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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生此艳阳质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羞逐长安社中儿,赤鸡白雉赌梨栗。弹剑作歌奏苦声,曳裾王门不称情。淮阴市井笑韩信,汉朝公卿忌贾生。君不见昔时燕家重郭隗,拥彗折节无嫌猜。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更扫黄金台?行路难,归去来!”

    命,是一个充满了宿命的词。

    叶无痕却不相信命,柳残阳也不相信。

    因为他们年轻,年轻的人总是不相信命,他们喜欢挑战。

    但上了年纪的人就不一样了,就像柳秋明,这个老人历尽风霜的脸上已有了许多许多的皱纹,可却仍然具有一张孩子般俊朗的脸容。

    司马相如的年纪虽然大了,却显得更加清癯了起来。

    他穿着白色的长袍,黑色的边子自领部一直镶至腹部,令黑色更显著,白衣更夺目,就像他的一生。

    江湖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而司马相如还是一如既往地受人尊敬,不只是他的武功,而是他强大的内心,他的公正。

    现如今,江湖群雄崛起,各自占领一片天地,有集团,如石英镇,有个人英雄,如叶无痕、柳残阳等。

    看上去一片繁荣,但其中的辛酸又有谁知道。

    而此时,更大的武林纷争却已经掀起。

    夜幕垂下时,傅华荣也进入了石英镇南院。

    张世仁、武十郎、宫凌等三人早已在庭院中等候。

    “今夜风住雨歇,夜色清新,”张世仁道:“初更之后,将升起一轮明月。”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闪现出一丝奸诈的笑容。

    “对!”傅华荣道:“三位各凭才艺,自行应变,能够自己处置,而且出手也不用留情。”

    武十郎微一欠身,道:“王爷,等到你……。”接下来的话他却以一声大笑结束了,接着一个大转身,身如掠波海燕,飞入三丈外一株大榕树上,隐人沉密枝叶丛中。

    今夜形势,拚杀的气势,十分浓烈,四人选择的隐身所在,都是接近庭院围墙之处,看样子,他们在计划一个天大的阴谋。

    宫凌选择了南楼顶上一处屋脊,可以监看到南区大部分的地理形势,敌我活动、形势变

    化,尽入目中。

    天色变化,果如武十郎所言,初更之后,东方天际送出了一轮明月。

    整个石英镇,仍然未点灯火,但明月照花树,景物清明可见。

    当今江南道上,谁有这个能力,谁有这个威望,掌握了这批高手……。

    当然是紫石英,她不仅在江湖中横行霸道,就是在朝廷也有她的一手。

    表面上看去,石英镇一直很平静,其实暗礁处处,凶险重重,阴谋都在暗中进行。

    金钱堆出了耀眼的繁华,也造成可怕的罪恶源头。

    突然间,三声清越的钟声,传入了耳际。

    这表示有敌人接近了“石英楼”。

    宫凌心中忖道:未见东、西、北方传入警号,怎么一下子就有敌人接近了石英楼,是从哪个方位过去的?……

    但闻一声厉喝道:“留下命来,”是武十郎的声音,此人精明干练,耳目聪敏,布守监视哨,尚未发觉敌人,但武十郎发觉了。

    随着那声大喝,一条黑衣人影,由花树丛中飞腾而起,落着实地。

    虽是明月当头,但在那瞬息之间,也无法分清敌我,分守在花树丛中的匣弩,还未及发

    射,一道寒虹已电射而至。

    寒光来势太快,黑衣人被迫举刀封架。

    追袭之人,正是武十郎,果是刀出如闪电,十分的快速,被人誉称快刀,当之无愧。

    两人刀势一接,王剪的刀法,横斩纵劈,连续七刀,迫的敌人全无还手之力。

    但那黑衣人亦非弱者,虽然没有还手之力,但仍然把七刀封架开去。

    他没有武十郎的刀快,但握刀之手,沉稳有力,刀上蓄势甚强,抗拒武十郎一轮快攻,站的很稳,未移半步。

    黑衣人似是久走江湖的人物,对留有空隙的方位,存心规避,似已知道那是一个陷阱。

    黑衣人蒙了脸,不能分辨出他的身分,但刀法精熟,能随着武十郎的快刀攻势,随机应变,放弃了被围而去的打算之后,更是全力运刀,守的风雨不透。

    武十郎的刀法变化占尽了一个快字诀,具有了凛冽的杀人功能。

    但那黑衣人刀法扎实,正中蕴奇,再加上不求有功的打法,全以防守为主,武十郎的快刀,也就无奈他何了。

    足足等了一刻工夫之久,竟再无人来!

    但闻“石英楼”处,又是一阵急劲的钟声传来。

    宫凌仰脸望着一轮明月,看天色已近三更时分,石英楼虽然传出了警讯,但却听不到激斗喊杀之声,那是说明了一种现像,有敌人接近了中枢,但却人数不多,可能只是一两个人,但却是非常杰出的高手,正在和负责防守石英楼的高手缠斗。

    幸好早去了一趟花园,熟记石英搂的位置,带着武十郎、张世仁,直奔石英楼。

    “你为什么不躲开?”暮春冷冷地说道,但柳残阳看的出她的眼中有着不为人知的伤痛。

    柳残阳也是冷冷地说道:“既然你要杀我,我躲开也没有用?”

    “你可以还手,因为你是一个杀手。”

    “杀手就一定要还手吗?”柳残阳接着有说道,“我已经厌倦了当杀手。”

    “为什么?”

    暮春看着鲜血从柳残阳的胸前一直往下流,不仅也流出了泪水,她始终不明白,为何自己偏偏要杀一个自己不想杀的人,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她迅速拔出剑,朝着河边跑去,她不愿看到柳残阳痛苦的样子。

    因为她比柳残阳更痛苦。

    叶无痕一直在寻找柳残阳,当他来到这片树林时,已看见柳残阳躺在一片血泊中,他的残阳刀还在血中闪出耀眼的光芒。

    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叶无痕用自己深厚的内力稳住柳残阳的呼吸。

    只见柳残阳嘴里发出似有似无的呻吟声。

    经过叶无痕的一番内力输入,柳残阳终于苏醒过来,但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

    “你为什么不躲开?”叶无痕说道,他知道一定是暮春,也只有暮春能让柳残阳受伤。

    柳残阳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苍茫大地。

    也许,他现在比死更难受。

    “暮春,我给你的任务完成的怎样?”紫石英问道。

    “母亲安排的任务,暮春不敢不完成。”暮春淡淡地回答道。

    紫石英一听,笑了笑,说道,“这才是我的好女儿。”接着她又说道:

    “你确定他死了?”紫石英反问道。

    “我刺到了他的心脏,看着血一滴一滴落下来。”暮春尽量保持自己的冷静,但眼泪还是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紫石英正是看准了柳残阳对暮春的爱。

    她知道,没有谁比暮春更适合杀柳残阳了。

    只因他是柳残阳。

    但暮春却将这样以为英雄杀了,而且是不费吹灰之力。

    暮春忍着心中痛,说道:

    “母亲,没有其他的事情,暮春先会房间睡觉了,我很累了。”

    “好好好,暮春,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有事要办。”

    暮春真的疲惫了,她想睡。

    她真的不愿意这样拖着一副躯壳生活着。

    这不是她要的生活。

    但生活又何尝能让暮春自己选择呢?自从暮春被紫石英收养就注定她是一个悲剧。

    她回到房间,将剑扔在桌子上,自己坐下来。

    倒了一杯茶。

    茶,迷茫着人情味,但暮春看着自己的双手,却发觉这只是一个杀人的工具。

    没有温暖,没有爱。

    第二天,她早早地起床,沿着湖畔,缓步而行,湖上游人不多,山风吹来,湖波荡漾,偶有一二小舟,划行湖波之上,别具幽静之美。

    暮春一面济览景色,暗中却凝聚功力,留心着四下的动静。

    忽然间,衣袂飘风,人影一闪,一个白衣人,出现在眼前丈余之处。

    来人正是欧阳剑。

    暮春吸一口气,笑道;

    “来了!”

    “你也知道我杀人的规矩?”

    “嗯!”

    暮春欲言又止。

    欧阳剑双目转动,不停地在暮春的身上打量。

    欧阳剑一皱眉头,道:

    “看什么?”

    “你用的什么兵刃?”

    暮春心中一动,暗道:是啊!对付这么一个强敌,我怎么忘了带把利剑来?

    其实,她虽然久走江湖,但还是不喜欢带兵刃。

    欧阳剑突然踏前两步,右手按在了剑把之上,顿然杀气阵阵,逼了过来。

    暮春一提气,劲达四梢,力布全身,有如山岳挺立一般,淡然一笑,道:“该用兵刃的时候,在下自会取出。”

    两度内功暗接,暮春不惶多让,气势是毫不逊色。

    两人相持了一阵,欧阳剑渐感不耐,大喝一声,拔剑击出。

    这真是惊天动地的一剑,便见一道白茫,长虹经天一般,电射而至,四边的柳枝松叶,在凌厉的剑风波荡之中,纷纷坠落。

    暮春亦早蓄劲待发,欧阳剑举剑攻来,她亦飞身而起,迎了上去,左掌右指,双足并出,在一瞬间的交接中,两人的方位交错,同时落地,但立刻转身,面向对方,欧阳剑在双足着地时,左腿一软,几乎栽倒,但却一咬牙,硬行站稳。

    暮春脸色苍白,一头汗水滚滚而下,显然,这一剑接的十分辛苦。

    她不敢稍分心神,举手拭汗,看着欧阳剑,准备迎接第二次的攻击。

    欧阳剑举剑平胸,缓步后退。

    暮春暗暗忖道:他要拉长距离,再度飞扑击来,那来势之凶,必然更胜于前面一剑,我手中无剑,只恐难再接下这第二剑了。

    欧阳剑退后约三丈左右,突然一个转身,飞跃而去。

    这变化大出了暮春的意外,目睹欧阳剑消失不见,才举手用衣袖拭去脸上汗水,散去了提聚的功力。

    但觉双臂之上,冷风侵入,仔细一看,臂上衣袖竟有数处破裂的刀口。

    这次的任务,的确不如柳残阳来的顺利。

    暮春又想到了柳残阳。

    柳残阳是一个真正的侠士。

    而现在,他已经死了,暮春想到这里不觉又一阵伤心。

    她转身朝石英镇走去。

    十一月十五,天寒,雨纷飞。

    秋深冬至,叶落归根。

    雨慢慢地飘着,很柔很柔,雨丝如愁,大地一片苍茫。古老苍劲的樟树沾满了星星点点的雨,风吹过,雨如玉盘滴在地上,顺着沟壑流向寒冷里。

    柳残阳狂奔着。

    他的手、他的脸庞、他的耳朵他的身体都已被雨打湿,冻得发青,他的眼睛里却充满了血丝。

    一种在怒气到了极限时才会出现的血丝。

    他已狂奔了一天一夜,却丝毫不见有疲倦之意,就算有一丝丝,也早已被心中的怒气给吞噬了。

    他狂奔了一天一夜,只不过是为了赶到一个地方,去和叶无痕决斗。

    他跟叶无痕是兄弟,又是对手,叶无痕曾救过他,为什么还要决斗呢?

    同样在苍茫大地上,同样的寒气刺骨,叶无痕的鼻子、耳朵、嘴唇和他的手都很红润。一种很温暖的红润,一种只有在火旁才会有的红润。

    他用木架成的火堆上摆着一个铁锅,铁锅里的水缓缓的冒出的白烟,由淡而浓,再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喝到一杯热腾腾的茶。

    他起火煮茶,为的只是在等一个人。

    等一个他曾救过的人,一个他平生最佩服的人,等着和他决斗。

    为什么还要决斗呢?只有叶无痕和柳残阳知道。

    雨如雾般的飘着,既朦又苍茫。

    柳残阳的眉睫上已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雨花,却盖不住那满腔的怒火。

    他身上的那一件深蓝色的长披风,随着他奔跑而随风扬起,就宛如老鹰的双翼在振翅。

    柳残阳的脚步声传遍了整个山谷,惊飞了无数的山鸟和野兽。

    也使叶无痕微微的抬了抬头。

    他将欲喝的茶杯停留在唇边,一双明亮的眼晴凝视着脚步声的来源处。

    他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但你如果仔细看,一定可以发觉在他的眉宇间,有着一抹淡淡的无奈,和一丝轻轻的痛苦。

    他的无奈是为了什么?

    他的痛苦是为了什么?

    为了即将开始的决斗?

    脚步声渐大渐急。

    叶无痕缓缓站起,眉宇间的无奈和痛苦更浓。

    远处终于出现了人影。

    一个如老鹰的人影。

    叶无痕终于站定了,长披风已不再扬起。

    柳残阳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直盯着叶无痕。

    如果目光能杀人,叶无痕现在大概已被杀了十七八次了。

    叶无痕的目光迎合着柳残阳,他的脸上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柳残阳的刀在背上。

    叶无痕的剑在手。

    漆黑的刀,纯白如雪的剑。

    黑如死亡的刀。

    纯白岂非也如死亡?

    刀与剑之间的距离已渐渐近了。

    他们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渐渐近了。

    杀气已现,渐浓。

    浓如雪。

    柳残阳终于走到叶无痕的面前,突然拔刀,刀光如死亡般遥远,却又美丽如阳光下的玫瑰。

    刀气就在叶无痕的眉睫间。

    叶无痕不动。

    刀光划过,一丈外的古松树枝纷纷断落,枝叶上的雪花也纷纷掉落,如美人的珠泪般落下。

    然后刀光就忽然不见了。

    刀还在,在雪地里。

    柳残阳拔刀、划过、插入雪地里。

    刀身直没雪中,刀柄仍在幌。

    柳残阳的刀,天下无双的“残阳刀”。

    漆黑的刀,苍白的手。

    柳残阳的脸色更苍白。他的脸上充满了怒意,瞳孔也已在收缩。

    叶无痕仍在凝视着他,发亮的眼睛里,忽然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一种不知是已接近解脱时的欢愉?还是无可奈何的悲伤?

    两个人的目光接触,仿佛触起了一连串看不见的火花,就仿佛遥远苍穹中划过的流星般。

    刀光重现。

    刀光一间,这次断落的不是一丈外的松树,而是叶无痕的发丝。

    如果不是他闪的快,断的恐怕是头颅了。

    刀光漫天,刀如闪电。

    刀声破空。

    叶无痕连闪了七次身法,却是无法甩脱那柄漆黑的刀。

    柳残阳眼中的血丝又浓了,浓如火。

    漆黑的刀,纯白的剑。

    刀与剑相碰,迸出火花,就仿佛流星相碰时所发出的火花般灿烂。

    火花和目中的怒意几乎已快将叶无痕燃烧。

    反手一刀,淡淡的斜挑而上。

    叶无痕明明看见他这一刀的出手和部位,,明明可以躲得过的,可是等这一刀到了他的眼前,他却还是无法避开。

    刀光划过,血花溅起。

    血花如雨花般溅飞,洒落。

    叶无痕的左肩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他已感觉到力量逐渐顺着流出的血而消失。

    刀却还是漆黑的。

    漆黑得就仿佛死亡前那一刻那样陌生、遥远,却又仿佛是你至交好友般的拥抱着你。

    刀剑无情,人有情。

    但人有时又必须将自己的变得无情,这就是作为一个江湖人的悲哀。

    叶无痕如此,柳残阳如此,欧阳剑如此,暮春也如此……

    叶无痕想忘记那些不愉快,他觉得应该去一个地方——“无情客栈”,他喜欢这个客栈的名字。

    还是熟悉的环境,还是上次喝酒的桌椅,他命小二要了三壶酒。

    小二看着他,又一次摇头。

    叶无痕不管这些,他多么喜欢自己能够喝醉。

    有时候,喝醉了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但叶无痕从来没有醉过。

    “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若雪走了进来,并夺过了叶无痕手中的酒杯,关切地说道。

    “我只想喝醉。”叶无痕迷迷糊糊地看着若雪,回答道。

    “你以为喝醉了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吗?叶无痕,我告诉你,这不可能。”若雪语气明显加重了。

    店小二听着,赶紧走开了,躲得远远的。

    “你要我怎样?”

    “这不是你,你一向乐观积极,任何困难都难不倒你的。”若雪说着扶着已经喝得迷迷糊糊的叶无痕走出了“无情客栈”。

    叶无痕迷迷糊糊地说道:“无情客栈,无情客栈……”

    莲花山的碧云山庄中。

    司马徒孙听完宫凌和秋梦痕的叙述,手端酒杯,陷入了默然沉思状态……

    半盏茶的时间,司马徒孙望着宫凌说道:“宫凌,你确定没有看错,柳残阳已经死了?”

    宫凌摇头道:“绝对没有错,我亲眼见到暮春直刺柳残阳的心脏。”

    司马徒孙皱眉道:“这事还是有些奇怪,按道理说,暮春一个女流之辈怎么可能杀得了柳残阳呢?”

    秋梦痕接着话,说道:“其实这也不奇怪,柳残阳被暮春的美色所吸引,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但谁都知道,柳残阳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又怎么会被暮春的美色所欺骗呢?这其中想必另有隐情。”

    司马徒孙始终还是不太相信柳残阳真被暮春杀死了。

    但宫凌也是亲眼看着暮春直刺柳残阳心脏的,被刺中心脏,不死都不容易啊。

    “这样,秋梦痕,你去石英镇一趟,再将这件事问个细究。”

    司马徒孙还是想再次证实。

    宫凌心里憋得慌,自己亲眼看到的事情,司马徒孙竟然怀疑自己看错了。想想自己也是武林豪杰,现在竟……宫凌不愿想,但脸色明显变得难看了。

    司马徒孙也察觉出宫凌不高兴,故说道:“宫凌,这次你也算是有功而返,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办,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

    宫凌也不想多说,再说现在自己竟然在司马徒孙底下办事,就不得不忍耐,“司马庄主,宫凌就先行告退。”说完便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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