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上海南郊
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刀子一直徘徊在我的头顶上。此刻的我，身子正靠在一把椅子上，那头发正一挫接着一挫落下。
“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
“我知道的。”
“不变卦吗？就这么一次。”
“不变卦。”我答到，却没有多少憧憬或者紧张。仿佛是早已预先好了般。
公寓的房间里，那留声机大碟子上，是一首巴克豪斯演奏着的贝多芬协奏曲第三号。
而我，几乎连望都没有望刘晓峰。自顾自翻着了不起的盖茨比。
“这下德意志可疯狂了真的。自从闪击波兰了以后。”披着大风衣的刘晓峰，正摸了摸留声机。对这位号称键盘狮子王的巴克豪斯演奏曲感慨。
“这个世界都那么疯狂。”
“你也交代你的背景了不是，你知道吗？接下来的日子里，没人再和你说菲茨杰拉德，也没詹姆斯m凯恩。甚至连周樟树先生都不晓得。”
“那晓峰，这今天可不是你性格。”
“呵呵，我也知道这不是我性格了。因为你要为党国效力了。”
“我还有得选吗？我倒是不大想选。”我笑着对他说。
“哈哈，只要你别扑向别的地儿就成。”刘晓峰从衣袋子里取出了一根骆驼特唇，随处从桌子上点燃火机。
“要不要来点？在那可没那么好的待遇。”
“成。”我接过了刘晓峰吸过的香烟。
“知道没，以后见着我。咱们就这样吧。”
“还有我呢？呵呵。”这时候，一直给我剃头的人开始笑到。我撇了撇他，这个人，让人一眼望去便是心寒。
仅仅二十五六的年纪，那背已经驼得像年过花甲了般。几乎没有眉毛的眼睛，正眯着对我笑了笑。
他，不算高。仅仅一米六。却，成了刘晓峰一直以来的心腹。
“照照镜子，这剪的怎么样？”他笑了笑，扬起了厚厚的嘴唇。
镜子前的我，原本尖尖的新发已经被剃刀剃得只留一层青茬子，上面还带着肥皂泡沫。
“很喜欢。”我答道。这个发型伴随了我一辈子。
“嗯。那就成。不收钱，嘿嘿。”
“呵呵。你还真会说笑的，对了，阿毅，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据说黎大鹏会运两吨鸦片上岸，后天会到。还有，检查厅的事，黎大鹏已经和海关部门，在大丰收酒店那商量好。”
“好。谢谢你。”
“你谢了意思也不大，你瞧瞧，这是什么？嘿嘿。”他掀开了袖子，一条接着一条的丑陋伤疤正显而易见。
“这就是混社会，懂？”他再一次眯起了那对小眼睛望着我。
“有查到国民党的人吗？”
“没有。”后来我知道，他叫毅鹰。
“嗯，没事。”刘晓峰插着腰，理了理那套长风衣。
“孩子，躺下。”这个时候，毅鹰让我躺在了折叠椅上，我的整颗脑袋浸在了微微烫的热水上，紧接着毅鹰再一次拿起了刮刀，上了肥皂。
“知道没？我们入会都是这个规矩。”
“这不是共产党嘛？”
“是啊。是老共。”毅鹰笑道，“可是你知道吗？上次给我剃头的那位，现在死了来着。”
“为什么呢？”
“被黑的。我们是混社会，可不是混保密局。给我剃头的那个，和任务都没有关系呢。”
“嗯。”我若有沉思般的答到。
“知道为什么给您剃头嘛？”
“为什么呢？”
“咱们老共，死的人是最多的，但是呢，可以被捅死，可绝不能给揪着头发踹jb。你知道不？”
“哈哈。”
“其实，毅鹰，贯中。你们是特务，可并不是在检查厅啊保密局啊那一类的地方的。你们都是要混社会的，因为只有在那，才更好的渗透我们的任务。”
“你是想让我们端掉黑帮？”我问道。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你的命已经没了一半知道不小兄弟？”
这时候我收敛了下。
“整个上海那么大那么乱，你是愿意看着一张桌子外面擦得比大腿还干净呢？还是愿意抽屉桌角没有白蚁呢？‘”刘晓峰问道。
“我想我已经不需要回答。”
“嗯。从今天起，你是中国苏维埃共产党第46号特别行动组的成员，你的编号是61579。知道了吗？代号叫pigeon鸽子。”
“成。”
“毅鹰，以后鸽子的渗透任务就交给你。现在，鸽子需要去的地方，是南郊。”
“李关奉的地盘？那可是弹丸之地呢。”
“我从来就不认为李关奉是什么帮派头目。”
“呵呵，他也真不是。不过他手下倒也不错。”
“还有良强呢，你怎么把他也忘了呢？”刘晓峰提醒到。
“这个他妈的没什么刚。但他聪明的很。”
“不然，整个青帮洪门舍得让他们看南郊？”
“南郊可是个好地方。哈哈。”毅鹰再一次眯着眼，扬起了厚嘴唇笑了起来。
“嗯。”
这一刻。我的头洗好了，脖子和鬓角的汗毛同样被刮得一干二净。
“小兄弟。这边来。”话音刚落，我走去了更衣室。
待我出来以后，那块大镜子上的我，已经披上了一件，打有许多补丁的亚麻色粗布衣裳。而裤子，则是一条宽松的军裤，补丁同样多得难以置信。
踩着一双蓝布鞋的我，在镜子前坐望望又探探。终于，对着眼前的驼背毅鹰，点了点头。
“想好了没？”
“嗯。”
“怕死吗？”
“我死过很多回了。”
“那出发把。”
走出了上海的向阳路公寓，我和毅鹰一同上了一辆罕见的黑色雪铁龙。踩着油门的，是叼着烟的刘晓峰。
“嗖嗖嗖”的声响，一阵阵大风从窗外扑哧而来。衬入我的眼帘的，尽是显眼的洋行，已经踢着褂子的路人。
我眯上了眼，入梦前摸了摸那毫米般计算的寸头，迎着风儿担忧着我的未来。
“啵啵！”的声响，把我给响醒。
此刻，透过窗子外，眼前已经不是大上海的繁荣。在我眼前的，是一个个提着担子的人，这一处，尽是果栏菜市。满地可见被踩融的果实，还有带着腥味的猪肉。
“下车吧。”刘晓峰说到。
眼下，我已经置身在南郊。一股炽热的阳光，正照射在那露天的果栏菜市里。
“走。”
刘晓峰，在菜市的客栈上，点了三份烧鹅饭，还有一壶酒。“咕噜咕噜！“随着烈酒入喉咙，刘晓峰弯下了腰，正望着我和毅鹰的眼。“这是我们最后的一聚，贯中，从今天起你叫鸽子。还有，你和毅鹰的联系，代号是xxxxxx。明白？”
“明白。”
“一旦有特殊情况，即刻向我汇报。每个礼拜的星期三，我们都会在这里一聚。”
“成。”
这一刻，大约350ml的上海老工业酒厂原桨白酒，被我们三人喝光。在那以后，刘晓峰上了那辆雪铁龙，离开了南郊。
“走，我带你去一处地方。”那驼着背，眯着眼睛的毅鹰，打了个饱嗝，领着我走。
不久后，眼前的这一处，彻底的让我惊讶了起来。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快开快开！”
“压大压大！”
另一边。
“闲家胜！”
“我操！这是什么邪门玩意儿真是。”
这一处，是在离南郊入口不远的路。眼下，我姑且成为贺终街。这里的街道上，两边排满了饭店和大大小小的赌场，毫无治安可言。
来来晃晃的人们，几乎都是衣着朴素，满脸晒斑的农村人。
“这里是南郊最热闹的地方了，又连接菜市什么的。里面都是农村，鬼都不去。”毅鹰说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快还我的孩子来！快啊！我求求你们啦！呜呜呜呜呜。！你们要钱是吗？我给还不成吗？快还来好吗！！啊！！！”
这一刻，一个十月怀胎的孕妇，正拖沓着沉重的步伐，在街道上追赶着两个小混混。
眼下，两个小混混，一个正抱着哇哇大哭的孩童，而另一位，则百般阻挠那位孕妇。
“我操你妈！”话音刚落，“啪！！！”的一个耳光，在孕妇那红扑扑的脸颊上响起。紧接着，孕妇跌跌撞撞才扶着墙壁，没有使自己摔下来。
“你们还我儿子啊！！！你要钱我给你啊！！！”孕妇从那口袋里，急急忙忙取出了一个钱包，上面秀着一个福字。
“我操你妈！”这一刹那，混混一把拍下了那布袋子。“叮叮叮！”的声响在地上，那一没没硬币正在地上滚着。
“我就要我儿子成吗？！！！！这些都是你的？！！！哇啊啊！！！”一行行泪滴，滑过了那红扑扑的脸颊。
只见，眼前那抱着婴儿的混混，正赤着脚，逐渐消失在了人群中。
“我就要我儿子啊！！！！！”
那一声声撕心裂肺般的吼叫，响彻了整条街道。一只只目光，投射到了这一幕。
“少啰嗦！”
“啪！！！”又是一个巴掌。
这一刻。我望了望毅鹰，紧接着我留了一句话。“做掉他。”
迎着“哒哒哒！！！”的脚步声，我犹如一支离弦之箭追了上去。
“我操你妈！！！有本事你他妈给我停下来！！！”
我觉得这一次，是我吼得最大声的一次。
而还没当我走出多少步。
“啊啊啊！！！！！！！！“的撕心裂肺般的吼叫，已经徘徊在原本乱哄哄的街道上。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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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
“我知道的。”
“不变卦吗？就这么一次。”
“不变卦。”我答到，却没有多少憧憬或者紧张。仿佛是早已预先好了般。
公寓的房间里，那留声机大碟子上，是一首巴克豪斯演奏着的贝多芬协奏曲第三号。
而我，几乎连望都没有望刘晓峰。自顾自翻着了不起的盖茨比。
“这下德意志可疯狂了真的。自从闪击波兰了以后。”披着大风衣的刘晓峰，正摸了摸留声机。对这位号称键盘狮子王的巴克豪斯演奏曲感慨。
“这个世界都那么疯狂。”
“你也交代你的背景了不是，你知道吗？接下来的日子里，没人再和你说菲茨杰拉德，也没詹姆斯m凯恩。甚至连周樟树先生都不晓得。”
“那晓峰，这今天可不是你性格。”
“呵呵，我也知道这不是我性格了。因为你要为党国效力了。”
“我还有得选吗？我倒是不大想选。”我笑着对他说。
“哈哈，只要你别扑向别的地儿就成。”刘晓峰从衣袋子里取出了一根骆驼特唇，随处从桌子上点燃火机。
“要不要来点？在那可没那么好的待遇。”
“成。”我接过了刘晓峰吸过的香烟。
“知道没，以后见着我。咱们就这样吧。”
“还有我呢？呵呵。”这时候，一直给我剃头的人开始笑到。我撇了撇他，这个人，让人一眼望去便是心寒。
仅仅二十五六的年纪，那背已经驼得像年过花甲了般。几乎没有眉毛的眼睛，正眯着对我笑了笑。
他，不算高。仅仅一米六。却，成了刘晓峰一直以来的心腹。
“照照镜子，这剪的怎么样？”他笑了笑，扬起了厚厚的嘴唇。
镜子前的我，原本尖尖的新发已经被剃刀剃得只留一层青茬子，上面还带着肥皂泡沫。
“很喜欢。”我答道。这个发型伴随了我一辈子。
“嗯。那就成。不收钱，嘿嘿。”
“呵呵。你还真会说笑的，对了，阿毅，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据说黎大鹏会运两吨鸦片上岸，后天会到。还有，检查厅的事，黎大鹏已经和海关部门，在大丰收酒店那商量好。”
“好。谢谢你。”
“你谢了意思也不大，你瞧瞧，这是什么？嘿嘿。”他掀开了袖子，一条接着一条的丑陋伤疤正显而易见。
“这就是混社会，懂？”他再一次眯起了那对小眼睛望着我。
“有查到国民党的人吗？”
“没有。”后来我知道，他叫毅鹰。
“嗯，没事。”刘晓峰插着腰，理了理那套长风衣。
“孩子，躺下。”这个时候，毅鹰让我躺在了折叠椅上，我的整颗脑袋浸在了微微烫的热水上，紧接着毅鹰再一次拿起了刮刀，上了肥皂。
“知道没？我们入会都是这个规矩。”
“这不是共产党嘛？”
“是啊。是老共。”毅鹰笑道，“可是你知道吗？上次给我剃头的那位，现在死了来着。”
“为什么呢？”
“被黑的。我们是混社会，可不是混保密局。给我剃头的那个，和任务都没有关系呢。”
“嗯。”我若有沉思般的答到。
“知道为什么给您剃头嘛？”
“为什么呢？”
“咱们老共，死的人是最多的，但是呢，可以被捅死，可绝不能给揪着头发踹jb。你知道不？”
“哈哈。”
“其实，毅鹰，贯中。你们是特务，可并不是在检查厅啊保密局啊那一类的地方的。你们都是要混社会的，因为只有在那，才更好的渗透我们的任务。”
“你是想让我们端掉黑帮？”我问道。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你的命已经没了一半知道不小兄弟？”
这时候我收敛了下。
“整个上海那么大那么乱，你是愿意看着一张桌子外面擦得比大腿还干净呢？还是愿意抽屉桌角没有白蚁呢？‘”刘晓峰问道。
“我想我已经不需要回答。”
“嗯。从今天起，你是中国苏维埃共产党第46号特别行动组的成员，你的编号是61579。知道了吗？代号叫pigeon鸽子。”
“成。”
“毅鹰，以后鸽子的渗透任务就交给你。现在，鸽子需要去的地方，是南郊。”
“李关奉的地盘？那可是弹丸之地呢。”
“我从来就不认为李关奉是什么帮派头目。”
“呵呵，他也真不是。不过他手下倒也不错。”
“还有良强呢，你怎么把他也忘了呢？”刘晓峰提醒到。
“这个他妈的没什么刚。但他聪明的很。”
“不然，整个青帮洪门舍得让他们看南郊？”
“南郊可是个好地方。哈哈。”毅鹰再一次眯着眼，扬起了厚嘴唇笑了起来。
“嗯。”
这一刻。我的头洗好了，脖子和鬓角的汗毛同样被刮得一干二净。
“小兄弟。这边来。”话音刚落，我走去了更衣室。
待我出来以后，那块大镜子上的我，已经披上了一件，打有许多补丁的亚麻色粗布衣裳。而裤子，则是一条宽松的军裤，补丁同样多得难以置信。
踩着一双蓝布鞋的我，在镜子前坐望望又探探。终于，对着眼前的驼背毅鹰，点了点头。
“想好了没？”
“嗯。”
“怕死吗？”
“我死过很多回了。”
“那出发把。”
走出了上海的向阳路公寓，我和毅鹰一同上了一辆罕见的黑色雪铁龙。踩着油门的，是叼着烟的刘晓峰。
“嗖嗖嗖”的声响，一阵阵大风从窗外扑哧而来。衬入我的眼帘的，尽是显眼的洋行，已经踢着褂子的路人。
我眯上了眼，入梦前摸了摸那毫米般计算的寸头，迎着风儿担忧着我的未来。
“啵啵！”的声响，把我给响醒。
此刻，透过窗子外，眼前已经不是大上海的繁荣。在我眼前的，是一个个提着担子的人，这一处，尽是果栏菜市。满地可见被踩融的果实，还有带着腥味的猪肉。
“下车吧。”刘晓峰说到。
眼下，我已经置身在南郊。一股炽热的阳光，正照射在那露天的果栏菜市里。
“走。”
刘晓峰，在菜市的客栈上，点了三份烧鹅饭，还有一壶酒。“咕噜咕噜！“随着烈酒入喉咙，刘晓峰弯下了腰，正望着我和毅鹰的眼。“这是我们最后的一聚，贯中，从今天起你叫鸽子。还有，你和毅鹰的联系，代号是xxxxxx。明白？”
“明白。”
“一旦有特殊情况，即刻向我汇报。每个礼拜的星期三，我们都会在这里一聚。”
“成。”
这一刻，大约350ml的上海老工业酒厂原桨白酒，被我们三人喝光。在那以后，刘晓峰上了那辆雪铁龙，离开了南郊。
“走，我带你去一处地方。”那驼着背，眯着眼睛的毅鹰，打了个饱嗝，领着我走。
不久后，眼前的这一处，彻底的让我惊讶了起来。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快开快开！”
“压大压大！”
另一边。
“闲家胜！”
“我操！这是什么邪门玩意儿真是。”
这一处，是在离南郊入口不远的路。眼下，我姑且成为贺终街。这里的街道上，两边排满了饭店和大大小小的赌场，毫无治安可言。
来来晃晃的人们，几乎都是衣着朴素，满脸晒斑的农村人。
“这里是南郊最热闹的地方了，又连接菜市什么的。里面都是农村，鬼都不去。”毅鹰说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快还我的孩子来！快啊！我求求你们啦！呜呜呜呜呜。！你们要钱是吗？我给还不成吗？快还来好吗！！啊！！！”
这一刻，一个十月怀胎的孕妇，正拖沓着沉重的步伐，在街道上追赶着两个小混混。
眼下，两个小混混，一个正抱着哇哇大哭的孩童，而另一位，则百般阻挠那位孕妇。
“我操你妈！”话音刚落，“啪！！！”的一个耳光，在孕妇那红扑扑的脸颊上响起。紧接着，孕妇跌跌撞撞才扶着墙壁，没有使自己摔下来。
“你们还我儿子啊！！！你要钱我给你啊！！！”孕妇从那口袋里，急急忙忙取出了一个钱包，上面秀着一个福字。
“我操你妈！”这一刹那，混混一把拍下了那布袋子。“叮叮叮！”的声响在地上，那一没没硬币正在地上滚着。
“我就要我儿子成吗？！！！！这些都是你的？！！！哇啊啊！！！”一行行泪滴，滑过了那红扑扑的脸颊。
只见，眼前那抱着婴儿的混混，正赤着脚，逐渐消失在了人群中。
“我就要我儿子啊！！！！！”
那一声声撕心裂肺般的吼叫，响彻了整条街道。一只只目光，投射到了这一幕。
“少啰嗦！”
“啪！！！”又是一个巴掌。
这一刻。我望了望毅鹰，紧接着我留了一句话。“做掉他。”
迎着“哒哒哒！！！”的脚步声，我犹如一支离弦之箭追了上去。
“我操你妈！！！有本事你他妈给我停下来！！！”
我觉得这一次，是我吼得最大声的一次。
而还没当我走出多少步。
“啊啊啊！！！！！！！！“的撕心裂肺般的吼叫，已经徘徊在原本乱哄哄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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