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大姐怀孕了，一大早的来了电话要母亲去城里侍候她。我在旁边听着，虽是没有发表意见，但心中也颇有些不满。也不是没公公婆婆的人，孩子让娘家爸爸带了，现如今要生二胎，还要让我们家老太太去侍候，她那公婆是干嘛使的，就知道使唤自己老爸老妈。
“反正你也不结婚了，我跟这家里待着看你也是来气，去你姐姐那里也好。”老太太收拾行李的时候这样跟我说。
“妈，你这话说得。想去就去呗，别拿我当借口。要结婚还不容易，你当我除了李存夕还真就没人要了？”我也个嘴上不肯吃亏的货，所以少不得在家常跟母亲拌嘴。
“哎哟！你这话也就关了门在家里说说，千万别让街坊邻居听见，我怕人家牙酸！”
我的鼻子有些酸。被母亲这样说，即便是女儿，那也不是能够完全不计较的。人的姻缘是老天注定的，磕磕碰碰这么些年，那些被错过的都不是我的归宿。我独身主义者，所以我肯定会把自己嫁掉的。也许，最终也不会嫁个如父母意的老公，但我希望是如自己意的。即便没有怦然心动，我也希望我们是合适的。
母亲离开之后，家里就显得更冷清了。老街上现在住的人本来就不多，如今连母亲也走了，我便更显得形单影只。天天坐在电脑前干活，没白天没黑夜。实在饿了，就煮点面，或者是吃点面包什么的。偶尔，苏琴送了儿子上幼儿园会来坐坐，她每次都骂我过得不像人活的日子。李存夕再也没了消息，就连我给他把钱寄回去了，他也没来个电话或者是短信。到了如今这接骨眼我才说不想结婚了，想来是个男人都会发毛的。所以，如果这件事能这样过去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夜晚，在QQ上跟刘老师聊天是一种习惯。即便是没什么事，东扯西扯的也能打发些时光。今夜，刘老师喝多了些，说是在学校外面跟几个同事一起。我估摸着这是要放暑假了，这些老师聚在一起吃饭、喝酒算是对这一学期的一个总结吧。
“郑桐来了！”我们再聊得欢的时候，刘老师突然发了这样一句过来。然后我问，那家伙腿脚利索了？
“没利索，你也不来看看我。”屏幕上马上有了回复。听这口气，估计是郑桐在说话。
“那我现在过去？”我又说道。
“带点啤酒和下酒菜！”
“刘老师晚上喝不少啦，还喝？”
“这就心疼上了？”
我看着这讨打的话，发了张狂揍人的图片过去，然后关了QQ和电脑。
夏天的重庆夜生活是很丰富的，即便是在这个小镇上，也并不例外。即便现在十点已过，但街边仍有不少夜啤酒和烧烤的生意很火爆。我按郑桐说的买了些啤酒和下酒菜，然后去了刘老师家。
“这个点，你是喝了酒才从家里出来，还是在别处喝完了才转战到这里？”进门的时候，我把东西递给郑桐，闻着他一身酒气也就顺口问了一句。
“有差别吗？”
“当然有！”
“有什么差别？不管是打哪里来，反正我现在这里，不就行了。”
刘老师坐在一边不言语，像是真的喝了不少酒，脸也红红的。
“刘老师都这样了，还能喝吗？”
“你不知道，男人脸红时正喝得，你操心个什么劲！”
刘老师摇了摇头，一副投降的样子。
“你这腿脚没好利索，医生让你喝酒了吗？”
“凡是都听医生的，那不是没法活了。别的不说，光说这洗手，估计不出半年，这手就能洗掉几层皮去。”
郑桐有些夸张了，但也不是全无道理。我也懒得跟他争，他可是铁嘴钢牙，我跟他争，最后还不是我吃亏。刘老师是没法再喝了，最后倒是我陪他喝了两杯。我的酒量不行，一两杯啤酒还能凑合，若要再多，估计一会下楼就不知道南北了。
“是不是回来觉得特没意思啊？”刘老师问了一句。
“我很佩服各位同学在镇上奋战了这么多年。那么枯燥的日子你们都怎么过来的？”
我和刘老师相视一笑，没有理他这么无聊的问题。
“我最烦你们俩把我当外人！”
“怎么就当你是外人了？”刘老师问。
“在我面前眉来眼去的，你说你们这都十几年了，不累吗？”听了郑桐这话，我还真是有些无语。怎么就叫我跟刘老师眉来眼去的十几年了，我们可是青梅竹马，绝对的两小无猜，他懂什么呀。
“看看，让我说中了吧！那时候说你们谈恋爱，你们俩打死不承认。我说，大哥大姐，这里没别人，就别再装了。”
“别胡说，谁装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又同学那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刘老师有些一本正经。
郑桐叹了口气。“就你刘老师最虚伪，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孩了。上初中那会儿，女生们都喜欢你，你假装不知道，成天的左右逢源。还说什么那会儿只知道学习和运动，根本不懂感情。也就于夏傻兮兮的，还跟你做朋友。呸，狗屁朋友！”
郑桐的话让我没能再插嘴一句，而刘老师当然是极力地辩解。其实，当时是什么早不重要了，只是这样被郑桐说出来，那一刻真的有些尴尬。
“你发酒疯是不是？”刘老师见我不言语，也难得再跟郑桐解释什么，口气也差了些。
“让我说中痛处了吧？”郑桐笑了起来。我不知道郑桐为什么要说这些。即便是酒喝多了也好，为什么非要把过了那么多年的旧事翻出来，而且完全没有翻的价值。
“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要翻脸了！”刘老师那火也上来了。
“胡说八道？那我就再胡说八道一次。于夏大学毕业的时候，若不是你一天一个电话的催命一般，我会那么好心地帮她找房子、找工作。你吧，特别不像男人。明明心里喜欢得要命，偏偏要说什么朋友，搞那些暧昧……”
郑桐后来还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但我真的不知道当初是刘老师拜托郑桐照顾我的。在心里感激了他那么久，一直惦记着他的好，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按郑桐的意思，若不是刘老师拜托，他恐怕根本不会帮我。在我人生最落魄的时候，我是那样的心存感激，为什么如今会有这样的反转。有一件事刘老师一直不知道，那就是郑桐在忙着帮我找房子、联系工作的时候，他的女朋友因为我的出现跟他出现了很大的误会，最后他们分手了。虽然郑桐一直说跟我无关，但若不是因为帮我，他们就不会有误会，也不会分手，那郑桐现在也不会是一个人。所以，仅此一点，无论今天郑桐说了什么我都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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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也不结婚了，我跟这家里待着看你也是来气，去你姐姐那里也好。”老太太收拾行李的时候这样跟我说。
“妈，你这话说得。想去就去呗，别拿我当借口。要结婚还不容易，你当我除了李存夕还真就没人要了？”我也个嘴上不肯吃亏的货，所以少不得在家常跟母亲拌嘴。
“哎哟！你这话也就关了门在家里说说，千万别让街坊邻居听见，我怕人家牙酸！”
我的鼻子有些酸。被母亲这样说，即便是女儿，那也不是能够完全不计较的。人的姻缘是老天注定的，磕磕碰碰这么些年，那些被错过的都不是我的归宿。我独身主义者，所以我肯定会把自己嫁掉的。也许，最终也不会嫁个如父母意的老公，但我希望是如自己意的。即便没有怦然心动，我也希望我们是合适的。
母亲离开之后，家里就显得更冷清了。老街上现在住的人本来就不多，如今连母亲也走了，我便更显得形单影只。天天坐在电脑前干活，没白天没黑夜。实在饿了，就煮点面，或者是吃点面包什么的。偶尔，苏琴送了儿子上幼儿园会来坐坐，她每次都骂我过得不像人活的日子。李存夕再也没了消息，就连我给他把钱寄回去了，他也没来个电话或者是短信。到了如今这接骨眼我才说不想结婚了，想来是个男人都会发毛的。所以，如果这件事能这样过去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夜晚，在QQ上跟刘老师聊天是一种习惯。即便是没什么事，东扯西扯的也能打发些时光。今夜，刘老师喝多了些，说是在学校外面跟几个同事一起。我估摸着这是要放暑假了，这些老师聚在一起吃饭、喝酒算是对这一学期的一个总结吧。
“郑桐来了！”我们再聊得欢的时候，刘老师突然发了这样一句过来。然后我问，那家伙腿脚利索了？
“没利索，你也不来看看我。”屏幕上马上有了回复。听这口气，估计是郑桐在说话。
“那我现在过去？”我又说道。
“带点啤酒和下酒菜！”
“刘老师晚上喝不少啦，还喝？”
“这就心疼上了？”
我看着这讨打的话，发了张狂揍人的图片过去，然后关了QQ和电脑。
夏天的重庆夜生活是很丰富的，即便是在这个小镇上，也并不例外。即便现在十点已过，但街边仍有不少夜啤酒和烧烤的生意很火爆。我按郑桐说的买了些啤酒和下酒菜，然后去了刘老师家。
“这个点，你是喝了酒才从家里出来，还是在别处喝完了才转战到这里？”进门的时候，我把东西递给郑桐，闻着他一身酒气也就顺口问了一句。
“有差别吗？”
“当然有！”
“有什么差别？不管是打哪里来，反正我现在这里，不就行了。”
刘老师坐在一边不言语，像是真的喝了不少酒，脸也红红的。
“刘老师都这样了，还能喝吗？”
“你不知道，男人脸红时正喝得，你操心个什么劲！”
刘老师摇了摇头，一副投降的样子。
“你这腿脚没好利索，医生让你喝酒了吗？”
“凡是都听医生的，那不是没法活了。别的不说，光说这洗手，估计不出半年，这手就能洗掉几层皮去。”
郑桐有些夸张了，但也不是全无道理。我也懒得跟他争，他可是铁嘴钢牙，我跟他争，最后还不是我吃亏。刘老师是没法再喝了，最后倒是我陪他喝了两杯。我的酒量不行，一两杯啤酒还能凑合，若要再多，估计一会下楼就不知道南北了。
“是不是回来觉得特没意思啊？”刘老师问了一句。
“我很佩服各位同学在镇上奋战了这么多年。那么枯燥的日子你们都怎么过来的？”
我和刘老师相视一笑，没有理他这么无聊的问题。
“我最烦你们俩把我当外人！”
“怎么就当你是外人了？”刘老师问。
“在我面前眉来眼去的，你说你们这都十几年了，不累吗？”听了郑桐这话，我还真是有些无语。怎么就叫我跟刘老师眉来眼去的十几年了，我们可是青梅竹马，绝对的两小无猜，他懂什么呀。
“看看，让我说中了吧！那时候说你们谈恋爱，你们俩打死不承认。我说，大哥大姐，这里没别人，就别再装了。”
“别胡说，谁装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又同学那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刘老师有些一本正经。
郑桐叹了口气。“就你刘老师最虚伪，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孩了。上初中那会儿，女生们都喜欢你，你假装不知道，成天的左右逢源。还说什么那会儿只知道学习和运动，根本不懂感情。也就于夏傻兮兮的，还跟你做朋友。呸，狗屁朋友！”
郑桐的话让我没能再插嘴一句，而刘老师当然是极力地辩解。其实，当时是什么早不重要了，只是这样被郑桐说出来，那一刻真的有些尴尬。
“你发酒疯是不是？”刘老师见我不言语，也难得再跟郑桐解释什么，口气也差了些。
“让我说中痛处了吧？”郑桐笑了起来。我不知道郑桐为什么要说这些。即便是酒喝多了也好，为什么非要把过了那么多年的旧事翻出来，而且完全没有翻的价值。
“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要翻脸了！”刘老师那火也上来了。
“胡说八道？那我就再胡说八道一次。于夏大学毕业的时候，若不是你一天一个电话的催命一般，我会那么好心地帮她找房子、找工作。你吧，特别不像男人。明明心里喜欢得要命，偏偏要说什么朋友，搞那些暧昧……”
郑桐后来还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但我真的不知道当初是刘老师拜托郑桐照顾我的。在心里感激了他那么久，一直惦记着他的好，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按郑桐的意思，若不是刘老师拜托，他恐怕根本不会帮我。在我人生最落魄的时候，我是那样的心存感激，为什么如今会有这样的反转。有一件事刘老师一直不知道，那就是郑桐在忙着帮我找房子、联系工作的时候，他的女朋友因为我的出现跟他出现了很大的误会，最后他们分手了。虽然郑桐一直说跟我无关，但若不是因为帮我，他们就不会有误会，也不会分手，那郑桐现在也不会是一个人。所以，仅此一点，无论今天郑桐说了什么我都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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