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梦碎长安城
一夜缠绵，黛儿看着身旁熟睡的男子，爱抚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眼前的这个人将是她此生的依靠，轻轻地亲上他的唇，他嘴角抹过一笑，顺势把她拉在怀里，侧身，压在身下，在她唇上辗转起来，光线洒进来，赤身的面对他，不禁脸上腾起绯红，娇羞一笑似春波，把他轻轻一推，嗔道：“我要去请早，你再睡会！”
他在她唇上款款一吻，意犹未尽的放开她，翻了个身，睡去。黛儿梳洗完毕，去前厅向江父，大哥请安问好。平日里前厅都会有下人守门，今日不见踪影。江父脸色凝重的坐着，江逸则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悠闲惬意。
“爹，大哥！”黛儿欠身行礼，江父微微颔首，江逸则一眼笑意地看向她，气氛使她浑身不自在。为江父斟茶，待他饮毕。转身至侧坐，斟一杯清茶敬向江逸。
“妹妹，可曾吃过烤信鸽？”江逸云淡风轻地说道，她手上的茶却砰的一下，摔落到地。黛儿慌了神，转头看向江父，江父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原来，他们都知道了，那庭远，庭远知道吗？幸福对她而言真是不可摸得的东西吗？
“妹妹莫慌，鸽肉也只是我和爹爹品尝过，想来还是妹妹了解二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这个味道？”
“他不会喜欢的，不要告诉他！”她哀求道，这一次，她第一次哀求，为了眼前的幸福。
“好！帮我做件事！”
“我要你冒充萍儿，和我去长安！武惠妃想拿萍儿要挟我，我就把她想要的给她送去！”
“你要我帮你刺杀她？”
“不，我只要你稍稍下蛊！”
“告诉高力士，张冯二人在武惠妃手里！”
“不，义父对我恩重如山，我断不能……”
“你放心，我只是想疏离高力士与武惠妃的关系，我要对付是武惠妃！”
“好，我答应你！”她突然失去气力，瘫坐在地上。
原来一切都是阴谋，她是棋子，他又何尝不是。
棋子的命运我来承担，只愿你自朗月清风。收拾心情，黛儿进房整理衣物。
“收拾衣服做什么？”庭远抱着一捆木头进来。
“爹要去施药，大哥要去长安采办，我去帮忙。”
“刚进门，就像管家婆了！”他打趣道。
“你敢取笑我，哼！”伸手朝着他打去，他抓住她的手往怀里一送，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此去长安，小心点，上次的事……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她紧紧搂住他的后背，轻轻应道“好！”
马车北去，黄沙滚滚。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鬓香坊表面上是风月场所，实际上确是高力士搜集宫中势力消息的密地。高力士在鬓香坊培养了一批密探，鬓香坊后院的密室收有她们的资料，我曾发现你的画像……”
“你又如何得知张冯两人的身份？”
“我在莆田后山上发现有人喂养信鸽，便在信鸽上涂上磷粉，之后故意在夜里偷偷运进一车箱子，内应要通知高力士必然接触到磷粉。”
“高力士实在聪明，就算他们身份暴露也不会怀疑到你！但你确实是个好的细作，在江家三年我却丝毫未察觉出。”江逸云淡风轻地说着。
“若我猜的没错，刺客也是你派来的？”
“没错！本想杀了你，没想到二弟却拼死护你，我要娶你也是试探你是否真心待我二弟，如若真心，你是步好棋，如若假意，弃之也不可惜。”
“你心思如此复杂，步步为营，是要对付我义父吗？”
“我只对付阻碍我的人。”
“武惠妃为什么要牵制你？”
“银子！当年盛传太平公主府藏有富可敌国的财物，政变后，这笔财物遍寻不到，江若逊曾是太平公主的家奴，传言只有他知道那些财物在什么地方。武惠妃想要掌权，除了皇帝的宠爱还要有财力，所以江家理所当然的成为她的目标。”
“你怎么知道她会用萍儿要挟你？”
“到底她和我是一门所出，身上流着武家的血，天生慕权，为了让我全心全力为她办事，必然要找到我的软肋，上次我已告诉她，我的短处。”
“你是武崇行的儿子？”
“怎么看着不像吗？武崇行很丑？”他大笑道。
“……”
这是个怎么样的男子才能在风华之年斡旋于各势力间。
长安城内。
萍儿回到鬓香坊的样子，着实把红姨吓了一跳。故此为萍儿增添了几个门卫，并让她谢客几天。访客都铩羽而归。高仙芝每天晚上坐在她的屋顶上，为她吹笛，她也会窗下抚琴，月下和鸣。笛音婉转，随她入梦。
皇宫行院内，他伺候圣上歇息。走出殿门，信鸽飞来，他双眉紧蹙，把绢纸揉于掌间，瞬间粉碎。
寿王宫竹苑，几个侍卫抬着箱子进馆。
“娘娘，人已带到！”
“可是江家小姐？”
“奴才见她与江公子同行，江公子唤他为小妹！”
“打开箱子！”
箱子打开，一碧衣少女闭目侧睡，皎洁如月。
“很好！告知江公子，令妹本妃着实喜爱，故留在宫中伴我左右！”
口信传到，江逸宠辱不惊的脸上霎时没了血色，见此状，侍卫得意离去。江逸一改愁苦，脸上的笑韵荡开。
黛儿在宫内，很得惠妃喜爱。一则她是控制江逸的好棋，二则黛儿一手出众手艺。她梳的发髻不同于宫中的繁杂，淡雅中多了几分出尘气质，连皇上都赞不绝口，直夸武惠妃容似娇娥。
西域石国进献舞妓在宫廷献舞，皇上大摆筵席特邀请武惠妃一同观赏。武惠妃观赏之余看到太子，鄂王，光王的鬼魂齐齐扑来向她索命，吓得她落荒而逃。回宫后，武惠妃大病不起，疯疯癫癫，太医束手无策求教高力士，高力士来到榻前为武惠妃请脉，平静的脸上现出一丝狐疑，既而散去。转身对太医说“此乃心病，药石无灵。”皇上听罢，伤心晕厥。
武惠妃病后，黛儿离开行宫。
“你的蛊下的妙也，世人皆会以为武惠妃是心病而死！”江逸笑说。
“义父恐怕早已知晓蛊是我所下，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怎讲？”
“你先告知义父冯张二人被武惠妃所擒，令他心生芥蒂，然后叫我下西域蛊毒，告知义父蛊是我所下，借此警告义父必须帮你瞒天过海，否则他也会被牵连！”
“好个蕙质兰心！”
“你当真不能放过我？”
“既然你嫁给我二弟，自然要护江家周全，在高力士和庭远之间，我已为你做出抉择，只愿你以后真心待我二弟。”
你真能放我自由？我又真能自由？
自端午盛会后，鬓香坊的生意更火了。萍儿也已收拾心情，出来迎客。那个夜夜为她吹曲的人始终不曾露面。江逸的到来，让红姨颇有些手足无措。如今，萍儿正是鬓香坊的招牌，有她在，大把大把的银子流进来。江逸的到来对她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红姨，我来找我夫人！”江逸作揖道。
“江夫人，现在可是我们鬓香坊的头牌，您这要带走，我可损失大了！”红姨半嗔半怒地说道。江逸笑笑，命人抬进两箱珠宝，笑道“我实在舍不得我家娘子，还望红姨海涵。”红姨虽觉得可惜，也不好强留，带着江逸上楼。
“萍儿”江逸推门而进，萍儿见到他先是一惊，然后泪如泉涌，跑过去，狠劲地在他胸前捶打，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拥入怀中，喃喃说道：“好妹妹，哥哥对不住你，哥哥这就带你走！”
发泄了一阵，她安静下来，抹了抹眼泪，指了指自己的嘴吧，江逸朗声大笑，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打趣道“哑妹妹，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她抢过药丸，塞在嘴里，一股清香划开口中的瘴气。“哥”她低声唤道。
“嗯！”
“哥，哥，哥哥，哥哥，我能说话了！”她高兴地拉着江逸蹦起来。
“不说话很苦吗？”
她摇摇头，面对坊间那些人，她确实不想开口，随即想到他，又羞涩地点点头。江逸扣了扣她的额头，“我们走吧！”
“现在？”
“怎么，你想呆在这啊？”
“我……”她想告诉他，她的名字。
江逸看出她的异样，摇摇头，“随你，我先下去找找乐子！”
喜悦把白嫩的小脸衬的粉若桃花，她打开衣橱，是这件好看？还是这件好看？
落日西去，明月升起挂至树梢，又变得苍白，落下。
他没来，为何他不来？
泪水打湿了衣角，她扶摸着古琴，弹奏一曲，离去……
曲终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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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唇上款款一吻，意犹未尽的放开她，翻了个身，睡去。黛儿梳洗完毕，去前厅向江父，大哥请安问好。平日里前厅都会有下人守门，今日不见踪影。江父脸色凝重的坐着，江逸则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悠闲惬意。
“爹，大哥！”黛儿欠身行礼，江父微微颔首，江逸则一眼笑意地看向她，气氛使她浑身不自在。为江父斟茶，待他饮毕。转身至侧坐，斟一杯清茶敬向江逸。
“妹妹，可曾吃过烤信鸽？”江逸云淡风轻地说道，她手上的茶却砰的一下，摔落到地。黛儿慌了神，转头看向江父，江父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原来，他们都知道了，那庭远，庭远知道吗？幸福对她而言真是不可摸得的东西吗？
“妹妹莫慌，鸽肉也只是我和爹爹品尝过，想来还是妹妹了解二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这个味道？”
“他不会喜欢的，不要告诉他！”她哀求道，这一次，她第一次哀求，为了眼前的幸福。
“好！帮我做件事！”
“我要你冒充萍儿，和我去长安！武惠妃想拿萍儿要挟我，我就把她想要的给她送去！”
“你要我帮你刺杀她？”
“不，我只要你稍稍下蛊！”
“告诉高力士，张冯二人在武惠妃手里！”
“不，义父对我恩重如山，我断不能……”
“你放心，我只是想疏离高力士与武惠妃的关系，我要对付是武惠妃！”
“好，我答应你！”她突然失去气力，瘫坐在地上。
原来一切都是阴谋，她是棋子，他又何尝不是。
棋子的命运我来承担，只愿你自朗月清风。收拾心情，黛儿进房整理衣物。
“收拾衣服做什么？”庭远抱着一捆木头进来。
“爹要去施药，大哥要去长安采办，我去帮忙。”
“刚进门，就像管家婆了！”他打趣道。
“你敢取笑我，哼！”伸手朝着他打去，他抓住她的手往怀里一送，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此去长安，小心点，上次的事……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她紧紧搂住他的后背，轻轻应道“好！”
马车北去，黄沙滚滚。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鬓香坊表面上是风月场所，实际上确是高力士搜集宫中势力消息的密地。高力士在鬓香坊培养了一批密探，鬓香坊后院的密室收有她们的资料，我曾发现你的画像……”
“你又如何得知张冯两人的身份？”
“我在莆田后山上发现有人喂养信鸽，便在信鸽上涂上磷粉，之后故意在夜里偷偷运进一车箱子，内应要通知高力士必然接触到磷粉。”
“高力士实在聪明，就算他们身份暴露也不会怀疑到你！但你确实是个好的细作，在江家三年我却丝毫未察觉出。”江逸云淡风轻地说着。
“若我猜的没错，刺客也是你派来的？”
“没错！本想杀了你，没想到二弟却拼死护你，我要娶你也是试探你是否真心待我二弟，如若真心，你是步好棋，如若假意，弃之也不可惜。”
“你心思如此复杂，步步为营，是要对付我义父吗？”
“我只对付阻碍我的人。”
“武惠妃为什么要牵制你？”
“银子！当年盛传太平公主府藏有富可敌国的财物，政变后，这笔财物遍寻不到，江若逊曾是太平公主的家奴，传言只有他知道那些财物在什么地方。武惠妃想要掌权，除了皇帝的宠爱还要有财力，所以江家理所当然的成为她的目标。”
“你怎么知道她会用萍儿要挟你？”
“到底她和我是一门所出，身上流着武家的血，天生慕权，为了让我全心全力为她办事，必然要找到我的软肋，上次我已告诉她，我的短处。”
“你是武崇行的儿子？”
“怎么看着不像吗？武崇行很丑？”他大笑道。
“……”
这是个怎么样的男子才能在风华之年斡旋于各势力间。
长安城内。
萍儿回到鬓香坊的样子，着实把红姨吓了一跳。故此为萍儿增添了几个门卫，并让她谢客几天。访客都铩羽而归。高仙芝每天晚上坐在她的屋顶上，为她吹笛，她也会窗下抚琴，月下和鸣。笛音婉转，随她入梦。
皇宫行院内，他伺候圣上歇息。走出殿门，信鸽飞来，他双眉紧蹙，把绢纸揉于掌间，瞬间粉碎。
寿王宫竹苑，几个侍卫抬着箱子进馆。
“娘娘，人已带到！”
“可是江家小姐？”
“奴才见她与江公子同行，江公子唤他为小妹！”
“打开箱子！”
箱子打开，一碧衣少女闭目侧睡，皎洁如月。
“很好！告知江公子，令妹本妃着实喜爱，故留在宫中伴我左右！”
口信传到，江逸宠辱不惊的脸上霎时没了血色，见此状，侍卫得意离去。江逸一改愁苦，脸上的笑韵荡开。
黛儿在宫内，很得惠妃喜爱。一则她是控制江逸的好棋，二则黛儿一手出众手艺。她梳的发髻不同于宫中的繁杂，淡雅中多了几分出尘气质，连皇上都赞不绝口，直夸武惠妃容似娇娥。
西域石国进献舞妓在宫廷献舞，皇上大摆筵席特邀请武惠妃一同观赏。武惠妃观赏之余看到太子，鄂王，光王的鬼魂齐齐扑来向她索命，吓得她落荒而逃。回宫后，武惠妃大病不起，疯疯癫癫，太医束手无策求教高力士，高力士来到榻前为武惠妃请脉，平静的脸上现出一丝狐疑，既而散去。转身对太医说“此乃心病，药石无灵。”皇上听罢，伤心晕厥。
武惠妃病后，黛儿离开行宫。
“你的蛊下的妙也，世人皆会以为武惠妃是心病而死！”江逸笑说。
“义父恐怕早已知晓蛊是我所下，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怎讲？”
“你先告知义父冯张二人被武惠妃所擒，令他心生芥蒂，然后叫我下西域蛊毒，告知义父蛊是我所下，借此警告义父必须帮你瞒天过海，否则他也会被牵连！”
“好个蕙质兰心！”
“你当真不能放过我？”
“既然你嫁给我二弟，自然要护江家周全，在高力士和庭远之间，我已为你做出抉择，只愿你以后真心待我二弟。”
你真能放我自由？我又真能自由？
自端午盛会后，鬓香坊的生意更火了。萍儿也已收拾心情，出来迎客。那个夜夜为她吹曲的人始终不曾露面。江逸的到来，让红姨颇有些手足无措。如今，萍儿正是鬓香坊的招牌，有她在，大把大把的银子流进来。江逸的到来对她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红姨，我来找我夫人！”江逸作揖道。
“江夫人，现在可是我们鬓香坊的头牌，您这要带走，我可损失大了！”红姨半嗔半怒地说道。江逸笑笑，命人抬进两箱珠宝，笑道“我实在舍不得我家娘子，还望红姨海涵。”红姨虽觉得可惜，也不好强留，带着江逸上楼。
“萍儿”江逸推门而进，萍儿见到他先是一惊，然后泪如泉涌，跑过去，狠劲地在他胸前捶打，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拥入怀中，喃喃说道：“好妹妹，哥哥对不住你，哥哥这就带你走！”
发泄了一阵，她安静下来，抹了抹眼泪，指了指自己的嘴吧，江逸朗声大笑，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打趣道“哑妹妹，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她抢过药丸，塞在嘴里，一股清香划开口中的瘴气。“哥”她低声唤道。
“嗯！”
“哥，哥，哥哥，哥哥，我能说话了！”她高兴地拉着江逸蹦起来。
“不说话很苦吗？”
她摇摇头，面对坊间那些人，她确实不想开口，随即想到他，又羞涩地点点头。江逸扣了扣她的额头，“我们走吧！”
“现在？”
“怎么，你想呆在这啊？”
“我……”她想告诉他，她的名字。
江逸看出她的异样，摇摇头，“随你，我先下去找找乐子！”
喜悦把白嫩的小脸衬的粉若桃花，她打开衣橱，是这件好看？还是这件好看？
落日西去，明月升起挂至树梢，又变得苍白，落下。
他没来，为何他不来？
泪水打湿了衣角，她扶摸着古琴，弹奏一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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