是没加。一大碗吃了一半,就感到饱了,这才意识到我是按以前饭量点的单。

    浪费啊~但人总不能把自己撑死。我只好遗憾地放下筷子,默念:老板娘不是你手艺不好,是我饭量不给力。要不是夏天食物坏的快,我还真想把这剩下的一半兜回去。谁让我现在除了一千现金身无分文不事生产呢。

    回去的路上,我为了消食顺便锻炼身体,走的很慢。都说温饱思那啥,我是大脑一闲就忍不住想叶翔。青帮做的是军火毒品生意,别的非法能盈利的也多少掺有一脚。黑道之所以叫黑道,就是不能放到光天化日下来。叶翔更是习惯把自己隐身于层层帷幕之后。

    他是黑夜中的天之骄子,没有闪光灯,没有喧嚣的评论,却没有人能忽视他的存在。重生成为警|察,不管林树有什么秘密,我终究算是走到了阳光之下,然后——离那人越来越远。我探听不到那人一点消息,我被排斥在那个曾经生存了二十余年的世界之外。

    我像是被海浪冲到岸上的鱼,在浅浅的水坑里,满尝窒息的痛苦,回不到海里去。我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长出肺来,适应岸上的生活,要么——死亡。这是一个脱离苦海的好机会,我身体肥硕,却没有足够尖锐锋利的爪牙,何苦还要回到海里去。何苦。

    这三年青帮发展成什么样子,叶翔又成长到哪一步,我做梦都想知道,但不能去。林家大院和我遗体埋葬的墓园,那不是林树能靠近的地方,也不是林树该靠近的地方。

    这样想来,我能去的地方,就只有一个——宜海市医院。我想去看肖莫。

    上辈子我心目中分量最重的三个男人:一是生我养我的老爷子,一是我默默恋慕的叶翔,还有一位,就是始终毒舌却关切我的好友,肖莫。

    肖莫年龄和我相当,曾经是一位大学教授,后来因病辞职,一直住院。他是遗传性心脏病。发现的早,初期的时候住院,他存折上钱又足够,很快就把病情控制下来。只是后来有一段时间,他离开医院,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他回来的时候奄奄一息。

    肖莫一直是高贵漂亮的,固执的把自己保持在一个美丽的状态,我取笑他就像一只风骚自恋的狐狸。可那时候,倒在我怀中的他,却是面色惨白,像是被信任的猎人一刀刺进了心脏,濒临死亡。

    我不敢问他去了哪里,只是带他去了宜海市最好的医院。肖莫比我还要高2公分,180公分的他却浑身汗湿,像小孩子一样躲进我怀里,让我都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肖莫这往病床上一躺,就再没下来过。他的身体彻底坏了,不到而立的青年,心脏却衰竭如垂朽的老人,冰冷,没有活力,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跳动。

    后来,和肖莫谈话的时候,从断断续续的信息,我也知道了一些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我气愤不已:那个人怎么能这样伤害你?!他凭什么这样伤害你?!

    凭什么……凭我爱他。爱一个人,就会渴望两情相悦。这就是把自己的心交到对方手上,你怎么能指望别人像珍宝一样爱护它呢?对你来说是维系生命独一无二的东西,对别人,却可能只是负担麻烦,所以弃之敝屣。

    我气恼:你还爱他吗?

    肖莫思考了很久,还是点头。他一向敢作敢当。就是明知前面是枪口,撞上去会流血,他也会直走。从这点来说我们的性情倒是惊人的相似。

    只是我比他懦弱很多,有时候宁愿维系一个美好的假象,而不是掀开布帘直面惨淡鲜血淋漓的事实。说白了,就是自欺欺人。我自欺欺人,因为别人不屑于欺我。

    我气极:那人有哪一点好?

    肖莫看了我一眼,淡淡反问:叶翔又有哪一点好?

    我想说:叶翔身手好,长得好,能干又稳重……但看着肖莫静如死水的眼睛,我舌头仿佛打了结,白色面皮上是遮不住的羞红。肖莫是最了解我的人,这些话,骗不了他,甚至骗不了我自己。

    我见得的人不说很多,其中身手好,长得好,能干又稳重的人,符合条件的也不止叶翔一个。可我就是喜欢上了叶翔,偏偏是叶翔,只有叶翔。

    肖莫说,这就是劫。躲不过,只能生受。哪怕头破血流。哪怕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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