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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第十章

    阮思巧几乎忘了自己的身体才只是一个孩子大小。虽然覃淮也只是一个孩子,被高出她一个头的他抱在怀里,好像成年男子从后面暧昧地环绕着她的背一样。

    覃淮的脸实在是太靠近她了,只要他一说话,少年温热的气息会穿过她的一根根发丝来回抚摸她的后颈,阮思巧的汗毛一瞬间一根根直立了起来,她忙推开了覃淮,低着声音有点恼道:“回家就回家呗,你突然抱着我做什么?”

    覃淮一看阮思巧居然还敢嫌弃他,冷着一张脸道:“你以为我乐意抱你?没发育的小孩子,摸到手里一点点肉都没有,我只是在树上待太久了,冷了而已。”

    阮思巧翻了翻白眼。既然嫌弃那还抱她,这孩子,不是一般的喜欢自虐?

    按说《无限妖夫》里,最喜欢自虐的要数江家公子江映月,如今要新添一笔覃淮,阮思巧突然有一种想要介绍他们互相认识的冲动。其实覃淮和孙向儒一样,在游戏里都不被列为可攻略角色,孙向儒相较于覃淮要好一些,在韩照雪主线里,约莫百分之三十的戏份会有他出现,覃淮则要惨了许多,官网的介绍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儿时玩伴。青梅竹马都算不上,辜负了他一片喜欢原作女主的真心。阮思巧也好有一种想拍拍他的肩膀摇头安慰安慰他的冲动。

    她的叹息,换在别人眼里,就是怪模怪样。覃淮是不知道她哪有那么多的事好叹气的,想来阮思巧从悬崖被救回的那一天起就变了,活泼了许多,也变得坚强了许多。他曾经很反感动不动哭鼻子的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比如踩死了一只蚂蚁啦,被人扮鬼脸吓着啦,什么事都要找他哭诉一番。覃淮认为这小女孩特别的烦,比他妹妹还要麻烦,覃淮有一个妹妹名叫覃香,与阮思巧差不多大的年纪,骄纵任性,经常惹事,结果总是由他擦屁股。他是哥哥有义务这么做,但是阮思巧不一样,阮思巧只是一个外人。

    为了让她少一点亲近自己,覃淮喜欢变着戏法欺负阮思巧,阮思巧害怕毛毛虫,害怕小青蛇,他便捉了许多趁她夜里睡觉的时候全部丢在她的床头。阮思巧总是哭哭啼啼的,半夜三更,点了一朵火光独苗,她就在那风摇得忽明忽灭的灯光下,一副受惊小鹿样子那么可怜巴巴望着他,第二天又和跟屁虫一样屁颠屁颠黏在他后面,撵都撵不走,无论他前一天晚上怎么狠狠欺负她。

    覃淮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过下去,有一点觉得自己的人生非常的可悲。可是阮思巧说变就变了,他往她的床前丢小青蛇,丢毛毛虫,她全部抓起来丢进他的衣领里,他趁她不留意的时候揪她的小辫子,她便用短刃将自己一缕留在他手中的长发割去,那样决断没有任何留恋的模样,几乎伤透他的心。他变本加厉欺负她,毒舌头的笑话她,可是无论他怎么使劲儿欺负她,她不会哭,甚至能立即想出回应的对策狠狠还击。

    阮思巧不再是那个成天只会跟着他缠着他的很好捏的软包子了,最可气的是,阮思巧一点也不记得曾经。

    刚才阮思巧与孙向儒的互动他全看在眼里,莫名感到他们的世界完全没有他能驻足的余地,覃淮忽然又有点恼了,硬声硬气地重新将阮思巧揽回怀里,就是舍不得放。阮思巧莫名其妙的,孙向儒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覃淮的表现,像是怕被抢走玩具的小孩子。幼稚且不足为惧。孙向儒笑而不语,他那种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态度,叫覃淮更是好一阵恼。

    就在这时,似乎是为了配合他们的节拍,一声轻笑从林子的深处传来,活活将众人吓了一跳,全都有些心虚地循声看过去。

    原本躺倒在地都已虚脱无力的王府侍从像是吃了猛力丸立即弹跳了起来,不再有哀痛声,不再做捂着下裆等不雅的动作,他们整齐划一,双膝一跪,神情严肃地像是迎接什么大人物的到来。孙向儒暗暗摇头,哎呀,某人来得真是不巧。

    阮思巧扬头一眼便见到树海的尽头,风雪之中隐隐绰绰走来一个人影。他的衣袂翻飞,远远一见肤色比冬日最干净的雪还要洁白,声音也像冬日雪山化下的清泉水,叮铃咚隆清脆悠扬:“诸位真是好身法,想不到逍遥派里还有这样的人才在。还有你们这帮狗奴才,做了这么久的平南王府的下人,教你们的规矩全都不懂了吗,连如何待客的礼仪全都忘了?”

    正是那气度绝非凡人所能企及的平南王府小世子韩照雪。

    **

    平南王府小世子韩照雪!

    阮思巧双眼一亮,无数次假想过与韩照雪第一次碰面是在什么样的地点,什么样的时间,什么样的情况下。万万想不到碰面会来得这么快。

    趁覃淮惊呆的同时,阮思巧顺利挣脱了他怀抱的钳制。

    虽然韩照雪出现的有点突然,她还是坦坦荡荡接受这样的事实,坦坦荡荡往前迈进一步,像是迎接新生,正视着来自韩照雪目光直接的打量,也将自己的目光毫无保留地回赠给他。

    显然这引起了韩照雪的高度兴趣,毕竟在场除了他、孙向儒、那位面目不怀客气的少年还有阮思巧以外,所有的人无一例外地跪倒在地。哪怕那些娃娃们,也被他直逼而来的锐气挫伤得身形瘫软。

    “女娃娃,你叫什么名字?”他面容冷峻,神态高傲,对她问出了第一句话。

    这是他们初次的正面交锋。

    阮思巧双眼笑成月牙儿似的弧度,左嘴角隐隐现出梨涡一朵:“雪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大胆,世子殿下在问你话,你胆敢无视世子殿下!而且世子殿下的名讳是尔等贱民能问的吗?”韩照雪本人还没发表什么声明,他身边的侍从已经有几人拔刀冲了过来,全部狐假虎威,精心计算好了与她的距离。

    有娃娃仍是被这虚伪的架势唬住了,赶紧拽了拽阮思巧的裙角,示意她也跟着快点跪下。

    还有个别娃娃已经快吓到哭了,早知道引领公孙碧灵的背后人物这么可怕,也不会这么莽撞说什么都要跟着来了。

    韩照雪抬手制止了那些冲动的侍从们,在一帮人的讶异下言简道:“你是谁。”

    阮思巧颇为伤心道:“雪儿,你当真不认识我了么,我是你娘呀,薛玉!”

    薛玉?王府众人面面相觑,皆都疑惑起来,王妃是叫薛玉的吗?怎么进府多少年的他们都不知道。

    只有孙向儒几乎哑声笑了出来,别人不知道薛玉的名头,他可是知道的。且看韩照雪的脸色登时变了,连声音都从方才的清脆变成低沉嘶哑,如暗潮涌动的黑流里的龙王在咆哮,几乎上前掐住阮思巧细嫩的脖子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薛玉啊,儿呀,你当真不认识为娘了吗?”她说得无比情深意切。他便更加面无人色。

    众人第一次见一个女娃娃仅凭三言两语便将韩照雪吓成这样,都不明所以,只见韩照雪怒到尽头反而怪笑出来,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感。众人全在你一言我一语暗暗讨论薛玉到底什么名堂。剩下孙向儒一直背地里笑不成气。这小丫头呀,也不知道打哪儿到手来的王府的消息,竟然知道韩照雪的生母叫薛玉。如今自称薛玉,不就是在向韩照雪表明我是你娘的态度吗?

    身为王府的奴才,不知道薛玉的大名不足为奇,平南王韩修文对情爱的掌控度出奇的强盛,十余年前去吏部尚书家小坐的韩修文,竟然对尚书夫人薛玉一见钟情,用了一系列卑鄙手段禀奏则上告了皇帝,将吏部尚书全家抄斩,灭到九族不剩,只将薛玉一人的性命保留下来,并且偷偷将她接来府中居住,进行长年累月的□,与房事上的摧残。

    直至薛玉为生韩照雪难产而死。

    而连庶出都不算的韩照雪在他爹的照顾下最终狸猫偷换成为了正牌王妃的孩子,成为了王府上的嫡长子。

    这种不堪回首的过往当然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那些下人们若是敢不小心捕捉到一点风声,全被韩修文暗地诛杀了。

    韩照雪是在一次韩修文自言自语中无意听到知晓了秘密。孙向儒则是在王府中深入浅出故意挖掘出了这个秘密。

    所以他们知道这个秘密本身又各是一个秘密。

    韩照雪目前的心绪有点复杂,他说不出这小女娃娃究竟是玩耍他的还是认真的,如果是耍弄,她又是从哪里知道的秘密?如果是认真的,实在有点突然,韩照雪第一次遇到了不知道怎么应对的事情,呆立在原地说尴尬也绝不为过。

    但是许久,他想到若是她当真是他的生母,为什么不早一点找他相认,他三年之前便来到了逍遥山庄,梅香苑虽然有他带来的亲兵护卫在,但并不是重兵把守,而且他该怎么去认一个比他小太多的孩子做娘亲?

    这种颠覆伦理的事情,实在太可笑了。

    韩照雪很快恢复了冷静,声东击西道:“你这个小女娃娃倒是不知天高地厚,据我了解,近日碧灵对一个叫阮思巧的女娃娃产生了兴趣。不知道你与那位叫阮思巧的娃娃是什么关系?”

    阮思巧动情道:“雪儿,你难道真不认识为娘了吗?你知我当年为你取的这名姓有什么含义吗?雪照云光,照雪聚萤。你当真没有听你爹提起过?”

    听过,当然听过,正是因为听过,才无法承认。韩照雪的忍耐已经到了最低限度,微冷的面孔里产生了了绝一切的杀意。“还敢不说真话!”他伸开细长的五指,掐向了她的脖子,下一刻轻易将阮思巧脱离了地面,向上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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