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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离宫

    夜幕降临,我泡完了澡随意披了件衣裳,坐在梳妆镜前擦着被水打湿的发梢。

    今儿个我被皇后召见的事情,皇上怕也是知道了,晚上该会过来的吧,既然会过来,也是时候让我再任性一回了。

    正这么想着,太监的传到声便在院里响了起来,我搁下手里的帕子想出去迎驾,没想到他先一步进了房里。

    皇上见我衣着随意,也没有什么不高兴,挥手示意免了我行礼,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帕子继续给我擦头发。

    “刚才呆呆地坐着在想什么呢?”他的动作轻柔,话语亦轻柔。

    “想皇上啊。”这话倒是不假,只是他要知道我想他的原因怕是会龙颜大怒的。

    他掰过我的下巴,轻啄了一口,含笑道:“小嘴儿真甜。”

    我笑了下没有接话。

    重又恢复给我擦头发的动作,他淡淡开口道:“听说今天皇后召见你了。”

    “嗯。”我承认,话题终归还是要到这个上面的。

    “跟你说了些什么?”他问得随意。

    “没什么,就是一些起居饮食的话题。”我答得也随意。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从后面揽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上,半是玩笑半是正经道:“看来是时候给你封号了啊。”

    我拉下他环着我的手臂,转身看向他,皇上的眼睛也是漆黑的,但不同于殷奕人的深邃,他的眼睛总是闪着灵动的光芒,而此刻,那光芒里满是真诚。我知道他不是纯粹哄我,他对我一直都是那么真实,令人出乎意料的真实。虽然很感动,但我还是选择了拒绝:“不,皇上,我不要封号。”

    “怎么,跟朕赌气,气朕让你到皇后那儿受委屈了?”他微笑着哄我,当我在跟他甩性子。

    “不是,是我该离开了。”不知道是我的胆子太大,还是他对我过于宽容,像这样忤逆天子的事,我似乎从没停过。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该离开了?做朕的妃子委屈你了吗?”他该是真的生气了,脸上的不快甚是明显。

    我轻抚他的脸颊,靠上他的肩膀,缓缓道:“你曾经说我是你独一无二的伶儿,如果你册封了我,那我只是你很多妃子中的一个。让我当你唯一的伶儿而不是很多的妃子,好吗?”

    将我轻轻搂在怀里,顺着我的长发,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带着几分撒娇味道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非要离开吗?”

    “嗯。”我在他脖颈间轻轻点头。

    “再多陪朕几个月可以吗?”

    “三个月了,够久了。”

    “朕会想你的。”

    我错愕,他想来都那么直接,但也正因为这样直白的感情而让我总是心软。

    我静默不语,或者说不忍出口再伤害他,他将我抱得紧些,近乎恳求道:“离开皇宫,但不要离开朕,住在京里,让朕可以随时去看你。”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这是他最大的让步和宽容,也是我真心的不忍和不舍。

    放开对我的拥抱,他的脸上略微恢复了些喜色:“明天朕就让奕人去找房子,替你打点。”

    “别找其他的房子了,就我原来住的地方吧。抄家的时候被封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始终,那里是家,有回忆。

    “好,朕让奕人去办,不过总也要花上些日子的,这些日子你就在宫里好好陪着朕吧。”

    “嗯。”不再拒绝,因为相信。

    他满意地笑了笑,轻吻我,我环上他的腰身,交换彼此的温暖。

    他待我向来是温柔的,即使在这样的时候,他在我身上摩挲点火的掌也带着几分近乎膜拜的小心。我躺在床上回应他的温柔,忆起第一次在他身下的情景,那时的我紧张羞涩,甚至是带着恐怖害怕的,我从未想过就让我从一个女孩成为女人的男子会是当今的天子。

    第一次的回忆伴随着疼痛,但成长总需要代价,这是我选择的方式,我便只有诚实面对。

    赤、裸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他身上的热度直直熨烫进我的身体,灵活的唇舌在我身上游走,点燃更多烫人的火焰,我搂着他的肩背大口呼吸,想要更多沁凉的空气缓解我身上的热度,耳边是他同样粗重的喘息,脑子随着他的掠夺渐渐放空,我放逐思考,任自己在感官的支配下浮沉。

    窗外,夜色正浓,皓月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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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去年早。刚刚醒来,雪,如飘絮一样,无声无息就落了下来。丫头忙多拿了个炭炉进来取暖,又把皇上刚送的皮裘给我披上。

    我坐在敞开的窗前,看着扬扬洒洒的白雪轻轻地落到院子里,然后,一层盖过一层,渐渐把院子里的其它颜色全都覆盖。

    重新回到京里的宅子已经几个月了,门口“刘府”的牌匾早已拿下,然后就一直这么空着,府里头使唤的下人丫头不多,都是按皇上的意思新找来的,而我向来深居简出,因此一直以来都没人知道,这宅子的新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日子就这么安静地过着,皇上偶尔出宫来这儿看我跳跳舞,看着我在同一座府邸上演不同的人生。

    “小姐,进屋里坐吧,窗口风大,万一着了凉,皇上又该心疼了。”云儿端着热茶,边说边过来关窗。知道我要离宫的时候,云儿当着我的面红了眼眶,跪在地上千般不舍,我见着心疼,就求皇上让她到府里来继续打点我的生活起居。

    我笑笑,任由云儿把窗都关起。脱下皮裘坐在榻上,饮一口宫里上等的普洱,暖暖的茶水流进身体,突然想起,阿离出生的那天,正好下起了那年的第一场雪,婴儿的啼哭伴随洁白的雪花从天空落下,从此我的生命里多了一份奇异的牵绊。

    过了今年,阿离就该十八了,而我,二十一,似乎早已过了一个女子最好的年华。

    看着云儿整理床铺的身影,娇小而青春,我悠悠问:“云儿,你今年多大了?”云儿干着手里的活儿,答到:“过了今年就十七了。”

    “十七了,早该找户好人家了。”伸手放到炭炉旁磨搓着,我继续道:“明年春天我替你做主,找户好人家,把你从我这儿风风光光嫁出去。”

    云儿突然停下手里的活儿,回过身走到我跟前愣愣地看着我,圆润的双眼充满不解:“小姐,你是不是不要云儿伺候?云儿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

    “为什么这么问?”

    “宫女出宫的时候都已经过了婚配的年纪,是不敢想能嫁好人家的。云儿进宫本就不敢想这些事的,现在小姐这么说,是不是不想要云儿了?”

    我恍然大悟,摇摇头笑说云儿的天真单纯。轻抚云儿那张写满疑虑的脸庞,我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真心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你这么懂事贴心,又长得漂亮讨喜,应该在你最好的年纪得到应有的东西,不要等到年华逝去,只能回头无奈感叹。”

    云儿听了,红着脸把头低了下去,轻嚅道:“云儿,云儿不敢。”我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柔声道:“不用害羞,命运是公平的,选择在于你自己,只要记住,永远不要后悔。你现在或许还不懂,不过没关系,就让我在还有能力的时候,做一些可以做的事吧。”

    云儿抬头真诚地看着我,我对她微笑,然后,云儿用力地点了点头,充满信任与勇气。

    云儿继续整理起屋子,我披上皮裘,坐在门槛上,兀自看着雪花飘落。看了一会儿,却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姐姐,你怎么就这么坐在门槛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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