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温凉一刀
老天爷很给面子，今天有太阳还有微风，依人并且宜人，没像前些天又吹风又下雨那般阴冷。
而此时，操场中的动静也惊动了周末在宿舍冬眠的一些学生，瞧热闹是人之常情，所以他们把现场围成一圈，指指点点。
赵温凉的体力有些难以支撑如以往那般的行动速度，只是与赵凤邸背靠背，把自己的背后交给以前不太对付的对方，两个人都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
赵温凉与赵凤邸一直没有太多交集，只是在一个村，彼此知道对方名字，赵温凉在学校没有什么好朋友，对学校争霸也实在没多大兴趣，对赵凤邸的大名头生不起惊讶，顶多就是好奇。
这是一场很没有悬念的战斗，虽然小弟们有精神鸦片刺激心神，但效用也不是太大，人数总归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
“不要！”
赵温凉感受到赵凤邸背后传来的微小动作，心神大惊，阻止道。
“难道就这样等死？我可不想变成猪头。”
赵凤邸虽然反驳，但还是依言照做，把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重新塞进腰间。
他打算走走邪门歪道，在这种没有任何翻盘机会的情况下，一把匕首，或许就是扭转乾坤的关键，如果不是赵温凉出声阻止，他差点儿就拿出匕首，辉煌然后立即歇菜了。
刘天亮的老爸是派出所所长，如果让刘天亮抓住把柄，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赵温凉把头贴近他耳边，轻声道：“你他娘够狠。”
“终究比不上你。”
赵凤邸叹了口气，提防着对方动作。
他现在体力流失的厉害，与赵温凉差不多。
而邸成的一些个小弟们经过拳脚洗礼，早已经躺在了草地上等死。
形势真的极其不妙。
围观的一些个群众也为势力弱小的那方捏了一把汗。
一个刚转学过来没多久的菜鸟向旁边的人问道：“操！那背靠背的两人是谁啊？拍断背山？”
“操你妹啊！老子姓孙，你小子小点儿声，如果被他俩听见你这话，你以后甭想在这学校有好日子过！”
他旁边的胖子小心翼翼地望向场间的赵温凉与赵凤邸，声若蚊蝇，生怕被俩听见，说话时脸颊上的肥肉一抖一抖像是在里面塞了个十几个电动马达，他好心叮嘱道，“以后凡是遇上他俩都要躲着点儿！特别是小心那个打扮破烂，而且嘴角时不时带笑的人。”
那新人看他脸颊上的肥肉抖动感觉好笑，他拼命忍住，小意道：“大哥，这你得给我说说。”
那体重与二师兄有得一拼的同学一边关心着场间事态的发展一边对他说道：“赵温凉，也就是那个时常微笑的人放在后面谈，你知道他背后那人么？就知道你不知道，要说他也没啥本事儿，就是人够多，心够狠，言语间一言不合说不定就拔刀。。。。。。”
“拔刀相助！这成语我懂，哥您说他咋狠了？”
那新人抢过他话头。
胖子揉了揉激动得通红的脸蛋，把顺带下来的鼻涕擦在新人的肩膀上，然后拍了拍，继续道：“说不定就拔刀便捅！恁狠，学校好几个硬茬被他捅过！在这里三年来，我见过的风云人物里也只有他玩刀！要么是一些家伙不敢，要么是一些自视清高的家伙不屑此举。”
新人看着肩膀上那一坨恶心的青涕，忍住恶心，苦兮兮地望向在一旁深沉的胖子道：“大哥您别大喘气，继续给我说说。”
“听说过陈青海吗？”
孙胖子对他这番恭维话很是受用，见他摇头便继续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听说过，他在这里当老大的时候你还在你们学校掀小女生裙子。
“说起他啊，算是我在这学校最服气的一个人，当初他靠着自己的魄力与胆量把学校互相争斗的团体与帮派整合成以他为尊的一个大势力，你要知道那时候我们高中各个势力互相争斗，从来就没有统一过！他来之后虽然统一的时间短暂，但那却是金田高中建学以来最统一的时代，附近的一些个高中无不避其锋芒！”
“我就有幸见过他半面！”
胖子沉浸在回忆里，神采奕奕，脸上散发出神圣的光芒。
赵温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往胖子这边瞥了一眼，吓得胖子赶紧扭头，他拍拍胸口，有些惊魂未定。
“大哥，怎么又是半面？”
那新人脸上的表情仿佛生生喝完两碗狗血一般。
作为当年那些岁月的见证人胖子对此深感自豪，喘了口粗气，一掌拍在那新人胸口，提高声音道：“你他妈听老子说完！那时候陈青海要多风光有多风光，你在这方圆五百里的地界说一句你是金田青海的手下，众人听了无不暗竖大拇指道一声真男人。
“虽然众人夸赞的是陈青海，但做小弟的也跟着有光啊，所以更加卖命，陈青海也丝毫不亏待兄弟，是块做老大的料。
“可就是这么一个狠人据说硬是被当时还在上高二的赵凤邸拿刀给吓唬住了，自那以后陈青海就退学了，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他的事迹也变成了我们学校的一个传说。”
胖子说完有些唏嘘，自古新人替旧人，亘古不变。
“大哥，那半面。。。。。。。”新人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他妈傻B啊？他被赵温凉揍得半边脸不成人样，不是半面是什么？再啰嗦老子尿你嘴巴里！”
胖子一脸不耐的样子当真有二师兄的几分风采。
“牛！真牛！大哥，那个赵凤邸既然这么厉害那你咋还说他没本事？”
新人一脸崇敬地望向场间浑身散发彪悍气息的赵凤邸，头也不回地询问旁边的孙胖子。
“这不，比他有本事儿的人你眼前不就有一个？”
孙同学一副倨傲样子，似乎当年调戏嫦娥的是他而不是真正的二师兄。
那新人回过头来左看右看，最后一脸吃惊的望着他，心想这丫怎么能这么无耻，简直无耻到天怒人怨的地步。然后一个果断有力的右勾拳，可怜孙同学的脸颊与那菜鸟的拳头做了个亲密接触，这算不算无妄之灾？
“对了，赵温凉此人有啥大本事，看样子你好像最怕他。”
菜鸟知道眼前这胖子的底细后，也不再畏畏缩缩。
“如果说赵凤邸手上那把刀本来是赵温凉的呢？”
胖子整整衣冠，瞄了眼刚放倒一个人的赵温凉，打了个寒战，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赵凤邸腰间的匕首确实是赵温凉给他的，赵温凉家里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贼多，而那把匕首在其中还真算不了什么。
他阻止赵凤邸动刀子的意图还真不是考虑到会死人，他以前在村里后山拿着那把刀瞎转悠没少碰到野猪、狼啊之类的大畜生，有放过畜生的血，畜生也放过他的血。
他那跛腿爷爷从小到大教他一个道理，赵家人可以辜负天下人，唯独不能辜负自家人，赵凤邸算本家，生性传统的赵温凉不希望赵凤邸惹上麻烦。
所以赵温凉见还站着的邸成帮众仅剩少数几个时，他便从赵凤邸腰间抽出匕首，径直往刘天亮冲去。
彪悍得一塌糊涂。
与他同流合污此时正趴在地上等死的某位猛人，忍不住向经过他身边的赵温凉竖了个大拇指，咧嘴傻笑。
兔子急了会咬人，何况是有血性的人。
要不是赵温凉估计错误，赵凤邸也不会落到此时浑身是血的地步，有他自己的，更多的则是对方的。
赵温凉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满身血泥混杂，显得他本就寒酸破烂的衣服更加像是经过流匪殴打过的丐帮人员。
一骑绝尘。
赵凤邸从他背影中没看出啥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感，只看到赵温凉可能会力挽狂澜的一点苗头，他能放下让自己很骄傲的地位与赵温凉平等对话，这也在侧面证明了赵温凉的本事。
本来组成人墙死死阻住赵温凉接近刘天亮的小弟们看到眼前这人悍不畏死还一脸诡异微笑的表情，立马作鸟兽散，他们是刘天亮的小弟没错，但不是可以替他卖命的小弟。
金钱收买来的人心，不可靠，大力一动即溃。
赵温凉玩刀的花样繁多，看得刘天亮眼花缭乱，他甚至想都不敢想如果这把刀在自己身上那般转悠会导致什么后果。
他腿脚发抖，等着赵温凉审判，刘天亮已经记不清这次是第几次失败了，事情的发展总会出乎意料，总会在最后关头，出现巨大转折，可这种转折却是他最深恶痛绝。
“从小学到高中，我们俩的交锋起码得三天两头发生一次，其中没有一次是我主动挑起的，在金田安安分分的做学生，在村里老老实实的做农民，我爷爷说人逼我一步，我便退后一步，如果实在退得没地儿站了……”
那把一直指着刘天亮的匕首在安静的此间缓缓摇着，赵温凉的声音戛然而止。
刘天亮没有回话，静静听着下文。
“没地儿站了，我还能往哪里退？我爷爷说，那就打他妈的。”
赵温凉地轻声细语落在刘天亮耳旁像是法官的判决，绝望的情绪在他脸上一瞬间涌现出来，血迹与泪迹斑驳，男儿膝下的黄金刘天亮找不到，他只知道此刻要是不跪下，就或许永远没机会跪了。
所以他很干脆地跪在地上，望向慢慢走来的赵温凉。
赵温凉手里的那把匕首在阳光下形成一道反光，映在刘天亮泪迹斑斑的脸上，映在李尤儿与林欣心的心上。
林欣心闭上眼，因为她已经看到光痕在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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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温凉与赵凤邸一直没有太多交集，只是在一个村，彼此知道对方名字，赵温凉在学校没有什么好朋友，对学校争霸也实在没多大兴趣，对赵凤邸的大名头生不起惊讶，顶多就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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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赵温凉感受到赵凤邸背后传来的微小动作，心神大惊，阻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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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凤邸虽然反驳，但还是依言照做，把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重新塞进腰间。
他打算走走邪门歪道，在这种没有任何翻盘机会的情况下，一把匕首，或许就是扭转乾坤的关键，如果不是赵温凉出声阻止，他差点儿就拿出匕首，辉煌然后立即歇菜了。
刘天亮的老爸是派出所所长，如果让刘天亮抓住把柄，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赵温凉把头贴近他耳边，轻声道：“你他娘够狠。”
“终究比不上你。”
赵凤邸叹了口气，提防着对方动作。
他现在体力流失的厉害，与赵温凉差不多。
而邸成的一些个小弟们经过拳脚洗礼，早已经躺在了草地上等死。
形势真的极其不妙。
围观的一些个群众也为势力弱小的那方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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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妹啊！老子姓孙，你小子小点儿声，如果被他俩听见你这话，你以后甭想在这学校有好日子过！”
他旁边的胖子小心翼翼地望向场间的赵温凉与赵凤邸，声若蚊蝇，生怕被俩听见，说话时脸颊上的肥肉一抖一抖像是在里面塞了个十几个电动马达，他好心叮嘱道，“以后凡是遇上他俩都要躲着点儿！特别是小心那个打扮破烂，而且嘴角时不时带笑的人。”
那新人看他脸颊上的肥肉抖动感觉好笑，他拼命忍住，小意道：“大哥，这你得给我说说。”
那体重与二师兄有得一拼的同学一边关心着场间事态的发展一边对他说道：“赵温凉，也就是那个时常微笑的人放在后面谈，你知道他背后那人么？就知道你不知道，要说他也没啥本事儿，就是人够多，心够狠，言语间一言不合说不定就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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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揉了揉激动得通红的脸蛋，把顺带下来的鼻涕擦在新人的肩膀上，然后拍了拍，继续道：“说不定就拔刀便捅！恁狠，学校好几个硬茬被他捅过！在这里三年来，我见过的风云人物里也只有他玩刀！要么是一些家伙不敢，要么是一些自视清高的家伙不屑此举。”
新人看着肩膀上那一坨恶心的青涕，忍住恶心，苦兮兮地望向在一旁深沉的胖子道：“大哥您别大喘气，继续给我说说。”
“听说过陈青海吗？”
孙胖子对他这番恭维话很是受用，见他摇头便继续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听说过，他在这里当老大的时候你还在你们学校掀小女生裙子。
“说起他啊，算是我在这学校最服气的一个人，当初他靠着自己的魄力与胆量把学校互相争斗的团体与帮派整合成以他为尊的一个大势力，你要知道那时候我们高中各个势力互相争斗，从来就没有统一过！他来之后虽然统一的时间短暂，但那却是金田高中建学以来最统一的时代，附近的一些个高中无不避其锋芒！”
“我就有幸见过他半面！”
胖子沉浸在回忆里，神采奕奕，脸上散发出神圣的光芒。
赵温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往胖子这边瞥了一眼，吓得胖子赶紧扭头，他拍拍胸口，有些惊魂未定。
“大哥，怎么又是半面？”
那新人脸上的表情仿佛生生喝完两碗狗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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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这么一个狠人据说硬是被当时还在上高二的赵凤邸拿刀给吓唬住了，自那以后陈青海就退学了，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他的事迹也变成了我们学校的一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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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一脸不耐的样子当真有二师兄的几分风采。
“牛！真牛！大哥，那个赵凤邸既然这么厉害那你咋还说他没本事？”
新人一脸崇敬地望向场间浑身散发彪悍气息的赵凤邸，头也不回地询问旁边的孙胖子。
“这不，比他有本事儿的人你眼前不就有一个？”
孙同学一副倨傲样子，似乎当年调戏嫦娥的是他而不是真正的二师兄。
那新人回过头来左看右看，最后一脸吃惊的望着他，心想这丫怎么能这么无耻，简直无耻到天怒人怨的地步。然后一个果断有力的右勾拳，可怜孙同学的脸颊与那菜鸟的拳头做了个亲密接触，这算不算无妄之灾？
“对了，赵温凉此人有啥大本事，看样子你好像最怕他。”
菜鸟知道眼前这胖子的底细后，也不再畏畏缩缩。
“如果说赵凤邸手上那把刀本来是赵温凉的呢？”
胖子整整衣冠，瞄了眼刚放倒一个人的赵温凉，打了个寒战，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赵凤邸腰间的匕首确实是赵温凉给他的，赵温凉家里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贼多，而那把匕首在其中还真算不了什么。
他阻止赵凤邸动刀子的意图还真不是考虑到会死人，他以前在村里后山拿着那把刀瞎转悠没少碰到野猪、狼啊之类的大畜生，有放过畜生的血，畜生也放过他的血。
他那跛腿爷爷从小到大教他一个道理，赵家人可以辜负天下人，唯独不能辜负自家人，赵凤邸算本家，生性传统的赵温凉不希望赵凤邸惹上麻烦。
所以赵温凉见还站着的邸成帮众仅剩少数几个时，他便从赵凤邸腰间抽出匕首，径直往刘天亮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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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赵温凉估计错误，赵凤邸也不会落到此时浑身是血的地步，有他自己的，更多的则是对方的。
赵温凉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满身血泥混杂，显得他本就寒酸破烂的衣服更加像是经过流匪殴打过的丐帮人员。
一骑绝尘。
赵凤邸从他背影中没看出啥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感，只看到赵温凉可能会力挽狂澜的一点苗头，他能放下让自己很骄傲的地位与赵温凉平等对话，这也在侧面证明了赵温凉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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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收买来的人心，不可靠，大力一动即溃。
赵温凉玩刀的花样繁多，看得刘天亮眼花缭乱，他甚至想都不敢想如果这把刀在自己身上那般转悠会导致什么后果。
他腿脚发抖，等着赵温凉审判，刘天亮已经记不清这次是第几次失败了，事情的发展总会出乎意料，总会在最后关头，出现巨大转折，可这种转折却是他最深恶痛绝。
“从小学到高中，我们俩的交锋起码得三天两头发生一次，其中没有一次是我主动挑起的，在金田安安分分的做学生，在村里老老实实的做农民，我爷爷说人逼我一步，我便退后一步，如果实在退得没地儿站了……”
那把一直指着刘天亮的匕首在安静的此间缓缓摇着，赵温凉的声音戛然而止。
刘天亮没有回话，静静听着下文。
“没地儿站了，我还能往哪里退？我爷爷说，那就打他妈的。”
赵温凉地轻声细语落在刘天亮耳旁像是法官的判决，绝望的情绪在他脸上一瞬间涌现出来，血迹与泪迹斑驳，男儿膝下的黄金刘天亮找不到，他只知道此刻要是不跪下，就或许永远没机会跪了。
所以他很干脆地跪在地上，望向慢慢走来的赵温凉。
赵温凉手里的那把匕首在阳光下形成一道反光，映在刘天亮泪迹斑斑的脸上，映在李尤儿与林欣心的心上。
林欣心闭上眼，因为她已经看到光痕在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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