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新生活
家法（二）
这个时候，整个祠堂一刹那便安静了下来，购买肢体。这个看起来多滑稽，但是正是这么血淋淋的一句话，却让整个祠堂沸腾了起来。而且随着这些话，接下来的事情，是更加血腥了。
“我想，买他的头。”
“我想，买他的几把。”
“还有，我想买，他的**...”
...
很快，凌建荣稳不住了。“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你以为青帮开了这么多年，是给你们当儿戏？”
“那，我兄弟那些血，就是儿戏？凌爷，我们敬你一尺，你最好敬我们一仗。年底选坐馆，我也希望你还有命活着享受。”
“操！你当你是谁？！”突然，这个时候，刚刚说那句话的人，一下子便成了整个家法祠堂的最大焦点。据我后来所知，他，还有徐秋，以及一个名叫大桓的人，组成了北郊的三架马车。
他，也是后来极为重要的一个角色。他不是鼠辈，而是闻名上海的狠角，名叫于鹏。于鹏他长得很健壮，而且梳着一个整齐的短发。于鹏的眼睛很小，鼻子很大，最突出是那厚嘴唇。
“我叫于鹏，凌爷认识我？”于鹏的确很狂，他从北郊的数百个弟兄中慢慢走了出来，然后点了根烟。他并不高，但是气场很强。而这个时候，让我诧异的是，他突然望向了李家一眼。
这一望，看的不是别人，而是衣着端庄的袁莉娴。
“既然于大哥也发话了！那么我们也没理由不支持！我就买他一根手指，我要中指！哈哈哈哈哈...”说话的这个人，长得很瘦弱几乎是皮包骨，而且很黑，最突出的是那两只大眼睛。
这是白内障，但是他却不同，他也是北郊的混混，但他却夹着一根长烟，那是一支金烟枪，再者，他穿着一套时髦的白色西服。他是徐秋的手下，名叫老鼠强。却也是一把出名打手。
“...”凌建荣几乎要被这些不守规矩的人气死，但是他却又毫无办法，一直紧张地转着待在拇指上的扳指。看来，他几乎要像英国女皇一样，对这个国家名气很大，但统而不治了。
这就是时代的变化。而突然，另一边，走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他很奇怪，大概是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之所以奇怪，是他的手脚筋全部被挑断，而且坐在轮椅上，但却有人搀扶。
“看来，现在的后生，可谓啊。凌爷，我看，开始行刑把。再说，也没有意思，对吧？”
“对啊！！！”这些小弟，开始起哄了。而且我，心脏几乎要窜出了嗓子眼，这，是干嘛呢？这是截肢。而且我整个过程都没有看李家，痛恨？这个时候，我说不出个所以然，丢脸？
凭什么，给予我那么多，现在却供出？我付出过血液，杀过人，断过案。如果说我做错了什么呢？那是我信错人。这些，便是所谓的义气？我想这根本不是义气，这只是生意罢了。
拿血做筹码的生意。
但，我已经没有了话事权。突然，青帮的刑部，一个接一个走了上来。其中四个彪形大汉，一把攥过了我的四肢。紧接着，走出了了一个执行家法的刽子手。他，正拿着一把大砍刀。
“砍他！”
“砍他**！”
“看他！”
...
突然，这个时候，一直在底下笑的一个人，他缓缓走了出来。他长了一副市侩脸，一眼望去便知道是纨绔子弟，而且眼下的他正穿着一套板直的西服，梳着类似今天的“飞机头。”
他，正是徐秋、于鹏、大恒所罩着的陈钱侨。他一直在哈哈大笑，而且一同随即走来了几个打手。“徐大哥！于大哥！既然你们要买他的手，那我来给他消消毒，成嘛？哈哈哈哈哈哈...”
“消毒？”此刻，这些北郊的人，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市侩脸，而且似笑非笑。“我花两个大洋就成...哈哈哈哈...”他笑得合不拢嘴。但这下，我咽了口唾沫。这出自恐惧。
“兄弟们，来！”
突然，陈钱侨祛下了皮带，然后露出了三寸不良之物，背后的打手们，同样有样学样跟着陈钱侨。不一会儿，几根带着暖流的液体，往我的身子里喷来。这下，我愤怒了，是极点。
这些刽子手，一下子也随着哈哈大笑，攥着我的手忽然松了。而且这些人群里，也随着陈钱侨的口哨，还有那作秀的市侩脸，一同发出了讥笑。短短的几秒钟，我的尊严荡然无存。
“我操你妈！！！”我怒道。
“哟呵！你来啊！”他即刻踹了我的脸，突然，我攥紧拳头的手突然用力的一松。刽子手也没有想到，我还有这般气力。短短的一下，“啪！”的一声，我扬起拳头打在了陈钱侨脸上。
“啊！！！操啊！”突然，我的背脊一凉，其中一个刽子手，拿起了砍刀唰的一声砍在了我的背脊上，紧接着又拿起刀柄，砸在了我的中枢神经，紧接着，我晕了过去。但，这似乎没完。
在我晕下之前，我听到了一声枪响。分明的一声枪响。
但，在那之前，我知道，我的尊严、希望、寄托、梦想...这一切几乎是完全没有的了。在阿福和吴四交给了我的很多血淋淋的任务的时候，我曾经梦想能让我一下子便过上好日子。
我曾渴望的金钱、荣华富贵、劫后余生的安稳、还有袁莉娴...这一切的一切，正和中田的死以及以上很多的案件一样，戏剧性比日新月异还有快。但换来的，却是内疚，以及鲜血。
不论如何，命运正是这么决定。
“你醒了？”
我眨了眨眼，一根稍稍破旧的电灯管子，正照在了我的头上。而且这是一座很窄小的房间，大约只有二十平米左右。而沁入我嗅觉的，确实一株株香味自然的花儿。这，是一所医院。
我怎么会在医院里？我印象中，刚刚执行了“家法”。想到这，我即刻望了望被子里的四肢。完好无损？
“我不是死了吗？”
突然，映入我眼帘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人长得颇为俊俏，梳着整齐的七分发，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还有一条棕色的背带裤。“呵呵，我花了一千个大洋，才把你救了回来。懂？”
“一千个大洋，救我？这是为什么？”
“我是上海市中国共产党特别行动组的组长，我叫刘晓峰。”他点了根烟，然后颇为严肃的说道，我看着眼前的刘晓峰，然后稍稍诧异了起来。“你怎么认识我的？意思是，你认识我？”
“我还记得，你曾经传过一个极为重要的情报，有关驱蚊水，日本要攻占东南亚，对把？”
“有回事。”我回答道。“但，你这次救我的目的，是为什么呢？”
“我希望你加入中国共产党。”
“我能做什么？”
“其实，莫贯中。你叫莫贯中，对吧？”
“是。”
“你要知道，这个国家，他想和平，靠的不是兵力，还有外资。现在的中国是全世界关注的焦点，没有人会知道辛亥革命后的中国，会比晚清时候强多少，而且他们都认为会像印度、巴西那样。但实际上，你要知道，莫贯中。我要让你加入黑帮。因为，你要知道，上海这么乱，我总需要人平息。”
“你认为我一个人可以抵挡住上海那么多的帮派？”
“我和你说个故事，这绝不是飞蛾扑火。美国南北战争的时候，北边的一个白人，拿着一副美利坚的国旗，站在市政厅那。这是和平，但人们都会觉得可笑，为什么？他一个人，想改变整个战局。但，他没有让这些改变自己。我认识你，我看你砍过那么多人，为了救小兄弟，对？”
我默然想起，这一切的一切，从头，居然是我从甩了一个酒瓶子给狗大龙开始。这非常有戏剧性，而且做了这么多，我几乎已经盲目到不计后果。想起这些，我笑了笑，很戏剧性。
如果不是那个非要为了像断案一样的公道，或许我现在活得很安逸？如果不是为了虚荣，我还会给吴四、阿福他们犯罪？这一切的职业转换，正如刘晓峰所说，完全是为了小小公道。
这有用？
“这是你目前的任务，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渗透到南郊。在那边，慢慢来。你有兴趣？你要知道，你欠了我那么多块钱。呵呵。”
“哈哈哈哈...有酒？”
“有。”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人，站在刘晓峰背后，他走了出来，然后拿出了一瓶酒。这下，我乐了。不为什么，为的是那劫后余生。我不知道新生活是怎样？但，多少躲过一劫。
是的，当重新获得生命。这的确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想到这个，我大笑了许久。或许是神经质，又或许是无奈。但，不管怎么说，我要开始新生活，而且背负的不止是债，还更复杂。
谁都不会知道，劫后余生的滋味。尤其是，尊严没了、人格没了、希望没了、这一切没了之后，生命还在，躯壳还完整。而且，作为一个男人，我刚醒来的时候，下面还硬的跟石头一样。
这便是希冀。
新生活。接下来的章节，我要告别市区、告别这些纷扰。开始前往南郊那边的农村。那里，和市区，是截然不同的景象。但一样的血腥，一样的狠，还有那一样的让人不能不绝望。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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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整个祠堂一刹那便安静了下来，购买肢体。这个看起来多滑稽，但是正是这么血淋淋的一句话，却让整个祠堂沸腾了起来。而且随着这些话，接下来的事情，是更加血腥了。
“我想，买他的头。”
“我想，买他的几把。”
“还有，我想买，他的**...”
...
很快，凌建荣稳不住了。“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你以为青帮开了这么多年，是给你们当儿戏？”
“那，我兄弟那些血，就是儿戏？凌爷，我们敬你一尺，你最好敬我们一仗。年底选坐馆，我也希望你还有命活着享受。”
“操！你当你是谁？！”突然，这个时候，刚刚说那句话的人，一下子便成了整个家法祠堂的最大焦点。据我后来所知，他，还有徐秋，以及一个名叫大桓的人，组成了北郊的三架马车。
他，也是后来极为重要的一个角色。他不是鼠辈，而是闻名上海的狠角，名叫于鹏。于鹏他长得很健壮，而且梳着一个整齐的短发。于鹏的眼睛很小，鼻子很大，最突出是那厚嘴唇。
“我叫于鹏，凌爷认识我？”于鹏的确很狂，他从北郊的数百个弟兄中慢慢走了出来，然后点了根烟。他并不高，但是气场很强。而这个时候，让我诧异的是，他突然望向了李家一眼。
这一望，看的不是别人，而是衣着端庄的袁莉娴。
“既然于大哥也发话了！那么我们也没理由不支持！我就买他一根手指，我要中指！哈哈哈哈哈...”说话的这个人，长得很瘦弱几乎是皮包骨，而且很黑，最突出的是那两只大眼睛。
这是白内障，但是他却不同，他也是北郊的混混，但他却夹着一根长烟，那是一支金烟枪，再者，他穿着一套时髦的白色西服。他是徐秋的手下，名叫老鼠强。却也是一把出名打手。
“...”凌建荣几乎要被这些不守规矩的人气死，但是他却又毫无办法，一直紧张地转着待在拇指上的扳指。看来，他几乎要像英国女皇一样，对这个国家名气很大，但统而不治了。
这就是时代的变化。而突然，另一边，走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他很奇怪，大概是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之所以奇怪，是他的手脚筋全部被挑断，而且坐在轮椅上，但却有人搀扶。
“看来，现在的后生，可谓啊。凌爷，我看，开始行刑把。再说，也没有意思，对吧？”
“对啊！！！”这些小弟，开始起哄了。而且我，心脏几乎要窜出了嗓子眼，这，是干嘛呢？这是截肢。而且我整个过程都没有看李家，痛恨？这个时候，我说不出个所以然，丢脸？
凭什么，给予我那么多，现在却供出？我付出过血液，杀过人，断过案。如果说我做错了什么呢？那是我信错人。这些，便是所谓的义气？我想这根本不是义气，这只是生意罢了。
拿血做筹码的生意。
但，我已经没有了话事权。突然，青帮的刑部，一个接一个走了上来。其中四个彪形大汉，一把攥过了我的四肢。紧接着，走出了了一个执行家法的刽子手。他，正拿着一把大砍刀。
“砍他！”
“砍他**！”
“看他！”
...
突然，这个时候，一直在底下笑的一个人，他缓缓走了出来。他长了一副市侩脸，一眼望去便知道是纨绔子弟，而且眼下的他正穿着一套板直的西服，梳着类似今天的“飞机头。”
他，正是徐秋、于鹏、大恒所罩着的陈钱侨。他一直在哈哈大笑，而且一同随即走来了几个打手。“徐大哥！于大哥！既然你们要买他的手，那我来给他消消毒，成嘛？哈哈哈哈哈哈...”
“消毒？”此刻，这些北郊的人，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市侩脸，而且似笑非笑。“我花两个大洋就成...哈哈哈哈...”他笑得合不拢嘴。但这下，我咽了口唾沫。这出自恐惧。
“兄弟们，来！”
突然，陈钱侨祛下了皮带，然后露出了三寸不良之物，背后的打手们，同样有样学样跟着陈钱侨。不一会儿，几根带着暖流的液体，往我的身子里喷来。这下，我愤怒了，是极点。
这些刽子手，一下子也随着哈哈大笑，攥着我的手忽然松了。而且这些人群里，也随着陈钱侨的口哨，还有那作秀的市侩脸，一同发出了讥笑。短短的几秒钟，我的尊严荡然无存。
“我操你妈！！！”我怒道。
“哟呵！你来啊！”他即刻踹了我的脸，突然，我攥紧拳头的手突然用力的一松。刽子手也没有想到，我还有这般气力。短短的一下，“啪！”的一声，我扬起拳头打在了陈钱侨脸上。
“啊！！！操啊！”突然，我的背脊一凉，其中一个刽子手，拿起了砍刀唰的一声砍在了我的背脊上，紧接着又拿起刀柄，砸在了我的中枢神经，紧接着，我晕了过去。但，这似乎没完。
在我晕下之前，我听到了一声枪响。分明的一声枪响。
但，在那之前，我知道，我的尊严、希望、寄托、梦想...这一切几乎是完全没有的了。在阿福和吴四交给了我的很多血淋淋的任务的时候，我曾经梦想能让我一下子便过上好日子。
我曾渴望的金钱、荣华富贵、劫后余生的安稳、还有袁莉娴...这一切的一切，正和中田的死以及以上很多的案件一样，戏剧性比日新月异还有快。但换来的，却是内疚，以及鲜血。
不论如何，命运正是这么决定。
“你醒了？”
我眨了眨眼，一根稍稍破旧的电灯管子，正照在了我的头上。而且这是一座很窄小的房间，大约只有二十平米左右。而沁入我嗅觉的，确实一株株香味自然的花儿。这，是一所医院。
我怎么会在医院里？我印象中，刚刚执行了“家法”。想到这，我即刻望了望被子里的四肢。完好无损？
“我不是死了吗？”
突然，映入我眼帘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人长得颇为俊俏，梳着整齐的七分发，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还有一条棕色的背带裤。“呵呵，我花了一千个大洋，才把你救了回来。懂？”
“一千个大洋，救我？这是为什么？”
“我是上海市中国共产党特别行动组的组长，我叫刘晓峰。”他点了根烟，然后颇为严肃的说道，我看着眼前的刘晓峰，然后稍稍诧异了起来。“你怎么认识我的？意思是，你认识我？”
“我还记得，你曾经传过一个极为重要的情报，有关驱蚊水，日本要攻占东南亚，对把？”
“有回事。”我回答道。“但，你这次救我的目的，是为什么呢？”
“我希望你加入中国共产党。”
“我能做什么？”
“其实，莫贯中。你叫莫贯中，对吧？”
“是。”
“你要知道，这个国家，他想和平，靠的不是兵力，还有外资。现在的中国是全世界关注的焦点，没有人会知道辛亥革命后的中国，会比晚清时候强多少，而且他们都认为会像印度、巴西那样。但实际上，你要知道，莫贯中。我要让你加入黑帮。因为，你要知道，上海这么乱，我总需要人平息。”
“你认为我一个人可以抵挡住上海那么多的帮派？”
“我和你说个故事，这绝不是飞蛾扑火。美国南北战争的时候，北边的一个白人，拿着一副美利坚的国旗，站在市政厅那。这是和平，但人们都会觉得可笑，为什么？他一个人，想改变整个战局。但，他没有让这些改变自己。我认识你，我看你砍过那么多人，为了救小兄弟，对？”
我默然想起，这一切的一切，从头，居然是我从甩了一个酒瓶子给狗大龙开始。这非常有戏剧性，而且做了这么多，我几乎已经盲目到不计后果。想起这些，我笑了笑，很戏剧性。
如果不是那个非要为了像断案一样的公道，或许我现在活得很安逸？如果不是为了虚荣，我还会给吴四、阿福他们犯罪？这一切的职业转换，正如刘晓峰所说，完全是为了小小公道。
这有用？
“这是你目前的任务，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渗透到南郊。在那边，慢慢来。你有兴趣？你要知道，你欠了我那么多块钱。呵呵。”
“哈哈哈哈...有酒？”
“有。”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人，站在刘晓峰背后，他走了出来，然后拿出了一瓶酒。这下，我乐了。不为什么，为的是那劫后余生。我不知道新生活是怎样？但，多少躲过一劫。
是的，当重新获得生命。这的确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想到这个，我大笑了许久。或许是神经质，又或许是无奈。但，不管怎么说，我要开始新生活，而且背负的不止是债，还更复杂。
谁都不会知道，劫后余生的滋味。尤其是，尊严没了、人格没了、希望没了、这一切没了之后，生命还在，躯壳还完整。而且，作为一个男人，我刚醒来的时候，下面还硬的跟石头一样。
这便是希冀。
新生活。接下来的章节，我要告别市区、告别这些纷扰。开始前往南郊那边的农村。那里，和市区，是截然不同的景象。但一样的血腥，一样的狠，还有那一样的让人不能不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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