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新年初始
小诗弗在院子里站定便走到我的身边关切地问道：“刘姐姐你没事吧？那妖孽没伤了你吧？”
“妖孽？”我疑惑，这又哪来的妖？
小诗“哎呀”着跺了跺脚，狠狠看向兀自站在院子里的少年：“还能有谁啊，当然就是他了。我原本见他身上带着点佛性，以为他只是一心修仙的小妖，本打算放过他的，想不到……妖性难改，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着，小诗从她的灰白袋子里掏出了一张黄符，一个跃身站到苜蓿对面，拉开架势道：“今天本天师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妖孽！”
苜蓿只从眼角看了一眼小诗，然后带着些微的轻蔑，短促一笑，双手交叠在胸前，道：“黄毛丫头，你觉得你行吗？”
“妖孽少瞧不起人了，我乌家世代降魔，对付你个小妖还是绰绰有余的。”话刚说完，小诗口里便开始念念有词，手里的黄色纸符瞬间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袭向苜蓿。
苜蓿一个闪身轻松躲过了那道黄符，我只感觉一个青色的身影在院子里晃过，苜蓿就已经站到了小诗的身后，小诗的脸上闪过一顺的惊讶，随即扭腰转身向苜蓿胸口拍掌而去。站在小诗身后的苜蓿生生受下那一掌，可随即全身化成了绿色的青草簌簌落了下来。
“小丫头，我早说了你的道行不够。”不知何时，苜蓿居然出现在了院子里的大树上，撑着树干的少年看着一脸戒备的小诗，眼里满是不屑。
小诗虽有不甘，但却没有被苜蓿的话再次激到，转头看向我道：“刘姐姐你现在信了吧，什么小草儿都是骗人的，他就是个妖怪。”
我张了张嘴一时语塞，刚才的那一幕我是亲眼所见，虽然和我的猜想实在大相径庭，但我确实被震惊到了。我猜想过苜蓿该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抓走了我，我猜想过苜蓿的真实身份该是怎样的？我也猜想过让这样一个少年为之效命的该是怎样一个人，可是当事实摆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还是没有防备地讶异了！
就在我五味杂陈的时候，院子里的那人又开始动起了手，我提着气在一边看两人在院子里交锋，直到这时候才真的相信了小诗的话，苜蓿原来真的是妖，而小诗所谓的天师也并非信口雌黄。一黄一青的两道身形在我眼前快速纠缠，我分不清自己现在是震惊居多还是恐惧更多。半月前的生活现在就好像一场梦一样虚幻，只是一个转瞬，怎么就可以这样物是人非？
我的思绪伴随着小诗的一声低吟被拉了回来，望向院内，黄衣的小诗撑着半个身子倒在地上，嘴角还挂着鲜红的血迹，我连忙上前扶起小诗无力的身躯，将她略微有些颤抖的身子抱在怀里，对着苜蓿高声道：“她还是个孩子！”
苜蓿愣愣看了我一会儿，终是收回了架势，微抬着下巴对我道：“既是孩子，就该有个孩子样儿。时间不早了，姐姐早些休息，明早我们还要赶路。”
直到苜蓿的背影在我眼里消失，我提着的心才放松了些，低头查看怀里的小诗。那张向来明艳的脸蛋儿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苍白，我抹掉她嘴角的刺目鲜红，担心地继续搂着她，道：“小诗你怎么样，伤得厉害吗？”
小诗摇了摇头，虚弱道：“刘姐姐放心，我没事。想不到他居然会手下留情，我的伤养两天就能好。”喘了几口气，小诗借着我的力道从地上站起来，半个身子依然靠在我身上。十六岁的女孩儿终是比我矮了半个头，身子也单薄得让人心疼，紧了紧抓着我的手，小诗望向我的眼里却充满了坚定：“刘姐姐放心，刘离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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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以前，小诗的话我是不敢相信的，毕竟我和阿离从小一起长大，他有多少能耐，我当姐姐的还能不清楚么？但是现在我早已没了那份自信，不敢妄言阿离还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
许是因为有了小诗的存在，也许是被小诗的那份坚定感染，连日来在马车上都未能得到好好休息的身子此时终于发出疲惫的信号，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身体开始变得轻薄，我感觉自己在向空中飘浮，一阵恍惚之后，我的眼前出现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女子斜躺在一片柔软的云层之上，她的身后是漆黑如墨的夜幕和光亮如银的圆月，身下则是绵延万里的山脉，女子轻轻叹着气，低头抚弄着手上散发出柔和光芒的银环，似是在喃喃自语：“百年孤寂，千年独身，这种没有尽头的日子，为何还要继续？”
“你说是不是，小刘儿？”女子突然抬头向我看来，我没有防备，惊了一下，却发觉眼前的竟是一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
再次因为这样诡异的情况从梦中惊醒，我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身边躺着的小诗让我回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心里突然涌起一阵焦躁：我的生活怎么会变得如此混乱？
今日是年初一，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我突然有些想念父亲母亲……还有姨娘和那个即将出生的孩子。不知他们现在的生活可好？父亲是不是还在惦念着他的仕途？阿离回来的事情母亲还不知道呢。自嘲笑了笑，阿离不在家的那两年，每年过年的时候，惦记最多的就是这个弟弟，可如今弟弟回来了，我倒又开始惦记起那个支离破碎的家了。
我小心起身不想吵醒睡得正香的小诗，洗漱过后慢慢走去大厅，现在的时辰其实已经并不早了，但今天是年初一，平常人家一年忙到头好不容易得来的休息日子，这个时候，大部分的人都还流连在被窝里。院落里的人本来就只有几个，加上今天这特殊的日子就显得格外冷清。
进到厅里的时候只有苜蓿一个人坐在一边的小方桌上吃着早饭，他见我进来便招呼着我过去。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乍见这个少年，我的心里本能地产生抵触，直到他把我拉到桌边坐下，给我盛了碗热粥摆到面前，我才稍稍有些放松。
一时无语，我们都只专注于面前的食物，虽然这食物和家里的相比实在算不上什么，但这个时候除了专心于食物，我也实在不知该怎么办。默默吃了一会儿，倒是苜蓿先了开口：“姐姐觉得这粥怎么样？那可是我亲手熬的。”
这话若在以前，只会让我觉得少年的纯真和懂事，但现在却只让我感觉捉摸不透。他毕竟是妖啊！
见我没有应声，苜蓿也不生气，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又挂上了那种弧度很大却没有笑意的表情，对我道：“姐姐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抓你的目的吗？”
我舀着白粥的手顿住，一路上他一直不愿透露的话题，为何现在又突然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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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我疑惑，这又哪来的妖？
小诗“哎呀”着跺了跺脚，狠狠看向兀自站在院子里的少年：“还能有谁啊，当然就是他了。我原本见他身上带着点佛性，以为他只是一心修仙的小妖，本打算放过他的，想不到……妖性难改，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着，小诗从她的灰白袋子里掏出了一张黄符，一个跃身站到苜蓿对面，拉开架势道：“今天本天师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妖孽！”
苜蓿只从眼角看了一眼小诗，然后带着些微的轻蔑，短促一笑，双手交叠在胸前，道：“黄毛丫头，你觉得你行吗？”
“妖孽少瞧不起人了，我乌家世代降魔，对付你个小妖还是绰绰有余的。”话刚说完，小诗口里便开始念念有词，手里的黄色纸符瞬间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袭向苜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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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诗虽有不甘，但却没有被苜蓿的话再次激到，转头看向我道：“刘姐姐你现在信了吧，什么小草儿都是骗人的，他就是个妖怪。”
我张了张嘴一时语塞，刚才的那一幕我是亲眼所见，虽然和我的猜想实在大相径庭，但我确实被震惊到了。我猜想过苜蓿该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抓走了我，我猜想过苜蓿的真实身份该是怎样的？我也猜想过让这样一个少年为之效命的该是怎样一个人，可是当事实摆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还是没有防备地讶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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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思绪伴随着小诗的一声低吟被拉了回来，望向院内，黄衣的小诗撑着半个身子倒在地上，嘴角还挂着鲜红的血迹，我连忙上前扶起小诗无力的身躯，将她略微有些颤抖的身子抱在怀里，对着苜蓿高声道：“她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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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厅里的时候只有苜蓿一个人坐在一边的小方桌上吃着早饭，他见我进来便招呼着我过去。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乍见这个少年，我的心里本能地产生抵触，直到他把我拉到桌边坐下，给我盛了碗热粥摆到面前，我才稍稍有些放松。
一时无语，我们都只专注于面前的食物，虽然这食物和家里的相比实在算不上什么，但这个时候除了专心于食物，我也实在不知该怎么办。默默吃了一会儿，倒是苜蓿先了开口：“姐姐觉得这粥怎么样？那可是我亲手熬的。”
这话若在以前，只会让我觉得少年的纯真和懂事，但现在却只让我感觉捉摸不透。他毕竟是妖啊！
见我没有应声，苜蓿也不生气，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又挂上了那种弧度很大却没有笑意的表情，对我道：“姐姐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抓你的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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